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電競?cè)Χ荚诘任业赳R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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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br> 池眠的心情倒是不差, 紳士般向他伸出手, 引他下了飛機。 空氣有淡淡的咸味,海風拂面, 溫度和濕度都很舒適,一波一波的浪泛上沙灘,又褪去, 留下幾枚好看的貝殼、或者緩慢爬回海里的小螃蟹。 而面前是一棟裝修很精致的別墅, 三層樓高, 并不是富麗堂皇那種, 卻很典雅溫馨,淺藍與白的色調(diào),與藍天白云碧海顯得格外相襯。 任何外人來到這里, 定會感嘆一句眼前美景是大自然的恩賜、是度假休閑的勝地,然而紀拾煙卻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座小島,心里很明白, 這是池眠給他準備的新的金絲雀籠。 脖子上被池眠圍了一條柔軟的圍巾,耳邊傳來他輕松的聲音:“煙煙, 我們住在這里好嗎?” 紀拾煙抬眼,淡淡道:“不好。” 池眠表情一頓。 但他沒說什么,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海風會有些冷, 尤其是晚上, 記得多穿點衣服?!?/br> 又道:“我把你之前的衣服和東西全都帶過來了,煙煙, 一直收在我的家里,一個也沒有扔?!?/br> 紀拾煙:“嗯。” 池眠接著說:“有一位做飯和照顧你的阿姨,也有一個打理菜園和捕捉海鮮的園丁,想吃什么、有什么要求給他們說就好?!?/br> 紀拾煙:“嗯?!?/br> “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我周末會來找你,周內(nèi)不在,需要給你帶什么回來每周日告訴我?!?/br> 不用天天都見到池眠啊。 對于紀拾煙來說總算有了個好消息,他又“嗯”了一聲。 池眠拉著他的手走進了別墅,里面極大,裝修布置也是偏溫馨的家常風,各種家具和日用品應有盡有,陽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灑進來,能看到別墅另一側(cè)有茂盛蔥郁的花卉和草木,還有一個豐富的菜園。 紀拾煙知道短短幾天時間池眠不可能弄來這么一個小島、裝修好這么一大棟別墅。 用膝蓋想一想他也知道池眠是什么時候準備的,又是為了誰而準備。 如果放在上一世紀拾煙知道池眠要把他關(guān)在這里,一定是驚恐慌亂、哭著求他,但現(xiàn)在,他心底只剩下一片漠然。 他也沒什么行李,他的東西都在陸朝空房間里,甚至到后來,他都開始光明正大穿陸朝空的衣服、用他的日用品。 一想到陸朝空三個字,紀拾煙心臟就控制不住傳來一陣疼痛。 哭都不想再哭了,他現(xiàn)在只有一身疲憊,只想好好睡一覺。 紀拾煙看向池眠:“哪個房間是我的?” 池眠揉了一下他的頭:“都是你的。” 紀拾煙“哦”了一聲,又問:“哪間臥室最???” 池眠愣了一下:“煙煙……” “算了?!?/br> 紀拾煙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便道:“我自己去找吧?!?/br> 說完,他就朝樓上走去。 池眠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發(fā)怔,強行把“你和我一起睡”的話語咽了下去,然后追上了紀拾煙的腳步。 “煙煙,等一下。” 紀拾煙頓住了,但沒有回頭。 “我要去公司了,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br> 紀拾煙松了口氣,然而心情還沒完全放下來,他突然被池眠轉(zhuǎn)過了身,抵在墻上,后者的吻就要落下來。 紀拾煙睜大了眼,最后一刻使勁側(cè)過了臉,沒有讓池眠吻到他的唇。 然后他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池眠,眼底的平靜逐漸破裂,一臉厭惡地盯著池眠。 池眠好似看不到紀拾煙的表情是嫌惡而不是恐懼,自欺欺人般喃喃道:“別怕,煙煙,我不碰你……我太想你了,我就親一下。” 紀拾煙深吸了口氣:“親夠了嗎?” 池眠沒有說話,臉色有些蒼白。 “那我去睡覺了?!?/br> 紀拾煙直接轉(zhuǎn)過身,向樓上走去。 一上到二樓,他就隨便找了一間房子進去,立刻反手鎖住了門。 方才那般鎮(zhèn)靜,只是因為反感,現(xiàn)在紀拾煙的心卻劇烈跳動了起來,慌亂到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 池眠的吻落下來時,就算只是碰到了臉側(cè)的肌膚,他身體的每個細胞仍然都在叫囂著抗拒。 紀拾煙很清楚,那不是前一世對性愛本能的障礙,而是不愿意,從生理到心理都極其的不愿意。 他的吻只想給陸朝空,也只可以給陸朝空。 但紀拾煙不知道,他不知道池眠還能忍受他多久,現(xiàn)在池眠對他百依百順的態(tài)度只是因為前世失手毒死他、和前段時間不斷傷害“時言”的愧疚。 紀拾煙最清楚池眠是什么性格的人了,他想要的一定要拿到手,不擇一切手段。 