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梨花同年歲 第36節(jié)
謝斐瞧見她的臉也是一愣。 徐晗玉冷冷一笑,懶得裝模作樣,“表哥何必明知故問,這宮里還有誰敢打我,表哥若真要為我做主,那我可真要拭目以待了。” “是父皇?哎呀,父皇也真是的,這如花似玉的臉蛋,他也真舍得下手。阿玉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你的太子哥哥都無能為力的事,我又能如何,再說了,你現(xiàn)在只是我的表妹,我哪有什么立場呢,可如果你愿意嫁給表哥,那就一切都不一樣了……” 說著,劉勛情不自禁去握住徐晗玉的手。 還未碰到,徐晗玉便側(cè)過身子,“娶我?你也配嗎,既然如此,好狗就別擋道了。” 這話已經(jīng)是說的極不客氣了,四皇子身后的內(nèi)侍全都埋下頭去,深怕自己聽到不該聽的。 徐晗玉身后的秋蟬臉色也是一白,看來今天郡主真的是心情極不痛快了,連面上功夫都不愿意做。 劉勛收起臉上故作的心疼神色,眼睛一瞇,邪性地勾起嘴角,“我便是條狗,也配娶你這個□□。” “啪。” 徐晗玉一巴掌甩在了劉勛臉上,她早就想這么做了,只可惜打臟了自己的手。 “這宮里,還輪不到你來看我的笑話,你猜姨父會不會為了你來罰我呢,劉勛啊劉勛,說你是狗都是抬舉,在我眼里,你可是連條狗都不如呢。” 說完這句話,徐晗玉帶著自己的隨從轉(zhuǎn)身離開。 她這一巴掌打的可比淳熙帝狠多了,劉勛的嘴角都帶上了血跡。 劉勛舔了舔嘴角的血,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陰鷙。 “殿、殿下,”身后的小太監(jiān)湊上前,“我們還要去見陛下嗎。” 劉勛一腳將他踹飛,那小太監(jiān)跌落在地,嘴里吐了口血,立刻沒了聲息。 見狀,眾人皆埋著頭,唯唯諾諾。 不過劉勛卻沒有繼續(xù)發(fā)脾氣,反而有些好心情地同一旁的謝斐打趣道,“你看,這就是我們北燕的景川郡主,夠味道吧。” 謝斐低頭不語,劉勛也不需要他回話,“走,今天心情好,我?guī)闳ヒ娮R一下金都的銷金窟。” ------------------------------------- 醉風(fēng)流。 這里的確是金都一等一的銷金窟、溫柔鄉(xiāng)。 劉勛看來是常客了,老鴇熟絡(luò)地將他們一行帶入頂樓雅間,不一會兒,穿著清涼的□□便魚貫而入為他們添酒跳舞。 劉勛還叫上了和他慣來交好的一些權(quán)貴子弟,推杯換盞,他喝得很猛,月入中天便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還是省得的,他點名要了樓里一個還未□□的清倌。 “大人,這丫頭生澀的很,不好下口,不若我給您換一個。”老鴇有些為難,這清倌是她好不容易□□大的,還指望日后接替花魁,實在不想將她折到這里。 坐上這位劉爺,她是知道的,以往進了他屋里的姐就沒有囫圇走出來的。 這清倌十四五歲,長得的確不錯,有國色天香的潛質(zhì),不過還沒長開,自然比不上那些成熟有韻味的。 然而劉勛就是要她。 他一腳踢開絮絮叨叨的老鴇,扛起那清倌便往房里去,那些同行的狐朋狗友無不叫好。 謝斐低頭將飲了一口杯中酒,他知道劉勛為何執(zhí)著,那清倌側(cè)影有幾分像她。 房中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劉勛走后,便各自尋了相好的姐去房里廝混。 一旁給謝斐倒酒的紫衣妓子也將裝醉的謝斐扶進房里,剛進房,謝斐便轉(zhuǎn)身將那妓子放倒。 他一個人悄悄踱步出了青樓,在金都的大街上吹著冷冷夜風(fēng)。 謝斐今夜喝了不少,不過這些酒還不足以叫他醉過去,去歲的冬天,他喝了太多酒來麻痹自己,酒量比當(dāng)初好了不少。 不知怎么,他又走到了“竹里書鋪”。 “哐當(dāng),”一個酒瓶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幸好夜深路上沒什么人,不然恐怕得惹上一場官司。 砸酒瓶的始作俑者還渾然不覺,她從欄桿上探出半個身子,“謝郎君?你怎么來了,不用去你的新主子那里搖尾乞憐嗎。” 謝斐不欲搭理她的瘋言瘋語,正要往前,“咣當(dāng),”又一個酒瓶砸落,險些落在他頭上。 “徐晗玉,你發(fā)什么瘋!” “大膽,你怎么敢這么跟我講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受盡寵愛的郡主殿下,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棄子!” 謝斐氣得輕笑兩聲,踩著一旁的石像,借力從二樓的欄桿翻了進去。 這人一下子就到了眼前,徐晗玉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她今日喝了太多酒,一時不知眼前人事真是假,便伸手呆呆地戳了戳他的臉。 “郡主!”門口守著的暗衛(wèi)想要沖進來,卻被她給止住,“不許進來,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都不許進來。” 