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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足以見摔門之人的氣憤,厚重的實木砸擊地板發(fā)出駭人的轟鳴。 寶碌一顆小心臟被嚇得抖了三抖,乖乖,這祖宗平日里看著還算乖巧可人,生起氣來,動靜可真不小。 沈韞哭笑不得。 一炷香之前 人走了沒多久,宋清玹手里頭的話本子就全部看完了,她心滿意足合上書,止不住的心潮澎湃。 咬著手指頭琢磨回味起劇情來。 淮生就要正面裝上柳小姐藏在府里頭俊俏的小白臉了! 哎呀呀,淮生這回算在柳小姐這處栽了個大跟頭。 淮生會如何應對?會當場與柳小姐撕破臉皮,還是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咽? 宋清玹砸砸嘴,平復完心情,迫不及待伸手就往身側(cè)摸去,掏了個一手灰,愕然扭頭一看,桌上空空蕩蕩。 瞬間臉都綠了。 好你個沈韞! 于是年輕有為的丞相,竟也只能乖乖站在緊閉的房門口,訕笑著摸了摸鼻子,耐心哄著里頭的小姑娘。 “蕎蕎,開門。” 實在是語言匱乏,想了想又說道:“我?guī)Я撕脰|西回來,想不想瞧一瞧?” “不想!” 沈韞又接著哄,“聽說城里新開了一家店鋪,夜間我?guī)w蕎出去逛逛,這幾日你盡悶在屋里頭,話都未與我好好說上幾句。” 話語間似是有幾分可憐,仿佛宋清玹給他吃了天大的苦頭般委屈。 聞言,寶碌眼觀鼻鼻觀心,垂首雙手交握候在后頭,只當自己是個聾子,什么都聽不見。 宋清玹噗嗤一笑,沈韞默默退后幾步站定。 “吱呀——” 門打開,人直愣愣沖出來,一下子就跳上了沈韞的身子上掛著,雙腿勾著沈韞的腰,將手搭上身前男子白皙修長的脖頸,眼睛彎成一輪月,笑瞇瞇道, “沈韞哥哥怎么這樣可憐吶!竟是要怪我冷落了沈韞哥哥!” 溫潤沉穩(wěn)的年輕公子一時間手足無措,身子僵直。 眼看宋清玹沒力氣了,身子一點一點往下墜,沈韞咬咬牙,就著姿勢拖住了她,掌心陷入一片柔軟。 “竟是這點力氣都沒有。” “呀”她不禁瑟縮了一下,不吭聲,抱住沈韞的脖子,埋在沈韞肩頭的小臉悄悄染上了紅暈。 啊,殺人不見血。 孤寡寶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眼放空,神情呆滯。 但還是瞥見了自家主子爺紅透的耳根。 七枝在內(nèi)屋左等右等。 聽見聲忍不住探頭,屋外景象被層層疊疊的紗縵遮擋住了視線,正想越過這惱人的障礙,就聽見相爺清澈的嗓音傳來。 “等下讓小丫鬟給你好好收拾收拾,我買了你最喜歡的胭脂。” 簾子后頭,模糊可以看見一道重疊的身影越來越近,沈韞雙手托著宋清玹,一步一步往室內(nèi)走來,七枝看見自家姑娘雙腿在丞相腰際交叉,緊緊勾著, “你這幾日沒出去,子時街可不止新開了一家鋪子。這幾日我可是要悶壞了。” 哎呀,羞煞人也,七枝慌慌張張捂住了眼睛。 宋清玹本就是個少有的厚臉皮,羞澀情緒也就那一小會兒,聽到這話,立刻探出腦袋反駁道: “哼!你忙的時候成天整日地龜縮在書房里頭,怎就不嫌悶了?” 沈韞登時不出聲了,表情淡淡,換成單手托人,騰出一只手來捂住了這惱人小狐貍的嘴。 第7章 子時街是京都最最繁華的地帶,整個皇城但凡是想要做好生意的,都擠破了頭要在子時街開鋪子,但也不是誰也能來的,一要有錢,二要有勢,因此子時街也是最安全的,從來不會有地痞流氓,誰敢鬧事?除非是誠心想吃牢飯的。 而子時街的競爭也非同尋常的激烈,門庭冷落,鮮有人來的鋪子長此以往自然支付不起昂貴的租賃費,只能黯然離去,不肖半月立馬就會有富商接手,子時街從來不會有空下的地皮。 新鋪子據(jù)說是一個外地人開的。 新店開業(yè)笙歌鼎沸,鼓樂齊鳴,摩肩接踵的人群一窩蜂的涌了進去,場面熱鬧非凡。這樣的景象總是隔三差五就會在子時街上演。 宋清玹最喜歡湊這樣的熱鬧了,“真是稀奇,混跡子時街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外地人來這兒開店呢。” “小心。” 沈韞并不關(guān)心這些,周圍皆是熙來攘往的人流,人蛇混雜,他只好緊緊將女子護在懷里,“蕎蕎想進去么?這會子應該是沒有空座了。” 又喚寶碌,“你帶著七枝一同去打聽打聽,這家新鋪子什么來頭。” 清玹呼吸間只覺男子身上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從身前溫暖的胸膛中艱難的揚起下巴,看到寶碌在人群中上串下跳,靈活離開的背影,咂咂嘴,可惜道,“沈韞哥哥,那我們先去買些吃食。” 沈韞忽的伸出手捏捏清玹小肚子rou,一臉不贊同,“還沒吃夠?帶回的糕點全進了你的小肚腩,我可沒吃上一塊。小貪吃鬼!” “可是王婆做的冰糖葫蘆我都好久沒嘗過味兒了,就讓我吃罷,好不好。”清玹仰起頭可憐巴巴看著沈韞,大眼睛撲閃撲閃,賣萌裝乖。 沈韞還是搖頭,用一根手指頭戳開眼前圓乎乎的腦袋,“現(xiàn)下再吃又該積食了。” 他從前只知道蕎蕎貪吃,但是也沒想到會有這么的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