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全世界大概只有紀墨會這么做了,那就是做的時候先脫人家的襪子,露出光溜溜的腳丫子。 他們沒有回夏爾的公館,而是去了附近的雪山旅館,旅館在密林之中,三角狀的小木屋頂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門前的露天溫泉池還冒著氤氳的熱氣,剛進門,顏晴就被紀墨壓在了墻上。 唇舌的緊密交纏,這是紀墨想了很久的。 顏晴被他親的有些喘不過氣,推開了他,但只是片刻的分離,隨后,是更激烈的纏繞。 黑色的皮質手套將顏晴的雙手牢牢的緊縛在她的上方,直至這個吻結束。 匆亂的脫掉了顏晴的衣服,將她抱到了床上,顏晴穿了一套黑色的蕾絲內衣,長發凌亂的搭在肩頭,她柔柔的向后退去,雙腿交迭在一起,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讓她不自覺的有些縮瑟,有些無助的看著紀墨幫她一寸寸的脫掉鞋襪。 灰藍的色調下,一抹黯淡的月色灑落在紀墨的額頂,映在他一側的臉龐上,襯的那雙眸子滿是柔情,仿佛能透出水來。 腳踝被紀墨抓住,一路從小腿親吻過去,顏晴癱倒在床上,雙臂自然的垂在頭頂。 紀墨挑著眉,看著顏晴在自己的唇下變得柔軟緋紅,隨后松開了她,開始慢條斯理的脫衣服。 舌尖咬著皮質手套的前端,紀墨一層層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眼神迷離的顏晴。 褪下全部的衣服后,紀墨的雙腿撐在顏晴的身側,他的腰見系了一根金制的鎖帶,十分纖細,鎖帶的一端是個圓環,另一端環繞整個腰部后穿過圓環成墜型,墜的最末端,掛著一只雙重玫瑰車工的梨形鉆石。 即便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仍舊熠熠生輝。 這根金鏈輕輕盈盈的落在紀墨的腰間,與他細膩的皮rou糾纏著,那顆碩大的鉆石,也恰到好處的擋住了重要的部位,若隱若現。 “這是什么啊?”顏晴問道。 紀墨將墜子的末端系在了顏晴的脖頸上,笑道:“幫我舔出來,這個就獎勵你了” “哦。。。” 顏晴剛準備張嘴,紀墨卻扶住了她的肩膀,略有些黯淡的說道:“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真聽了” 他以為顏晴會用枕頭揍他的。 顏晴不解道:“不給我嗎?” “當然給你”紀墨掐了掐顏晴的臉蛋。 “沒關系,你說話算話就好”顏晴幽幽的說著,捧起了紀墨的下面,剛準備張開嘴含進去,卻被紀墨攔住了。 “別這樣”紀墨的神色一時有些黯淡,“不要諷刺我” 甚至還帶著一些撒嬌的意味。 他很害怕,顏晴會變得冷漠,甚至是憎惡他。 第二天一早,不到四點鐘,紀墨就將送顏晴回到了夏爾的公館,辛西婭則坐在外面的車里等待,事實上,她已經等了一夜了,從紀墨帶著顏晴出門開始,她就跟在二人的身后。 不多時,紀墨離開了公館,裹著一身的寒氣坐上了車,辛西婭將手中的大衣蓋在了他的身上,她見紀墨神色有些不舍,半晌,忽然開口道:“先生您。。。是很好的人,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必擔心的。。。” 紀墨忽然哼笑,鮮紅的唇瓣里,一排潔白的利牙顯露,像是開玩笑般的語氣:“如果我把你變成白癡留在我身邊,你還會覺得我很好嗎?” 辛西婭一怔,沒有再說話。 隨后,紀墨點燃了一支香煙,神色凝重,辛西婭憑直覺覺得,他現在很生氣,很不好。 外面又開始下雪了,紀墨懶懶的靠在車門上,頭倚著窗戶,看著砂礫似的雪花,隨風飄舞著。 他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為什么,為什么顏晴沒有問關于她親人的事情,這不大正常,她應該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的,但是為什么,卻一句都沒有問。 她在打什么算盤呢。 顏晴的心思,說好猜也好猜,但為什么,他現在卻猜不到了。 白霧倒映在紀墨光影流動的眸子里,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仍是那艘改變了他命運的船只—太陽號。 盧庫張羅著讓手下人把船清查一遍,要銷毀一切證據,做到萬無一失,他們的航線不能變動,隨時會被查出來,因此在靠岸之前,一定要把所有的痕跡清除掉。 這時有人來匯報道:“先生,酒窖里有個女人” 一旁的紀墨立即就想到了,那是顏晴的mama。 盧庫正準備命人殺掉她的時候,紀墨攔住了他,輕聲道:“我來吧” 隨后對身旁的保鏢的說道:“槍給我” 紀墨從保鏢那得了一支槍,緩步去了酒窖,顏晴的mama一身凌亂的蹲在顏晴爸爸的尸體旁,哭的難過又悲戚。 她看起來凄慘極了。 