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1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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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 或許他的離開,還能夠給對方一種感覺,讓他們認為葉邢之沒那么重視這筆合作了,或許找到了更合適的合作伙伴。 能夠談到現在就說明,對方也是很滿意的,只不過雙都在做著最后的拉鋸戰,希望為自己奪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葉邢之的離開確實不一定是件壞事情。 他這樣說,其他人也都放了心。 “辛苦你們了,繼續加油。”葉邢之說完,立馬轉身大步離去,揚起的衣角顯出他的急迫心情。 粱爵無奈搖頭,他們認為不食人間煙火的葉總,總算也要成為凡人了。 這是個好事還是壞事,作為特助的粱爵也無法判定。 葉邢之和崔什到的時間差不多,他在樓下等了幾分鐘,就看見崔什的車子開過來。 他緊擰的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 “吶,人已經平安交給你了,我接下來要送另外一個醉鬼回去。” “今晚是為什么喝酒?”葉邢之摟著沈一笙的腰,將已經睡著的人抱在懷里,開口詢問。 “主要原因呢,是因為小喬失戀了——哦,就是車上那個,我們的朋友。” 葉邢之低頭看一眼懷里的人,又問:“次要原因又是為什么?” “大概是和你有關?這個我可就不知道具體原因了,總之她念叨了你好多次。”崔什不再說了,上車走人。 葉邢之的表情在昏黃的路燈下越幽深。 把人抱回了家,葉邢之聞到沈一笙身上的酒味,捏了捏她的鼻子:“喝這么多,真是欠收拾。” 沈一笙在睡夢里不滿的咕噥一聲:“干嘛啊” “你說我想干什么,嗯?”葉邢之湊近了沈一笙的臉,干脆一口咬上她小巧的鼻尖,然后低語,“你啊就知道裝傻。” 沈一笙并沒有回答,而是在感知到熟悉的氣息之后,朝著葉邢之懷里蹭了蹭。 那個溫暖干燥的懷抱,讓她睡著都勾起了唇,甚至還張開雙臂抱住了葉邢之的肩膀。 一瞬間,葉邢之冷淡的眸子里都似乎染上了色彩。 沈一笙有意識的時候,已經天亮了,當然,她不知道幾點鐘,只能夠半瞇著眼,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灰色窗簾看到一點點透進來的光,再去判斷現在大概是什么時候 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等等?! 灰色窗簾?! 沈一笙立馬驚醒,睜大眼。 她房間的窗簾是黑色的,所以,這里并不是她的房間。 “醒了?頭疼不疼?”而正好在此時響起的聲音,沈一笙則是熟悉的不得了。 她這才現,自己整個人都被葉邢之抱在懷里,兩人以非常親密的姿勢互相交纏著身體,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額,剛睡醒的聲音低啞磁性的不像話。 “葉邢之你現在能不能給我解釋下我們這是什么情況?”沈一笙僵著身體質問,她在意識到他們現在的狀態之后,反而不敢亂動了。 葉邢之輕笑,揉揉她的頭:“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昨晚我送你回來之后,你可是纏著我不放,逼不得已,我只能讓你和我一起睡覺。” 他說的太過坦蕩,導致沈一笙有些相信了:“真的啊?” “當然,你應該知道你喝醉之后,有多難纏。” 沈一笙咽咽口水,她昨晚喝斷片了,最后的記憶還留在那家會所里,之后生的一切都不在她控制范圍呢。 “不過為什么是你送我回來?”沈一笙仔細回憶了昨天的事兒,想起來葉邢之告訴她,晚上不回家了。 她覺得他是被自己氣的離家出走。 所以他為什么還能送自己回來? 于是葉邢之半真半假的說了昨晚的事兒,還沒忘記提醒她:“你和我道歉了,說你昨天說的話不對,求我回來,讓我不要離家出走。” 最后那四個字完美契合沈一笙此刻心中所想,讓她再也沒去懷疑葉邢之那些話的真假,全盤相信了他。 然后沈一笙就感覺到了十分的羞恥。 她欲哭無淚的問:“我真的說了那些話?” “你說呢?” “我不想活了。” “別怕,我不會笑你。”葉邢之摸摸她的臉,“我很高興。” 沈一笙干笑:“那些都是我喝醉時候胡說的,你別相信。我其實根本不想求你回來。” “遲了。”葉邢之說,“我都為你放棄了百億的合同,你說還有什么能挽回?” 沈一笙開始裝傻:“和我沒關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賴皮。” “哼。” 他們就這么說著話,以至于沈一笙都忘了自己還在葉邢之懷里這個事情。 