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鄒飛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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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東頭順紅路的路邊燒烤攤,不到下午5點就開張了,煙霧繚繞、熱力四射,大功率的風扇不要電費似得猛扇著,弄的整條路上到處飄散著烤rou的香氣和桶裝啤酒味,吸引著路上的下班群眾和學生們的食欲和眼球。 一個光頭兇神惡煞一般的年輕漢子和一個一臉英氣穿著校服的學生坐在靠邊的一個攤子上,敞著懷、猜著拳,一起喝著啤酒、吃著燒烤。 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和諧,都是很容易招人非議的對象。 “啊?你姨夫,真的!那可好了,這樣的話想盤活廠子那就簡單多了。不過,可要小心一下那個榮華公司啊!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還有,這廠里的蛀蟲也不少,至少得先清理一下,要不然,甭想賺錢。”劉黑虎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一口氣干完了酒,興奮的臉上都變成了紫色,嘿嘿的搓著一雙黑呼呼的大手。 方子錚最終還是將小姨和小姨夫給說動了,參與到了紡織廠招標上。這下子,指不定要引起多大的反響。 在昏黃的路燈下,那光亮的頭頂和一笑時咧開的白牙是異常的顯眼。 自打從方子錚嘴里聽說這個內部消息之后,劉黑虎就沒有止住自己的嘴巴,一直這么咧著,不過從方子錚的嘴里聽到周金奎的名字之后,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仰起頭將瓶中的啤酒一口氣灌進去,這才言語間滿是憤慨的罵道,“這個周金奎就他媽是個吃里爬外的混蛋,在整個冀南,估計就沒他不敢干的事兒。這次紡織廠的事兒,也就是他從中牽針引線的,別他媽以為沒人知道,cao,生兒子沒屁眼的貨。” “其實這事兒我也聽說了,所以才想來打聽一下,畢竟人家前來競標,首先要了解一下這里的治安條件,要是有人三天兩頭的搗亂,人家買了工廠豈不是要虧死。”方子錚臉上帶著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將自己所謂的擔心娓娓道來。 “其實我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了解到周金奎是那個副縣長的干兒子,還是金威武館的大師兄,在鳳城的道上還是有些名聲的。咱們上次把他的人給打了一頓,把他也氣得夠嗆,好像都摔了好幾個杯子了,他在冀南,可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好像都被他師傅給責怪了,我想,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搗亂,那是絕對的。就看他有沒有那個閑心來找我們幾個的麻煩了,他要是真的想跟我們較真,說不準今天跟你喝酒的地方就不是這里了。不是醫院,就是看守所。”光頭劉黑虎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滿是不甘與無可奈何。 “哦。那其他人哪?你們還了解到多少?不是說那金有為也參與進來了嗎?” 方子錚奇道。 “那狗日的,就是沖著縣長的位子使勁罷了。咱那縣長不是快退了嗎,他是最有希望的,所以,急需要政績來給臉上貼金子啊。馬勒戈壁的,就沖著這個,就把咱們上千號人給賣了。什么人啊!還有那個周勝志,麻痹的,就他媽只認錢,黑的沒邊了,看上誰的地盤,想收拾誰就一句話的事兒,后面的周金奎直接就來接收地盤了。”說起這個周金奎和周勝志,黑三兒搖著頭,一臉的不甘。都他媽穿著官皮的狼,還是最狠的那種。 方子錚一聽,就覺得耳熟。周勝志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一樣。 雖然前世在這里呆了兩年多,可畢竟以前的自己并沒有太關心這些,所以,對于整個冀南官場的上行情動態,他并不是很了解,這會兒,只能通過劉黑虎這有些偏門的小道消息來分析一下情況。小道消息,往往才是最真實可信的,盡管有時候都經過了藝術加工。 對了。他記起來了。 那個疙瘩臉的老大,周志濤。這個周勝志不就是周志濤的爸爸嗎? “周勝志?就是那個周志濤的爸爸嗎?” “周志濤,一中的那個?那應該就是了。都他媽蛇鼠一窩的玩意兒,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他媽不是東西。老爹被警察局的下屬堵在洗浴房里,干出那種齷齪事兒,都他媽不嫌丟人,小子也不賴,仗著關系,橫行無忌的,還最愛在學校里搞女學生,這不,被壓下來的事兒都有幾回了,上次還聽說有個懷孕的女學生告上去了,不過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好像是周金奎在后面使了勁。