這個可悲的女人,紀墨心里想著,全世界最普通的那類人,勤勤懇懇的照顧家里,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他們的人生可能會隨著兒女的出人頭地變得喜氣洋洋,也會隨著兒女人生的黯淡而一直平淡下去,但無論如何,都是一眼望得到頭的人生。 結果現在連這份平淡都沒了,她注定要悄無聲息的死去。 紀墨幫她披上了外衣,顏晴mama有些迷茫的看著他,紀墨則是坐在了她身前的椅子上,那是曾經伯格的位置。 “你好,伯母”紀墨緩緩的開了口,“我是顏晴的同學” “顏晴呢!!!”顏晴mama抓住了紀墨的手,“我兒子呢!!!這里是哪里!!!他們人呢!!!” “您冷靜一點。。。顏晴沒事”紀墨盯著顏晴的mama,眼里全是冷漠,“不過。。。。” 空氣中凝固了那么幾秒,紀墨繼續說道:“你以后,不會再見到她了” 顏晴mama想被針扎了一樣立即縮回了手,惶恐的說道:“你要對我做什么!!你們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會害她的,但是伯母,我不能留你” 顏晴mama不可置信的看著紀墨,她惶然著卻執拗的哭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害我們一家?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 她無法接受現狀,更對接下來會遇到的事情心如死灰。 紀墨從口袋里掏出了槍,對準了顏晴mama的額頭,輕聲說道:“我答應你,會好好照顧她的” “我也會。。。厚葬你們的” 接著,他閉上了眸子,槍聲響起,船內的人似乎都見怪不怪了,仿佛這不過是海鷗的鳴叫,在這片海面上再尋常不過了。 所有的罪惡都被沖刷進了大海,沖洗血污的廢水也一并排入了水中,那股難聞的血腥味終于消失了,太陽號依舊如往常一般光明宏偉,所有的故事,都在那一刻結束了。 紀墨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回到他包下的酒店了,他聲音冷淡的對辛西婭交待道:“你知道該對赫拉說什么” “是。。。。” “去吧” 辛西婭深深點頭,隨后下了車,進了酒店,紀墨則是讓車子掉頭去了學校。 紀墨在學校組建了一個學習太陽神文化的社團,并得到了一間偏僻教室的使用權,當然,他對這件事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多了一個私人空間,能夠躲避樞密院的監視。 他在社團里會見了一直照顧顏晴的保鏢,保鏢十分抱歉的對紀墨解釋道:“先生,她那時在生病而且很嚴重,也不肯看醫生,那段時間您說不讓我聯系您,她答應我只要遠遠的見你一面就行,誰知不管不顧的就沖上去了,真是萬分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不,你做的很好”紀墨目光贊許的看著他,“我說過,她的安全最重要” “是” “但是有件事你做的很不利落,你應該毀尸滅跡,不應該讓人發現那個中國女孩的尸體” “是,對不起,只是那天時間太倉促了” “除了那個女孩之外,顏晴沒有再遇到過奇怪的人嗎?” 保鏢搖搖頭,“沒了,我和同伴全天都跟著女士,她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眼睛” “做得很好”聽到這,紀墨微微一笑,給予了他肯定。 酒店內,辛西婭囁嚅著嘴唇告訴赫拉,她昨晚與國王一起去雪山度假了。 赫拉雪眸一瞪,“理由呢” “理由。。。我。。。我想看雪” “你瘋了”赫拉不敢置信的瞪著她,“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來這里做什么的?” “是,對不起。。。”辛西婭趕緊鞠躬道歉。 辛西婭一直讓赫拉很苦惱,從結婚那天開始,她就要求過紀墨把人送走,但紀墨每次都以她很可憐搪塞過去了,甚至赫拉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看他,還被要求帶著辛西婭一起來,理由是對外展現皇室內部的友好和和睦。 沒辦法,赫拉只得笑臉答應。 但其實辛西婭心里明鏡一樣,這不過是把立了一個靶子,把憎惡轉移了,國王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的話,甚至都沒有重視過她,但他卻態度曖昧的讓人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甚至有可能會日久生情,王后不確定國王是否對自己有情,便會不停的猜測、懷疑,甚至最后還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失誤,才讓他們的感情有機可乘。 所有的苦惱也就就此誕生,王后的情緒也被國王牢牢抓住,她會不自覺的故意獻媚討好,不自覺的去和辛西婭明爭暗斗。 國王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