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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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信天宗時期,宗門管治嚴苛,弟子無批許不得隨意下凡,幽契宗接手后,開放天門,任門下弟子暢行,只需在仙師授課之際準時到場便可,來去自由。 授道之師不管他們聽道與否,若在場僅有一人,也會事無巨細地傳道于此人,若無人到場聽道,便樂得清閑,或自行堪破修為或尋仙友切磋交流……是故許多偷懶耍滑之人只來點個卯就走,聽完全程的弟子少之又少。 “修仙之道在于何?” 明舒仙子的道場卻一反常態,每到她授道之時,無不人滿為患,各處角落便連樹上都掛著弟子。明舒仙子擅置幻術,此門法術修煉到至高境界之時,可憑空捏造出獨立于六界之外的第七界,亦能輕而易舉地cao控萬人心智。當然,最聞名遐邇的,不是明舒仙子的幻術,而是她的美名——天界僅次于無極元君的美人兒,修不修這門道的,全都聞美色而來,飄在天上,黑壓壓一片,將道場遮得黯淡無光。 “呃……修仙之道在于……呃……” 被點中回答的弟子只顧賞她美貌,哪里用心思慮過問題?猝不及防下站起來,因怕被同門恥笑,遂病急亂投醫地脫口而出道。 “修仙之道,當然是在于變強!” “強到何種程度才算強呢?” 云紗女子問。 “自然是天下第一!” “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人能永遠是天下第一。” 女子容貌姣麗,發綰飛天髻,服著仙云袖,亭亭玉立,若月外之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揚了揚下頷,道,“便連當初仙界共認的第一天才太初元君,亦逃不過諸仙的合力審判。” “這些個神仙慣會裝腔作勢,以前就如此,眼下被魔界統治了還這般,真是越看越上火。” 練紅塵倒不對這明舒仙子過分抬愛,歪著胳膊去碰旁邊的封離漠,笑問,“她的事跡你知曉不知曉?” “日月神君常曦育有十日十二月,明舒仙子便在其中,排行第十,乃常曦所生第十個月亮。” “不止呢,” 練紅塵悄悄靠過來,在她耳邊小聲道,“據說她曾為了一個月光草仙侍而強闖冥界索魂,與冥界守衛大戰幾日幾夜,可惜了,她非無極元君,并無那逆天改命的修為,被冥界護法毫不留情地給擊退了回來,你說可笑不可笑?” 封離漠見明舒第一眼時就覺眼熟,然而自己前世分明與她沒有瓜葛,如今練紅塵提及,她才恍然認識到,原是因為對方周身氣質太像無極元君所致。 “按理說,那月光草仙侍也算壽終正寢,她沒道理去地府要人。” “那為什么……” “哧——東施效顰唄!” 練紅塵這一句話沒控制好聲音大小,不屑的嗤笑在空蕩道場中顯得異常突兀,霎時滿山靜寂,座上授道之人停下宣講,朝這邊投來目光,冷淡而慍怒。 “看來這位深藏高見,不如請你來說一說,修仙之道在于何?” 被當眾點名,練紅塵也不犯怵,大模大樣地站起來,朗聲道:“修仙之道,在于為所欲為。” 此話癲狂,魔心畢露,明舒聽得眼皮一跳,食中二指作劍勢,倏地點在她膝蓋處,練紅塵腿一軟,單膝跪落在地,扎入土中十余寸,任憑怎么拔都拔不出來。 “學人精,放開我!” “修道之心歪斜,再不管教,豈不是整個天庭都要任你橫行霸道?” “我說得有什么錯?你們這些自詡尊貴的神仙,表面風光霽月,背地里的小九九比誰都陰暗,太初元君怎么隕落的?你們又是怎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如今倒在這兒大談特談什么修仙之道,你的修仙之道不就是袖手旁觀、見死不救么?有什么資格來評判我!” “孽障!太初元君背叛天庭,魂飛魄散是她罪有應得,哪輪得到你用道義來脅迫于我?” 明舒仙子從袖中掏出一手掌大小的琉璃球,對著練紅塵就是一照,“冥頑不靈,便由你頭位進我幻境中來!” 不好!噬梟幻境! 但見那琉璃球發出五光十色,封離漠拉住練紅塵的手,道場被一片耀眼光芒覆蓋,刺眼仙光消散之后,道場上空無一人,席上弟子無一例外,全被卷進了幻境之中。 “就當月核測試提前了。” 明舒仙子坐于高臺,靜靜俯視琉璃球中眾弟子的心中魘障。 摔在不毛之地的月塵之上,周身冷至極點,丹田被封鎖、修為被壓制,絕對零度的冰寒刺入骨髓。 練紅塵變作原形,有厚毛覆體尚能撐過一時,隨她一同跌進來的封離漠卻沒如此好運,不消片刻,女人的朱唇就被凍成青紫色。 “是月魘儀,” 封離漠縮在黑虎的腹毛之下,甩不掉的寒冷如附骨之疽,一寸寸鉆進她的身體,凝固她的血rou,“日月神君的法器,以月為境,造憾苦幻夢,內宿食夢貘,體態似熊,色白而性順,以食人噩念為生。” 練紅塵錯愕:“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真是初次登天么?” 封離漠身子被凍得僵硬,唇色蒼白,嘴巴張合間,噴出的霧氣竟直接在空中凝結成冰,唰得掉在白塵之上,一碎幾段。該死,在這里她的叁昧真火也使不出來。 “冷……抱緊我……” 她顫抖著喃道。 練紅塵極盡所能地圈緊她,恨不得傾盡所有,將全部體溫都渡給她。 “我們怎么出去這鬼地方?” “找到食夢貘,喂其自己的噩念。” “怎么找食夢貘?” “時機到時,它會……會自己出來……” “問兮,醒醒,楊問兮!” 封離漠身體失溫,昏死過去,絕對零度之下,尋常凡人早就支撐不住,好在她有媚體傍身,不至在這極寒天地中丟了性命。 練紅塵揉搓拍打著她的面部,生怕她睡死過去再也醒不過來,漸漸地,她自己也抵擋不住嚴寒侵襲,渾身玄發被凍得似刺猬般,根根分開豎起,又硬又脆。最終連她也一并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