尤其還被池眠看到過自己和陸朝空那樣親密的互動,這些畫面與記憶在池眠那里,就像一個不定時炸藥。 現(xiàn)在隱在泥土之下,表面平和,一旦什么時候池眠不再忍自己了,就會瞬間爆炸開來,燃起漫天的火焰,把自己燒得尸骨無存。 紀拾煙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想念陸朝空、想念陸朝空的一切、想念在陸朝空懷里肆意撒嬌的日子。 他控制不住不去想陸朝空如果能醒來,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會是手心里自己退還的情侶項鏈,他也控制不住不去想,分開前陸朝空對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愛你”,而自己,雖然已經(jīng)道歉,對他說的卻是“我討厭你”。 他更控制不住不去想,如果陸朝空醒不過來…… 紀拾煙怕池眠會推開門進來,只敢憋著難過,小聲地抽泣掉眼淚。 直到他從窗戶看到池眠一個人走上了私人飛機,淚眼朦朧地注視著飛機起飛后,才緩緩蹲下了身,臉埋在膝蓋間,抱著自己大哭了起來。 紀拾煙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只能感覺到哭得天昏地暗,氣都快喘不上來。 他也不記得自己怎么上了床,昏昏沉沉睡過去后,再次睜開眼,天已經(jīng)全暗了。 小島的邊緣有燈,昏黃的光芒灑落,卻愈發(fā)照的海水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放眼望去皆是深黑的海水,紀拾煙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人被孤零零扔在了深淵中央,前后都是懸崖,無路可走,只有隨時都會將他拆骨入腹的一只兇獸,在身邊虎視眈眈。 鋪天蓋地的孤寂與迷?;\罩了他,他坐在床上,靜靜望著窗外漫無邊際的黑暗、好似看不見盡頭的被囚禁時光,突然間就有種干脆死了算了的沖動。 但是不行。 紀拾煙突然又想到剛重生時,看到的陸朝空的那種狀態(tài),和那次聚餐喝酒后liquor對他說的話。 如果陸朝空能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會……會難過死的吧。 方才而起的求死心瞬間就消失了,紀拾煙想,他答應過陸朝空他會一直等他,那不論如何,他都會等下去。 如果陸朝空醒不來了,那這一世,換他去陪他。 這么想想,生死便都有了定數(shù),心境就開闊了些許,紀拾煙拉上窗簾,打開燈,赤腳下了床。 剛走下樓梯,他突然看到一層的餐廳處傳來了暖黃的燈光,淡淡飯香縈繞在鼻尖,讓他許久未進食的肚子不由感到一絲饑餓。 紀拾煙一怔,而后想起池眠說過有一個做飯的阿姨。 他走下樓,在廚房看到了那個阿姨。 年齡四十多歲的樣子,外貌很和善,系著一個圍裙正在煲雞湯。 看見紀拾煙,她愣了一下,而后連忙應了上來:“時先生你醒啦,餓了么,我給您把飯重新熱熱?!?/br> 時先生。 紀拾煙不太喜歡這個稱呼,道:“阿姨您叫我小時吧?!?/br> “這……” 紀拾煙笑了下,沒有給她拒絕的時間:“阿姨您怎么稱呼?” “哦哦,我姓黃?!?/br> 紀拾煙點頭:“好的黃阿姨,麻煩了?!?/br> “不麻煩不麻煩?!?/br> 黃阿姨連忙道:“小時你先坐,我去熱飯。” 偌大的別墅有個人能一起說話,總算沒那么孤單了。 紀拾煙舀了一口米飯,軟糯糯的剛好,面前的幾道菜雖然家常,卻色香味營養(yǎng)俱全,還有飄蕩出裊裊清香的雞湯。 只要不看到池眠,紀拾煙的心情就沒那么差,不由多吃了一些。 但他吃完后還是沒有看到阿姨坐過來一起,站起來,走去了廚房:“阿姨,您不吃嗎?” “啊?!?/br> 黃阿姨道:“你不用管我,你先吃,你吃完我再吃?!?/br> 紀拾煙抿了下唇,他突然想起來池眠家里好像對這種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要求很嚴格,便道:“阿姨,是這樣的,我一個人吃飯很孤單,以后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黃阿姨愣了一下:“你一個人吃飯……會孤單嗎?” 紀拾煙問:“什么意思?” 黃阿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池先生說你就是不愿與人相處、不想接觸社會才來這里的,我怕你見到我不舒服,所以除了自己的房間和廚房都不太敢出去?!?/br> 池眠給她是這樣說的啊。 想來也是,他總不可能明說是把自己關(guān)在了這里。 紀拾煙笑了下:“沒有那么夸張,總是一個人也挺不開心的,我們以后還是坐在一起吃飯吧。” 黃阿姨應聲,眼彎成了月牙:“好啊小時?!?/br> 于是紀拾煙喝雞湯時,黃阿姨就坐在了他對面。 兩人聊了幾句,紀拾煙知道黃阿姨有一個和自己年齡一般大的兒子,是自閉癥患者,卻在一次外出時出車禍而死,所以池眠在騙她說自己不愿意接觸社會后,她可能是想到了夭折的孩子,才很樂意來照顧自己。 紀拾煙突然出聲:“阿姨,我們這里是不是還有一個……唔,管理菜園的叔叔?” 黃阿姨點頭:“是啊,不過他……害,他也是有些自閉癥,我研究了那么久的自閉癥都和他溝通不來,算了,他更喜歡一個人吃飯,我們還是互相打擾了?!?/br> 紀拾煙聽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