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沒有如果
第274章沒有如果 慕昭明垂下頭,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著薄情,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你怎么會知道,七宿宮宮主是我的人呢?” 薄情淡淡的一笑,七宿宮,但七宿,并沒有指明是哪一宿,那它就可能是每一宿,即每一宿都可能是它。 它就是二十八宿的縮影,再有二十八縮一分為四,稱之四象,或者四靈,代表的是太陽和太陰,即日和月,日月合起來是一個“明”字。 七宿宮,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保護(hù)公主的力量,就是明氏一族的守護(hù)者,他們只聽命于明氏一族的嫡系血脈。 這男人有可能得到傳承后,暗中聯(lián)絡(luò)上他們,至于是什么時候,那就不是她過問的事情。 “那情兒可猜到,這股力量隱藏在什么地方。”慕昭明的大手留連在薄情的嬌軀上,指腹下凝滑如脂玉的觸感,刺激著他的感官,眼眸極為享受的瞇起。 “海上,或者就在離圣月皇朝不遠(yuǎn)的地方。”薄情偎在慕昭明懷中。 云天大陸上從沒有出現(xiàn)過這股勢力的蹤跡,冥帝卻找上他們,而他正是來自海上的圣月皇朝。 慕昭明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因?yàn)樗f得全對,七宿宮確實(shí)是一直隱藏在海上。 這就是為何云天大帝的陵墓地址,會選擇在離海域不完的地方,他的野心可不指一片大陸。 似是想到什么,慕昭明忽然睜開眼睛,大手在某個地方用力一捏,薄情馬上吃痛的皺起眉:“瘋子,快松手,你又想干什么,痛!”語氣中有點(diǎn)想哭,她今天惹上這男人了,雙手用力的掰開那只作惡的大手。 “休書,你臨走前,跟我要的休書。”慕昭明加大手上力度。 他不知她跟他要休書有什么用,現(xiàn)在東圣的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這封休書就沒有必要存在。 休書! 薄情勾起唇角一笑,那封準(zhǔn)備給薄家長老們看的休書。 因?yàn)槭虑檗k得太順利,根本就沒用上,不過現(xiàn)在有用,閉上眼睛道:“我藏起來,以后再用。” 慕昭明大手如閃電般攫住薄情下巴,低頭咬破她唇,吸吮著上面的鮮血道:“情兒,你是在逼我把剛才的事情做完,我不介意現(xiàn)在要你的。”大手握緊掌中的柔軟。 薄情心中如劃過一道閃電,知道會有這一天,但她可不想在馬車上,扁著嘴道:“為什么非要那樣。” “因?yàn)槲乙阏嬲氐椎某蔀槲业呐耍粚儆谖业呐恕!倍皇莾H僅擁有,慕昭明冷冷的道:“不要以為,這些日子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晚上再跟你慢慢的算總賬。” 消息一條條傳來,每次都有她跟的男人打情罵俏內(nèi)容,雖然知道她是掩飾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冒酸。 這只小妖精,太能招惹人,因她則動心,動情、動性、動欲的男人太多,不能完全得到她,他不安心,不放心。 薄情無語,怎會有這小心眼的男人,誹腹一番后,慵懶的道:“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皇室內(nèi)部的事情輪不到她插手,倒可以休閑上幾日。 “你不餓嗎?” “那就先吃飯。” “吃完飯之后呢?” “上元佳節(jié),當(dāng)然是看花燈。” “”上元佳節(jié),花市燈如晝。 “戴上。” 慕昭明忽然拿出兩個面具,一個黑臉、一個白臉,把白臉的遞給薄情。 薄情接過面具,左看看,右看看,這個面具跟外面賣不同,做工十分精細(xì),也沒有用嗆人的油漆味。 轉(zhuǎn)眼看看慕昭明黑臉面具,已經(jīng)猜這面具是出自誰的手,再看看他們一白一黑的打扮,把面具蓋在臉上笑道:“輕飏,我們這樣像不像是黑白無常,地府里面勾魂使者。” 