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真不想搞錢啊 第199節
他這樣想著,打發了諸葛司徒,卻往山下走去。 山下有條野狗,看了寶壽道長一眼,忽然口吐人言,說道:“無極魔宗的宗主,三日前在中州出現過。” 這條狗顯然也是閻羅殿第四殿主殷曉近來煉制的化身。 “中州何處?”寶壽道長問道。 “他是往京城方向去的。”殷老狗頓了一下,說道:“他此前似乎一直在青冥州尋找什么,但自從白虹道君祖師神像,傳遍了青冥州各家各戶之后,各方妖魔在您老人家眼中,已經是無所遁形,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青冥州!這一次,殷某認為,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者與某些存在達成了交易,所以才去往京城。” “京城……”寶壽道長神色微凝,心道:“看來貧道確實也該往京城走一趟了!話說回來,穿越至今將近一年,在大夏王朝活動這么些時日,還沒見識過京城是何等繁華盛況,正好見見世面!” “殷某告辭。”那野狗微微點頭,便要退去。 “你在京城之中,可有化身?”寶壽道長淡淡道。 “……”殷老狗沉默半晌,才道:“殷某此前也驅使了兩具化身,已經往京城去了。” “到時候再來見貧道一回。”寶壽道長這般說來,忽然伸手,說道:“給一縷法力來。” “……”殷老狗沉默了許久,語氣略顯苦澀,才道:“不是給過了嗎?” “前次你給得太爽快了。” 寶壽道長笑著說道:“你們這種魔道出身,雖然一向也識時務,但是貧道不信你會真正將性命交出來!若貧道猜測不錯,你有閻魔天尊的部分神通,能夠扭轉法力氣息……若是貧道猜測不錯,下一次貧道以你之前留下的法力咒殺,多半咒不到你的身上。” “……”殷老狗頓時不語,眼神閃爍。 “扭轉法力氣息,絕不是一朝一夕可成,而是逐漸改變,變到最后,才是截然不同。” 寶壽道長笑著說道:“你每月初一,都要到豐源山走一趟,獻上你的一縷法力,否則的話,貧道每月初二,咒你一回!” “道君真是心細如發。” 殷老狗不禁嘆息一聲,張口吐出一道法力,獻了上去。 寶壽道長默默收了法力,神色冷淡,心道:“外界皆傳,貧道只一人一劍,震懾八方,強大無匹,以蠻力鎮壓天下,今日就讓你殷曉也知曉,貧道目光如炬,深謀遠慮……” 殷老狗默默退去,眼眸黯淡,心緒顯得萬分低沉。 而與此同時,外界也已因為寶壽道長歸來,而引得各方勢力,為之沉寂。 “這道士果然還是詐死設局!” “幸而我等各方謹慎,未有貿然登上豐源山,否則便又是如前次那般,傷亡慘重!” “何止是傷亡慘重?不要忘了,門中強者被他斬殺之后,還要給豐源山獻上賠禮的!” “之前這道士事后還駕馭戰船,登各家山門,索要賠禮,讓各家顏面盡失,且上元仙宗更是主動將賠禮送至外界……當時道士的戰船,還是從上元仙宗太上長老手中奪來的!” “仙宗都忍下了這一口氣,我等若是登山,簡直是滅頂之災!” 各方議論紛紛,竟大多都有劫后余生之感。 而此時的九霄仙宗之中,作為掌教的白袍老者,不由得感嘆道:“禍害遺千年,這小道士終究未滿千年,就算演法洞天,都沒把他葬送于其中。” 說到這里,九霄仙宗掌教看向門中長老,笑著問道:“他每一次詐死,都會有掌教級的人物隕落,下一次再傳出他的死訊,諸位還信嗎?” 顧集長老當即冷笑著說道:“再有人信他,就是天底下第一蠢材!真當世人都是蠢魚了嗎?” 吞陰山、閻羅殿、無極魔宗等宗派,皆是中元境之外,混亂古墟大地上的魔宗! 