最后還是葉邢之先行放開她,下了床去倒杯水:“嗓子啞了,多喝些水。” 沈一笙紅著臉接過:“知道了,我先回我房間去” 她慌忙的拖鞋都忘了穿,光腳抱著水杯溜回了自個兒房間。 葉邢之饒有趣味的盯著她慌亂的背影,覺得十分有趣。 沈一笙喝完那么一大杯水,才覺得自己臉頰的熱度下去了,她像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里來回賺了幾圈,也沒能理清楚思緒。 她到最后還是只能選擇放棄,因為現在她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太明確了。 葉邢之就是致命的毒品,稍微沾上那么一點都能夠上癮,開始貪戀有關他的一切再也忘不掉。 他的那幾句話到現在也依舊存在沈一笙腦海里,不時就會跑出來煩她,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臟又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總之跟絕癥一樣,好不了。 她本來已經決定了要給葉邢之一個機會,可突然回來的凌小喬和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讓沈一笙開始退縮。 對沈一笙來說,感情這種東西過去是不太存在她腦子里的,過去是因為情竇未開,這幾年又是因為看透了各種各樣的人情冷暖,便不再去期待。 今天沈一笙請了假,準備先去看看凌小喬,然后再去找陳叔仔細聊聊。 母親到現在都沒再聯系她,沈一笙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想法,當然,她也不可能真的就這么不當回事兒。 雖然葉邢之安慰過她,陳叔的行為并不用太過擔心。 但沈一笙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和陳叔談談。 “你那位朋友怎么樣了?”吃早飯的時候,葉邢之端著咖啡問她。 “唔應該還好。” “需要幫助嗎?” 沈一笙趕緊搖頭:“不用不用。” 葉邢之又問:“今天幾點回來?” “現在還不知道。”沈一笙都不怎么敢去和葉邢之對視,因為他深邃的眼眸里藏著的侵略性最近變得越強大。 葉邢之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別過了門禁時間。” 沈一笙都快忘記還跟葉邢之有著所謂的依法三章了,這么被他提醒總算是記了起來。 于是沈一笙把刀叉往桌上一放:“那你以后也不準再碰我了!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么嗎?!” 葉邢之認真的說:“答應過什么?” “你可別告訴我你根本都忘了。” 葉邢之勾唇,露出潔白的牙齒,黑漆漆的眸里又是一片幽深:“不如你來提醒我。” 沈一笙完全沒感覺到奇怪,成功的掉進了葉邢之設好的陷阱:“你答應過我不會勾引我的!” “哦,是嗎?” “你別想耍賴!不然的話我就中止這段合作關系了!”沈一笙威脅道。 葉邢之點頭:“怎么會?我記起來了,我答應過,但是,我可不覺得我有在勾引你。” 沈一笙翻個白眼:“呵呵。” 葉邢之好整以暇的站起身,繞過餐桌,走到沈一笙身邊,低頭俯身,挑起了她的下巴。 男人英俊的五官在瞬間放大,立體似希臘雕塑。 他逐漸靠近她的臉,眼里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沈一笙能夠清晰看見葉邢之的睫毛,柔軟垂下,削弱了他的冷峻之感。 然后他就沖她眨了眨眼睛,嗓音喑啞:“這樣才算是在勾引你。” “”石化了很久以后,沈一笙猛地打了個嗝,“我吃太飽了。” 葉邢之放開她:“現在你還覺得我勾引過你?” 沈一笙捂著嘴巴搖頭,覺得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別怕,我不嫌棄你。” “謝謝您嘞。”沈一笙看了眼時間,不打算繼續和葉邢之說廢話了,“回頭再見吧,拜拜。” 但葉邢之在她離開之前,攬住了她的腰:“等等。” “嗯?” 葉邢之在沈一笙脖子邊輕輕嘆氣,溫熱的鼻息穿透她的毛孔,引起了皮膚的顫栗。 “我沒有在說假話,笙笙,給我個追求你的機會。” 沈一笙嚇的掰開他的手指頭,匆忙逃走,也沒有給葉邢之個準確的答案。 男人看著她離去,唇邊笑容仍舊很深 葉邢之在坐上車的那一秒,各種下屬已經開始向他匯報工作。 不過這時候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昨天的談判。 到深夜,談判都沒有得出一個結果,雙方約定了之后再議,對葉邢之來說,不算好也不算壞,原本昨天就該解決的合作拖到今天,但又能多些準備的時間。 葉邢之不打算再放掉這個機會了,整個為之付出長久努力的團隊也在等著一個最好的結果。 