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綠茶對照組以后[七零]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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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趙廠長把繡球拋出去了,但這收回繡球的能力只有周葦有。 趙廠長自然也明白,反正現(xiàn)在他被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得笑瞇瞇說,“小周啊,是這樣,我想請你當我的秘書,你放心,廠子那邊和書記那邊沒有問題,你只要當我的秘書就行,不需要cao心別的,而且任務也不多,就是寫寫稿子之類,你也知道我稿子不行。” 趙廠長語氣誠懇,不像方才一樣端著領導的架子。 周葦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停頓了一會兒才說,“趙廠長的能力我是相信的。” 當秘書,就要當?shù)墓饷髡螅w廠長越重視對她越有利。 而方才趙廠長明顯誠意不夠,且動了讓她幕后寫稿子的心思,就像會議這次一樣。利益面前,親人都能反目,周葦要的是和趙廠長利益一致,而不是互相算計。 沒有比秘書和領導的利益更一致的了。 當然,也有特殊情況。 而如果是幕后的形式,且不說關(guān)系不牢固,她本身就不會接受。 趙廠長后知后覺周葦?shù)囊馑迹撬氲暮唵瘟耍婚_始他的想法是找周葦寫稿子,但是工廠不給職位。一方面是周葦在韓指導員手下工作(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周葦辭職),另一個方面他不想花心思為了一個秘書崗位和書記扯皮。 確實是他想的簡單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看了周葦。 他以為周葦并不會在乎這些,在哪干不是干呀,工資什么的他照常給,但沒想到周葦在這事上容不得半點含糊。 趙廠長明白了周葦?shù)囊馑迹瑳]有和方才一樣耍心思,大大方方道:“行,我肯定辦好,等事情成了,你就去我們廠報道。” 周葦挑了下眉,這才是她要的效果。 需求是表達出來的,而不是等出來的,且不說領導知不知道你的需求,即便是知道了,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意的模樣,領導是不會花費力氣的,久而久之,領導不再會重視你的需求,與此同時會加大剝削力度。 而一旦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領導就會知道你的想法,尤其在領導有求于你的時候,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要害怕領導會因為這個對你不滿,相反,領導會覺得你是一個有態(tài)度的人,這樣的人會比什么都不知道表達的人更讓領導印象深刻。 所以說該爭的時候就要爭,該搶的時候就要搶。 周葦這還是沒有發(fā)力的狀態(tài),功勞她不介意給領導,但拿她當傻子或者是炮灰,她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見趙廠長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周葦笑著說:“我這里有一份資料。” 說完,她把一個檔案袋遞給趙廠長,并解釋道:“這里面是數(shù)據(jù)應用解析,只要拿給領導,他們就會懂。” 趙廠長有些心驚,他對周葦?shù)挠∠笤诟遄訉懙煤蒙希由闲愿癫慌づつ竽螅珱]想到做事如此老辣眼光如此長遠。 不用打開他就知道,這東西肯定早完成了,應該和計劃書一起,可周葦當時一點都沒有提,直到他說了秘書崗位后,周葦才拿出這東西來。 這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的,趙廠長推翻了心里對周葦?shù)恼J知,并評價道周葦不好惹!他以后得悠著點! 他把檔案袋放進公文包,對周葦說道:“你辦事我放心。” 周葦回應道:“那提前祝賀廠長在大領導那掛了名。” 趙廠長連連擺手,皺起眉頭說道:“我只求著沒惹怒大領導!這一開始挺好的,孫部長帶頭鼓掌,陸省長也對我挺滿意,但后來的發(fā)展方向我就看不明白了,那位孫部長問我叫什么,我實話實說我叫趙鐵柱,這名字我也知道有點土,但爹媽起的名字,都用了這么些年了,已經(jīng)習慣了,接著大家開始笑,我也就跟著笑了笑,嗬,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孫部長,他竟然罵我蠢蛋,好家伙,要不是他是部長,我早就是上去干他了!” 