這等宗派,傳承底蘊沉厚,實則不比仙宗遜色,只是他們出于混亂的大地之上,遠不如大夏這般太平安穩,沒法安心發展壯大,所以要比仙宗,弱得一籌! 整體而言,吞陰山、閻羅殿、無極魔宗等,若放在大夏王朝境內,僅稍次于三大仙宗,實則還要高于十二頂尖道派。 這三大魔宗,也算是天地間的頂尖勢力! 但他們的掌教或是太上長老,卻接連隕落在這年輕道士手中! “數千年傳承,修行數百年之道行,他們竟敵不過這道士二十年修行之成果。” 九霄仙宗掌教感嘆道:“不知該說這道士實在令人驚嘆,還是該說他們過于廢物呢?” 顧集長老默默看了掌教師兄一眼,想起舊怨,不禁說道:“掌教師兄敵得過這道士嗎?” 九霄仙宗掌教一腳將他踹翻,怒道:“滾!” 顧集長老呸了一聲,憤憤下山,心道:“一天到晚不努力修行,就知道偷看師姐洗澡的廢物掌教……還好意思說別人家掌教廢物……” 這一刻他不由得想起當年自己準備去后山練劍,看見還沒有成為掌教的師兄,悄摸摸從山上爬了下來。 然后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掌教師兄打暈了,在醒來之后,頭發未干的師姐將他狠狠吊打了一頓。 被打完之后,他睜開腫脹的雙眼,看見師姐正在向掌教師兄道謝,謝謝師兄抓住了自己這無恥之徒。 而與此同時,京城皇宮之內,彭景也已傳回消息,寶壽道人重現于世,并且斬殺了閻羅殿的大殿主。 “這道士果然沒有隕落。”大夏老者沉聲說道:“顯然又想借一次詐死,來引動各方上鉤,好在此前有了先例,各方謹慎,否則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單是有了先例罷?”大夏皇帝面色冰冷,說道:“若不是閻羅殿的大殿主先一步決斷,入了陷阱之中,被他斬殺了去,只怕各家要如之前那樣,被他一網成擒。” “那閻羅殿的大殿主,陽神境已是大成,加上閻羅殿的傳承,他的一身本領不遜色于陽神巔峰層次,獵妖府高層合力圍殺,都被他遁逃了去。” “這道士的本領,放在世間陽神巔峰層次的強者之中,必然已是極高的行列,也有可能已經具有偽仙級戰力。” “可是不久之前,他才成就陽神,如何有這等戰力?年紀輕輕已有這等本領,成長之快,難以想象,若是再不能及時將他制住,豈不是等朕大事功成之后,都壓不住他?” 大夏皇帝的眼中,充滿了極為凝重的色彩。 而在這時,便見不遠處,浮現出一個老者來,赫然是國運正神,大夏高祖。 “陛下無須這般憂慮,除了初代神皇的正果之外,再無成就真仙的方法!”高祖正神語氣平淡,緩緩說道:“陛下若能成事,堪比真仙重現,他再強又能如何?” “高祖所言正是。”皇室老者躬身應了一聲。 “大事將成,還是請老祖費心。” 大夏皇帝這般說來,又與兩位皇室先祖商議了一番,方是抱著沉重的心思,回到了寢宮。 但未有多久,就聽得獵妖府傳來消息。 “陛下,得到消息,青冥州廣山域豐源山的寶壽道人,正駕馭上元戰船,朝京城而來。” “什么?” 大夏皇帝睡意全無,怒道:“在這個時候,他不在豐源山修建他的道觀,來京城想干什么?” 不單是大夏皇帝,此時各方勢力,均已得知消息。 豐源山上,駛出一艘戰船,徑直往中州方向而去,指向京城所在。 而在此時,出自于豐源山的戰船,已經橫越青冥州,連過三州之地,進入了中州境內。 “日出之前,可達京城所在。” “上古戰船,極為方便,也極為快速,比孤身駕馭遁光趕路,要快得多了” 寶壽道長端坐于船艙之內,飲了一口茶,神清氣爽,含笑說道:“此前駕船經過白羽州,十二道派之一的合岳谷,送上了三株上古靈茶樹為賠禮,這冠名上古二字的靈茶,果然非同尋常,可惜道觀還沒建好,否則就該栽種下去了。” 