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書迷正在閱讀:敵國來的小可憐、農門福寶有空間、穿成男頻文主角的meimei后、直男穿成蘇培盛后[清穿]、喬歲有座山、贅妻要和離[女尊]、我的腹黑紙片人他活了、屠戶家的嬌美人、七零知青男配[穿書]、男友胖了二十斤后被我甩了
總而言之,大致就是要更關心學生,下發周記本,給學生布置寫周記的任務。 這樣的舉措到底有沒有用她不知道,只是大部分學生肯定要哀嘆——又多了一份作業。 走上講臺,看著分發周記本時嘈雜不斷的孩子們,孟知穗想,可惜,她也沒有做決定的權力。 “每個禮拜四收一次,大家寫什么都可以。不要畫畫,最好也別寫得太少。兩三個字肯定是不行的,”她說,“知道了嗎?” 結果第一次交上來,倒也有不少人洋洋灑灑不見外地寫了一大通。 毫不意外。 其中一個是桑桑。 不過和其他事無巨細寫了很多生活瑣碎的小朋友不同,桑桑寫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腦洞。 比如她是一只森林里的小狐貍,變成人和mama一起來到城市之類的。 而且還是連載。 孟知穗全部讀完了。 然后寫了評語。 要是她長大以后再看時不會感到害羞就好了。孟知穗稍微有點壞心眼地想。 差不多是傍晚吃過飯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她連貓眼都不看,徑自開門,見到陳邈時也不驚訝。 “進來吧。”輕輕說了一句,就轉身回位置坐下。 他走進來,把門帶上,又問:“你知道我要來?” 孟知穗坐在電腦前抬起眼。 她搖搖頭,說:“你留意過自己按門鈴的規律嗎?” 結果反倒令陳邈困惑了:“我按門鈴有規律嗎?” 她一聲不吭地盯了他一陣。 “雖然說不記得,但你不至于不知道吧?當時你是做什么的。”孟知穗徐徐說。 - 四年前的陳邈憑借賣保健品維持生計。 他一窮二白,甚至沒有身份證和戶口。 那時陳邈是這樣告訴孟知穗的。 睜眼以后,老板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陳邈試圖回想,但腦內一片空白。他花了好長時間才不確定地說:“……陳喵?” 也□□不離十了。 然而那卻是當時他能記起來的全部。 昏迷期間他隱隱約約有聽到有兩個人在對話,其中一個就是后來為他介紹工作的人,也就是倍健堂有限公司的老板。陳邈被告知自己是他鄉下的老鄉,已經無親無故,特意來城里打工。沒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意外。 其實處處都是想不通的地方,可那時候的陳邈什么都記不起來,太無助,太恐懼。而老板卻真的沒有流露出任何惡意,善意也沒有泛濫成災,真實得可怖,反而叫人安下心來。 沒過多久,陳邈就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優哉游哉,拎著小行李箱,每天去各個小區敲門,說一通好話,背一通早已滾瓜爛熟的功效。下班就去喝酒,回宿舍睡覺。 他不考慮未來,也沒有過去。 只活在當下。 這樣的日子對于一一繼承人而言,毋容置疑是一場悠閑到匪夷所思的假期。 可是,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陳邈曾經以為這樣的改變離自己還很遙遠。 孟知穗是他無意義人生的變數。 開始的一段時間里,孟知穗和夜店的女同事一起合租在附近,陳邈則住在員工宿舍,條件都相當簡陋,工作時間錯開,見面的機會不算太多。 有一回,陳邈去還沒到營業時間的店里。林之森在擦杯子,無意中說漏嘴:“她家里好像又找上門來了。” 然后他在不遠處的死巷口遇到了她。 孟知穗站在路邊,身上穿著皺巴巴的格子衫,指間夾著便宜的香煙,點燃好久,卻都沒有抽一口。 唯獨煙灰不留情地落到地上,被風吹散。 “穗穗。”陳邈說。 孟知穗回過頭,畫面充斥著略微有些矯揉造作的灰色。不過,她輕輕舒了一口氣,一切又恢復原狀。 孟知穗走過來說:“你真的姓陳嗎?” 這種話,也就只能朝失憶了的人問。“應該是吧。”陳邈說。 “那你是不是也要傳宗接代?”孟知穗笑了。明明是夏天,她卻抱著手臂,好像很冷的樣子,“是男人的話。” “傳宗接代?” “就是說你要不要生兒子,以免陳家在你這里絕后。” 陳邈費了一點力氣才明白。他挑眉,說:“斷了就斷了,跟我也沒關系。反正只有你。” 孟知穗靠過去問:“什么只有你?” 陳邈牽過她的手,十指相扣,別過臉說:“反正我只有你。” 與人相愛,為將來做打算,他開始改變自己的時候,卻遭遇了那場結束這段生活的車禍。 - “推銷也是接受過培訓的。你那個老板很會算計,別說按門鈴了,銷售話術什么的都學得一套一套的。”孟知穗說,“你好像一開始賣的是黨參。” 陳邈沒說話。 “很難相信嗎?”她刻意問他。 “有點。”他坦白,“我查到的是阿膠,還是組長什么的——” “對,”孟知穗笑了,“因為女客戶好像很著你的道。畢竟是帥哥嘛。” 陳邈并不覺得外貌受人欣賞是什么丟臉的事。 仰仗著已經模糊的記憶,孟知穗緩慢說:“那時候你還給我表演過,什么來著……‘阿膠含有蛋白質、賴氨酸等等等等人體所必須的氨基酸,還有多種微量元素。對于女人來說,吃阿膠不止是補血止血、滋陰潤肺,更是美容養顏。吃一盒,氣色紅潤;吃兩盒,人比花嬌;吃三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