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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在選秀當團寵[古穿今] 第7節

    楚懿卻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翻完小冊子以后轉身就走。察覺到白澄似乎想要跟過來,他應激般地猛地回頭,“不要跟著我!”

    白澄驀地頓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錯愕和驚惶。

    就這樣寂靜片刻,楚懿才終于重新轉身,前往醫務室。

    他是真的有點疼得受不了,走到半路時就已經是滿背冷汗,心頭的酸澀也愈發抑制不住,有那么剎那好想好想給沈朝聞打電話。

    就在跟沈朝聞相處的那兩個月里,楚懿總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安撫,不管自己的任何想法好像他都能夠理解。然而來到這個節目以后,他反倒是愈發感覺到了壓抑。

    但是不可以打電話。楚懿貪戀著他的溫度,卻時刻謹記著自己是在飲鴆止渴。他有的時候需要更加果決地保持清醒,絕對不能肆意沉淪和放縱。

    緊緊地抿著唇片刻,楚懿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好在醫務室通宵值班,他跟醫生說完情況以后,便躺在理療床上等著針灸和按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腦子里面同時又冒出來編排的想法,就這樣半睡半醒間,竟還靈感不斷。

    第二天清晨猛然驚醒時,他發現理療室內空空蕩蕩,腰因為艾灸的關系熱乎乎的,但是半點都不疼了。

    楚懿腦子里面積攢的靈感頓時洶涌,他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醫務室,連早飯都顧不上就沖回到訓練室。

    當他推門的時候,室內的白澄慌張地回頭。

    楚懿頓住,不知道為何他還在這里。

    兩人就這樣僵硬片刻,楚懿突然冷冷地道:“白澄。”

    他其實到現在都不想理會白澄,可是沒有辦法,昨天僅剩下還沒有編完的那部分,包括現在腦子里面的靈感,都不可能直接把對方剝離,這始終是整個組的共同表演。

    “我現在會錄給你的那部分動作。”楚懿鋒利的眼眸緊盯著他,“我也會教你,但是你不可以再敷衍我了。”

    白澄猛地抬頭,臉上寫滿了震撼,“你……”

    他所有的猜測得到了印證。所以原來昨天楚懿沒有給他編排動作,真的不是因為故意漏掉了他,只是因為沒有來得及錄?或者是說只是因為會需要耗費更多時間而已?

    可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楚懿怎么就能這樣毫無芥蒂,給自己討厭的選手認真編舞呢?

    都沒有等他的腦子恢復運轉,楚懿便已經走到了鏡子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舒服了的緣故,他此時覺得四肢格外的柔軟舒展,于是就這樣抬起雙手和長腿,輕輕地舞動起來。

    訓練室并沒有關門,外面經過的選手不知道何時竟是堆成小山。他們忍不住為眼前絕美的舞姿所驚嘆,怎么都沒想到對方能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靠我靠我靠!楚懿好絕!”

    “他為什么跳舞也這么好啊!”

    “他的柔韌性真的太夸張了,我覺得比池霜落還要強!這到底什么魔鬼!”

    嘈雜而激動的聲音在走廊間彌漫著,所有親眼見證了這場獨舞的選手們,皆是興奮得滿臉通紅,就像是看完了一場獨家的精彩演出。

    楚懿卻像是全然沒有受到這些打擾,他沉浸地錄完了全部動作,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回頭看向了白澄,問道:“你剛剛看明白了嗎?”

    白澄的臉色蒼白,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我……”

    他比方才更加的震撼且難以置信,怎么都沒想到這套動作還會如此漂亮!不但完美地貼合了他現在的位置,還把他所有的特質都發揮得淋漓盡致。

    強烈的悔意和痛苦驀然間席卷了他,他動了動唇想要說話,卻被楚懿嚴厲的目光制止。

    他冷漠地道:“不要說廢話。”

    楚懿說完便沒有再管他,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把錄像機拿下來以后便開始處理起其他動作,等到其他隊員跑來以后還要挨個地指導他們。

    接下來的時間里,楚懿更加忙碌。

    他花了好幾天終于把編排調整到滿意,把濕漉漉的黑發捋到了頭頂,正準備接著跳舞,誰知道余光瞥到,發現訓練室的角落里面竟多了個大型的衣架子。

    他都還沒有看清楚是什么,白澄便和隊友們站在原地,朝著他招了招手,“楚楚可以過來下嗎?”