唉,都他媽黑啊,比我們這些人狠多了。不是東西。” …… 其實劉黑虎他們看人也很簡單,能夠不用有色眼光看他們的,并且還能在自己被圍毆的時候挺身相救的,這就是兄弟,是值得相交的。 而眼前的這個方子錚,恰恰就是這么一個人。 值得自己以兄弟相稱的,能夠對得起那個詞兒的一個人。 對于方子錚,他們是很感激的。而且,對方子錚的本領那是滿肚子欽佩。幾次三番的將自家四個不成器的兄弟救下來,這份兒恩情,堪比再生父母了。 跟自己坐在一個桌子上喝酒,不計較旁人的眼光,這都是對自己尊重的體現。再說了,他還幫自己出謀劃策,幫自己解圍,而且也沒有什么可圖的。這是什么精神? 純粹的,友誼! 尤其是,彼此之間談的還很投機,還能肝膽相照,惺惺相惜。cao,這就完美了,這就是兄弟。 自從從鳳城有過那一番感悟之后,劉黑虎對方子錚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原本在鳳城認識方子錚之后,覺得他夠意思,是個能結交的兄弟。可不料,回到了冀南之后,才發現,人家還是個學生。 這種身份上的差距,讓劉黑虎對方子錚有了一層芥蒂。兄弟還是兄弟,可這身份差的有點遠了。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可是,自打方子錚將他們四兄弟從周金奎的打手手中救下來之后,劉黑虎才發現,這方子錚,還是原來在鳳城跟自己在一個桌子上喝酒吃rou的兄弟。他還是他。 尤其是坐到酒桌上,這言行舉止之間,壓根就沒有一點學生的來頭,跟自己這個社會閑雜人等沒啥兩樣,唯一的區別,除了自己的光頭以外,可能就是那身校服了。 他對方子錚倒是開始欽佩了。 腦袋好使,身手利索,打架狠辣,對兄弟還實在。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年齡有點小,要不然,連自己都忍不住要拜他當大哥了。 這丫的,以后長大了,說不準還真是一方豪強那種角色了。不對,豪強這個詞兒,壓根就不能用在他的身上,那是侮辱。 以他看來,方子錚的未來,絕對是那啥,那成語叫啥來著,對,前途不可限量。 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劉黑虎拍著胸脯,吵吵著一定要將方子錚送到家,要不然就不拿他當兄弟。 可方子錚卻謝絕了。 一來,他還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暴給任何一個人知道。 這二來,就是這劉黑虎眼下確實喝的多了點,沒必要給那些閑得蛋疼找外快的交警們送福利。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冀南縣公安局也開始培養了一批得力的交警,白天閑的沒什么事,一到晚上就到處出沒,一道白色光柱找到你的車前,你就等著挨罰款吧。 一般的那些不遵守交通規則的,或者是白天的時候,他們理都不想理,十字路口那個執勤的甚至都有種想睡覺的想法,指揮交通的時候,都顯得蔫了吧唧的,但是一到晚上,每個人都精神抖擻的像是要上戰場的戰士。 麻痹的,這都是錢啊。誰抓的違法車輛多,誰的錢就多。 指揮交通?誰愛干誰干去。老子要去抓違章車輛。 這樣一來,整個冀南的夜間行車簡直少到可憐,誰他媽閑顯得蛋疼去找麻煩啊。只要看到,總有理由罰你的款,躲都躲不掉。就連農用三輪車和拖拉機都不放過。讓一幫農忙之后,晚間趁夜拉點東西賺小錢的城邊村農戶們相當抱怨。 這些狗日的。老子拉一趟買賣,賺的還不夠你們罰的,老子不干了。 冀南縣路面上的自行車,與日俱增,自行車市場與盜竊行業,突然繁榮起來。 這個時間的路面上,自行車還是有好多的,騎著自行車的方子錚被那涼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望著前方那個可憐的三輪車主,被三個交警圍堵的凄慘模樣,方子錚一陣咬牙切齒。 這套手段,真他媽毒辣。 不知道跟那位周副縣長,有沒有關系。 太黑了。 回到家去的方子錚,將剛才在路上碰到的情況跟方明恒說了之后,方明恒沒有做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在其位謀其政,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之后再去要求其他的。要不然,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沒有人相信你說的是對的。 意有所指。 就在方子錚左右思索著老爸這番話的含義時,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瞿冰正好還在收拾著晚飯之后的碗筷,一聽電話聲,便擦擦圍裙上前接了電話。 “我找方子錚。我不管你是誰,給他電話。”對方的聲音,很囂張。 瞿冰望向方子錚的時候,還擺脫不了臉紅的毛病,看了眼正在苦思冥想的他,瞿冰輕輕喚了一聲,把方子錚從猜想狀態拉回了現實。在指尖輕觸,感受到那份兒柔滑的時候,耳邊卻想起了一聲令他怒火沖天的聲音: “你表弟在我們這里,想要他平安的話,來找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