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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載她去了商場。 當然不是平日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那種商場。 剛進門,空空蕩蕩的冷清感比冷氣還到位。隨意散步進一家店,店員冰冷的視線細微掃過一圈,基本能猜出是在憑人身上穿的分量來估計對方身份。 毋容置疑,孟知穗是樸素了些。但抵不住她身邊有陳邈陪同。 陳邈問:“有喜歡的嗎?想給你挑件禮物。” 原來是想補償。 做了就做了,反正她也爽到了,其實沒必要。孟知穗倒不覺得失禮,畢竟她很清楚,陳邈不會有貶低人的惡意。他家境的確優渥,卻不是那種被寵壞的大少爺。 以前的陳邈也會給她送禮物。 精品店的發繩,新出爐的棗糕,老板送的土產。 值不了幾個錢,也只有這些。 畢竟他們都過著談不上體面的生活。 那時候怎么會想到,她還有被他領到奢侈品店來大大方方一句“自己挑”打發的一天。 還沒來得及推辭,眼疾手快的店員已經立刻推薦了一雙鞋上來。孟知穗被按著坐下去,不肯也得肯地試穿。 陳邈則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神情淡漠地垂頭打量季刊。其實他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不多,那晚雖然是她先勾引,但他幾乎不假思索就應承了。還毫無負罪感地做了好幾次。 真是丟臉。 逛完這間又去另一間。看完鞋看香水,然后是手表。孟知穗寵辱不驚地跟著,看著不起眼的女人,卻異乎尋常地會擺架子。什么都沒看上,又并非束手束腳,相反行云流水般讓店員給她試了這個試那個。 從某家店出來時,身后傳來一道輕浮的男聲:“邈哥?” 一回頭,只見一個梳著油頭的年輕男生摘去墨鏡,滿臉驚喜,朝這邊快步走過來。陳邈也稍微停滯,隨即向孟知穗介紹:“我堂弟。” “邈哥,好巧。”陳建煒的目光自然而然滑向另一邊的女伴,“這位是——” 孟知穗落落大方地看回去。 陳建煒和陳邈長得有三分像。 不過陳邈看起來更精致,也更威嚴一點。 陳邈好像被按下暫停鍵,就這么一動不動盯了陳建煒半晌。 陳建煒感覺自己臉上穿了一個孔。 再這么下去,可能整個頭都會爆掉 于是他很識時務地轉移話題:“月底我生日一起去溪釣,邈哥記得來。帶個朋友也歡迎啊。” 目光往孟知穗身上掃過,又笑了笑。 等陳建煒離開,陳邈和孟知穗也結束了一無所獲的閑逛。地下車庫的光很飄渺。 打開車門時,陳邈問:“你去嗎?” 孟知穗在系安全帶,用問題回應提問:“我是你的朋友嗎?” 他沒吭聲,卻也不焦灼,仿佛當真只是在思考。 她卻不再難為他。 “我去。”孟知穗說著。或許僅僅是為了挖苦他,畢竟她也不想窮追猛打得太難看,一只纖細的手伸向駕駛座上男人的下半身。 透過擋風玻璃從外往內看,只能看見一男一女都正襟危坐著。 孟知穗面無表情。 不帶任何情感,也沒有欲望,單純到仿佛是孩子的惡作劇。 想看他動搖的表情,想知道他有沒有想起來什么,想命令他立刻變回以前的樣子。 然而陳邈面不改色。 “要開車,”他的每一句話都極具分寸、條理清晰,讓人挑不出錯,“等會兒再弄。” ☆、8 - 暑假之前是期末考試。 坐在講臺上,整個教室一覽無遺。偶爾孟知穗會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她剛休學回去的時候,不少同級和學弟學妹還特意來打招呼。所有人對她的印象是“方便”。在校期間,孟知穗一直都靠販賣學習筆記和考試押題賺錢。那時候微商還不流行,她就已經插了一腳。 如今想來,那時候的老師多多少少也知道她的事吧? 站在這個位置,明明能看到很多東西。 沒有一個人和她說過什么。 并非是責怪的意思。沒有誰有義務為他人的人生鞠躬盡瘁,只是,當她站在這個位置上時偶爾也會思考。 老師和學生的關系,究竟該是怎樣的? 考試期間還算清閑。孟知穗沒去食堂,轉而到附近的書店翻翻輔導書。正看著的時候,書脊被人敲了敲,一拿開,映入眼簾的是小女孩的笑臉。 “老師你在做什么?”桑桑笑得像朵向日葵。 孟知穗反問:“今天數學考得怎么樣?” 桑桑擅長的科目是語文,數學向來不好。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當即不說話了,但也不怯場,只是走到一邊去看書。孟知穗看到書的封面,居然是一本言情小說。 “你看得懂嗎?”她忍不住問。 桑桑點了點頭:“嗯!” 又猶豫了片刻,最后,孟知穗還是說:“在學校外面我管不到。不過,以你現在的年紀,這種書還是少看一點比較好。” 她拿著輔導書準備去結賬,桑桑卻又跟了上來。 小學女生問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問題:“老師,男的和女的談戀愛,就是像這上面寫的這樣嗎?” 孟知穗懷疑是不是自己平時表現太和藹,以至于學生如此親近過頭。可轉念又一想,除了桑桑,其他孩子也沒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