    說完便掀開了礙事的簾子,楚懿不由猛地停在原地。

    衣架子的全貌終于呈現出來,滿滿當當的放著廣繡長袍。旁邊都是整整齊齊的橘色,唯獨中間那件紅得像是烈焰,驟然就讓人聯想到了元宵時節的舞獅。

    楚懿的瞳孔微微擴大,“這是……”

    “是我給我們組帶來的新衣服。” 白澄的模樣有些蒼白脆弱,輕輕地解釋道:“打算用來改改做演出服,中間那件就是你的。”

    他說到這里,突然像是有些抑制不住情緒,啞聲道:“楚楚,對不起。”

    就自從上次拿到動作的時候,他想跟楚懿道歉結果被拒絕以后,他的心里就充滿著焦灼,隨時隨地都處在自我折磨和煎熬,最終還是決定不能這樣拖延下去。

    他想要給楚懿做一件演出服賠罪,也連帶著把整個組的都給做了。即便知道楚懿有可能不會接受,可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有什么別的辦法。

    “楚楚。”沉默不知多久,白澄忍不住看向他。

    楚懿定在原地,緊緊地抿住了唇。

    他看著剛才那件衣服,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就被吸引。這種配色是他之前就在組里面提過的,白澄很顯然用心聽了他說的話,知道現在整個舞臺差的就是這樣的點睛之筆。

    但是他并不想原諒白澄,討厭的情緒并不會就這樣因此消解。但是他也并不打算拒絕這件衣服,他就是如此的自私自利,他覺得這全都是白澄欠他的。

    直至許久,楚懿冷漠地接過了衣服,道:“這是你應該賠給我的。”

    白澄的腦子驀地嗡鳴,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放松,反倒是莫名有種兩清了的恐慌。他們的恩怨到這里已經全部結束,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

    “還有嗎?”楚懿盯著他道。

    白澄說不出話,到最后只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沒……”

    楚懿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他重新將衣服掛好,隨后便轉身接著回去跳舞,渾然沒有再管背后的白澄到底是什么神情。

    他當晚回去得很早,脫掉外套便去了衛生間。

    隨后像是聽到池霜落在外面和室友說話,說很多嘉賓會來觀看他們的演出,譬如國內非常知名的男團隊長葉睿,二十年前就制霸歌壇的前輩周靜,還有新銳制片人陳晴等等。

    楚懿正準備洗臉,敏銳地捕捉到了熟悉的名字,“誰?”

    他的臉上還沾著濕漉漉的水珠,就猛地沖了出來,竭力按捺著心臟劇烈的跳動,“你們是不是在說沈朝聞?”

    作者有話要說:

    楚楚:啊啊啊啊啊!(緊張.jpg

    第10章

    沈朝聞,27歲,圈內知名的雙料影帝。

    傳聞他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父親是財經媒體上時常能夠見到的商界巨擘,母親則是研究藝術的知名學者,彼此相敬如賓,自然也給了沈朝聞良好的成長環境和教育。

    于是自沈朝聞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中以來,待人體貼,處事周全。他的粉絲在圈內早已經聲勢浩大無法阻擋,他的地位也是高不可攀令人望而生畏,大批的選手連做夢都想要見到他。

    “是啊。”室友激動地道:“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們說他真的會來嗎?”

    池霜落無意識握住了拳,搖頭道:“不好說。”

    《超級偶像》雖然火,但是沈朝聞的咖位更大。這次來看他們二創表演的嘉賓可是要簽長期合約的,基本都會參與到后面整個節目的活動,沈朝聞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紆尊降貴來這里?

    而且聽說他最近這段時間才剛剛殺青《有酒》,這部權謀劇是摘星娛樂影視部門的重點項目,他不但要跟進宣傳還得負責制作發行,怎么想都應該抽不開時間吧?

    池霜落頓了頓,看到楚懿遠遠地站在衛生間門口,便補充道:“都只是聽說而已,名單還是要等節目組確定才知道。”

    他的消息是來自于申界娛樂,但畢竟現在他在節目組里面封閉著,消息沒有以前那么靈通,不由得問道:“楚楚有特別想要見到的嘉賓嗎?”

