眷時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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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人為什么會知曉她一直沒來學校。 “擦好了時meimei,你看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比如說打水領卷子這些,千萬別和我客氣。” 男生出聲喚回時溫,一手拿著臟了的濕巾,一手伸高撈了把后腦勺的頭發。 時溫收回目光,將書包放在已經被擦干凈的桌子上,聲音淺淡帶點道不明的情緒,“沒了,謝謝。” 徑自坐下開始整理東西,沒再管周圍以她為話題中心,復又漸響的哄吵聲。 只是聽別人說、看別人的描述,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實體驗感是怎樣的。 以前時溫在江北上高中,雖然學校好管理嚴格,也耐不住總有家庭背景好、惹不起的學生。 例如曲采一幫人,例如她和陸夜白。 她和陸夜白平時該瘋瘋該玩玩,但骨子里還是因為良好的家庭教育,會對老師學校抱有尊重。 再不怎么喜歡學校也會整齊穿好校服,認真聽課學習,尊重老師。 但曲采她們不是,她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搞特殊不穿校服,拉幫結派欺凌同學,甚至上課不耐煩還會頂撞老師。 過去時溫總覺得曲采她們就像個傻逼,在該做什么的年紀里偏不做,非要當個例外找存在感,大概也不會有比她們更傻逼的人了。 直到她在三中上了一堂課后。 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校外有校。 老師在講臺上面大聲講自己的,學生們在下面聊天打鬧的聲音更響。 二郎腿翹在桌子上靠著椅背相約打游戲的,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支好三四個人看鬼片,時不時還要相互吼嚇幾聲的,邊嘮八卦明星邊嘎嘎磕瓜子的… 那一堂課的45分鐘,除了開始的3分鐘能聽見老師在講些什么,剩下的42分鐘里時溫都在想: 可真他媽神奇。 剛來江南第一個晚上,自個兒悶得慌想出去喝頓酒,因此認識一個男人。 在周邊亂逛,不小心踏進一家福利院,好心捐了點錢,結果又碰見那個男人。 獨自去海邊想著干脆死了拉倒,再次被男人救下,還給她灌輸了一堆人生道理。 后來因為那個男人不僅不想死了,反而還多了一只貓和一院子玫瑰苗要養。 就連一直過不去的心魘也開始嘗試接受,受他蠱惑的話語不再當個懦夫。 非要來這破學校里見識另一種精神折磨。 以前時溫不知道什么叫做緣分。 卻在老師說完‘下課’后,恰好抬起眼眸看到自前門穿著白衣黑褲,被幾個男生勾肩搭背、簇擁進來的賀承雋時,才恍然大悟。 這就是緣分。 逃不開,躲不掉,一物降一物。 第8章 撬墻角 我是他把不到的妹。 在那群剛從門外進來,看見空座位上憑空添了個美女后目瞪口呆的,以及別班應聲而來趴在窗外,用力探頭瞧她長得究竟有多漂亮的男生中。 賀承雋好像對于她肯聽話來上學,并不感到驚訝。 只是相隔很遠的距離沖她微挑了挑眉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大概是拜賀承雋回來所賜,自他坐下后,那幾節課上的動靜都明顯小了很多。 也讓時溫能聽得見臺上的老師究竟在講些什么了。 其實高三上半學期都早已結課,剩下的這半年里只要自己努力刷題提分就行,不必非要聽老師總結。 但時溫覺得既然來學校了就要聽講,這是一種對老師授課的尊重。 哪怕有時候講的并不清楚,答案也對不上。 還是節節課都認真聽完。 但另一邊顯然不是這樣。 這節課已經是黑子第二十三次靠在椅背上,想和后桌正在認真聽課的賀承雋講話,卻被他用冷淡警告的眼神制止。 第二十四次終于忍不住,黑子覺得自己再不說就要憋死了,直接將身子靠在后面沒回頭,嘴上念念有詞: “cao,三哥,這女的咋瘠薄突然就來了呢,也太他媽正了。” “長得就他媽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菩薩,別說禿驢,要我我也把這女的供起來。” “之前都忘了問,那天領她去臺球廳之后呢,就尼瑪沒了?” 賀承雋嫌他心煩的厲害,眸子里透出不耐煩,“你媽才沒了。” 