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是朕的黑月光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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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 陸雪禾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道,“我只是覺得上次路上多虧了他,我才沒摔那么重——” “原來如此,姑娘切莫客氣,是他應當的,” 謝明謹眼光一閃道,“他一個護衛,自然要護衛大家周全。” 他說著,暗地里松一口氣,看來這女細作并不是認出了沈澈的身份。 “哎呀鶯鶯小姐啊~” 陸雪禾察覺到了謝明謹一瞬間的疑惑,立刻一扭腰肢沖他秋波暗送,嬌聲唱道,“想著你廢寢忘餐,香消玉減,花開花謝——” 謝明謹:“……” 猝不及防他差點被這秋波送的摔了手里的菜盆。 好不容易穩住,謝明謹僵硬笑笑,端著盆子疾步出了玉蘭院。才走出沒多遠,沈澈又一手接過他手中的盆子,一手不由分說又是將他一拎,轉瞬間回到了小書房這邊。 命人拿了鍋子,沈澈就在炭盆上熱起了那水煮魚片。很快沸騰起來,香味頓時傳遍了這邊的院落。在這邊院落值守的幾個親衛,都默默咽了一大口口水。 “這魚是真好吃,” 謝明謹嘗了一口后眼睛一亮,“不白跑這么一趟。” “你多接近她,她必然要誘惑你,” 沈澈邊吃邊道,“以后你就能日日混吃混喝。” 謝明謹噎了一下,很是懷疑沈澈留著這個細作,怕是不僅為了反向利用,這吃食怕也是一個理由。 “你想的不錯,” 看出謝明謹的心思,沈澈一笑,“留著她多做幾日吃食,也當是物盡其用。” “雁歸堂在你府里沒有安插別的人?” 謝明謹道,“他們要和這女細作傳遞消息,必然一定是要有路子。” “當然,” 沈澈一挑眉,“不出意外的話,這女細作明日便會跟我這府里的一個漿洗嬤嬤接上頭了。” 上一世就是,他懷疑到那女細作,也是因排查府里那些可能的眼線釘子,排查到這漿洗嬤嬤時才查到了那女細作身上。 不得不說,雁歸堂借助陸霈的女兒搞這一個偷梁換柱,手段還算得上高明。 這一世雖說那女細作有些古怪,但細作就是細作,手段翻空出奇也不過是徒增笑料。 “等他們雁歸堂跟這女細作的路子打通了,” 謝明謹點頭道,“就是那女細作準備從府里竊取消息的時候了——有意思,我倒等著看她怎么作妖。” 說完,又狠狠吃了一大口。 真香。 可惜是個細作。 …… 這時,玉蘭院的陸雪禾在自己房間里揉了揉鼻子,莫名有點癢。 謝明謹離開后,她心里已經嘀咕了好一會:也不知那護衛是犯了什么錯就被打十幾棍……這將軍府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一旦她細作的身份暴露,只怕一棍子下去她就沒命了。 要逃,一定要逃。 逃之前,還要多多掙錢。 帶著這堅定的信念,陸雪禾黑甜一覺。 第二天一早,院里玉蘭樹上落了兩只喜鵲喳喳叫,直接把陸雪禾吵醒了。 “好兆頭。” 陸雪禾安穩睡了這一大覺,身上很是舒坦,心里也高興了不少,昨夜那種性命危機感也消減了一些。 起來洗漱好,由于蘇嬤嬤已經瞧見她的臉“掉色”了,這事再裝就顯得蹊蹺了,只怕會引人質疑。 陸雪禾這一次沒敢再多涂墨汁,只拿染料小心用了一點,留下一些稍淺的顏色。 不出她意料,等她吃完東西,蘇嬤嬤就請來了之前那個郎中。想來也是昨夜她的樣子,讓蘇嬤嬤不放心了。 “姑娘說的不錯,應是臟腑中一些毒排了出來,” 在陸雪禾的擔心下,那郎中竟然很是同意她的說法,“姑娘以前,是太過失于調理,醫道說白了,不過陰陽兩字。陰陽失調,必生瘡毒——聽閆郎中說姑娘一路上有做調理,應是姑娘調理奏效,身子也在轉好。” 陸雪禾聽完差點給他跪了:這說謊還有人盡力幫忙圓謊的感覺……真是令她感動得都快哭了。 這老郎中又絮叨了一會,又叫蘇嬤嬤煎了一些滋補的藥給陸雪禾喝。 陸雪禾接過來藥,一向不喜歡喝這種苦湯的她,二話沒說就一口痛快喝完。 這些藥是調理身子的藥,身體好逃命才能更順利,免費給調理喝補藥,不喝她就是傻子。 