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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缺您那一份心意啊。” “那,那便去看看吧。”男子閉上眼睛,側身躺著,留給他一個背影。 “小人這就去安排!” “麻煩你了。” 崇冉表示不麻煩不麻煩,只要找人報備一下出門事宜就好了,他趁著文修在睡覺,興沖沖地離開。 本來側身而躺的人又翻身回來,伸了個懶腰,對系統說:“你說他引我出門是為了什么。” “不懷好意,你當心些,等下,你知道他不對勁?”系統一激靈。 文修笑了:“你能感覺到的,我如何不能。” 若有似無的關注算什么,這人翻動他的東西也是常有的事情,文修感嘆:一點也沒有暗鬼的專業素養。 他喟嘆一聲,“我對明天的行程真是充滿了期待啊。” . 京城臨安街,人潮雖不及夜里,但四下看去都是人影重重。 易琛著一襲白袍,頭發半束,身上無一件裝飾,僅有的也只是腰后的一只玉蕭,白衣款款,臨風而立又幾欲乘風而去的樣子,宛如望山尋仙的修者。 他以這幅容顏下馬車后,一下子就引來許多視線,或驚艷或好奇。 崇冉盡職盡責地跟在身邊,看到這些打量的目光,立刻引著一無所覺的公子到自家名為琉璃坊的店前。 里面的店家注意到來人后,立刻迎上來,言笑晏晏。 “客官需要什么?” 一樓擺放著金銀玉器,易琛正一一看過,他問道:“可有贈與女眷作為生辰賀禮的?” “公子是想要送首飾還是掛件,又想要什么材質的,”店家拍著胸脯,“我們店里應有盡有,保準能找到符合公子的。” “金的,銀的,珍珠,翡翠,玉…”店家正掰著手指給他介紹各種材質。 “玉。” “玉制品也分為多種,其中又以四大名玉為首,有和田玉、藍田玉、獨山玉以及岫巖玉。”店家一邊介紹一邊從暗柜里拿出各種玉石。 雖是四種玉,但每種又各有不同,還另有顏色,如此一擺就是滿桌子。 在琳瑯滿目的玉石中,易琛指著其中一塊帶著碧青色,表面隱有流光的玉說道:“可有這種玉石的配飾。” 店家一看:“這是岫巖玉,”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快走幾步到了內堂,再出來時,手上端著一個木托盤。 “這岫巖玉出產極少,我店中就只有這八塊,配飾的話只做了四塊。” 托盤里放著三塊或方或圓的玉佩,剩下那塊還是一塊古怪的玉牌。 雖說造型上不出彩,但玉質溫潤,細膩圓融,且通透無暇,放在陽光下,碧青色流轉著光華,易琛一看便喜歡上了。 “這形狀可能變化,”他指著那唯一一塊沒什么雕刻痕跡的玉牌。 店家小小的思考了一下,說:“只要所刻之物比這玉牌小便可。” “那我要這塊,”易琛將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玉牌放下,“你將它換個樣子。” “若是要重新刻,恐怕要支取些做工費。” “好。” 店家笑瞇瞇地拿出算盤,一頓噼里啪啦,然后對他說:“客官一千兩。” 易琛抿了抿唇,摩挲著身后的玉蕭,將他遞給店家:“能否以物易物?” 店家先是皺了下眉頭,又習慣性擺出笑臉,只是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將玉蕭拿過來細看。 好半晌,他略帶吃驚地問易琛:“這是羊脂白玉?” 上面流云細水的紋路一看就是大家之作,細膩微涼的溫度也是此玉應有的,對光時更是白如割脂,隨后他將托盤里的玉拿出來一塊,與玉蕭輕輕一擊,清脆的聲音流瀉而出。 “這是好玉,好做工!”店家說,“那小人就收下了?” “嗯。” 目睹一切的崇冉欲言又止。 這玉蕭如果拿去典當估計比那玉牌值錢的多,公子就這么換出去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但是直到出了琉璃坊他還是什么也沒說。 出來時還有一只玉蕭傍身,回去時卻是什么都沒有了。 系統在文修的腦子里哇哇大叫:“你怎么能把我賣了!” “那都是身外之物,我們的溝通又不是通過玉蕭。” “但那是我依附的物件啊!”系統生氣了。 “乖…” 這一字剛說完,迎面就有一個拿著包子的小臟孩與他撞上,白袍上立刻印上了一只黑乎乎的手掌和油漬。 小孩愣了一愣,緊接著大哭起來:“哇哇哇,我的包子…” 易琛抿了抿嘴唇,臉上神色愈發冷,但眼里透露出對此事的無措。 但那小孩扔在聲嘶力竭地哭喊:“我的包子啊,你賠我包子,哇嗚嗚…” 周圍人的視線逐漸變多,隱約有些看熱鬧的人朝這走來。 易琛:“我沒有銀錢。” 小孩哭得太大聲,沒有聽見。 他蹲下來,眼里有著窘迫:“我沒有銀錢。” 小孩這回聽到了,呆了呆,下意識抽噎幾聲,又大哭起來:“你騙人,你壞,你賠我包子!” 周圍人已經將他們包圍,個個都帶著怪異的神色。 誰能想到,穿著絲履白袍的公子會說出這樣的話,若他真的身無分文,那為何能穿得起這樣的衣服,這里面必有隱情,眾人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若他有銀子卻還要說自己無銀錢,那這種為著一個包子可以行欺騙之舉的人,更是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