慕昭明替薄情系好面具的結(jié)繩,含笑道:“丞相大夫人,你不戴面具,比戴上面具更勾魂。”一聲傾人城,龍城中所有年輕公子的夢中情人,心中的女神,他想著就冒酸。 若沒有這張面具,他們只怕連花燈也看不成。 “五十步笑一百步,彼此彼此,丞相大人。”薄情反唇相譏。 他那張臉,就算冷得跟座萬年冰山一樣,依然有女人不怕死往上貼,還總把手伸到她身上。 龍城的花燈街,就設(shè)在大江邊上沿江大道上街道一面是林立的商鋪,一面卻是滾滾東流的江水,尚未吐綠的柳樹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就連江面上,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猜燈謎、看雜耍、賞焑火、品美食,是逛花燈街的主要目的,人們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只是此時莊周的心情,卻與眼前熱鬧氣氛無關(guān)。 回想著白日在宮的一切,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道,不知道冥帝要?dú)㈠羞b王,也不知道逍遙王要反冥帝,可是薄情才回龍城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為什么知道,她憑什么知道。 逍遙王寧愿選擇跟只有幾面之緣薄情合作,也不愿正眼看他一眼。 甚至他們莊家也不過是冥帝制衡薄家的棋子,利用完就一腳踢開,他們莊家才是最大的笑話。 酒一杯一杯的落肚,腦子卻越來越清醒,無數(shù)的片斷在三起,原來不只莊家是一個笑話,就連他自己也是一個笑話。 莊家才兩百多年的底蘊(yùn),豈能跟薄家三千多年的底蘊(yùn)相比。 偶爾的示弱,不過是朝廷的壓制,根本不是莊家的功勞,莊家從來沒打敗過薄家,而他們卻不自知。 沒有朝廷的支持,再加薄情的手段,他們莊家完了。 冷眸看著外面的繁華,莊周的心漸冷,忽然一個畫面映入他的眼簾,整個人如被電擊一般僵直。 花街上,薄情指著一盞紅白兩色,做功精致的花燈道:“輕飏,這盞燈好精美的花燈,我想要它。” 居然是有把彼岸花用在花燈上面,點(diǎn)亮燭火后,白色部分是白色的彼岸花,紅色部分是紅色彼岸花,真是別具匠心。 慕昭明含笑道:“這樣精妙的畫面布局,雖是有心為之,卻又勝在自然,真是妙哉。”關(guān)鍵是他和她都很喜歡。 看向老板:“老板,這盞花燈多少錢,我們買下了。” 老板是一名六十開外的老翁,看到有人要燈籠,馬上迎上前道:“這位公子和小姐真是好眼光,這盞燈籠也只有小店有,而且是唯一的一盞,不過買小店燈籠,除了付銀子,還要完成一個任務(wù)才行。” “什么任務(wù)?”慕昭明十感興趣的道。 “老可這店共有一百零八個燈籠,第一個皆是獨(dú)一無二,而江面上那艘畫舫上,也掛著一百零八盞與之相對的燈籠,公子和小姐想買燈,須得站在江邊,先用弓箭,把畫舫上相對的燈射滅才行。”老板指著江面上,一艘巨大的畫舫道。 薄情和慕昭明同時看向滿面,從此處到江面上的畫舫有近百丈遠(yuǎn),這樣的距離不僅是要射中燈籠,還要射滅一盞體積不大的花燈,考的不只是箭法,還有眼力、內(nèi)力,定力,常人怕是難以做到。 “你真的想要嗎?”慕昭明看著薄情。 “想,我好喜歡,昭明哥。”薄情是毫不客氣,甚至是撒嬌,因?yàn)樗邪盐丈渲袩艋\,卻沒把握射滅它。 “老板弓箭,本公子一定要為情兒買下這盞花燈。”慕昭明胸有成竹的道,只要是她喜歡的。 “公子,這一箭可是要千金。”老翁忽然淡淡的道。 因?yàn)槟秸衙骱捅∏槎司b約風(fēng)姿,面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聽到老翁的話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這意思是無論成功與否,都得先交一千兩黃金,好貴的燈籠。 “好,千金難買心頭好。情兒喜歡,一千兩黃金,本公子給你。”慕昭明毫不猶豫的道,從袖中取出一張金票遞到老翁面前,難得有她喜歡的東西,再貴也值得。 就在老翁要接下金票時,突然又有三張金票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眾人的目光不由的一滯,目光中憶也漸漸染上一些看戲的味道。 