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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們很快就能下去給爹娘他們賠罪了,”崇冉恢復平靜后,冷冷的,“你也不要費力尋出路了,打從堯山那日開始,我便將這梨落居上上下下都涂了火油,只等你來的這一天。” 他這才拿起桌上的火折子,一吹,一抹光照亮屋子,沒等齊鸞英再多說什么,隨手一扔,火折子接觸到那些桌子板凳,這屋子立刻燃燒起來,他還尤嫌不夠一連又用了好多只火折子,從榻上的床到齊鸞英身后的門再到窗戶都沒有遺漏,不過一會他們三個人就置身在火海中。 崇冉一撩衣袍,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面上已經是一副死志。 火來得很快,舉目之下遍布火舌。 “咳咳…”齊鸞英捂著口鼻咳嗽,在火起的一瞬間腦子里自動回放著前世,只覺得頭暈目眩,好像回到了上一世,也是如此孤立無援。 容致的那一箭,驍勇軍不屑的眼神…通通又出現,再到她身處大火之中的樣子… 齊鸞英抱著頭蹲下,面露痛苦。 下一刻,這令人無法自拔的痛苦被身邊傳來一道聲音打斷。 “殿下…” 這一聲猶如一盆清水,讓她恍惚回神,對上易琛擔心的眼睛。 他醒了,把蹲在地上的人扶起來,再然后連給崇冉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一腿過去,“砰砰砰”,連人帶桌椅拖行好幾米后才停下,此時崇冉口鼻流血,已經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 易琛只來得及看將他迷暈的人一眼,就對著眼前的場景深深皺眉。 火勢太大了,四周都是火,也就只有屋子中間的地方還未波及到,但是估計很快就會燒過來,而且最重要的是空氣越來越稀薄了。 易琛擔憂地看著齊鸞英,見她雖然神情恍惚但是還沒有出現呼吸不暢的情況,就松了口氣。 他握緊她的手,想帶她沖出去,她卻抓著他的胳膊,直搖頭:“出不去的…” “出不去…” 這三個字反反復復。 “殿下,不要怕,可以出去。”易琛與她對視,再次強調:“不要怕。” 他將女子護在臂彎里,繞過障礙物,又要如法炮制給燒的通紅的門來一腿時,房上一根梁木出其不意的塌了。 “嘭!” 易琛悶哼一聲,后腦勺痛極了,只覺得腦袋要被劈成兩半,眼前一陣陣發黑。 在昏倒的最后一刻,他將門重重地踹開,將懷里的人往門外一送,倒在了門口,任由被踢壞的房門砸在身上。 被扔出來的齊鸞英就地一滾,被身后急急趕來的于詩扶起。 于詩還來不及說什么,就聽見公主用力地抓著她,指著門口方向:“快救他!” 于詩朝那個地方一看,驚呆了,不敢再耽擱趕緊吩咐她帶來的幾個人滅火救人。 易琛是在門口倒下的,所以很快他就被救出來了。 但是救出來時,渾身是血不說,后背露出來的皮膚已經焦黑。 來不及說什么,齊鸞英忍著絞痛的心臟趕忙讓人召大夫。 一水的大夫進出長公主府還不夠,更有一輛又一輛的馬車從宮里到宮外,又在公主府停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殿下出事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去打聽,他們看著仍有黑煙冒出的地方,心里有著諸多猜想。 夜幕降臨時,也是萬家燈火時,公主府卻一片愁云慘霧,繼送走了民間大夫后一屋子的御醫也對床上的人無濟于事,他們紛紛搖頭,對床榻上的病患已經無能為力,但是面對臉上含霜的殿下,他們又不敢直說。 直到其中一名大夫擦著汗向一邊的于詩示意,想引著她出去說,齊鸞英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突然出現:“有話直說!” 這一聲把那御醫嚇得不輕,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去了,他小心翼翼想著措辭。 “殿下,床上那位公子腦后的傷太過嚴重了,臣等…”他吞了吞口水,“臣等無能為力。” 齊鸞英替易琛整了整頭上的繃帶,將纏線藏住,又挖了些膏藥涂在燒傷的臉上,好像沒有一絲異樣的問:“他會死嗎?” 御醫們面面相覷,就是不敢說。 她提高聲音:“他會死嗎?” 終于有人開口:“腦后的情況若是穩定下來,許是不會,但是,但是也醒不過來了。” “…醒不過來” 這四個字她反復咀嚼,呼吸一陣沉過一陣,她又在心里主動叫著系統,一聲又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和以前一樣。 但這一刻她卻覺得無邊的絕望包圍著她,前方無路,后退無門,她就像立在一根獨木上,周圍都是海水,隨著潮漲潮起,只余一死。 她想摸摸易琛的臉,但害怕會觸到他的傷口,想說我會救你,但難以啟齒,鼻子酸得不行時,眼淚幾欲奪眶而出。 湊近這人的耳邊,她用平生最柔軟的語氣說:“本宮再試一次,等我…” 下一瞬她站起身,對一室戰戰兢兢的太醫說:“替本宮保下這人,他死,你們陪葬。” 太醫們一下子就軟了身體,只覺得來這一趟是來送死的。 齊鸞英卻不知道自己的話帶給這些人多大的恐慌,她出門后騎著一匹馬,朝皇宮而去。 夜里漆黑如墨,天氣像是與她作對一樣,下起了雨,冷冷地打在身上時把身體都凍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