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報復
方子錚最終也沒有跟老媽打聽那個所謂的狐貍精是咋回事兒。 他只知道,在冀南,老爸的身邊,很不太平。 狐貍精? 他的記憶中倒是有些印象,應該是叫做瞿冰的一個輟學女生,好像長得倒是蠻有滋味的,只不過當時在老爸出意外之前便辭職走了,所以,在方子錚的腦子里,對于這個女孩子的印象,也就只剩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 不過在那個瞿冰身上還有一點,讓當時的方子錚一直念念不忘,那便是她的廚藝,很好,非常好,好的讓老媽嫉妒。好到方子錚都養(yǎng)刁了胃口,對于一般的飯菜根本就不入眼,而且,這個怪毛病,一直伴隨著方子錚到現(xiàn)在。 雖然老媽嘴里罵著狐貍精沒安好心之類的話,但方子錚卻沒去怎么著打聽,也沒想著去勸解一番,夫妻之間的事兒,即便是做兒子的,也是外人。呵呵,不好參與。 一切,還需要等到回冀南之后。 方子錚打定了主意,他要真正的去會會這個叫做瞿冰的狐貍精。前世的那個沒心沒肺的混小子已經(jīng)一去不返了,早已練就了火眼金睛的自己,還看不穿她的面目嗎? 是人是妖,一看便知。 晚上八點多,夜市一條街的游戲廳里,燈火通明的小包間里煙霧繚繞,煙頭啤酒瓶子散落一地,被頭頂上的吊扇吹的呼呼啦啦。 一群年輕的中學生們正聚集在方子錚身邊,滿臉都是崇拜,激動的心情從那不時起伏的胸脯上即可看出,一個個與有榮焉的聽他的安排調(diào)遣。 這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 三天的靜養(yǎng)時間也沒見有什么意外出現(xiàn),所有人都安然無事。到了下午五點鐘,被方子錚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鄒飛回來了,一臉興奮的告訴方子錚說,彪哥的老底子就那十幾個人,現(xiàn)在有一半都跟著彪哥進醫(yī)院躺著了,能干活的也就剩下了七八個人,也都帶著點小傷,估摸著想報復也暫時是不可能了。 方子錚道:“放話出去,今晚去醫(yī)院找他談生意,要是不在醫(yī)院等著,或者敢呲毛就挑了他的大筋。” 鄒飛一臉的興奮:“哥,咱這也忒拉風了吧,估計道上都能傳遍了。” 方子錚笑笑沒說話,心里卻是暗道,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兒,還不是誰都能踩一腳,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看誰下手快了。 “哥,我想晚上得動手,咱們這幫小弟兄的水平可是有限的很,要不你先教我們兩招吧,就像你前幾天在外面攤子上的那幾手,嘖嘖,我都模仿了好幾天,都白搭,學不會。要你說,這當老大,是不是像傳說的那樣,要夠狠,夠彪悍才行。” 方子錚道:“屁話,誰他媽的亂嚼舌根子教壞下一代啊!當老大光靠狠可不行,再狠你能狠得過警察和槍。出來混,要懂得分寸,夠了火候就行了,誰要是掌握不了分寸,弄出人命就白玩了。所以說,不管做啥,要懂得進退,懂得低調(diào)。” 鄒飛懵懂的點點頭:“哦,我記住了。可是,咱今晚這行動,為嘛還大張旗鼓的?” “笨蛋哪,咱要一鍋端,總得給人家準備時間吧,你能保證他的小弟都在醫(yī)院呆著。” “那也是。反正在醫(yī)院守著的小弟告訴我,他身邊總是有兩個小弟跟著,其他的在哪兒,也打聽不出來。” “那不就是了,以周大彪的膽子,雖然不確定咱們會不會真的過去,但是他的人馬,肯定會先做好準備的。” “嘿嘿。干!干他個逼養(yǎng)的。”鄒飛咧嘴一樂,雙眼放光。 “cao死他!” “弄不死他。” “干死他個逼養(yǎng)的。” 一伙兒小混混七嘴八舌的笑罵,全無大戰(zhàn)之前的緊迫感。 方子錚明天就要跟著爸媽去冀南了,在這之前,他琢磨著,還要將周大彪的事兒擺平。 以他看來,不出意外的話,周大彪這條狗,已經(jīng)被羅家給放棄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就這么了事兒。 以羅家的做事兒風格,自家人吃了虧,那絕無放過的道理,別人咬他一口,他必須要剁掉別人一只手來報復的。可是這三天時間過去了,壓根就不見有任何的動靜。 這足以說明問題。 周大彪囂張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現(xiàn)在的周大彪,已經(jīng)褪去了原本披在身上的那張狼皮,充其量,也就是一頭野狗而已。 而且,這還是一條養(yǎng)的膘肥體壯的野狗,渾身上下都在顫悠著那一身rou,引著別人上來啃一口。 