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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月嘴唇微動,雙手捏著扶手的邊緣,輕咳一聲,說道:“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你別再生氣了。” 周博衍雖然心里是不大相信的,但是心頭的悶氣確實已經消了大半,他微微低頭,沒看她,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就……只有一句對不起嗎?” 碧月揚起唇角,微微一笑,低頭用力吻住了他。 周博衍被她步步緊逼,毫無還手之力。 一雙手情不自禁地扶上她的纖纖細腰,意識已經被碧月牽著走了,漸漸失了理智。 分開時,碧月貼著他的前額,語氣曖昧:“接吻應該是這樣的,小少爺可學會了?” 周博衍不服氣地別過頭:“你怎么這么有經驗。” 碧月沒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天生的流氓吧。 她起身繞到周博衍身后,推著他下去:“不是說安泰還在等你嗎?我送你過去。” 碧月自然不能跟去,她如今受了傷,不宜與劉顯那幫人見面,容易暴露。 安泰正站在馬車前,見碧月推著少爺出來,連忙迎上去,低頭卻見周博衍面色泛紅,不由擔心:“少爺,您怎么了?臉色這么紅。” 周博衍搖了搖頭:“沒事,上車吧。” 碧月感覺自己好像被安泰看了一眼,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幫安泰一起扶著周博衍上了車。 坐在車廂里,周博衍抓著碧月的手,掀開簾子囑咐她:“一定要小心身上的傷口,別沾了水,少吃辛辣的。” 碧月無奈地笑了笑,將他的手塞回去:“我的小少爺啊,我還不至于這么不要命地作死好嗎?你才是呢,到了臨州才得小心謹慎地應付。” 周博衍和她告了別,馬車開始向前走,他掀開方正的窗簾向后看,碧月正立在門前目送他遠去。 直到馬車拐出了巷口,進了街市,看不見碧月的身影,周博衍才放下簾子,端正地坐好。 永安縣主的馬車已經在城門口等著他了,見他到了,才動身出發。 —— 王氏如今才真正慌了神,直接嚇得病倒了。 她沒想到劉顯那么大的本事,竟然攔不住周博衍和永安縣主,自己如今徹底沒了辦法,似乎只能等著迎接最悲哀的結局。 劉詩怡坐在床邊照顧她,給她喂藥。 “母親,頭痛可好些了?”劉詩怡將空了的藥碗放在桌上,從蘭息手中接過帕子,擦了擦王氏的嘴角。 王氏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不,還是疼,你祖父那邊怎么連個消息都沒有。” 她許是燒糊涂了,都忘了劉詩怡不知道這件事,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睜開眼。 劉詩怡似乎沒聽明白:“母親說的是什么消息,祖父很少與我聯系的。” 王氏立刻笑道:“我都糊涂了,什么胡話都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劉詩怡這才會心一笑:“母親說的哪里話,一家人有什么計較不計較的,快躺下吧。” 王氏點頭:“好。” 劉詩怡照顧她睡下,轉頭吩咐蘭息:“照顧好夫人。” 蘭息福身:“是,少夫人。” 劉詩怡看了一眼熟睡的王氏,轉身離開了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二少爺呢?”進了門,劉詩怡差人將周順叫來問話。 “二少爺去查賬了。”周順如實說道。 劉詩怡假裝揉了揉眉心:“讓他忙完了手上的事,趕緊回來,就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周順伏在地上:“是,小的一定轉達二少爺。” 劉詩怡慵懶地抬起手:“下去吧。” “奴才告退。”周順起身后退。 “少夫人,看您憂心忡忡的,是出什么事了嗎?”一旁的丫鬟竹翠是隨她陪嫁過來的,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劉詩怡扶額:“是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竹翠驚訝地“啊”了一聲,“可是夫人,您之前不是說不打算插手周家的事嗎?” 劉詩怡苦笑:“可是如今這件事牽扯到了劉顯,我不能坐視不理。” 她不能讓劉顯父子再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絕對不能,不然以后的日子將會是無窮無盡的噩夢。 “對了,我母親那邊安頓好了嗎?”劉詩怡將母親從知府中接了出來,安頓在了鄉下,這件事她是交給竹翠去辦的,旁人她信不過。 “放心吧,小姐,我都安排好了,老夫人那邊有人照顧著,都是自己人。” 劉詩怡微微點頭:“那就好,不過竹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已經嫁人了,尤其是在周博謙面前。” 竹翠:“是,少夫人,竹翠謹記在心。” 她不想在周博謙面前出任何差錯,這樣二人相安無事最好。 傍晚時,周博謙聽周順說她病了,連忙馬不停蹄地從商行回到家中。 “詩怡,詩怡!”還沒進門,他就開始喊人。 劉詩怡躺在床上,鼻息微弱,唇色泛白,見周博謙面色焦急地闖進來,讓竹翠扶著自己起身。 “誒,詩怡,好好躺著。”周博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按回床上。 “這是怎么了?”周博謙有些想不通,明明這兩日劉詩怡的身體已經有了好轉,怎么又…… 劉詩怡閉著眼微微喘息,一旁的竹翠幫她解釋:“回少爺的話,少夫人中午做了噩夢,被噩夢驚醒之后就成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