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走投無路
方怡韻站起來,緩慢而顯得優(yōu)雅。 可是在近距離接觸到了方怡韻眼神之后,鼻屎周心里卻總有種不好的念頭。 這樣緩慢而優(yōu)雅的動作,在平常的時候,可能會讓鼻屎周生出一種不太健康的想法來,可是,在此時,卻只感覺心里涼涼的。 長久的斗智斗勇,還有和紅棍打手的一戰(zhàn),生擒風(fēng)哥當(dāng)人質(zhì)的那一幕,在鼻屎周的腦海里,跟放電影一樣慢慢的浮現(xiàn)出來。 聯(lián)想到方怡韻那不屬于正常女人該有的戰(zhàn)績之后,他的眉頭上,不自覺的緊皺起來。她的緩慢,顯得那么有力。她的優(yōu)雅,顯得那么從容。 她站起來,正對著眾多小弟的目光,還有那嘴角上噙著的一抹淡淡的笑意,都讓他不覺的生出一種恐慌出來。 也許,這就叫做絕對的實力。 他有些后悔了。 也許跟著她,等待大部隊上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現(xiàn)在他有些騎虎難下,帶著兄弟們已經(jīng)沖上來了,已經(jīng)不得不正面接觸方怡韻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正面接觸。 以前都是在她的計謀下,被狠狠的戲耍,然后灰頭土臉的帶著手下去跟風(fēng)哥復(fù)命,從來沒有過正面交手。這一次,終于要正面打交道了么! “你抓不到我,你也不是對手!除非想跟你的兄弟一樣躺到床上去。”方怡韻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點我為魚rou的感覺,盡管大軍壓境,但她卻有恃無恐。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她的手上,可是有著不下十余條人命。而且,在跟組織里的殺手搏命的過程中,所體驗的兇險,更非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可比的。那么兇險都走出來了,眼下這些烏合之眾,又有什么危險可言。再說了,這些混子級別的,也不可能有槍。要是玩冷兵器的話,那更是讓她如虎添翼。 這種經(jīng)歷和心境,帶給她的是絕對的氣勢。 就好像那些身居高位的大員,也許他們沒有絕頂?shù)奈涔Γ撬麄冇懈灿攴频哪苣停裕簿宛B(yǎng)成了那種絕對的自信。無論談吐還是動作,都不自然的有種無形中的氣勢,讓普通人心驚膽戰(zhàn)。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虎軀一震的原因。 一震之威,八方顫栗。 方怡韻雖然還沒有到達(dá)這種層次,但是,她也具備了這種能力。 在她的氣勢下,那些混子們,被金錢刺激起來的士氣,已經(jīng)開始低落起來。 這年頭在社會上混的,除非是那種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巨犯,一般的打手級別的,哪里真敢玩命?所以,在方怡韻那帶有淡淡的血腥氣勢下,鼻屎周很可恥的就顫抖了,雙腿都有點不自覺的打擺子,身上不自然的有些發(fā)冷的感覺。 面對方怡韻,他甚至都覺得,將手上的大砍刀劈過去,是一種無力的手段,人家可能一只手指頭就能把自己給捏死。這種感覺很可怕,有種腐蝕心靈的作用,可以讓一個威猛的大漢,瞬間生出一種無力反抗的心理來。 他雖然沒有殺過人,可是他畢竟是見過血的,作為一個紅花級別的打手,他的實戰(zhàn)能力,還是不俗的,心里面在一開始的不安之后,他也瞬間就開始給自己提氣。他暗暗的罵了一句自己,同時心里也在感慨,那個兄弟,輸?shù)牟辉┩鳎?/br> “我雖然心里也想親手把你抓到,但是我知道,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做這打算了。但是就這么讓我白跑一趟的話,也說不過去。我鼻屎周雖然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但是我絕對不是那種軟骨頭!”鼻屎周在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之后,終于拿出了紅花雙棍的氣魄出來。 我可以打不過,但是我還是要打。你可以在我手下跑掉,但是我一定要把你拖下來一定的時間。只要給老大爭取到了時間,我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 他的心里頭,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 在他想來,三十多個弟兄,再加上他一個紅花打手,再怎么說也要拼一段時間,給風(fēng)哥他們爭取一下,這也算是立下一功了。要是就因為攝于人家的氣勢腿軟退縮的話,那明天的笑柄,又得加一個了。 “哦?不怕死的!好,試試吧,看你們能夠爭取多長時間!”方怡韻一眼就看穿了這些人的想法,不過,她好像是有意識的在配合著他們。既然你們想試試,那就試試吧! “兄弟們,功勞就在眼前,她就是錢!上啊。”鼻屎周第一個沖了上去。手上霍霍發(fā)亮的大砍刀,對準(zhǔn)了方怡韻的腦門上劈過去。 來勢如風(fēng),毫無憐香惜玉的想法。 鼻屎周要用這一刀,來打散自己內(nèi)心里對她的恐懼。 對著恐懼揮刀,才是恢復(fù)勇氣的最佳方法。 可是,眼下的情況,卻不容樂觀。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可是,并沒有起到效果。 他剛才是恐懼與方怡韻的氣勢,現(xiàn)如今這一刀出去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恐懼,并沒有減少,而且,還隨著她接下來的動作,而滋長起來,越來越多了。 