這一日陸雪禾都老老實實待在玉蘭院。其實她心里很想急著出去逛街,瞅瞅這云川城里哪里適合設置戲場子。但她才來這將軍府,還是先穩兩天為好。 這已經到了年根,沒幾天就過年了。聽蘇嬤嬤說,云川城年前買賣很是熱鬧。趁著這時候,她準備多做一點絹花賣出去賺一筆。 至于戲……那肯定是要正月里演啊,正好年前崔六和文豐會加緊籌備,過了年正月里人都閑,都會找樂呵,那時要推出《西廂記》來,說不定也能火一把。 陸雪禾打定了主意后,就帶著福蕊福果弄絹花。蘇嬤嬤見了,覺得新鮮也主動上手幫忙。 這一日,整個玉蘭院都靜悄悄的,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祥和。 “她沒叫漿洗嬤嬤?” 一直到了晚間,正和沈澈商討大計的謝明謹,在說完正事后沒忍住問沈澈,“你不是說今日她必然會和你府里一個漿洗嬤嬤連通上?” “沒有,這女細作這一次倒是十分乖覺,大約不敢輕舉妄動——” 沈澈冷哼一聲道,“我讓蘇嬤嬤找個借口,已經將那漿洗嬤嬤叫去了玉蘭院。” 她不敢輕舉妄動,那他就送貨上門。 …… “漿洗嬤嬤?” 玉蘭院內,陸雪禾揉揉由于低頭做絹花而生疼的后脖頸,活動了一下雙肩后,疑惑看向過來稟報的蘇嬤嬤,“給我使喚的?” “回姑娘,是這樣,” 蘇嬤嬤忙笑道,“這次做給姑娘的衣裳,有一些料子漿洗很是繁瑣,力道略一不對,那料子就爛了……這嬤嬤是做熟了的,斷不會弄壞了新衣裳,會將姑娘的衣裳漿洗得干凈平整,絕不出一點岔子的。” “這樣啊,” 陸雪禾聽了也覺得這話不錯,“那就讓她過來吧。” 蘇嬤嬤就叫那漿洗嬤嬤進來見過陸雪禾。 陸雪禾見這漿洗嬤嬤很是規矩地行了禮,說話低眉垂眼的樣子很是謙卑順從,不是一個厲害多事的婆子,不由十分滿意。 “姑娘,” 就在陸雪禾點點頭示意蘇嬤嬤可以讓人退下后,那漿洗嬤嬤忽而又一禮恭敬道,“奴婢有一事要請姑娘示下。” “什么事,” 陸雪禾道,“你只管說就是。” “奴婢老家也是南邊的,聽聞姑娘也是南邊人,” 那漿洗嬤嬤動容道,“奴婢就是請姑娘示下,漿洗衣裳時,要不要添一些云回香。” 說到“云回香”三個字時,她的眼睛看向了陸雪禾。 雁歸堂傳給她的指令是,在這位“陸姑娘”面前提起“云回香”三個字,這位陸姑娘要回一句:云回香雖好,但聞之會思鄉,不如嬤嬤用一些我帶來的佛棠香。 這一問一回,便是暗號對上了。 第24章 抱佛腳(三章合一) “云回香?” 陸雪禾一聽覺得有點新鮮, “好聞嗎?屬于哪一種香味,是瓜果香,還是花草之類的香?你帶著了嗎?讓我瞧瞧。” 那漿洗嬤嬤:“……奴婢……奴婢沒有帶在身上。” 貌似哪里不對, 這陸姑娘,難道不是雁歸堂的那位細作雁衛么?為什么對不上這個口令? 難道是陸姑娘覺得這屋里有情況,才刻意沒去對這個口令? 一時間, 那漿洗嬤嬤心思百轉。 “哦, 沒事, 煩勞嬤嬤下次過來時帶一點讓我看看就行,” 陸雪禾笑道,想起了什么又道,“還有, 這云回香是走這將軍府公賬么?還是要咱們玉蘭院去外面單獨買的?” 這點最要緊。 花她的錢的話真就不必了, 洗好的衣裳太陽曬一曬,味道也挺好的, 用不著專門用什么香。 漿洗嬤嬤:“……是奴婢自己存的香。” “那不必了, ” 陸雪禾忙道, “多謝嬤嬤好意,不過這香倒是不必了。” 漿洗嬤嬤:“……”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自然她也不敢多問, 滿心不解地連聲應著小心退了出去。只想著有機會再向上峰請令, 看看上面會有什么指示。 等漿洗嬤嬤退了出去后, 蘇嬤嬤倒是一笑道:“這位宋嬤嬤平日里少言寡語的, 也省儉得很, 倒沒想她也會用香呢。” 連她都覺得意外, 這些事她回頭都要一一如實上稟將軍。 陸雪禾帶著福蕊福果, 連同蘇嬤嬤一起, 又做絹花做到了很晚才歇下。累極了睡覺也香, 就連燈泡的呼嚕聲似乎都更響了。 這么做了三天多,陸雪禾數了數,一共有絹花發簪一百二十六支,其中五十多支算是精品,絹花窩的好,色澤也配的好。這五十多支中,又有十幾支看著格外好看,屬于尖端精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