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羅蘭收到了一份禮物,是索瑞爾夫人生日的皇家賞賜,送禮的人還特別交代羅蘭一定要拆開好好看看,待人走后,羅蘭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禮盒,里面赫然擺放著她送到紀墨手中的策劃書,內容上有被修改的痕跡,比之前的占地面積更大,功能性更強。 她細細的翻看了整本策劃書,發現最后一頁上標準著一串數字 ,26.11.33。 這顯然不是日期,她仔細一想,豁然開朗。 夜里,她來到了橡樹街26號一家名為霍爾德的酒吧,這是她閑暇時間經常去的一家清吧,人少、安靜、隱私性特別好,隨后來到33號臺,待到晚上十一點時,一個身姿清秀的女孩坐到了她的對面。 女孩有一頭金色順滑的長發,戴著黑色的網紗禮帽,幾乎遮住了大半邊的臉,身著一條黑色的綢緞吊帶半長裙,腳下是一雙紅底的黑色高跟鞋。 羅蘭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是您嗎?” “是的,總統女士”紀墨回答道。 羅蘭點了一根煙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并問道:“你要嗎?” “總統女士,策劃書你看到了吧” “看了,但是”羅蘭聳了聳肩,“我已經不是項目的負責人了,而且,那里加了太多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如果我登基了,那么它就是可能的”紀墨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令羅蘭十分為難:“您知道的,我沒有那個權利,我的權利比街邊流浪狗的管轄范圍還要小” 紀墨輕笑,羅蘭覺得他是個雌雄莫辨的綜合體,至少現在看來,你只會覺得這是哪位美麗的富家少女,讓人浮想聯翩,根本不會認為這是一個男人,皇室那個基因,生出這么一個妙人,王子的圣母真是有莫大的功勞。 “總統女士,萬事沒有不可能,只有你想不想,對于一個國家而言,更龐大的產業比比皆是,能源、糧食、海運、煙草,哪一樣不比這個科技基地龐大數十倍甚至是百倍,你,不想將這些產業掌握在手里嗎?” 她當然想,但是。。。。但是幫助紀墨,戰隊紀墨對她來說又十分危險,所以她十分糾結,一方面,她真的受夠了這樣的狀態,另一方面,她根本不確定紀墨值不值得攀附與依靠,自己能不能夠順利的幫助紀墨登上王位。 紀墨繼續說道:“總統女士,沒有什么是堅不可摧的,革命是永遠都需要流血的,也永遠都是變幻莫測的,我無法保證事情能夠順利進行,但我可以向你承諾,我會讓你成為真正的總統,讓古縱獲得真正有價值的領導人” “如果你拒絕我,也在情理之中,但如果我成為了國王,你一樣不會在這個位置久留,令尊只是一個駐尼泊爾的大使,這種政治斗爭對你來說,的確很殘酷,但我想,你的理想應該更加遠大,你的人生,不應當只是成為一個傀儡” 羅蘭明白她的意思,羅蘭是人民黨的人,人民黨與盧庫一衣帶水,小王子繼位后,絕對不可能重用人民黨的人,無論她怎么選擇,結局似乎都是注定的。 羅蘭夾著那只煙,想熄滅卻又胡亂的塞到了嘴里,她的發絲凌亂的飄散在兩鬢,白熾燈下更是異常清晰,吞云吐霧無法緩解她的糾結,反而讓她煩躁,她時而搖頭,時而低頭,那支煙很快就見底了。 良久她呼喚侍者,點了一瓶龍舌蘭,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她認真的看著紀墨說道:“殿下,別讓我失望,雖然我知道,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是件很蠢的事” 紀墨的母親名叫凱特琳,今年僅34歲,古縱民眾稱她為罌粟夫人,她是古縱最傳奇的夜場跳舞女郎,她生的美麗,被譽為蟑螂窩里的蝴蝶,15歲時被當時已經53歲的七世看中,一舉成為了七世的地下情人,彼時的王后雖然很不開心,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這么多年來,七世的地下情人就沒有斷過,她又能怎么辦呢。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斃了,因為凱特琳生下了一個兒子。老王后生了叁男叁女,只有一個兒子活了下來,剩下兩個都因病夭折了,坊間紛紛傳聞這是預言中皇室逐步走向衰敗的證據,也在七世心里埋下了病根,反觀他的弟弟盧庫,可是生了那么多健康的男孩呢,所以七世對于兒子格外的重視,因此,也十分看中凱特琳的孩子,對凱特琳更是寵愛有加。 