周葦垂了垂眼皮,繼續(xù)聽趙廠長吐槽。 “哎呦,這次會議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我心里七上八下,陸省長好些,就是那個孫部長,陰晴不定的,唉,我就怕自己有什么不當?shù)米锪怂刹皇遣灰话闳耍边_天聽,他要想搞我,一句話的事。” 周葦耐性聽完后,寬慰趙廠長,“現(xiàn)在這個局面要我說比大出風頭好,槍打出頭鳥,孫部長如果真對你另眼相待,危險的是你。” 趙廠長仔細琢磨這句話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小周,你是對的,跟孫部長走近可不是個好事。” 他老是想著自己惹怒領導怎么辦,反而忽視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孫部長樹敵不少,他就一煤廠廠長,別人搞不了孫部長,但能搞他呀!重點是孫部長從來沒有高看過別人,真要對他贊譽有加,這下子,他就成為了眾矢之的,可是要命! 趙廠長再次點了點頭,周葦當他秘書是對的,一句話就點醒了他,不然他還糾結(jié)這事。 周葦看趙廠長的樣子已經(jīng)明白了,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如果她在趙廠長的位置,一定會讓孫部長牢牢記住,這可是最快捷的途徑。 別人攻擊又如何?只要你要領導知道你的價值,且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價值,領導可比你本人更要關(guān)心你的安危。 趙廠長解決完心里的疙瘩,夸贊周葦,“怪不得老韓說你厲害呢!” 周葦謙虛道:“是韓指導員過譽了。” 趙廠長一過來,她就猜到韓指導員知道了她要當趙廠長秘書的打算,這并不是什么背叛或者什么,周葦并不擔心韓指導員多想。再者,她和韓指導員的關(guān)系比趙廠長要緊密,尤其徐朗一事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不過她還是很感謝韓指導員站在她這邊的,當然其中她使了點小策略。 “可不是過譽!”趙廠長板著臉反駁道,他已經(jīng)感受到周葦是他秘書的好處了,稿子是一項,另一項是排憂解難。 一個好的秘書可不只有寫稿子的作用! 要放在以前,趙廠長搖了搖頭,廠子里沒有一個能商量問題的。以后周葦來了,那么書記那邊……他心里有了想法,但并沒有說出來。 趙廠長已經(jīng)明白一條船上的好處了。 因為,他對周葦更加熱情了,“小周,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葦沒有像之前一樣推辭,笑著感謝趙廠長。 另一邊,大家并沒有像趙廠長一樣會議結(jié)束就走了,而是互相交流一番。 “書記。”聞?chuàng)P朝吳書記招手。 他是秘書,沒有與會的資格,只能在外面等吳書記出來。 “小溫啊。”等來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吳書記對聞?chuàng)P說,“你去查查趙廠長的稿子是誰寫的?” 荒北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號人物?還被趙廠長收歸麾下!必須打聽出來。 聞?chuàng)P并沒有多問什么,他跟著吳書記這么多年,說句蛔蟲不為過。從吳書記出來的那一刻,他就讀出了失敗的意思。心里雖然有些失望和遺憾,畢竟稿子是反復修改精心準備的,但失敗是成功之母,認真復盤等待以后彎道超車才是正確的做法。 只是查趙廠長? 聞?chuàng)P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了趙廠長和周葦一起吃飯的那一幕,難不成稿子是周葦寫的? 這一想法剛冒出來,他就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呢?!是他想多了!說不定是韓指導員寫的呢! 他知道趙廠長和韓指導員關(guān)系好,而韓指導員是兵團里的筆桿子,所以趙廠長能驚艷四座也就說得通了。 但這猜想他沒有告訴吳書記,一來這是猜想,虛無縹緲的東西,結(jié)果是什么還不清楚,貿(mào)然告訴吳書記無論結(jié)果是啥都不好,路子不對,領導不是聽你猜想的,他們看的是結(jié)果,要的是證據(jù);二來他能想到的吳書記未嘗想不到,所以他不需要自作聰明,真要說出口了,說不定適得其反,引起吳書記反感。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閉嘴。 聞?chuàng)P人脈廣,算是荒北秘書圈的領頭人物,找人打聽個事不難。 