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69節
傍晚,晚霞燒紅了天空。 路府的下人開始忙碌,三五個人在廚房進進出出。他們手中都捧著盆子,里面裝的是主人今天的晚膳。 但他們看著盆里那些都是生的菜肴時,表情都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實在想不明白生的菜怎么能端上桌,難道就這樣生著吃嗎? 這個疑惑深深埋在眾人的心底。 菜才處理到一半,裴江和顧瑾言等人已經來到了府上。他們看著木架上擺放著的盤子里的菜肴,口腔都不約而同分泌出液體。 這一幕落在下人眼里,頓時感覺到后背發涼。他們內心暗暗腹誹道:老爺的這幾個客人怎地如此可怕,居然要用生rou生菜來招呼。 路銘遠命人給他們沏上好的茶水,然后讓小魚去請蘇陌出來。 “是,老爺。”小魚領命退了出去。 而顧瑾言環顧了一番四周后,便開口詢問道:“鍋底都沒準備好嗎?我們可是一整天都沒吃飯,就等著來你這吃火鍋的呢。” “準備好了,還沒端上來而已。” 路銘遠放下茶杯,嘴角微揚。“就是肥牛那些需要薄切rou類還在廚房,沒有切好。” 話說著,門口又走進來兩人,正是小魚和蘇陌。 見到裴江和顧瑾言后,蘇陌微微彎起了紅唇,“正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今天人那么齊。” “蘇姑娘,好久不見。” 確實過去很久了,蘇陌都快忘記他們長什么樣子了。猛然看清他們的臉龐,不由得升起熟悉的情感來。 裴江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曾改口喊過蘇陌為路夫人。即便她已經懷有身孕,很快就是孩子的母親了,他依然堅持喊她一聲:“蘇姑娘。” 而顧瑾言還是和以往一般,笑瞇瞇地喊了句:“路夫人。” 這時,路銘遠的表情才稍微好看點。 明知道成為蘇陌為蘇姑娘,是會引來路銘遠的不滿。可裴江還是一意孤行,從來都沒改過口。 但幾人難得重聚一堂,路銘遠也深諳裴江的為人,對此也沒有多說什么。 笑了笑便沒有當一回事了。 反正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是打罵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倒不如省些力氣。 “娘子,坐到這邊來。”路銘遠站起身來,拉開了身旁的椅子,語氣帶著寵溺說道。 小魚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蘇陌,朝著路銘遠的方向走去。隨后就扶著蘇陌坐在了路銘遠的旁邊,而小魚還想退后站到一旁,候著等召喚。 路銘遠親自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隨即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小魚,下去吧!這兒不用人伺候。” 聞言,小魚也沒猶豫,俯身行禮后就退了出去。 這時菜已經全部端了上來,五個人圍繞著圓桌坐著,同時舉起了手邊杯子,笑道:“來,干一杯。” 打火鍋若是有人在旁邊伺候,那難免會失去樂趣。火鍋的樂趣就是自己動手,燙熟了立馬吃就很味道。 沾了調料吃了一口,顧瑾言終于忍不住地感嘆道:“真是太想念這個味道了,我自己弄的火鍋怎么沒有這個味的。” 這個鍋底和調料,蘇陌也沒藏著掖著。都是公開給大家知道的,可誰又知道這幾人自己弄的一點都不好吃。 說到火鍋,蘇陌一雙眸子都泛著微光,“打火鍋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調料,你們肯定是在這一步上沒做到位。” “我也發現了,就是缺了這個調料。實在是太好吃了。”顧瑾言幸福得眼睛都瞇成了一道細縫。 就連不拘言笑的穆恒,看到這一幕也露出淺淺笑意。不過他沒有跟其他人一樣放開吃,而是板板正正地坐直,夾一筷子就能吃好久。 這頓飯吃到很晚,直到三個大男人都喝到醉醺醺了。蘇陌才提醒他們點到為止。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再喝下去天都要亮了。” 飯桌上唯一清醒的人只有蘇陌,她望著東倒西歪的幾人,忍不住掩住唇角輕輕笑了出來。 路銘遠有些含糊不清地說:“既然天色已晚,娘子快些回去歇息,這里有我在……” 這里就數路銘遠不勝酒力,其他人雖然有了醉意,可腦海卻始終保持著清明。 “娘子!”路銘遠話說著就往蘇陌那邊撲了過去,幸好裴江眼疾手快給攔了下來。 “使不得,蘇陌還懷有身孕,那經得起你這樣折騰。”說到這里,裴江就忍不住頭疼。 他想了想,開始忍不住朝著蘇陌建議道:“蘇姑娘先回去休息吧!一會兒讓下人把他送去偏房好了。免得他大半夜發酒瘋,驚擾了你就不好了。” 此話說來很是有理,蘇陌盯著俊臉微紅的男人看了半響,隨后有些遲疑地點點頭,同意裴江的建議。 她月份大了,晚上睡覺都要很小心。若是和不省人事的路銘遠睡在一起,那麻煩就大了,倒不如分開睡安全。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等會派人送他回去哈。”蘇陌一步三回頭地說道。 “好,我們會的。” 聽到了裴江的保證,蘇陌才扶著肚子邁步出門檻。門外昏昏欲睡的小魚聽到腳步聲,瞬間清醒了過來。 “夫人……”小魚的話還沒說完。 蘇陌食指放在唇間:“噓,小聲點。來扶我回房吧!小心點。” “是。”小魚壓低了嗓音,隨后舉起手邊的燈籠。用火折子點明后,便扶著蘇陌小心翼翼地走著。 洗漱過后的蘇陌正打算入睡,想起路銘遠明日就要去國子監助教。她叫來了小魚,細聲吩咐道:“明日早些去叫老爺起身,別吃了酒就睡過頭了。” 交代完這句話后,蘇陌就揮手讓小魚吹熄燈后下去。隨后便蓋上被褥開始就寢。 自從懷有身孕后蘇陌的作息都非常規律,今天還是第一次那么晚睡的。睡意昏沉的她沾了枕頭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正當她睡下沒多久,這扇房門再次被推開。 