但是秘書電話打過來,告知了不好的消息。 “老板,他們變卦了,不打算再跟我們合作。” “理由?”葉邢之修長的雙腿交疊成一個好看的姿勢,手臂優雅的搭在一條腿上,手指輕輕在大腿上敲擊,節奏規律。 秘書繼續匯報:“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啊看來是有人不想我們好過。”葉邢之剎那間就給出了決斷,他并不認為對方會突如其來的放棄合作機會,不然雙方也不可能談怎么久,這個合作若是沒有外人的干預,最終不論結果如何,都是會談下來的,只不過是有一方的利益相對來說少些而已。 若是換成其他的決斷者,可能差不多就覺得可以簽約了,但葉邢之不會。 達不到他最初認為的那個條件,他會用各種辦法去完成,也不會選擇就此妥協。 所以那個藏在暗中的敵人,對葉邢之頗為了解。 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讓合作方倒戈,真的是選的異常精妙,因為這不是利益上的問題,還是故意往葉邢之臉上扇了個巴掌。 對葉邢之而言,這就是個開戰的訊號,對他的挑釁。 車內的氣氛一下子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坐在前頭的司機可謂是心里有苦難言,又感受到老板的怒氣值上升,真不是件好事情。 到了公司,三位助理加秘書都已經在那里守著了。 粱爵作為特助,要負責葉邢之從工作到生活,事無巨細的全部麻煩,因此他的地位相對來說,要高一些。 因此這時候另外三個人,都將最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畢竟另外三個人并不想要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時候到他跟前去,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粱爵暗暗罵著他們,認命的上前一步:“老板,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他們現在還沒有選擇最新的合作對象,但已經決定了不會再和我們合作。” 葉邢之點頭:“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作為最能夠揣摩葉邢之心里的特助,粱爵這時候也有些懵,他和其他人面面相覷,用眼神交流著解決的辦法。 最后還是葉邢之開了口:“那就把他們拉入黑名單吧,以后都不要合作了,順便把他們做的事兒先公布出去。” “您的意思是要讓外界都知道咱們這次合作失敗了?” 葉邢之挑眉:“莫非我還有別的意思?” “好的,我明白了。”粱爵看看其他人,便有人下去處理了。 葉邢之大步走進辦公室,地面折射著冰冷的光,映照著他高大的身影,更是冷淡如冰。 他也沒立馬去工作,而是站在落地窗去思考什么。 還在的三人默默站在葉邢之身后沒有開口,他們都等待著葉邢之繼續做接下來的決策。 這個意外對于公司來說,當然算不得什么致命的失敗,整個集團那么多業務,每一個都能夠為公司帶來巨大的營利,葉邢之不至于丟了這么一筆生意就沒法繼續經營自己的集團了。 所以這次針對葉邢之而來的挑釁,才是最重要的。 葉邢之摸摸下巴問:“你們說,有可能是誰?” 沒人敢回答,這可不能夠亂猜。 葉邢之得不到答案,也并不意外,他雙手插在兜里,冷笑:“那就等著消息傳播出去,看看誰最得意,誰最早有準備。” 到中午,葉邢之丟了個合作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傳到了整個業界圈子里,對于他難得的失敗,持各種態度的人都有。 感慨葉邢之也能出了差錯的,嘲笑葉邢之遭了教訓的,覺得這次失敗應該算是種歷練保持中立態度的。 都在葉邢之的預料當中。 在知曉葉邢之未來將會是汪先生的欽定接班人以后,不管是商界,還是名流界,已經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了,所以現在那些依舊想巴結他的,自然是要趁著這個機會來雪中送炭,而另外一些,比如葉成之流,必然要抓住如此好的時機來落井下石。 葉邢之毫不意外會在葉家集團旗下的公司里看到葉成,他大搖大擺的走進會議室,不顧周圍的人,沖著葉邢之鼓掌:“難得啊難得,葉總也會被人耍了一通,我真是想給那幫歐洲人送個錦旗了,感謝他們替我出了口氣。” 葉邢之坐在會議桌旁,外面的光照射進來,拉長了他的影子。 “需要等著別人來替你出氣,很不錯。”葉邢之略帶譏誚和滿不在乎的語氣又準確無誤的戳痛了葉成的心。 他當即氣的跳腳:“葉邢之你得意個屁啊!真的以為仗著汪家就能夠得意了?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怕過你!以前只是想要放你一條生路罷了!” 