    楚懿抿了抿唇,連背脊都繃直了。

    他特別想要看到沈朝聞。

    在節目里面待的時間越長,楚懿便能夠知道自己能讓沈朝聞親自帶到底是有多幸運。除了池霜落這種本來就有背景,或者是本身能力就很強的藝人,大部分選手的經紀人其實都只是泛泛之輩。

    所以他不但起點就已經在巔峰,而且還頗受照顧。他特別想把這場精心準備的演出表演給沈朝聞看,至少告訴他自己是有價值的。

    室內圍繞著這個話題還在討論,楚懿先回到衛生間里洗完了臉,然而就連冷水都沒法讓自己鎮定下來,便立馬跑回來翻出手機,想給沈朝聞發消息。

    “主題曲二創的主題”,“他們組新做的舞臺服裝”,“只有他們有的風格”……各種各樣的開場白在楚懿的腦子里面瘋狂旋轉,他極為地焦灼不安,卻始終不知道如何開口。

    或者……還是別問了。

    他狠心就要掐滅屏幕,誰知那頭突然撥來視頻電話。

    楚懿被嚇得差點沒有拿穩,急急忙忙想要去處理,卻手忙腳亂地按到了接聽。他猛地僵住,眼睜睜看著屏幕亮起,驟然映出來沈朝聞的臉來。

    沈朝看著他,濃密的睫羽下是深邃沉靜的眼瞳。他此時像是正坐在車內要去哪里,背后是漆黑的皮質靠墊,而他的姿態極為放松,像是在見什么毫無顧慮的熟人。

    但事實上兩人已經分開幾周了,這段時間楚懿時常給他做匯報,不管是自己選擇的曲目還是拿到的成績,直到前幾天忽然斷掉,沈朝聞可能正是因此才給他撥過來的。

    沈朝聞在視頻中審視著他的臉,沉寂的目光注視片刻,果然問道:“最近怎么沒有給我發消息?”

    楚懿驀地更加僵硬,半晌才道:“因為沒有時間。”

    沈朝聞聽到這里,深深的目光像是幾乎落進他眼底,靜靜地詢問,“真的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這三個字的剎那,楚懿的心底突然洶涌起前所未有的酸楚和委屈,他明明有好多次都想找沈朝聞,可最終都被他的理智死死壓住。

    他霎時間就紅了眼眶,渾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多么狼狽。

    “楚楚。”沈朝聞叫他,隨后頓住。

    事實上就這段時間以來,沈朝聞就沒有停止過關注他的動靜。不論是他的成績、日常活動從程藝那邊經由宴滿秋傳來,還是兩人每天的對話框,他都會仔細地翻閱。

    就像是零食被沒收和腰傷這種事,他基本從程藝那里經由宴滿秋聽說了三次有余,輕易地就能知道楚懿這段時間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算是現在,他猜測到節目組內可能會討論嘉賓的事情。即便他已經坐到了前去節目組的車上,也很想知道楚懿到底是否會期盼自己去。

    “那現在呢?”沈朝聞耐著性子詢問,“現在有時間了嗎?”

    楚懿竭力地抿了抿唇,道:“嗯。”

    他本來就特別想詢問沈朝聞會不會來,但是就連消息他都沒有辦法發,怎么可能還當著面說出口。于是他說完這個字,心底忽的就焦灼起來,直至半天都沒有動靜。

    沈朝聞也不著急,接著詢問,“還有呢?”

    寂靜半晌,楚懿的骨節幾乎都被自己捏得泛白,“沒有了。”

    “這樣嗎。”沈朝聞如實告訴他,“我原本還挺期待的。”

    楚懿突然就這樣接不了話。

    沈朝聞其實看得出來他有多努力,畢竟從兩個月相處經歷看來,沈朝聞早就知道小朋友究竟是如何自閉,就像是緊閉的蚌殼,誰都沒有辦法輕易打開,觸碰到最柔軟的內里。

    但是越是如此,沈朝聞就愈發放心不下。他實在不希望小朋友永遠都這樣,他希望他委屈的時候能夠隨時傾訴,有想要的東西可以隨時說出來。

    “楚楚。”沈朝聞認真注視著他,最終道:“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明明只是簡單的叮囑,楚懿的腦子里卻突然嗡鳴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