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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霽月一噎,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那場夢境對他的影響太大,顏霽月忽然意識到,夢中的蘇慕之所以對他的態(tài)度轉變如此之快,小萍這張臭嘴脫不了關系。 ......當然也和夢中顏霽月的縱容脫不了關系。 不過不管怎樣,他們已經和離了不是嗎? 蘇慕的態(tài)度冷不冷不再重要,這場莫名其妙的夢,也該忘了。 他定了定神,看向小萍疑惑的眼神,回道:“沒怎么,以后不要再提蘇慕了,我和她已經和離了。” * “愚蠢!我莫恵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愚蠢的兒子!”顏主君手持木棍一下一下打在顏霽月的身上。 顏霽月忍著疼,一聲不吭。 小萍躲在屋外,偷偷探出頭,看見一向高高在上的顏霽月被打的這副慘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縮了回去。 木棍被打斷,顏主君的怒氣還沒有發(fā)泄完,直接抄起自己的拐杖,繼續(xù)打,顏霽月臉色蒼白,倒在地上。 凌華看不下去了,顏主君真是怒氣攻心,對自己的兒子都下了死手,他想去扶顏霽月。 “我看今天誰敢替他求情!”顏主君暴怒,戳著他的肩膀軟骨:“我這些年真是白疼你,養(yǎng)出你這么個不知好歹的兒子,和蘇慕和離。” 顏霽月趴在地上,感覺骨頭被要被敲碎,他聲音有氣無力:“爹,我本就不喜歡蘇慕。” “我管你喜不喜歡蘇慕。”顏主君脫口而出,并不在意自己兒子的婚姻能否幸福:“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你母親jiejie留下的家業(yè)被那些酒囊飯袋搶走嗎?到時候顏家還有你我立足之地嗎?你想讓你親爹流落街頭嗎?” 顏霽月沉默沒有回答。 顏主君氣得將拐杖扔到了一邊,一旁的凌華趕緊給顏主君順氣。 凌晶則將快被打殘廢的顏霽月扶了起來。 “主君消消氣,事已至此,咱們得趕緊想辦法如何挽回才是。”凌華說道。 顏主君第一時間說道:“和離的事情誰也不能走漏出去。” 凌華點點頭:“您放心,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消息也已經封鎖了。” 幸好小萍是他們安插在顏霽月身邊的人,在得知和離的消息后立馬通知了他們,不然若是顏霽月不說,他們不知道還要被瞞多久。 顏主君嘆了一聲:“可惜蘇慕已經拿了和離書,連夜出了府,我還能怎么辦?再給霽月找個上門妻主?不是誰都想蘇慕那樣,對顏家的財富沒有貪圖,這些年上門媳婦反噬主的事情你們也而不是沒有聽過。” 凌華忽然有了主意:“既然別人不可以,那何不將蘇慕找回來?” 顏主君眼前一亮,但隨后憂心道:“蘇慕若是回來那是再好不過,可是她能回來嗎?當初當然讓她做贅妻還是我拉著這張老臉去求她的,這一會,她還能同意復婚?” 顏霽月蒼白的臉色極盡失色,原來新婚之夜,她的解釋都是真的。 可他卻還了她一巴掌。 “蘇慕她一定會同意的。”凌華低聲道,用只有在場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您忘記了?您對蘇慕可是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您當年慈悲,蘇慕早就死了,哪里會有今天。” 凌晶附和道:“是啊,救她命的人是您,賞她一口飯吃的也是您,這樣的大恩大德,讓她以做贅妻為回報,不算委屈她,她要是拒絕,那真是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我不會和她復婚的。”顏霽月眼神黯淡無光。 “那由不得你。”顏主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小萍,照顧好你主子。” 小萍膽戰(zhàn)心驚的進了屋。 顏主君在凌華的攙扶下起身:“去找蘇慕。” * 蘇慕昨晚學習到深夜,這種熬夜補課的充實感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早上大約8點多的時候她才朦朧轉醒。 她一醒來,謝依就撩開簾子,替她端來洗漱的水。 “蘇慕,洗水。”謝依的中原話依然語調奇怪,但唯獨蘇慕兩個字發(fā)音格外標準。 蘇慕穿上外衫,無聲的笑了笑:“不是洗水,是洗臉。” 謝依點點頭,學著她剛剛說話的樣子,小心翼翼到:“洗臉?” “對了,聰明。” 謝依似乎明白她是在夸獎他,雙眸一彎,濃密的長睫里透出墨綠色的光亮,剎那間暗室都變得明亮起來。 洗漱完成之后,蘇慕想去廚房做飯。 謝依是雖然是混血,但一直生長在西域,中原人的米面,他應該不太會做。 但一秒,蘇慕就發(fā)現(xiàn)她的想法是錯誤的。 謝依從廚房里端了一碗香噴噴的蔬菜粥,粥旁邊還要一個小碟,小碟里擺著剛從泡菜壇里撈出來切好的泡菜。 “蘇慕,吃飯。”他說。 蘇慕笑著接過,看到只要一碗粥,便問道:“你的呢?” 謝依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我的?” 蘇慕答:“當然,去盛一碗,給你自己。” 謝依深綠的眼眸一瞬間有暗光閃過,他聽話的從廚房里舀了一碗粥回到堂屋,菜粥的香味滾滾的往他鼻尖里涌。 一夜未進食,他肚子餓的難受。 “吃吧。”蘇慕說道。 謝依緊握著手里的碗,終于拿起勺子,跪在蘇慕腳下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