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病弱窮書生(穿書) 第68節
誰又能猜想到這人竟然是草根出身,寒門苦讀數十年,最終高中狀元。 魏公公收回了視線,緩緩開口說道:“見過路大人、路夫人。雜家是奉皇上之命來宣圣旨的,請接旨。” 話音剛落,路銘遠攜手蘇陌就想跪下去,可魏公公卻及時發話:“路夫人使不得,您有身孕在身,皇上特許您免跪了。” “啊這。”蘇陌轉過頭與路銘遠耳對視一眼,頓時有些摸不清皇上的心思了。 皇上居然會體貼一個臣婦,這簡直駭人聽聞。 “請接旨。” 魏公公可不管兩人是何等神情,清了清嗓子就要宣讀圣旨。 聽了他的話后,滿院子的人都跪了下去,聽著魏公公扯著尖細的嗓子念著圣旨內容,眾人腦海中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這個路狀元,似乎很得皇上的喜愛。這還沒正是入朝就得那位如此眷顧,那往后的仕途想要不順暢都不行啊。 路銘遠只不過是從家鄉回京罷了,但是他卻能收到來自皇上的賞賜,圣旨里對他也是多有贊賞。 要知道路銘遠還沒正式為朝廷效力,就得皇帝如此高看。 接過圣旨后,路銘遠還是那樣一副神情,隨后又親自送走了魏公公才轉身回到正廳。 第82章 這道圣旨下來后,京城中就有很多人得知他已經回來了,這想多玩幾天都不行。 路銘遠拿著手中的圣旨,神情有些恍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在他身旁的蘇陌將手搭在他身上,隨后歪頭看他皺眉的樣子發問:“你在苦惱什么,這道圣旨有什么問題嗎?“ 回來神來,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張白嫩的小臉,路銘遠目光以飛快速度柔和下來,連眉眼都忍不住彎了起來。 “我就是在想皇上是不是想告誡我什么,但是又不太像。如果只是為了告誡我就賞賜這么多寶物,怎么都說不過去。并且皇上還特意讓娘子免跪,這就表示他對我們的態度是正面的。” 分析來分析去,就只有一種可能。 想到那個可能,路銘遠眼底深處不免升起絲絲慌亂。可余光看到娘子皺起秀眉后,他又壓下了那股慌亂,安撫地看了蘇陌一眼。 “別擔心,沒事的。明日我就去復命。”唯一的遺憾就不能再整日休閑地陪著娘子了,路銘遠心底還是止不住的失落。 翌日。 路銘遠算好時辰,還在早上的時候就前往皇宮。雖然看起來很早,但是比其他要上早朝的官員來說,這個時辰已經很晚了。 果不其然,當路銘遠來到宮門前就撞見很多官員的馬車往駛去,一看就知道是結束完早朝的官員回家了。 但他們走了對路銘遠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甚至在馬車里假寐了一會兒,等過道上的馬車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施施然下車,瞇著眼打量著門口的侍衛。 腳步沒有猶豫,徑直往前走去,在侍衛要攔下他的時候,迅速遞出了令牌。 那守門的侍衛接過來一看,眉頭突然猛地跳動起來,連忙俯身說道:“卑職有眼不識泰山,差點沖撞了路大人,還請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卑職一般見識。” 路銘遠:“無事,你們是按規矩辦事,說不上沖撞。” 言罷,侍衛恭敬的將令牌遞回去給路銘遠,見他接過后便站到了一旁,低下頭恭聲道:“路大人,有請。” “多謝。”隨口道謝是路銘遠經常做的事情,他眼里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卻讓兩名侍衛驚訝得瞪大了眼眸。 隨著路銘遠的身影走遠,那名侍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因為聲音太低了,以至于誰也沒聽見。 只身一人進宮,實屬罕見。 他走在鵝卵石鋪的路上,周圍鳥語花香的美景都沒使他側目。可他的模樣很是俊美,讓路過的小宮女都看癡了去,甚至不顧規矩偷偷回眸看他。 “那位大人很眼熟呀!與三爺甚至相似呢。”丫鬟陶醉地低聲說道。 與她一同當值的宮女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仔細你的舌頭。” 被喝斥之后,丫鬟立刻收斂起臉上的所有思緒,嘴巴更是死死抿著,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另一邊的路銘遠已經到了御書房的外面,但是門外的人進去通報后,就再也沒了聲息,他就只能在原地站著,等皇上的傳召。 體型的修長的男人屹立在御書房外,低垂著眼眸,讓人瞧不起他的思緒。 這一幕就如同定格的畫像一般,映入周圍眾人的眼簾。 良久過后,榕樹底下的人忽然收回視線,用腳尖踩住地上枯葉,頓時響起清脆的“咔嚓”聲。 穆恒余光看見主子踩枯葉的動作后,嘴角微微抽搐。隨即沒有征兆的躍上了大榕樹,就懶懶的靠在樹上閉目養神。 穆恒上樹后,裴江有楞在原地打量了路銘遠許久。 “我說,你站在御書房門外是在做什么?”最終還是裴江最先沒忍住,他從樹下走了出來,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向路銘遠。 周圍的宮人聽到三王爺用熟稔的語氣同路大人講話時,不由得心生疑惑。 “參見三王爺。” 宮人給裴江屈膝行禮后便退到比較遠的位置,差不多是聽不見兩人說話的距離。 這時的路銘遠才緩緩掀起眼簾,見到的裴江后眼底沒有絲毫意外。 遇到裴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恰好在御書房門口罷了。 “哦!我是來謝恩的。”路銘遠這才慢悠悠地解釋道:“昨日皇上派人來府中賞賜了好多東西。” “既然早就回京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聲。