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顏晴跟著夏爾走了,這是紀墨與她說好的,她沒有反對,也沒有反抗,像是認命了一般的接受了。而紀墨,則在離開古樅兩年后,再次將重心移回了古樅。 樞密院仍舊認為,紀墨無法完全勝任國王的職責,仍舊要求紀墨在他們的管束之下進行工作。 而紀墨兩年來的布局,終于派上了用場。 在古樅的社會中,除了現實問題外,有一個問題一直很敏感,那就是古樅的宗教問題,古樅是宗教立國,宗教信仰的忠誠度高于一切。 樞密院當前的最高領導人是代理院長希伯來,他曾是空軍總司令,今年已經72歲了。 紀墨在離開了古樅后,不止一次借助輿論和赫拉之首將希伯來捧到比肩神壇的位置上,稱贊他對古樅的重要性,引起了一些宗教人士的不滿,而在希伯來的大壽上,他利用財閥送了一尊按照希伯來外貌打造的神像。 紀墨將這件事通過媒體進行曝光,還順便曝光了希伯來年輕時酒后的一些口不擇言,說他根本不相信神的存在,神比起軍隊,沒有任何用處。 這件事讓民眾群情激奮,希伯來年紀大了,在面對群眾的輿論聲討中還說錯了話,更是引起了大眾的反感,紀墨再適當的在公眾演講中添油加醋,民間便悄悄的傳出希伯來想要侵占王位的說法。 希伯來希望得到皇室的幫助,但紀墨卻不動如山,任由群眾憤怒的火焰燃燒,恰好羅蘭政府因為農民的補償法案無法與農業協會達成一致,希伯來便cao控了農民的罷工起義,想要轉移輿論視線,順便再借機洗白,紀墨早就料到他會有次動作,希伯來是農民出身,在投身政界后,一直都將農民作為自己的基本盤。 所以紀墨提前一步在農業協會中安插了眼線,反咬了希伯來一口,指責他故意挑起政府和農民之間的矛盾,為他的私有農莊牟利。 最終,希伯來以退出樞密院為代價,請紀墨出頭平息了輿論,而紀墨,也終于得到了自由,樞密院收回了長達兩年的對于國王的管控和監視。 希伯來的退出并未阻止紀墨攻擊樞密院的步伐,反而是加快速度大刀闊斧的對樞密院進行換血,積極的置換自己的人進去。 喬斯林在得知了紀墨的動作后十分不安,總是想做些什么,但阿莫斯勸她不要輕舉妄動,因為紀墨現在不能動她,她不應當主動去露出把柄,喬斯林手中的王牌就是七世在去世前修改的法案,讓女性也可以繼承王位,那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積極參政就可以了。 除了對樞密院進行整改外,紀墨還暗地里挑唆了赫拉和她哥哥的關系,甚至借著赫拉的名義出手,讓她的兩個哥哥在事業上大受挫折,赫拉不解,紀墨卻說這些都是為她做的,為了她能夠徹底的取代兩個哥哥在家族中的地位。 在紀墨的幫助下,赫拉在家族中占據了更重要的位置,巴登也開始重新審視女兒,轉變了對于女兒的看法,女兒能得到國王的信任、財力和資源,而且很有政治建樹,是值得培養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赫拉對紀墨百依百順,這恰好給了紀墨控制他的機會。紀墨反復給赫拉洗腦,說巴登太過大男子主義,很多政治理念對于女性、非宗教人士和底層人士都太過苛責,不利于國家未來的發展,赫拉是同意這一看法的,畢竟在家里,巴登就從來不知道尊重孩子們的母親。 紀墨告訴赫拉,她應當積極的獲取她父親的政治資源,讓王后的身份更加杰出,給弱勢群體帶去更多的福利。 順便的,他還通過赫拉認識了巴登身邊的一些人,恩威并施進行拉攏,讓這些人在巴登的飲食中投入了慢性毒藥。 隨著巴登身體每況愈下,他的心中也有些著急,不斷的將手中的政治資源過渡給女兒,他已經明確了家族需要在女兒的帶領下繼續發展下去的目標,所以女兒必須要得到更多,他讓赫拉向他保證,一定能帶領家族走向更高的輝煌,赫拉信心滿滿的答應了他。 