黑子的話音哽了下,瞬間忘記自己剛剛還要和賀承雋說些什么,歇了心思繼續刷視頻。 躲得過上課躲不過下課。 黑子一路跟在賀承雋身后去上廁所、洗手,嘴里一直念叨覺得時溫真的很漂亮。 還恨鐵不成鋼地問賀承雋,之后竟然就真的與時溫再無交集了? 賀承雋扯了扯唇,懶得跟他在這個話題上多扯,伸長手臂在水池中洗手的嘩嘩聲中,不著痕跡的引開他: “晚上擼串兒?” 黑子果不其然地被轉移了注意,剛想應聲,卻被從后方先傳來的一道清利柔媚的女聲截斷: “我也要去。” 方才略顯嘈雜的洗手間內頓時寂靜無聲,徒留賀承雋手邊還未關上的不銹鋼水龍頭里,迅速不斷流出的水柱,打在水池內壁聲聲作響。 四周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中的內容無一不是: 【也不知道該說這女的段位高,還是該說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剛來就敢用這種語氣對賀承雋說話。】 【八成是覺得自己有點姿色就想勾引賀承雋,我看等會賀承雋得把她當串兒擼了。】 可兩個當事人并不在意。 甚至賀承雋慢慢關上水龍頭,還在黑子略顯震驚的目光中,沉聲提醒時溫一句: “醫生說不準喝酒,少吃油膩。” 時溫滿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走上前來打開賀承雋旁邊的水龍頭仔細洗手,語調染了些不自知的嬌: “不喝就不喝,我只是單純饞燒烤了而已,不吃太多。” 賀承雋點了點頭,率先走出衛生間。 黑子用一種說不來的奇特眼神多瞅了時溫好幾眼,才趕忙出廁所跟上前面的賀承雋。 時溫洗完手關好水龍頭,抬起頭來湊近照了照鏡子,里面是媚眼紅唇妖嫵極了的自己,和后面一眾盯著她略顯吃驚的男男女女。 但總歸不再是在衛生間隔間里憤懣著,遲早要找機會收拾她的那種囂張。 她猜的沒錯,他們都很忌憚賀承雋,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害怕。 只要搭上賀承雋,她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事了。 思及此心情大好,將額角落下的碎發撩到耳后,時溫突然揚起唇角詢問他們,“我美嗎?” 也不等他們回答便自顧自的走出衛生間,紅唇輕碰還落下句話,傲嬌的尾音散在風中: “我覺得挺美的。” …… 排風扇呼嘯卷白煙,易拉罐酒瓶隨心碰。 時溫隔著張紙巾兩指捏起那張染了油花的塑封菜單,在賀承雋隔壁揚了揚嬌聲對他說,“我點你可記著啊,不然我說完就忘了。” 賀承雋手上的動作未停,輕頷首。 黑子、六兒和幾個男人披星戴月的,坐在生意火爆的老地方燒烤攤的桌子上,瞧見對面將一次性筷子掰開交叉蹭掉毛刺,再遞給時溫的賀承雋。 還是壓不下面兒上的吃驚。 賀承雋是誰? 身上永遠染著陰郁暗沉的強勢氣場,話少怕麻煩,哪怕不打架也有一百種讓人臣服的方法。 無論在三中還是巷里,幾乎沒有敢命令他做事,再狠的見了他也得給幾分面子叫聲‘雋哥’的人。 也是從未見他和女生有過多相處的人。 別說稍有點脾氣有點做作的女生,就連五中校花那種嬌柔溫順,什么都愿意順著他的女生,賀承雋都懶得看一眼。 卻不聲不響帶來時溫這么一個,一看就個性張揚脾氣不好,還總喜歡’命令‘賀承雋的女生。 而且無論時溫說什么,賀承雋都跟沒脾氣一樣。 任誰誰都覺得驚奇。 “五個羊rou串,烤翅,土豆片,蘑菇,豆角一樣一個。” 時溫正反又巡了兩遍,感覺著實沒什么特別想吃的了,將菜單擱回賀承雋面前,“再加個魷魚。” 賀承雋垂眸掃了菜單一眼,又偏頭和時溫確認,“沒了?” 聽見時溫給予肯定回答后,賀承雋攔住旁邊要替他送單子的男生,起身走去烤架前。 黑子跟著一起去了。 賀承雋將要點的東西向燒烤店老板轉達完,并沒有回桌,而是幾步走進旁邊的小賣部內。 黑子忙跟著一道入內,看賀承雋站在貨架前挑選,忍不住連聲發問,“三哥,你倆咋他媽回事啊?” “啥時候瘠薄和她這么熟的啊?” “你不身邊從來沒女生的嗎?” 賀承雋依次拿起貨架上每一個,仔細看了看保質期,用略沉的語氣說,“說多少次了,別每句都加臟字,改改。” “害,這不他媽習慣了嗎。”黑子順口說出,才驚覺又加了臟字,抬起手來意思意思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不過三哥,你和她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