薄情看向另外三張金票的主人,白色面具后面露出一絲驚訝,只聽莊周一派溫文爾雅的道:“老板,這盞燈籠,本少主也很喜歡,愿意一試。” 梵青流氣質(zhì)超群的面容上,含著春風(fēng)般的笑容道:“這盞燈籠是的畫風(fēng),很合本王的心意,本王也想一試。” 梵塹帶著一臉傲氣,連聲音也傲氣十足的道:“本世子對這盞燈籠,是志在必得,一起吧。” 此時,眾人不由的傻了眼,一盞燈籠,竟然引來龍城三位風(fēng)流人物。 莊少主,青王,塹世子,還有眼前戴著面具的一男一女,看打扮也必然不凡,那就是五位顯貴。 五貴奪燈,不知最后燈落誰家。 是眼前一對神秘眷侶,還是龍城的三位風(fēng)流人物之一,眾人眼中不由的充滿期待。 薄情和慕昭明相視一笑,慕昭明淡淡的道:“本公若先射,就沒有公平可言,老板取四付弓箭,讓我們各憑本事。”最后一句話,顯然是對另外三人說。 三人沒有道謝,皆沉默不語,他們都清楚慕昭明口中的公平,來自他怕自信。 或許連他們都不知道,明知結(jié)果的事情,他們?yōu)槭裁催€要爭一爭,僅僅是因?yàn)檎驹谂赃叺乃龁幔?/br> 老翁淡然的收金票,一揮手馬上就有人送上四張弓,還有四支箭,含笑道:“四位,記住,是射滅燈籠而不是射中燈籠,請!”大手一指向不江邊,一處指定的位置上。 眾人聞言,心里暗暗的感嘆道:“原來,這燈籠不是那么好射的。” 與其說是射燈籠,不如說射掉燈籠里面的燭火,再加近百丈的距離,這四千兩黃金,怕是一場空歡喜。 四人一起出發(fā),薄情則與眾人站在燈籠店前,目光玩味的看著四道身影,慕昭明的心思自己知道,僅是為自己奪燈籠,其余三人的心思,她卻不得而知。 四人并肩而立,畫舫上燈籠眾多,目標(biāo)卻只有一個,除了考驗(yàn)各人的箭法、眼力、內(nèi)力,定力外,還有智力,如何在打敗別人的箭時,又準(zhǔn)確無誤的把燈籠射滅掉。 或許是四人的來頭太大,身份太特殊,或許是一千兩金子換一只燈籠太過讓人不可思議,四人還沒走到岸邊,四周就有不少老百姓圍觀,一睹四人的風(fēng)采。 見人多,薄情不由皺皺眉頭,趁眾人不注意時。 抬起手,暗中給跟在暗處人一個暗號,讓他們小盯著,以防有人偷襲,想慕昭明死的人太多太多。 就在離燈籠不店不遠(yuǎn)茶樓上,慕容旭看著站在岸邊的四道身影,眼眸瞇成一條縫,四人同時在爭奪一只燈籠,有些意思,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或許他可以做些什么。 白天在宮內(nèi),梵風(fēng)流與冥帝對戰(zhàn)時,別看眾人是隨意一站,卻是內(nèi)有乾坤。 簫謹(jǐn)言是看著自己,梵清凌看著七宿宮這主,薄言看著莊周,梵青流挾持著孝端太后,梵星月則挾持著孝康太后,薄情預(yù)防著寒極,而薄情是慕昭明的女人,也就是在無言中,華夏與東圣已經(jīng)結(jié)盟。 他日聯(lián)手一起,攻打蒼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是這樣,他不防試著跟七宿宮、莊周、梵青流他們溝通、溝通。 敵人和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江岸邊,慕昭明唇角邊勾起一抹談笑,緩緩的舉起弓箭,卻不急著射,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梵塹就站在慕昭明身邊,感覺著后者舉手抬足間的強(qiáng)大勢力,握手弓的手有些發(fā)抖,若是以往碰到這種情況,他一定會放棄射箭,可是今天他不想,也不能放棄。 莊周和梵青流二人的面色如常,其實(shí)心里也很清楚,畫舫上一百零八盞燈籠擺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望去,每一盞燈籠都差不多,想一下分辨出那盞是那盞,還得費(fèi)些眼力,射滅里面的燭火,談何容易。 改朝換代,已是不能改烴的事實(shí),只不過是想最后一次,再允許他們自己放肆一順而已,明天他們就不再今天的自己。 三人似是約好似的,同時松手,三支箭并頭射出。 