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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在選秀當團寵[古穿今] 第6節(jié)

    他憑借著記憶在腦海中評估完所有選手的實力、以及各種優(yōu)劣和特點,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最末尾的位置,驀地頓住。

    白澄抬起頭來,沖著他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楚楚:生氣.jpg!

    第8章

    楚懿的血壓幾乎是瞬間就上來了。

    他根本就不喜歡白澄,更是想直接把他給踢出去。但是所有的隊伍都已經(jīng)組建完畢,在別人沒有犯錯的情況下這樣做,怎么看都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白澄其實也有點怵他,尤其昨晚以后。但是他來這個組就是為了做鏡頭反差,沒有其他更加合適的地方了,見狀便依舊保持著自己善意的笑容。

    楚懿別過頭去,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最終還是回到了舞臺本身,向所有隊員問道:“你們對二創(chuàng)的主題有什么想法嗎?”

    隊員們猝不及防,聽到這話都有點懵,“啊,還要我們自己出想法嗎?”

    他們眼巴巴地望過來,覺得這就算了吧。就他們這等級和實力能有什么好主意,既然有楚懿在,那不全都由楚懿來主導更好么。

    楚懿心里也早有預料,毫無波瀾地點頭道:“走吧,我們先去熟悉原主題曲。”

    各個小組全都回到了對應的訓練室內(nèi),楚懿也打開了電視,跟他們簡單的講解了原主題曲的結(jié)構(gòu)和節(jié)奏。而等他們?nèi)寂d奮研究起來的時候,他就走到旁邊去編排舞蹈。

    他現(xiàn)在的頭腦非常清醒,既然隊員們的實力不夠,那不管是唱歌還是舞蹈部分,都要盡量在最簡單的動作里面提煉出最出彩的表現(xiàn),韻律節(jié)奏最好要做出明確分段。

    沒過多久,他便道:“我編好了,給你們示范示范。”

    說話間楚懿走到了鏡子面前,輕輕抬起手來。

    他的姿態(tài)本就優(yōu)美,此時將腰跨的幅度提得更加明顯。明明好像沒有特別多復雜的cao作,卻驀地看起來體態(tài)舒展,輕盈的臂卷身回旋跳躍間,長腿幾乎是要越出鏡面!

    真的好漂亮!隊員們激動得彈坐起來,“我要學我要學!”

    就連白澄也被驚艷到了,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了贊嘆,“我也想學。”說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楚懿。

    楚懿其實沒有那么多針對他的意思,給他留的站位和動作也很適合他。既然整個組都是要拿優(yōu)勝的,任何選手出了問題都不行。

    白澄聽到這里,頓時夢幻般地驚喜起來。這是真的嗎?楚懿留給他的動作居然這么好看,他居然真的如此不計前嫌?隨后實在沒忍住,開始認真地嘗試。

    楚懿開始像陀螺般周旋在選手間。

    整個組因為實力的問題,學新東西的速度都很慢,但是如果調(diào)整好的話還是不會輸?shù)模退銌栴}很多但是經(jīng)過他的糾正,選手們也都在進步。

    直到大家都排得差不多,楚懿開始觀察整體的表現(xiàn)。整個團隊頓時成型,跟著在鏡子面前練習的時候,竟然輕輕松松就能夠顯露出彩的效果!

    但是白澄的問題比預料的還要突出。他不知道為何很喜歡大幅度的彎腰扭胯,基本每步都比自己教的要多挪動幾公分。

    楚懿不自覺地抿了抿唇,“白澄。”

    他道:“你和胡胡換個位置。”

    胡胡是他斜后方的選手,正好他也很不適應現(xiàn)在的動作,跟白澄對換反倒是能發(fā)揮出彼此的優(yōu)勢。而且白澄的舞蹈基礎(chǔ)沒那么好,換套更簡單的動作說不定更加流暢自然。

    白澄原本正沉浸在動作好看的喜悅中,聞言愣住,卻像是被凌空澆了盆冷水。

    他知道自己要換的那個位置,基本都快到角落了,不但削減了編舞的復雜度,現(xiàn)場觀眾能不能看到自己都不知道。

    “楚楚。”他實在是有些抗拒,忍不住委屈地道:“我能不能不換啊。”

    楚懿冷漠地拒絕他,“不可以。”