虧我還一直頂替你的活干,都忙成陀螺了。” 聽了這話后,路銘遠便似笑非笑打量了他一番:“還需要去通知你嗎?” 他是林元洲“押送”回京的,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回京的消息,但裴江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畢竟林元洲可是裴江的部下啊! 果然,聽了他的話后,裴江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也是昨天才收到消息的。”裴江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嘴硬,他堅持自己的說法,不打算改口。 “既然都聚到一起了,今晚去你府上打火鍋?” 聞言,路銘遠輕笑一聲:“正好我娘子也想吃了,再叫上顧瑾言。” …… 就在兩人聊得入迷時,御書房的門忽然打開,皇上身邊大公公對著二人笑道:“皇上宣三王爺與路大人覲見。” 本來是路銘遠來見皇上,如今卻變成和裴江一起去覲見皇上。 兩人叩見皇上,隨著一聲:“平身”響起,他們又緩緩站起身,抬頭垂眸立在原地。 還在執筆批閱奏折的男人,聽見二人的話說聲后,手上的動作微頓,隨后緩緩擱下了筆,才正式抬起眸子看向底下二人。 “除了來叩謝朕給你的賞賜,還有沒有旁的事要說的。” 路銘遠不著痕跡往后退了一小步,沉聲開口說道:“先前家中有急事便告假回鄉,如今已事成歸來。那三王爺代替臣在國子監的任務,就交回到臣手中罷。” “這種事你們兩個交接就好,朕就不多插手了。”皇上挑了挑眉毛,用手摸了摸下巴,問:“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 聞言,路銘遠啟唇就說了句:“沒有。” 站在他身旁的裴江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被撞了一下,路銘遠僅僅只是掀起眼簾看了對方一眼,完全沒有說話的欲望。 看得裴江急得要死,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上首的男人清楚地瞧見兩人的小動作,但是他沒有要責怪的意思。隨即低下頭,語氣略顯平淡地說:“既然沒有旁的事,那你們就退下吧。” 聞言,路銘遠背脊微微一僵,但還是彎下腰朝上首的人拱手后,就退了出御書房。 與他一同走出來的裴江卻恨鐵不成鋼地揚起手,手起掌落“啪”地一下打在路銘遠的后腦勺上,“說啊!為什么不說。”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路銘遠蹙著一雙劍眉回過頭來,待看見裴江很是惱怒的面容時,又壓下了心中的怒意。 “有什么好說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對于路銘遠這種擺爛心態,裴江無可奈何的同時有覺得心情復雜。 等走遠后,裴江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顧慮?是的話就說出來聽聽,若是我能幫你還不一定呢!” 路銘遠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裴江卻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紙扇,時不時拍打著手心,頗為語重心長地開口:“不要意氣用事,看那位態度,以后肯定有你的好日子,難道你就不想讓蘇姑娘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的嗎?” “現在也是的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和這些高官王爵的日子也查不了多少,甚至比他們活得更輕松一些。 勾心斗角和肩膀上的責任相對來說要少一點,所以路銘遠不太想改變現狀。 改變現狀不一定是好事,可能是帶來不可挽救的后果。 蘇陌如今快要生產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布出他居然是皇帝失散多年的兒子,那整個皇都都要動蕩幾下了。 “保持現狀吧!別折騰了。”話說著,路銘遠有些疲倦地伸手揉捏眉心。 他承諾過要讓蘇陌過上好日子,本以為只要認親就會有好日子,可是身世太離奇,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至于保持現狀才是最好的歸宿吧,路銘遠抬眸的看了看碧藍色的天空,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快得讓人看不清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江也不好繼續勸說。兩人相對沉默地走出皇宮,等快要上馬車時,裴江再次叫住路銘遠。 “記得準備好食材,晚上我們要去你府上吃火鍋的。”說完這話后,裴江就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坐在車轅上穆恒沖著路銘遠微微頷首,就扯著韁繩開始往另一邊街道駛去。 路府的車夫還是第一次見裴江,他不知道那人是三王爺,只是有些疑惑地問:“老爺,那位公子是何人,怎地和您如此相似。” 其實過了這么多年,路銘遠和裴江的相似度已經沒有那么高了,但站在一起確實還很明顯。 車夫只是好奇罷了,問的這話也沒別的意思。 自己挑的下人,路銘遠還算是比較了解的,對于他的詢問也沒責怪的意思。 只見路銘遠抬手掀起袍子,大步跨上了馬車。 他富有磁性嗓音很快就從馬車里傳了出來“那位是當朝的三王爺,你可要認清楚了。” 第8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