在紀墨返回古樅后的第十個月,巴登去世了。 赫拉病倒了,但紀墨卻無心cao心她,正是兩黨的大選之爭,他要盡全力保住羅蘭的連任。兩黨之爭下,喬斯林已經和共和黨達成了戰略協作,加上她一直積極的投入政治工作,也為共和黨的候選人拉了很多的選票。 待大選局勢穩定的時候,紀墨才終于回到了皇宮,而此時,赫拉因為生病狀態很不好,人也消瘦了許多。 赫拉與紀墨的兒子,名字叫多曼,從小被養在了紀墨身邊,紀墨很縱容他,甚至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赫拉一直覺得他只是溺愛孩子而已,但隨著孩子長大,赫拉漸漸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開始,多曼是走路晚、說話晚,醫生說這都是正常現象,有些孩子就是走路和說話比較晚,這并不是缺陷。 但很快的,赫拉又發現不對勁了,這孩子似乎很暴躁,脾氣很不好,一點不順心就大喊大叫的,赫拉嘗試過教育他,但多曼根本不聽管教,這會兒赫拉病著,還要cao心多曼的學習,這更是讓她心力交瘁。 她十分想得到紀墨的安慰,但紀墨卻冷淡異常,只說自己累了,讓她好好休息,沒有任何關心。 面對紀墨這態度上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赫拉也十分迷茫,那種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顏晴被夏爾帶去了法國,那里是他家族的發源地,在那里,顏晴積極的接受了治療,夏爾也做到了他答應紀墨的一切,那就是好好照顧顏晴。 夏爾不但經常與顏晴交流,還帶她接觸新的朋友,宛若她最貼心的朋友。 “你不必太過于在意利昂”這是夏爾經常說的話,“你應當有自己的人生,放下那些事情,你會變得輕松很多” 夏爾說這些是有私心的,但似乎說多了,顏晴也就聽進去了。某日,夏爾幫顏晴整理頭發,顏晴忽然問道:“你知道。。。紀墨這個名字嗎?” 夏爾想了一番,“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他的漢名,但是,我只聽他說過一次,古樅皇室的人都有漢名,只是他們從來不用,你一直這么稱呼他嗎?” “恩”顏晴點點頭,隨后又問道,“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嗎?” “算。。。是吧” 夏爾比紀墨大兩歲,他們是在七世的宴會上認識的,那時候的紀墨好像才五、六歲。 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經常在一起玩,踢球、放風箏、打游戲、在皇宮里冒險,一起用天文望遠鏡眺望星星,要么就是下棋、偷喝國王的酒,拿國王的珍藏的作品亂涂亂畫。 夏爾的童年,幾乎是與紀墨一同度過的,那份特殊的情愫也是在那段時間慢慢滋生的。 他還記得,那天天氣很好,他和紀墨躺在樹下睡覺,感受微風拂面,肆意的消耗著奢侈的時光。 但忽然的,他不知怎么想的,見躺在那里的紀墨格外漂亮,一時覺得心癢癢,竟然主動湊上去,輕輕的親吻了紀墨的臉頰。 紀墨醒了,他似乎沒睡熟,但他沒有生氣,反而笑瞇瞇的看著夏爾,仿佛吃到了喜歡的甜點一樣。 見他笑著,夏爾也跟著笑了。 再后來。。。發生了很多事,這段感情也就無疾而終了,且因為面前的女孩,他再也沒有插手的可能性了。 “既然你那么早就認識他了,那。。。”顏晴看著鏡子里面色凝重的夏爾說道,“你對我的身世了解嗎?” 夏爾微微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