他聲音落下,就聽得小熊仔奶聲奶氣地開口:“聽說大夏皇室的后花園,栽種了上古蟠桃樹,是上古神庭的遺種,每一顆都極為珍貴,具有洗經伐髓的效用,而且果核還是煉制天極道丹的主材料。” “對了,定軍侯家,種了一株天鳳花,每當綻放之時,花香彌漫,有助于感悟修行。” “還有,國師府里邊,還收藏了好幾枚上古奇石,另外……” 小熊仔坐在桌子上,正掰著手指,一件事一件事從它口中說出來。 寶壽道長怔了半晌,才道:“你怎么知道得這樣清楚?” 小熊仔滿面無辜,摸著小獨角,說道:“這不是來京城辦事嘛,就跟陳畫打聽了一下,這也是您老人家以前教的啊,照咱們以前的老規矩,得先探風,然后踩點,還有……” “咳咳!” 寶壽道長一巴掌就把它拍翻,怒道:“咱們是來講道理的,不是當江洋大盜的,你這樣成何體統?” 他這樣說來,發現身旁的焦鶴、方玉、孟秋、劉清,都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了過來。 然后便見寶壽道長嘆了一聲,滿面自責,痛心疾首,嘆道:“都是貧道沒保護好它,自從被卓書崇抓了之后,在外邊兩三天就學壞了。” 第170章 今日親眼見道君,此生不愿再修行! 大夏王朝、中州、京城。 近些年來,大夏境內安穩無事,而在太平盛世之間,朝廷有意壓制之下,歷經兩三代人,百姓已然淡忘了世間神仙妖魔之事。 直至近來,大夏國運衰弱,各方妖魔來犯,以至于百姓萬分惶恐,各地異事頻發。 但是在京城之中,對于許多人來說,放在過往太平之時,神仙妖魔,修行之事,也從來不是什么驚天秘密。 此時在京城之中,青玉樓之上,這里價格極高,能在此處飲酒的,基本都談不上寒酸。 眾人衣著光鮮,飲酒論英雄,談論天下大事,接著便有人談及了今晨在獵妖府傳出來的一件大事。 “聽說了嗎,今日一早,獵妖府判定,閻羅殿的大殿主已經隕落。” “閻羅殿的大殿主?他是如何隕落的?前次獵妖府傾力圍殺,都被他遁逃了去,此人本領之高,強大得無法想象!” “聽聞是從青冥州獵妖府呈上來的信物,必定又是寶壽道君的手筆!” “之前是閻羅殿玉恒長老,后來閻羅殿程烈三殿主,如今又是閻羅殿的大殿主,傳說閻羅殿的六殿主洪軒也是隕落在他手中,莫非這位寶壽道君是與閻羅殿有仇?” “何止是閻羅殿?不要忘了,有赤玄蛟龍、赤焰山妖、吞陰山袁嘯舟等等人物!” “聽聞寶壽道君視財如命,專門盯著獵殺榜上的妖魔追殺……”又有個年輕書生,遲疑著道:“據說他手下豢養小妖,曾經殺得眼睛都變成了黃金的顏色……” “放屁!寶壽道君何等人物?” 當下有個年輕人,拍案而起,憤憤說道:“吞陰山掌教未有登榜,不也是被他斬殺了?還有廣山域的金衣斬妖吏杜興,同樣榜上無名,甚至仗著官府身份,肆意妄為,可是他為禍廣山域,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寶壽道君仍是不畏強權,當著官府的面,將他斬殺了去!” 眾人聞言,皆沉寂了下來,看向了那年輕人。 這年輕人身著青衣,衣著樸素,此時滿面怒容,說道:“寶壽道君斬殺玉恒老魔之時,是為拯救白羊縣眾生!不久之前,道君更是以一人之力,鎮壓了青冥州的災禍!” “這等人物,心懷眾生,功德無量,爾等竟然如此看待?” “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爾等皆是宵小心性,看到的只是榜上財富!” “如你等之心性,也能揣度道君這等古今未有之曠世奇才的心性?” 這人如是說來,氣態昂然,聲音激烈,震懾眾人。 而眾人聞言,無不沉寂,有許多人皆面露羞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