    他是真心希望白澄能好,語氣自然毋庸置疑。白澄跟他僵硬了半天沒有動靜后,就只能委曲求全的往后走,同時胡胡換到前面,重新排練起來。

    但是很顯然白澄的情緒并不穩(wěn)定,他根本就接受不了全新的站位和動作,只要想到要么不會出現(xiàn)在鏡頭前,要么出現(xiàn)了也是這么難看的動作,他就心煩意亂。

    于是幾遍以后,別的選手都已經(jīng)收放自如了,白澄卻顯得越來越敷衍。到了后面甚至影響到了整體的編排,在胡亂抬腿的時候驀然崩掉了所有節(jié)奏。

    音樂聲突然戛然而止。

    楚懿將他所有的表現(xiàn)盡收眼底,胸膛止不住地劇烈起伏。他現(xiàn)在前所未有地后悔起剛剛的決定,他就應該言出必踐,他就應該早點把白澄踢出組,管他可不可理喻!

    “白澄。”他竭力按捺著情緒,“你能不能認真點?”

    “我已經(jīng)很認真了啊。”白澄似乎還極為無辜,努力地辯解著,“對不起啊,我可能真的不適合這套動作……”

    聽到這里,所有隊員基本都停了下來。

    他們也都有點懵。楚懿的這套編排已經(jīng)非常適配所有選手了,按理來說換完位置應該更好才對,就像是胡胡那樣,但是白澄怎么還更糟糕了呢,難道他真的更適合剛剛那套?

    迷茫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楚懿身上,就連白澄也沖他笑了起來。

    “那你就別跳了。”誰知楚懿毫不留情,被氣得眼眶通紅,“連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學不會,在這個節(jié)目里面是不會有人喜歡你的!”

    他從來沒有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室內(nèi)的氣氛陡然凝固。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也很少再呈現(xiàn)出這種樣子,全身的刺都幾乎全倒豎起來,用自以為最過分最惡毒的話去傷害對方,很顯然是真的動了怒。

    隊員們也全都被嚇得呆若木雞,潛意識里覺得自己應該去勸勸。可不知道為何覺得這句話好像哪里不太對勁,他們就算想勸,竟然都不知道從何開始。

    白澄怎么都沒想到他反應這么激烈,頓時懵在原地。

    他慢慢地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楚懿居然還兇他?

    他的確是在故意敷衍沒錯,但難道不是楚懿先報復他的嗎?否則為什么要突然給他換位置?誰知道楚懿不但獨行專斷,竟然還當眾給他難堪。

    白澄的臉色青白交加,害怕且又惱怒,強硬地抬起頭來就要說點什么。

    “怎么回事?”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

    原來是導師們游蕩到這里來了,他們探出腦袋的時候還沒覺得不對,直到進來后愣了愣,發(fā)現(xiàn)楚懿和白澄站的極近,而其他的選手也都顫顫巍巍,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

    “你們都站在這里干什么,不排練的嗎?”導師莫名覺得古怪,索性轉(zhuǎn)移了話題,“現(xiàn)在進度怎么樣?”

    池霜落就在隔壁練習室,聽到動靜以后也跟著走了進來。他的目光靜靜在錄像機上掠過,取下來看的時候眼底像是有暗潮洶涌,但很快又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老師,他們排得挺好的啊。”

    “是嗎?”導師立馬過來看。

    這臺錄像機就是專門給隊伍錄制效果的,池霜落切換到的正好是前幾個版本。導師一看眼睛就亮了,“這是楚楚排的嗎?排得真好啊!”

    再往后翻幾個,直到白澄和胡胡的位置互換后,導師更是激動得脫口夸贊,“這位置換得也好!這下兩人都能發(fā)揮最好狀態(tài)!但是白澄后面怎么自己沒跳好?”

    室內(nèi)驀地鴉雀無聲。

    白澄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楚懿在原地僵硬片刻,索性走到陽臺上去冷靜了。背后的隊員們像是在幫他緩解氣氛,趕緊打著哈哈把話題揭過,和導師們聊得火熱。

    陽臺上迎面的冷風吹來,他反倒是愈發(fā)咽不下這口氣,覺得現(xiàn)在絕對不能把白澄給踢出去。他必須得讓白澄知道這個組到底是誰能夠掌控輸贏,沒有就讓他這么白白走了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誰都無法阻擋他拿到優(yōu)勝。就算白澄后面再怎么折騰,他也絕對不會容忍的。

    剩下的時間他基本都是在重新整理思路,現(xiàn)在這套舞蹈其實還有改進的空間,尤其是剛剛還被池霜落也看到了,這下他們組應該也會汲取想法,自己這組還得改得更好才行。

    想到此處,楚懿驀然回身,結(jié)果正好就撞到池霜落。

    他覺得池霜落應該對他是善意的,最起碼剛剛替他解了圍,但是楚懿并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些什么,抿唇片刻,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接著沖回了訓練室。

    本來還想安慰他的池霜落:“……?”

