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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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雁來高興不已,賞了院中的下人,又命人送了些上好的筆墨回去。 正高興著,婢女來報(bào)宋家姑娘到了。 “季jiejie,我長風(fēng)哥哥中了,他中了!”宋歲寧剛一進(jìn)正堂,就忍不住小小邁著步子走到季雁來身前,牽著她的衣袖高興的說。 自從長春觀一別,那小姑娘倒是真的和她親近起來,隔三差五就來拜訪她。 “好了,快歇歇喝口茶,看你高興的。”季雁來無奈的說。 宋歲寧聽話,乖巧的坐下,取下了面紗。 她五官小巧精致,可惜臉頰上生了塊紅色胎記,硬生生破壞了這張?jiān)緫?yīng)該十分漂亮的面容。 雖然見過很多次,可季雁來還是不由感覺到憐惜。 偷偷看了眼季雁來,見著她眼中只有憐惜,宋歲寧不由覺得高興,整個人都暖呼呼的。 好些年了,那些人見到她,不是嫌惡就是慶幸,亦或者是憐憫,可她不需要!她喜歡季雁來,最喜歡她看著她時的憐惜。 而不是居高臨下的憐憫。 就像一個真正的大jiejie一樣。 婢女迅速端上茶水點(diǎn)心和鮮果,宋歲寧看了眼,都是前幾次來她多吃了幾口的那些,她臉頰不由一紅。 虧她還以為自己很小心,可還是被人看出來了。 “多謝季jiejie。”她輕聲道謝。 兩人輕聲說著話,好一會兒了,宋歲寧偷偷看了好幾眼季雁來,才小小聲試著說,“季jiejie,幾日后宸華長公主設(shè)賞蘭宴,您去嗎?” 這個消息最近傳播甚廣,諸多勛貴大臣都聽說宸華長公主發(fā)現(xiàn)了一株品相絕佳的蘭花。 據(jù)說還是從未見過的黑金二色。 為此,她特意設(shè)宴,廣發(fā)請?zhí)狙銇碜匀灰彩盏搅恕?/br> 季雁來眼睫一顫—— “我……”她悠然出神,想起皇宮中的天子。 天子與長公主關(guān)系不錯,往年長公主宴會,他雖不常出宮,可偶爾還是會去兩次。這一次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可若是不去…… 上次宸華長公主開宴,她便沒有去,這次再不去,實(shí)在不太好。而且,總不能因?yàn)樘熳涌赡芑厝ィ院蠖疾桓把缌恕?/br> 心緒翻滾,她只感覺自己的臉?biāo)坪醵冀┝耍蝗唬趺催B一個簡簡單單的笑都這么難勾起來。 “會去的。”她說,季雁來輕輕笑了笑。 不是早就想好了順其自然嗎,那便莫要再躊躇猶豫了。 季雁來微微側(cè)頭,眉目流轉(zhuǎn),看向窗外新開的那株桃花。 感覺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桃花就都開了,可現(xiàn)在一見著這花,她便不由想起了天子送給她的那支—— 她無聲喟嘆了一下。 宋歲寧剛剛問出口后便不由的有些慌,絲毫沒注意到季雁來臉上剛剛的悵然和無奈,聞言眼睛晶亮的看著她,高興的笑了。 “那太好了,”她不自覺的揪著帕子,說,“我也收到了帖子,可我不敢去。” “你可以不去。”季雁來回眸,輕聲安慰。 “不,”宋歲寧搖了搖頭,竟似十分堅(jiān)定,說,“我要幫長風(fēng)哥哥。” “那你到時便和我一起吧。”季雁來頓了一下,笑著說。 季雁來本要留宋歲寧用一頓午膳再走,可她拒絕了,還是告辭離開。 “王妃,您真要帶她去?商陽公主知道了怕是要不悅的。”采夏遲疑的說。 商陽公主沒什么,可她擔(dān)心宮里的太后會有意見。 季雁來輕輕看了她一眼。 采夏立即噤聲。 “退下吧。”季雁來說,看著幾個婢女依次退出了寢室,回頭繼續(xù)看著窗外的那幾棵桃花。 “我說錯了?”采夏不解的說。 “采夏jiejie,你弄錯了一件事。”采冬輕聲說,“姑娘能坐穩(wěn)王妃之位,是因?yàn)樗錾砑炯遥皇翘笙矚g。” 季家是天子手中的劍,為他破開世家對知識的壟斷,他們不需要,也不可以和別的皇室親近。更不能被天子放棄。 那會是滅頂之災(zāi)。 季雁來心想。 三月一日,殿試開始。 三月初三,帝王下旨點(diǎn)出三甲,狀元為虞家虞南書,榜眼為荊州路清源,探花為屈家屈長風(fēng),于三月初六賜宴于瓊林苑。 三月三,上巳節(jié)。 每年這個時候瓊林苑都會開啟,任人游玩,這個時候也是元宵后到現(xiàn)在最熱鬧的一天。 踏春,賞花,蹴鞠,馬球,熱鬧無比。 因著天子之故,季雁來本不想出門,可季正陽特意邀她一起,只好去了。 “近來宴會我聽說你都不去,怎么了?”馬車出了城,入目便是桃紅柳綠,芳草萋萋,季正陽閑閑甩著鞭子,騎著馬行在馬車旁,見著沒人這才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問她。 “沒什么,就是懶怠不想動彈。”心中一緊,季雁來含笑道。 “我不信。”季正陽直言說,“你從小便是最喜歡湊熱鬧的人了,這樣定然是有事。” “我說了沒事。”季雁來不認(rèn)。 “你不想說就算了。”季正陽默了一下,看她否認(rèn)到底,一時間也不確定,然后笑著開口,“沒事就好,不過我只聽說靜極思動,怎么到你這兒反過來了,這可不好,不好,宴會熱鬧,還是要多去去,不然你呆在那榮王府里多無趣。下次兄長叫你一起。” 車內(nèi),季雁來眼睛驟然一酸。 “……知道了,就你啰嗦,下次我就等著你叫我。”她使勁眨了眨帶著水光的眼睛,平穩(wěn)著帶笑的聲音說。 外面季正陽一時也拿不準(zhǔn)了。 青陽最喜歡出門赴宴了,可近來卻一直呆在家中,他心中覺得不對,可眼下看著,似乎又沒事,這樣想著,只得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正值陽春時節(jié),萬物復(fù)蘇,百花繁盛。 一條洑水河在城外蜿蜒出去,上京城內(nèi)的謠河便是它的分支。踏春的人在河岸游玩,三五一群,歡聲笑語不斷。 洑水河往前,被引了一支進(jìn)瓊林苑,達(dá)官顯貴在城外玩的盡興后一般會進(jìn)這個皇家別院觀賞一番。 一片杏花生在河岸邊,馬車在這里停下,季正陽伸手扶下季雁來,兄妹兩人順著河流前進(jìn),有人高歌,曰,“蒹霞蒼蒼,白露為霜……” 初春時節(jié)嫩柳的青草顏色漸深,被朱紅色的裙角拂過后,輕輕一顫。 白色如雪的杏花林中,季雁來伸手接下幾片花瓣,不由一笑。 她喜歡這樣恣意盛放的花。 季正陽在旁邊看了,心中不由驚嘆,他家青陽,從來都是這樣的美,這滿目杏花,都不及她一個微笑。 穿過杏花林,便是清澈的河水便闖入眼簾,柳枝垂入水中,旁邊幾株桃花伸展著枝丫,盡是春趣。 旁邊草地上三五成群的人放著風(fēng)箏,有人湊在一起輕言談笑,入目皆是歡喜。 季雁來行走其間,亦不免被感染,輕輕笑了起來。 季正陽看了也不由高興起來。 直到她們看見寇元嘉,帶著舒宜真的寇元嘉。 兩人一頓。 對面,驟然看見兩人的寇元嘉也不由一頓,正含笑和他說話的舒宜真隨之看來,怔然之后便往轉(zhuǎn)過身,往這邊走來。 輕輕一笑,季雁來轉(zhuǎn)身離開。 她沒那個和舒宜真碰面的想法,也沒什么話好說。 她既不想諷刺什么,也不想當(dāng)個怨婦大鬧一場—— 見著那兩人,她只覺得好笑,可這個不太合適,所以還是別見面了。 如此最好。 季正陽皺眉看了眼寇元嘉后,追上了季雁來。 眼見著那一襲紅裙的身影離開,舒宜真一愣,有些無措的看向寇元嘉,卻見他正看著季雁來離去的方向。 她心中一沉。 “王爺,王妃可是生氣了?我只是想去行個禮。”她上前一步握住寇元嘉的手,十分擔(dān)憂的說。 生氣?不,她應(yīng)該是在使性子。 憶起季雁來近來對他的刻意忽視,寇元嘉心中不適,難掩不喜的想。 第14章 教訓(xùn) 天子將她扣在懷中,灼熱的大手落…… “不會的,她不是那樣的性子,季家把她教的很好,大度端莊。”寇元嘉收回視線,含笑贊了一句。 哪怕他不喜歡,卻不得不承認(rèn),季雁來品行的確絕佳。 就連他一直不喜冷落她,也從無怨言,即使最近開始使性子,也只是不理他而已。 聞言,舒宜真心中一頓,眉眼輕蹙,帶起一抹輕愁,柔聲說,“那就好,我實(shí)在不想讓王妃為我生氣,如今這樣……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是我對不起王妃。” “莫要這樣說。”寇元嘉不由心疼,說,“哪有什么對不起,這話該季雁來說才是,當(dāng)年她明知道我心悅你,卻還是接下了賜婚圣旨。” 說著他心中的那縷歉意散去,化為了惱怒。 “王爺,那可是圣旨。”舒宜真輕嘆一聲,十分無奈和酸澀。 “圣旨又如何,先帝對季家的信重人盡皆知,她若不喜,自能拒絕。之前季家女不就拒絕過我那位王叔的求娶嗎?”寇元嘉總是溫潤含笑的一雙眸子滲出了冷意。 可那是因?yàn)楫?dāng)時的皇帝不愿意,□□王這樁婚事卻是先帝一意促成,季家若是拒絕,無疑會惡了皇帝……但眼前這個受盡寵愛的皇子哪里會在意這個呢,他只會覺得自己被強(qiáng)逼著娶了不喜歡的人。 說白了,不過是遷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