無比驚艷的一刀。 那刀被方怡韻反手執(zhí)著,劃過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在月光下泛著清幽的神光,仿佛與她絕美的曲線融為了一體。 一個側(cè)身,就避過了鼻屎周的迎頭一劈,然后又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將身后揮過來的鋼管給卸下。右手上的刀鋒,在鼻屎周的眼睛里,以一個完美的角度和趨勢,在他的肋下朝上輕輕的一劃。 鼻屎周只覺得自己的腋下泛著冰涼,一瞬間只覺得微微的麻木,過后不到一秒鐘,就有一股鉆心的刺痛傳入腦神經(jīng)。 他的肋下,正咕嘟咕嘟的向外泛著血花,整個上衣,全都被這一刀劃開。 所幸方怡韻這一刀有所保留,要不然鼻屎周明天就成了風(fēng)哥手下祭奠的對象了。他知道,人家是手下留情了,可是,身為一個王牌打手,一招不過就被人家給報銷了,這也算是他社團(tuán)生涯的一大污點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不甘心就此失敗,可是等他想要繼續(xù)揮刀的時候,卻已經(jīng)找不到目標(biāo)了。 在他的身后,幾十個兄弟的全都聚成了一團(tuán),全都揮著鋼管和砍刀,對著一個詭異游離的身影開戰(zhàn)了。 可是那個身影,依舊如穿花蝴蝶一般,該怎么靈活,還是怎么靈活,那些刀片和棍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根本就沒法挨到她,而正在揮刀舞棍的兄弟,卻眼見正一個個的減少。 也許是方怡韻打了一分鐘時間,體力不繼了,眼看這還有十幾個,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縱身一躍,鼻子里哼了一聲,罵道“不知死活!” 然后,便在一幫嚇破了膽的社團(tuán)小弟們的敬畏目光中,繼續(xù)向前翩然而去。 鼻屎周竟然都生不出一點繼續(xù)跟蹤追趕的心來。 至少他自己是不敢了。 “阿耀,阿桂,你們兩個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不用靠近。”鼻屎周右手持著刀,左手捂著右邊肋下的傷口,沉聲吩咐。 那兩個小弟,也算是他破例培養(yǎng)的下一代了,膽子什么的還算過得去,所以,這時候,他倒是不擔(dān)心這兩人應(yīng)付了事。 反正打不過,就跑! “是,大哥!”倆人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沒有受傷,但是也被嚇住了。那個女人置身匹馬的,就敢干他們幾十號兄弟們干,這給他們的震撼,不亞于當(dāng)時聽說風(fēng)哥被這個女人擒住的震撼,所以,他們內(nèi)心深處對方怡韻也存了敬而遠(yuǎn)之的心態(tài)。聽到大哥吩咐要跟著方怡韻,他們一開始本能的想退縮,可是,一看到鼻屎周那拄著單刀,手捂肋下,卻又看起來堅強(qiáng)無比的慘烈景象,他們又傻逼逼的覺得榮譽感滿身了,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膽怯,跟周哥的這種大無畏比起來,簡直就是渣。像鼻屎周這樣,重傷之后硬挺著不放棄的,才是真漢子。 咱們既然是周哥培養(yǎng)的,那也要朝著真漢子去奮進(jìn)了。 對于鼻屎周的潛臺詞,打不過就跑,他們心里也感激的涕零了。這老大,多會幫人考慮啊。誓死追隨啊! 兩人雄赳赳的就上去了,連早已枯竭的體力,都跟喝了不要錢的藍(lán)色水一樣,直接就滿格了。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兩人就氣勢高昂的下來了。咱們打不過,但是氣勢,不能掉了。 這時候,風(fēng)哥的人,也到了。 “大哥,方怡韻上了山頂!” 在風(fēng)哥的面前,鼻屎周盡管肋下疼得厲害,可是他打算硬挺著裝過去這段時間,要昏也要等下再昏。 他得表現(xiàn)一下,勇武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了,大家伙都看到了,咱傷成這樣,流了這么多的血,這已經(jīng)沒有誰可以質(zhì)疑的了,咱還要從其他的方面來表現(xiàn)一下頭腦。 所以,他咬著牙堅定的道,“山路都已經(jīng)被咱們的人堵死了,她還能飛出去?山頂就只有那一條路上去,這次,該是決一勝負(fù)了。” 風(fēng)哥臉上的神色捉摸不定,腦子里卻瞬間閃過了方怡韻那天說過的話。盡管那個時候,自己是被她劫持著,可是她的話,卻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子里,“你想一輩子受擺布?” 他沉吟了一下道,“阿周,你先跟受傷的兄弟們回去處理一下,這個仇,大哥幫你們報!” “大哥,小心點,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么長時間了,她的本事,咱們也都見識過,都了解了,我相信,這次她大意了,絕對走投無路。我在家里等著大哥凱旋的消息!” 說罷鼻屎周就跟個壯士告別一樣,緊抿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疼得呻吟,轉(zhuǎn)頭而去。 轉(zhuǎn)過身去,這才咧著嘴巴,咬著嘴唇,心里暗自疼得滴血。 走投無路? 風(fēng)哥嘴角上撇過一絲苦澀的笑來。一揮手,幾十號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山頂?shù)姆较蚨ァ?/br> 大軍壓境,氣勢無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