暗衛(wèi)便又退出去。 “你的侍女呢,怎么你一個人在這里喝瘋酒?” 謝斐掃過這茶廳,只有她一個人,和地上七零八落的酒壇。 “秋蟬嗎,那丫頭話太多了,被我給打發(fā)走了,我想要一個人好好的喝點酒,不過既然你來了,那你就陪本郡主喝。” 她的確是喝太多了,神智都快不清了。 “我送你回侯府。” “我不要,不要回去。”徐晗玉說著倒在他身上,“我還沒喝夠,不想回去,回去也是空落落的,只有我自己……”她聲音漸漸低下去,還帶有微不可聞地哭腔。 謝斐的心跳不可控制地慢了一拍,他緩緩伸手,輕輕覆蓋在她背上。 “你不是受盡寵愛的景川郡主嗎,怎么也要借酒消愁了。” 徐晗玉從他懷里把臉抬起來,右邊臉微微泛著紅腫。 “誰寵愛我呢,還不是他想打就打,他想讓我嫁給誰我就要乖乖嫁給誰。” 謝斐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她紅腫的傷,“上過藥了嗎,還疼嗎?” 徐晗玉搖搖頭,“這能有多疼,我疼的根本不是這里。” “他明明答應(yīng)過我姨母,要把我嫁給我喜歡的人,為什么又說話不算話了呢。” 謝斐望著懷中女郎濕漉漉的眼睛,就像只迷途的小鹿。 “那你想要嫁給誰呢?”他輕聲哄問。 想要嫁給誰?徐晗玉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她自然是想要嫁給子寧哥哥了,她的子寧哥哥那么溫柔,對她那么好,若她嫁給別人,他該多傷心啊。 “哼,”謝斐一把推開她,“你想嫁給顧子寧是嗎。” 徐晗玉不知道他怎么猜到了,懵懂地點點頭,“嗯,我是要嫁給子寧哥哥的。” “徐晗玉,你真是個沒有心的人。”謝斐甩下這句話,轉(zhuǎn)身便想從這欄桿翻身跳下去。 徐晗玉卻從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你別走呀,你走了我又是一個人了,我害怕。” 她害怕就要讓他陪著嗎,難道她不知道他也會傷心嗎。 謝斐閉眼片刻,緩緩轉(zhuǎn)過身,抬起她的臉,仔仔細細瞧著這張讓他刻進了骨子里的臉。 “我……唔”。徐晗玉的話音未落,便被他給堵住了。 他不想再聽她說話了,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些什么他不愛聽的話。 他虔誠地嘗著這勾人魂魄的滋味,像最甘甜的清泉,也像誘人沉淪的毒藥。 懷中的女子被他吻著,不過多時,竟然沉沉地睡倒在他的懷里。 翌日。 黑夜慢慢褪去,東方的第一縷陽光掙扎著從云層中灑下大地。 徐晗玉頭疼欲裂,伸手擋住眼前刺眼的光。 她慢慢睜眼,映入眼簾的是茶樓古樸的房梁,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在侯府里。 她昨夜好像在自家的茶樓喝了一夜的酒,后來呢,怎么就睡著了? 說起來,她靠著的是什么,怎么軟軟的,暖暖的。 “郡主醒了,可以從我的懷里起來了吧?” 徐晗玉一個激靈,連忙爬起來,她竟然在謝斐懷里睡了一夜,不過還好,二人衣著還在,想來沒發(fā)生什么不該發(fā)生的。 謝斐見她這幅迫不及待同他撇清關(guān)系的模樣就來氣。 “既然郡主醒了,那謝某便走了,還望下次郡主喝醉了別又隨便去大街上拉個人不肯放。” 是她去街上把謝斐給拉來的嗎,還不肯放他走?徐晗玉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想來也大差不差,若不是得她首肯,那些暗衛(wèi)怎么會放任謝斐接近她。 徐晗玉懊惱地敲敲頭,又不好在謝斐面前說些什么,任由謝斐大搖大擺地從她面前走過。 “昨晚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徐晗玉沒吭聲,謝斐神色不明地瞧她一眼,往樓下走去。 “等等,”徐晗玉叫住他。 他回頭,似乎有些局促,“你想起來了?” 自然沒有,徐晗玉不想和他說這個,“不是,我是想問你宮里那個什么吳道人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系,他就是你給劉勛的餌?” 謝斐古怪地瞧她一眼,沒有回話,轉(zhuǎn)身繼續(xù)下樓。 “我姨父不是好糊弄的,你當(dāng)心玩火自焚。” 謝斐的背影一頓,但還是繼續(xù)走了。 徐晗玉煩躁地扯了扯頭發(fā),她為什么從街上隨便拉個人也能拉到謝斐。 第39章 烤鴨 天剛剛放亮,謝斐繞到醉風(fēng)流的后門,翻進樓上的一個側(cè)臥。 塌上躺著一名衣著清涼的□□,謝斐從懷中掏出解藥,在她鼻尖繞了繞。 那女子嚶嚶轉(zhuǎn)醒,見到謝斐,欲說還羞,“郎君,昨夜……” “昨夜你服侍得很好,這是賞你的,”謝斐掏出一個金錠拋給她,那妓子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謝斐冷冷說道,“至于旁的,若我聽到你說一個不該說的字,那你恐怕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金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