這讓老王后非常的有危機感,兒子的王位是她的底線,因此,她在七世面前故作大方,勸說七世給凱特琳名份,七世之前還礙于王后的面子,不敢答應凱特琳的請求,既然王后都這么說了,他痛快的給了凱特琳名分,王后說凱特琳既然是王子的母親,那必然要選擇一個良辰吉日冊封,對小王子的未來也有益,但既然是已經是王名正言順的女人,必然不能淪落在外,要接進皇宮。 彼時凱特琳年輕貌美,被七世寵到天上去,哪知道皇宮的險惡,她痛快的答應了,還以為能像以前一樣肆意生活,但進了皇宮,就迅速的被王后控制住了。 但王后低估了凱特琳,這個女人出生市井,能屈能伸,一時的磨難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還年輕漂亮,抓住了七世的心,根本無所畏懼,而彼時,伯格在私立的全封閉學校讀書,正在為成為一個君主而努力。 事情爆發的節點在紀墨12歲,那時國王和王后身體狀況都很不好,民間謠言四起,認為凱特琳是個妖女,是她讓國王夫婦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急轉直下的,加上王后一直渲染凱特琳勾引國王的信息,致使他們母子在民間的名聲十分不好。 某日,凱特琳為王后送去了一碗古縱傳統的蜜豆甜湯,就是這碗湯,直接要了王后的命,后經過法醫鑒定,湯里面含有大量氰氫酸,凱特琳收到消息后慌忙逃到國外,甚至來不及帶走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讓國內上上下下對于凱特琳的謾罵達到了頂峰,喪母的伯格也悲憤交加,老王后深厚的貴族和權力勢力紛紛對國王施壓,虛弱的國王迫于多方壓力,只能草草的將原因歸結到凱特琳身上并發出通緝令,更無力庇佑紀墨,而紀墨也成為了眾矢之的,徹底的淪落到了地獄當中。 此后,凱特琳多次通過國外的媒體和社交網絡發表聲明,說她沒有下毒,但根本沒有人相信她,伯格一直很想抓到她,聽聞她在中國,就將紀墨送到了中國并放出了風聲并刻意放松了監視,但自始至終,凱特琳都未出現過。 七世在臨終前撤銷了對凱特琳的通緝,只說是證據不足,凱特琳也終于得以返回古縱,大家都稱呼她為凱特琳夫人,她還是那么的魅力,斡旋在權貴當中,她是愛紀墨的,卻這種愛卻異于普通的母愛,她并未對把紀墨留在古縱而感到愧疚,她認為這種人生磨難是紀墨應當承受的,她無法避免的,因為她就是這樣的長大了,歷經磨難,從地獄里爬到了人間。 她雖然政治經驗淺顯,但也知道為了兒子繼位而努力,因此,她格外的討好赫拉,因為赫拉的父親巴登是執政黨的首領,同時也是古樅國會上議院的議長之一,手握大權,政治脈絡強大,能夠成為紀墨重要的政治背景,但他與盧庫關系密切。一開始,赫拉并非紀墨的未婚妻,她幼年時入宮,獲得七世的喜愛,便定下婚約,成為未來的王后,所以她原本是要嫁給伯格的,伯格死后,大家默認她會嫁給紀墨,但巴登對于這樁婚事的態度是曖昧的,他嚴禁女兒私下與紀墨見面,卻從未說過要毀了婚約,這讓凱特琳夫人看到了希望。 這天,她在禮服店遇到了赫拉,與其攀談了起來,赫拉有些惆悵,凱特琳問她怎么了,赫拉說了紀墨的手繩,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并沒有想著去告狀什么的,而是害怕紀墨移情別戀,如果真的移情別戀了,就直白的告訴她,她不想在感情里痛苦沉淪,但凱特琳則認為,赫拉是在向她抱怨外面有個小妖精勾引了紀墨,這可給她氣壞了,誰也不能成為她兒子登基的絆腳石,早聽說紀墨經常留宿在赫利莊園,還與身邊的男傭曖昧不清,她便帶著人殺到了赫利莊園去。 顏晴閑著無聊,跑去廚房看廚娘揉面包,一開始廚娘很惶恐,示意她里會弄臟衣服,讓她去舒適的地方等待,面包做好了會立即送過去,顏晴卻擺擺手,非要坐在那看,廚娘無奈,只好拘謹的揉著面團,顏晴還非要搗亂,拿著紅根粉就要往里倒,沒發好的面就要揉,廚娘又手忙腳亂的阻止她,只得不停的示意她什么才可以進行下一步工序,被顏晴氣的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汽車鳴笛的聲音,顏晴以為紀墨回來了,立馬跑了出去,廚娘怕她告狀,是自己讓她待在廚房才弄臟了衣服,便也跟著出去了,想著和先生解釋一下。但她們沒有等來紀墨,反而是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美麗女人,美麗女人與紀墨容貌很像,但卻沖上來就給了顏晴一個耳光,顏晴嚇壞了,廚娘趕緊擋在顏晴面前,顏晴匆匆的跑回了房內,凱特琳夫人則示意深厚兇神惡煞的男人們立即去把這個女人給她抓出來,她看著顏晴穿著打扮十分華麗,便料定她就是紀墨的金屋藏“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