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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邀抬眼,兩人視線相撞,他彬彬有禮頷首。 回去路上,于靜也喝得半醉,迎羨扶著她,聽她嘀嘀咕咕說:“沒想到程翻譯官已婚了,夫人竟是個大學生。” 說完突然回頭盯住迎羨,雙手捧住她的臉揉了揉,口無遮攔道:“我就想那老色批為什么色瞇瞇盯著你看,原來是喜歡大學生,麻蛋!” “……”迎羨汗顏,費了點力掰開她的手:“于老師,您醉的不輕。” 這一夜,潮起潮落,有人歡喜有人憂。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報道,迎羨被譽為歷屆“最高傲的白天鵝”,徐蕾受了處分,灰頭土臉跟在隊伍末尾登上歸國飛機。 迎羨前腳找到位置坐下,后腳邊上落座一人。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便收回。 男人高風亮節,一身剪裁合體的西服更是襯得他清冷矜貴。每每出現在新聞鏡頭里,第二天都是關于他的“完美神顏”和“氣質非凡”的無腦吹捧。 外人面前再如何禁欲十足,挑逗她時卻一點不遺余力。 出國前兩人做過一回,男人發狠起來,能從眾星捧月的神祇墮落成醉生夢死的混蛋。 人模狗樣。 迎羨暗戳戳想到這四個字。 “昨晚看了一出好戲。”沒人注意他們這邊,他牽過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 指甲內的軟rou由白色漸漸轉粉,松開又轉為白。 “她們沒告狀的話,可能更精彩一點。”迎羨淡定自若,懶洋洋打個哈欠,余光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哦?”冰涼的指尖來到了她的手心。 迎羨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手是怎么做到一年四季都沒有溫度的。 白皙的手背被他的大拇指摩挲了兩下,她輕描淡寫說:“我會讓她穿上那雙鞋。” 腳尖用膠水黏著釘子的舞鞋,跳那曲《天鵝之死》一定精美絕倫。 程邀輕呵一聲,笑聲沁人心脾,嗓音清冽道:“你這壞心眼什么時候能改改?” “跟您學的,您改了我自然就改了。”迎羨在他要十指相扣前抽了手,見他失神,她無害地彎起眉眼:“開玩笑的。” 拿過毛毯蓋在身上,迎羨轉了轉眼珠,憋著壞湊到他耳邊低問:“程先生,您夫人知道您在外面這么亂來嗎?” 他愣了一愣,隨即指尖跟隨她一起沒入毛毯,似要將在外“偷腥”的壞男人形象坐實。 似笑非笑回:“她很識大體。” 怕被人看見,迎羨的眼睛瞪了瞪他。 身邊的男人發出一聲悶笑,期間有人要經過認出了他,眼瞧著快要暴露,迎羨緊張死了,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有椅背遮擋,他從容自若松了手。 就在迎羨松一口氣的時候,他的手又鉗住了她的膝蓋,抬起架在了他和她相鄰的腿上。 那人過來說:“聽聞您前段日子結婚,我人在國外都沒來得及去賀喜。” 迎羨身子緊繃,而程邀早就淡定地在身上鋪了條毯子,不仔細看的話什么也瞧不出。 拇指和食指分在纖細的膝蓋兩側,使壞地掐了掐。 過電般,迎羨忍不住戰栗,腦袋一歪,后腦勺對著他。 始作俑者程邀沒事人似的道謝:“無礙,我夫人喜靜,婚禮一切從簡。” 兩人又寒暄幾句,空姐過來提醒說快起飛了,那人才姍姍離去。 迎羨的腿疊在他的腿上想收回,被他摁住,“放心,我夫人不會知道。” 迎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下飛機出航站樓,她對他避之不及,飛快打車回了老宅。 這幾天,一直有件事盤亙在心頭,讓她輾轉難眠。 當出租車停在富麗堂皇的大門口,保安愣了一秒。 盛世雅頌是京城的富人小區,他正要攔人,看見車上下來的是迎羨,畢恭畢敬地放行了。 迎羨回來誰也沒有料到,忽略掉一臉懵逼的管家,匆匆乘了電梯去往四樓。 進房間,先是梳妝臺上抽屜里找了一圈,再是沙發床頭柜,最后是床。 枕頭被她丟到一邊,被子掀得凌亂,也沒找到她要的東西。 正當她叉腰面對床上的狼藉沉思,門口響起一道聲音。 迎羨背脊一僵。 時常湊在她耳邊低語的嗓音,此刻帶著些許笑意,輕挑道—— “程太太,一回家就捉jian啊。” 第2章 第二點 這道聲音對于迎羨,無疑比恐怖片里,夜深人靜時,肩膀突然放上一只冰冷的手還要嚇人。 要問她長這么大最害怕什么,她的回答必定是一切有關于恐怖懸疑的東西。 而如今心里藏著虧心事,答案又多了一個——程邀。 沒想到這老狗賊回來的挺快。 縱使把房間翻亂也不見她絲毫心虛,回頭明晃晃的裝傻道:“什么捉jian?我很識大體的。” 程邀瞥了她一眼,她的手下意識藏了藏,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他沒說什么,左手臂掛著西裝,右手扯開領帶走了進來。 床鋪散亂,他分了點注意在上面。 只一眼,就讓她夢回了學校老師突擊查寢的場景。 迎羨單膝抵到床沿,快速整理好了被褥。 剛想逃之夭夭,程邀淡淡道:“爸媽今天都在,吃了飯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