    在池霜落不可置信、沒想到他真的會走的復雜目光中,楚懿走到了錄像機面前。他選出了覺得最有用的幾個版本,專注認真地思考起新思路,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環(huán)境。

    室內(nèi)倒是非常嘈雜,就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白澄被導師抓去做了示范。

    其實當時楚懿并沒有細說換位置的原因,導師卻是對此大夸特夸,甚至還把隔壁班的選手叫過來學習。白澄作為換位置以后的當事者,只能硬著頭皮把新動作跳完。

    沒有敷衍的時候,白澄跳出來的效果顯然比以前更好,選手們看完全都熱烈歡呼起來,沖上來激動詢問他感覺怎么樣,楚懿到底是不是對他特別好。

    白澄本身就笑得格外勉強,在被問到這些事情時,更是有些搖搖欲墜,總是忍不住朝著楚懿那邊看去。

    楚懿卻完全沉浸在了舞蹈的編排中。他放下了錄像機,開始親身實踐大量動作,他將身體的柔軟運用到了極致,每個動作都舒展出了不可思議的美感!

    這樣一編排就是整天。

    導師們和選手們逐漸散去,隊友們各自練好自己的部分,看到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也全都收拾收拾回宿舍睡覺。唯獨楚懿依舊不知疲倦的改動、嘗試,最后呈現(xiàn)的效果也越來越好。

    等到所有思路貫通的時候,楚懿驀地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室內(nèi)已經(jīng)空空蕩蕩。

    但是他的腦子還很活躍,朝著錄像機走過去想再排一遍。誰知道才剛剛起身,他險些站立不穩(wěn),冷汗?jié)L滾而落。

    腰間的劇痛幾乎是撕裂般的席卷而來。

    第9章

    事實上這不是新添的傷勢,上個月還在摘星娛樂訓練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因為肌rou勞損被沈朝聞提醒過。那時候沈朝聞還親自帶他去醫(yī)院,連著做了好幾天的療養(yǎng)。

    只是當時還并沒有痊愈,楚懿如今猝不及防再次爆發(fā),竟是僵在原地愣了愣。

    直至片刻,他頓時眼眶都有些泛酸。

    他想到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突然間就覺得,要是可以永遠都不和別人相處就好了,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表演,其他任何人的惡意和情緒他都不用去承擔。

    可他現(xiàn)在不但要負責整個組別,甚至今晚可能還睡不了,得跑趟醫(yī)務室去做理療。

    他默不作聲地消化了會疼痛,便轉(zhuǎn)身去角落里面翻找小冊子,想知道醫(yī)務室的具體位置在哪兒。可誰知道才走兩步,就看到白澄站在角落里面,目光復雜地看著他。

    白澄其實一直都沒有走,就在被導師耳提面命了以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理解好像出現(xiàn)了差錯,如果他認真地把換完位置以后的動作練好,其實效果并不比他以前差。

    但是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他都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這件事。以至于他等在這里,不但看完了楚懿所有的全新編排,就連他剛剛猛然僵住的姿勢,也盡收眼底。

    “楚楚。”白澄不自覺焦灼起來,“你,你是不是傷到腰了?”

    楚懿冷冽地看著他,“關(guān)你什么事。”

    他很顯然并不想跟白澄多說,直接伸手從架子上取出冊子。白澄看到封面,發(fā)現(xiàn)果然是醫(yī)務室使用手冊,頓時更加著急,“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你難道不是因為我——”

    話到半途,他對上楚懿鋒利冷厲的目光,臉色微白。

    他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他下午看著楚懿的新編排,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自己的部分,下意識還是認為他是受到了自己的刺激,想要故意借此打壓自己。

    他可突然又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楚懿從來到節(jié)目開始就抗拒與選手的交流,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訓練都是獨來獨往,他的眼底根本就存不下別人,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就像是白天換位置的事情一樣,他的確是討厭自己。可如今已經(jīng)證實了他心里只有舞臺,在舞臺的優(yōu)勝面前,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雞零狗碎。

    想到這里,他突然間有了種前所未有的窒息和難受。這樣的話他再次先入為主了嗎?他無形間再次對楚懿造成了誤解?

    白澄被鋪天蓋地的后悔所淹沒,干澀地想要說點什么,“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