回到縣里后,他剛放下行李準備去澡堂洗個澡,周蘆就找上門了。 “揚大哥。”周蘆溫柔道,“聽說你回來了,我想來看看你。” 聞?chuàng)P扣上了襯衣最上面的兩個紐扣,剛才想著去洗澡,他就解開了,但現(xiàn)在有周蘆在,他要這樣對女同志不尊重。 周蘆卻覺得聞?chuàng)P有禮貌,加上現(xiàn)在聞?chuàng)P戴著眼鏡,無論扣不扣上襯衣都給人一種禁欲的感覺。 她有些得意自己眼光不錯,選了聞?chuàng)P作為下手對象,一想到周葦挑了個五大三粗的趙書記,她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徐朗這個人她已經(jīng)放棄了,一個政治立場錯誤的人不配得到她的關(guān)注。 她已經(jīng)報名參加了紅/衛(wèi)/兵隊伍,以后她就是一名光榮的革命者。 而裴年,她察覺出了裴年的冷淡,但現(xiàn)在她有聞?chuàng)P,所以冷淡就冷淡吧。 聞?chuàng)P扣好襯衣后,“你來找我有事?” 他約了幾個秘書一起吃飯,打算洗個澡之后就去赴約,沒想到周蘆過來了。 周蘆穿著一件時髦的碎花布拉吉,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低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絲嬌羞,“沒什么事,就是有點想……揚大哥了。” 說完后,她用少女懷春的眼神看向聞?chuàng)P。 原諒聞?chuàng)P急著洗澡,并沒有接收到周蘆的信號,他輕笑一聲,感謝周蘆想他,說完后,拿著換洗的衣服沖向澡堂。 “揚大哥——”周蘆看著聞?chuàng)P的背景叫了一聲。 可惜啊,聞?chuàng)P心里有事,沒有和往常一樣回頭。 這讓周蘆郁悶壞了,洗澡有那么重要嗎?她臉色陰沉下來,半點兒沒有方才嬌俏的模樣。 荒北的澡堂根本就沒有隔間一說,所有人赤/裸相見,聞?chuàng)P早一點去是為了不人擠人。 “溫秘書啊!”有幾個熟人和聞?chuàng)P打招呼。 聞?chuàng)P一一笑著回應,看起來沒有一點不耐煩。 他拿了號碼牌,放下?lián)Q洗的衣服,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沖了一個簡單的澡。 □□已經(jīng)呈現(xiàn)星火燎原之勢,澡堂里幾位老兄在說家里的孩子都報名參加了紅/衛(wèi)/兵隊伍。 聞?chuàng)P擦著身體,黑色的頭發(fā)掉著水珠,劃過優(yōu)雅的脖頸,落到精致的鎖骨里。 他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種不安,直覺告訴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第38章 “霍北,幫我跑個腿。” 霍北笑著接過材料一轉(zhuǎn)頭臉立馬拉了下來,他現(xiàn)在是財政部的一個小職員,每天干些打雜的活兒,其中跑腿的三分之二。 他心里很不爽,但想起自己職位再低也好過霍南在荒北種地,而且看報紙上的報道,荒北的紅色斗爭也很嚴重。 想起上輩子自己去陜城,別提了,動不動就開這個會開那個會,學習這個語錄學習那個語錄,幸好他政治背景不錯,不然早就被人打成壞分子,像個畜牲一樣活著了,還有紅/衛(wèi)/兵這支隊伍,想起來就發(fā)怵,他是男的還好些,屈辱的事就那么幾件,如果是女同志,不要小看這群人,簡直就是……不過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霍北被使喚來使喚去,心里既有不滿,又有幸災樂禍,他瞥了眼辦公室里的人,輕笑一聲,根據(jù)上輩子的軌跡,這里面沒有一個混得好的。 “魔頭又回來了!” “啊,他不是去了荒北嗎?怎么又回來了?” “誰知道呢?反正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 “哎呀呀,魔頭啥時候臉色好過?” 荒北?霍北停下腳步,旁邊兩人談話的聲音逐漸小了,他問那兩人,“你們說的魔頭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這位京/市/市/委家的公子爺竟然問他們問題了!哦,不對,不是京/市/市/委家的了,是科技部部長家的。 霍北仗著重生的優(yōu)勢,誰也瞧不上,他心里對自己的定位是上輩子的霍南,誰讓兩個人的命運從下鄉(xiāng)的那一刻就改變了呢?所以呢結(jié)果也應該改變。 兩人對霍北沒有什么好感,走后門進來的,動不動冷臉,但人家有個好爹啊,所以兩人說道:“魔頭是,孫部長。” 孫部長? 哪一個孫部長? 見霍北不清楚,一人小聲說道:“是,孫子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