方子錚就是這無數(shù)想要從周大彪身上咬rou的其中一員,而且是最早付諸行動的。 “哥,那逼養(yǎng)的周大彪讓他的馬仔放出話來了,要我們老實點,趕快把車還回去,要不然,就他媽有我們好看。cao!”鄒飛剛從外邊打完電話回來,抓起一瓶啤酒,張嘴咬開,迎頭便灌了進去,順了半天的氣,這才面帶不屑的說道。 “呵,口氣還挺沖的,還有么?”方子錚嚼著送上來的羊rou串,含糊不清的問道。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給人一種不屑和自信。一時間,旁邊那幫正在聽著他講小故事的小孩兒們,如同感受到了這種自信,一個個胸脯挺得高高的,臉上的表情一如同此時的鄒飛。 “哦,他的人都過來了,還帶著家伙。他還放出話來,要是我們不還車,就讓我們沒命開。真jbcao蛋,日他媽逼的,活膩歪了。”鄒飛嘴里逼叨逼叨的,罵聲不絕,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很義憤填膺。 “行了,別一天到晚除了jb就是b的,沒句正經(jīng)。行了,叫上你的兄弟,等會兒都先去吃一頓,半夜里好干活兒。”方子錚抬手拍了鄒飛一巴掌,打的倒是不疼,只是挨了一巴掌的鄒飛,倒是一個勁的摸著一頭小卷毛呵呵傻笑,心想表哥確實不一般,都不見一點緊張的,連帶著這幫小屁孩都一個個好像發(fā)了春的狗崽子,就差嗷嗷叫了。 周大彪的行情已經(jīng)過時了,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可關(guān)鍵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手底下,至少還跟著七八個骨干打手,真要是拼起來,絕非自己這幫學生仔可以搞得定的。這要是在往常,鄒飛絕對要瞇著眼和他的一幫小兄弟們討論個半天,可如今,他卻很有底氣起來,原因無它,只因為他的身邊,有表哥在。 那個一戰(zhàn)便在鳳城江湖上打出名頭的方子錚。 在鳳城的地下江湖中,方子錚就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一般,霎那便照亮了一片籠罩在周大彪陰影下的小混子的內(nèi)心世界。 夜市一條街,燒烤攤 其實方子錚內(nèi)里的性子是很實誠的,也很念舊。所以,他將今天干大事兒前的壯行飯選在了燒烤攤上。還是那一家。 一大溜兒的小伙子,個個人五人六的敞著懷或者光著膀子,言語間流里流氣,胳膊上刺龍畫虎,像模像樣的,全都以社會人士自居。 一幫子人馬足有十來個,來到攤子上便叫囂著調(diào)戲旁邊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小混混。他們也明白今晚上的行動是要打響名號,所以一個個的心里激動的想要找地方發(fā)泄一下,調(diào)戲起來也越見歡騰,看著一個個低眉順眼忍氣吞聲的結(jié)賬離開,全都笑的前俯后仰的,等著老板的酒rou上桌。 其實一幫人也就是嘴上缺個把門的,真要是讓他動點真格的,興許還沒幾個敢上的,也就嘴上花花,逗個樂子。方子錚也了解這幫小屁孩的心態(tài),也就索性不管,任他們一桌一桌的調(diào)戲挑釁,一直到將整個攤子里的顧客全都趕走了,這才作罷。 方子錚心道,這還正好,干脆包場了。 隨著老板一桌桌的端上羊rou串,一幫子無法無天的小家伙才安生一點,開始狼吞虎咽。 人頭攢動,熱火朝天,rou串敞開了上,架子上的羊已經(jīng)剔的只剩下骨架,冰柜里的存貨也早就空了, 那個年輕老板急的滿頭大汗,對著街對面的凍rou專營店大喊大叫:“哎,快點,再給我送兩桶青島,一只羊,麻痹的,不夠了。” 老板瞇著眼望著攤子上滿滿當當?shù)娜耍瑵M臉露著喜氣,估摸著今天的生意確實好,應該可以早點回家了。正想著,忽然一支煙遞過來,老板一愣,看見遞煙的是方子錚,便接過煙順手夾在耳邊。 “沒見過你抽煙,但是估摸著你應該會抽煙。” “早就戒了,三年了。不過你的煙,還得拿著。” “老板,怎么稱呼?上次的忙還沒好好的謝你哪。”方子錚問。 “魏大兵,喊我大兵就行。今天太忙,你去招呼你那幫小崽子吧,都是一幫吃貨。吃好就行,沒什么好謝的。”老板寵辱不驚的回答,仿佛根本就不想知道方子錚想要怎么謝他,繼續(xù)低著頭看他的rou串。 方子錚拍拍他的胳膊:“那行,兵哥,受累了,有事兒您招呼,我去伺候那幫小兄弟。” 魏大兵眉頭展了一下,“去吧。我也年輕過,我也有過兄弟。” 云淡風輕,相當?shù)臏嫔!?/br> 方子錚點點頭,回去端起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