速度、氣勢,誰也不輸給誰,得到結(jié)果,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抱歉三人都沒有射中燈籠,而是在還未到畫舫前,就落入江中。 “唉,江面上有風(fēng),影響了箭的射程,不然”人群中有人嘆息不已。 “不是還有一人沒射嗎?” “江風(fēng)這么大,我看是難啊!”又一人道。 “這回店老板賺大發(fā)了。”有人羨慕的道。 “”岸上傳來一陣陣婉惜聲,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慕昭明身上。 他們的心里都很矛盾,有些掙扎,既然他能射中,又希望他不要射中。 就在眾人惋惜不憶的情況下,慕昭明似是找到了感覺一般,手中的箭嗖一聲,箭筆直的射出,絲毫不受江面上風(fēng)力的影響。 畫舫上的燈籠在眾人的注視中,滅掉一盞。 岸連剛才還議論的紛紛的眾人,不由的傻了眼,隨之暴發(fā)出一陣耿歡呼聲。 “滅了,燈籠滅了。” “神箭手啊”“”燈籠滅掉,薄情馬上露出一抹喜悅的表情,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飛快的朝慕昭明奔去,不顧眾人的震驚目光,一下?lián)淙肽秸衙鞯膽阎校秸衙髯匀粡堥_雙臂,擁她入懷中。 “本公子多謝三位承讓。” 燈籠店門前,慕昭明客套的道,接過燈籠,親手把燈籠遞到薄情手中。 薄情接過燈籠,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即便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光是看她的動作,就知道她有多喜歡這盞燈籠。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二人最喜歡的彼岸花。 彼岸花,怎會有人如此了解他們的心思。 薄情臉上微微一凝,這一凝太快,快到連慕昭明都沒有察覺到。 “情兒,時辰不久了,我們回去吧。”慕昭明牽起薄情的小手,拋下眾人,往來路走。 他實(shí)在是受不住三人那種深情款款的目光,幸好她沒有注意到。 想到這里,慕昭明有些小小的得意。 他最得意的事情,只怕就是讓這小人兒眼里、心里,除他以外再也容不進(jìn)別的男人,甚至是不屑一顧。 莊周負(fù)手則立,看著二人離開,眼眸內(nèi)全是羨慕與嫉妒。 那個男人用他的強(qiáng)勢完美,奪走了她的心神,她的世界里已經(jīng)沒有他的位置。 佛曰: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如果,如果當(dāng)年,他沒有傷她,結(jié)果會不會不同。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失憶,不記得當(dāng)年,他們曾經(jīng)彼此欣賞過。 如果,可惜沒有如果,事實(shí)是自己傷了她,而她卻因此遇上他。 這便是佛,口中常說的因果循環(huán),自己的種下的因,結(jié)出的果,自然是自己品嘗,不論酸甜苦辣。 梵青流似是察覺到莊周的心情,淡淡的笑道:“笑言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 “佛性人人皆有,但若做起來,談何容易。”若容易,也不會愛恨情仇。 莊周拋下一句,飄然離開,他所失去的,已經(jīng)在心里形成了魔障。 渡化不掉,他亦不想渡化。 或許,這也是一種果。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而他的果就是:求不得,放不下。 因?yàn)闆]有人知道,她也記不得,他是最先遇到她的人,那回眸一笑的瞬間,就是他心中的永恒。 莊緩緩走在路上,路就在腳下,可是他不知道將走向何方。 忽然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攔著他的去路道:“莊少主,關(guān)乎莊家的生死,請莊少主隨我走一趟。” ---題外話--- 有二更,娃子們?晚十二點(diǎn)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