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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卡在這里,就好像陳舊的八音盒,再也轉不動舞曲。 “‘——吃三盒,延年益壽;吃四盒,容顏不老,永葆青春。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買三盒送一盒,主要是看jiejie你漂亮。’”陳邈坐在沙發(fā)上,視線向前,放空,以不經(jīng)意的神態(tài)說,“是不是?” 這一回,孟知穗的反應已經(jīng)不如之前那般激烈。 她說:“你記得這個?” “可能因為說過太多次,”他回答,“有點類似……肌rou記憶、條件反射。” 孟知穗說:“你不喜歡那個過去的自己吧?” 陳邈沒回話,只是看著她。 無緣無故,這不是孟知穗頭一回產(chǎn)生這種念頭,卻是她第一次說出口。“不然你就別想那些了。”她傾身,長長的頭發(fā)落下來。平日無堅不摧的女性難得閃現(xiàn)出脆弱的一面,“不然就還是算了。” 她抬起頭,這一次,臉上的的確確是哀傷的神情。 不是算計,也沒有什么陰謀。 “我不想看你再這樣痛苦了——”她說。 曾經(jīng)的陳邈時常在笑。可那笑容下所隱匿的,是失去記憶后巨大的空虛。沒有什么可以填補他,他只能無助地在虛無的世界里徘徊不前。 她壓下了肩膀的顫抖,垂下頭去時背對著燈,于是整個人積存在影子里,除了伸出的那只手。 她的手覆在膝蓋上,關節(jié)發(fā)白,纖瘦異常。 陳邈說:“不是不喜歡。” “……” “是因為你喜歡他,”他說,“所以才覺得很煩躁。” 孟知穗看過去,陳邈卻漫不經(jīng)心開口:“今天來是有一件事。 “我可以和你住嗎?”他說,“就像四年前那樣。” ☆、24 四年前,陳邈和孟知穗住是因為他們的戀人關系。 而如今, 他們又是因為什么住在一起的? 直到運送行李的車與人魚貫而入, 孟知穗仍舊沒想明白這件事。她站在陽臺上抽煙,身后有一一投資的搬家公司員工在忙碌。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陳邈終于登場,在和助理交流些什么。 “裝修那間公寓的時候, 我買了聯(lián)網(wǎng)的烤箱、咖啡機和浴缸。”幾天前,陳邈像這樣淡淡地說了, “沒想到我jiejie喜歡得不得了。加上小筠又在那。” 對此, 孟知穗的回復是:“你不是說我們不可能了?” 她表面風輕云淡, 看似掌握主動權,實則冷汗涔涔。 沒料到, 計劃外。 曾經(jīng)的確考慮過如何讓他住進來,但對象太過積極, 反而讓人不安倍增。 他往后仰, 靠在沙發(fā)背上, 長腿干涉了大半她能活動的空間。 沉默良久, 陳邈說:“以前的我,和現(xiàn)在差別很大嗎?” 就連孟知穗也遲疑。 “天差地別。”她說。 然而陳邈卻飛快地還擊她:“那你難道就跟四年前一模一樣了嗎?” 心里驟然震動了一下。 孟知穗破天荒地瞠目結舌, 看向陳邈時,往常的波瀾不驚早已碎裂成粉末,此時此刻根本控制不住怒氣地朝他剜去。 然而她氣鼓鼓地瞪了他好久,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最后也因此被陳邈視為應允。 他搬進來了。 閑置了好久、如今基本已經(jīng)作為雜物間用的客房被專人打掃干凈,又放進新的家具。 陳邈在樓下接電話。小孫先一步上樓, 遇到孟知穗時笑瞇瞇地問候說:“孟小姐。” 孟知穗夾著香煙,頭也不回地問:“你們?nèi)ジ繓|打招呼了嗎?” 那位房東向來討厭租戶外的陌生人留宿。 “您還不知道吧?”小孫不經(jīng)意地說,“這里的房東以后會變成我們陳先生。已經(jīng)在商量了。” “……” 孟知穗熄滅煙,轉身去廚房。剛打開冰箱門,背后就傳來陳邈的聲音:“你要做飯?” “你也吃嗎?”孟知穗說。 “嗯,”陳邈放慢語速,“我想吃,但是下次吧。今天我請你。” 回想了一下之前和陳邈出去用餐的經(jīng)歷,孟知穗搖搖頭。“不想換衣服了。”她說,“而且晚上想好好休息。” 陳邈說:“那就隨便吃點。” 原本孟知穗還想推辭,但忽然間又改變了想法。她說:“可以我挑地方?” “可以。” 等到無關人等全部散去,小孫也向陳邈說:“那陳總,我也去接我兒子啦。” 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孟知穗不帶戲謔意味地問:“有孩子還能給你做助理?” “他離婚了,孩子跟著mama。偶爾見一面。”陳邈知道她話里有話,言簡意賅地做了答復。 他們稍作收拾就出門了。 陳邈的確答應了孟知穗,她選地方。 不過他沒想到會這么近。 就在公寓樓下。 那是一家平平無奇的家常菜館。 店里很狹窄,燈不怎么明亮,連菜單都沒有,只能自己去后廚選要做的菜。做法也都是臨時決定。 陳邈起初有過一瞬間的嫌棄,教養(yǎng)讓他轉眼就壓了下去。可惜還是被孟知穗捕捉到了。 她說:“怎么,要出爾反爾嗎?” “這種事還不值得。”他給出真實到無情的答案。 萬幸是完全傷害不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