沉重的腳步聲十分凌亂,有時候還伴隨著物件被碰落的聲響。塌上的蘇陌緊緊蹙起眉頭,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似是馬上就要清醒了。 可這陣吵鬧的聲音很快就安定了下來,因為腳步聲到了塌邊就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是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那人站在塌邊解開衣衫,退下衣袍鞋襪。 不經允許便上了塌,甚至還將塌上的主人擁入了懷中。 “娘子,香香。”在女人的脖頸間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后,那人含糊不清地說著。 懷著蘇陌的手越來越近,她感到被桎梏住的不適。小眉毛不由得擰成了一塊,嘴里也發出了嚶嚀的呢喃。 懷中的嬌軟的妻子不安扭動著,嘴里還帶著些許哭腔的低哼。路銘遠的酒意馬上就醒了一大半,他半坐起身,努力聚焦看清眼前的畫面。 蘇陌正好翻了個身,精致的小臉對上了他的視線。這下子讓路銘遠腦子更加迷糊了,他用力甩了甩腦子,才緩緩清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方才干了什么,他面色慘白地用手在蘇陌的肚子上摩挲著。好半天也沒感覺到動靜,也沒看到蘇陌臉上的露出難受的表情。 他才稍稍安心些許。 片刻的安心差點讓路銘遠松懈下來,他正打算躺回去,但轉念一想要是一會兒又犯酒瘋,會不顧蘇陌的身子,緊摟著她睡。 那豈不是釀成大禍了? 想到那個令人滿身冷汗的可能,路銘遠愣是靠坐在床頭不敢躺下。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蘇陌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樣的姿勢保持了很久。 直到腦海清明,腦袋中傳來陣痛感,外面的更夫聲音響起時;路銘遠才小心翼翼挪動起已經麻痹的大腿。 將大腿從蘇陌頭低抽出,誰知道蘇陌睡得正香,不愿更換這個舒適的靠枕,便開始蹙眉輕哼。 看見蘇陌皺眉就跟丟了半條命一樣的路銘遠,又哪里舍得讓她難過,便又低聲哄了她半響,才緩緩將腿收了回來。 顧不上酸脹的大腿,路銘遠將半夢半醒的蘇陌哄睡后,才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剛悄悄關上門就撞見火急火燎的小魚,他臉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早上的時候,娘子睡眠淺。就是一點聲響就能被驚醒,若是睡不夠眼就會一早上掛油瓶。 小魚反應過來立馬捂住了要驚叫出聲的話語,平復好心情后,她才壓低聲音說道:“奴婢方才去偏房尋老爺,可敲了半天的門里面都人應聲。推門進去后才發覺空無一人,擔心老爺的安危便亂了陣腳,以至于到處尋老爺,差點鬧到了夫人休息。” “請老爺責罰。” 對于小魚動不動就請求責罰的行為,路銘遠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倒是對小魚大早上來尋自己的事比較好奇,于是便直截了當地問了出口。 “是夫人昨晚吩咐奴婢,今個兒早上要叫老爺起身的。國子監的事務還等著老爺去處理,這是夫人的話。”小魚道。 “這樣啊!”路銘遠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不禁幻想著蘇陌睡眼迷離還強撐著吩咐小魚的畫面,心頭一陣發軟。 他的娘子為什么就那么招人疼呢!路銘遠舌尖頂著左邊口腔,發出了的愉悅的低笑。 站在他面前的小魚聽見后,頭低得更下下去了,連眼神都不敢往上瞟。 “你在這候著夫人吧!”丟下這句話,路銘遠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此時,若是小魚抬眸定能看見,他那招搖而不可一世的走姿。可謂是春心蕩漾,不顧路人異眼光。 第84章 先前因為路銘遠回鄉了的緣故,國子監助教一職就暫時由三王爺裴江替代。 如今路銘遠已復職,那裴江自然是甩手不干了。國子監的公子哥們可難伺候了,身為王爺的裴江都有些頭大。 就是不知道路銘遠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群公子哥的刁難了。 身在朝堂上的裴江嘴角忍不住輕輕勾起,這一幕引得四王爺好一陣咬牙切齒。 “說到國家大事,三哥居然還有心情在笑,真是不知所謂!”理應嚴懲。 四王爺目光陰翳地盯著裴江,似乎要將對方生吞活剮了一般。 這邊朝廷上劍拔弩張,而國子監里的場面也不遑多讓。 說到底,路銘遠還是頭一回做這檔事。國子監里的夫子都跟看好戲一樣看著路銘遠,見他被公子哥們刁難,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狀元才高八斗,那么請問這道題的答案是什么?”少年正值變聲期,公鴨嗓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起。 少年指的那道題,其實就寫在講臺的白布上。路銘遠一進門就看到這道題,可他沒想到這群公子哥居然會拿來拷問自己。 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問題都敢問。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路銘遠就像走流程一樣,回頭瞟了一眼,便張開薄唇笑道:“二十三。” 話音一落,底下的學子們眼眸頓時瞪得如同燈籠般大小,“他好像就看了一眼,為何就能張嘴便能答上?這不可能,肯定是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