葉邢之的目光有幾分憐憫:“爺爺手把手教了你這么久,看來還是沒有什么成果——大家暫時散會吧。” 在場的人便魚貫而出,但都格外一致的用某種鄙夷的眼神瞥了瞥葉成。 這只是家分公司而已,葉成過去根本都沒有來過,今天被這幫人這樣看著,整個人都炸掉了,像只瘋狂的獸:“你們這幫人是不是都在公司里呆膩了?!你們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我?!” 葉邢之還是很淡定:“何必和普通員工計較?” “關你屁事?!以后都他媽是我的員工,老子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你去把他們都辭掉吧。”葉邢之好整以暇的坐著,頭也不抬,“不過他們都是集團總部花大價錢請來的軟件開員,你把他們都辭掉了,這家被寄以厚望的互聯網公司,下個月就可以倒閉了。” 葉成整天只想著如何當個游手好閑的少爺,問他今天京城哪家酒吧又進了一批好酒,問他今天又有哪個小明星準備傍個金主,這些話題他倒是摸得一清二楚,但關于葉家集團的未來規劃,旗下那么多集團的展狀況,他絕對是一問三不知的。 他甚至根本無法理解,葉邢之為什么能夠花那么多時間去對葉家所屬的每家公司進行了解,還能夠做出相應的正確決策。 偏偏他自己是不可能承認這一點的,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在做生意上,比不過葉邢之。 最近葉成在老爺子的教育之下,已經開始強制性的學習管理家族生意了,但仍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連老爺子做出妥協,讓葉邢之交給葉成的那家公司,他也沒真的去管過。 他根本沒有在心里重視過,仍然覺得葉邢之是不可能成為葉家繼承人的,反正葉家未來都是他的,他現在努不努力,又有什么必要? 如果老爺子知道他的這些想法,大概會被氣的少活些日子。 “鑒于那事兒和你沒有關系,這次我就不和你追究了,葉少爺,請吧,別耽誤我的工作了。” 葉邢之目光冷下來,沒有了妥協的余地。 葉成罵罵咧咧的離開,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勁兒。 他就像是受虐狂上身,盡管每次找葉邢之的麻煩都會以失敗告終,還會給自己惹一身的郁悶,但接下來還是會繼續去找他的麻煩。 葉邢之前些年對于葉成的挑釁從來都是不怎么去搭理的,也就是現在才會諷刺他幾句,顯然葉成并不懂葉邢之的想法,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那些舉動就可以讓葉邢之難堪。 守在外頭的粱爵看見葉成氣沖沖的離開,不需要猜都知道剛才里面生了什么,而今天葉邢之之所以會來這里,就是等著葉成自己上鉤。 顯然,葉成并沒有讓葉邢之白跑一趟。 葉邢之慢悠悠的走出會議室,粱爵問:“怎么樣老板?” “不是他做的,他都不知道這筆生意和葉家沒有關系。”葉邢之的臉色依舊冷峻。 “那接下來咱們要做什么?” 葉邢之略微沉吟:“先等等,不著急。” 既然不是葉成做的,那事情的復雜程度就要變大了,不過葉邢之也從未覺得葉成能夠有這種本事。 要是葉成想的出來這種招數,葉老爺子也就不會像如今這樣防備著葉邢之了。 為什么要防他,除了因為他確實有些難以言說的威脅性意外,不還是因為葉成太過廢柴了一點? 老爺子心里清楚的很,葉成根本不是葉邢之的對手,和葉邢之作對,葉成的下場就是輸的一敗涂地。 他們從分公司回集團總部,葉邢之將葉家的事務處理之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粱爵輕聲提醒:“老板,七點了。” 葉邢之關掉電腦,捏捏鼻梁:“嗯。” “太太聯系過您,但您在忙,她讓我轉告,今晚她不回家吃飯。” 葉邢之沉默一會兒:“知道了。” “那我幫您叫餐?” “不用。”葉邢之沉聲道。 “可是” “好了,你先出去吧,不該說的別說。”葉邢之擺了擺手。 粱爵只能遵守葉邢之的命令,但還是抱著幾分擔心 沈一笙下午去凌家和凌小喬聊了幾句,她看起來精神狀態好了許多,雖然失戀的陰影在未來很長的時間里都會圍繞在她周圍,但日子過的再艱難,凌小喬也是要過下去的。 凌父凌母知道自己女兒受的待遇,差點就要買機票飛去南方的城市找程凱陽算賬了,還是凌小喬把他們勸了下來。 沈一笙到了凌家,凌母就開始向她訴苦:“當初小喬畢業之后死活要和程凱陽那小子一起去南方,我們就不同意,離鄉背井的有什么好?他居然還敢拋棄我們小喬!” 凌小喬無奈的勸道:“媽,沒事兒了,當初的事情現在就別提了行嗎?” “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嗎?” “就是失戀而已,他能有你們二老重要?”凌小喬也好久沒回來了,在母親身邊撒著嬌,讓父母也不好再說什么。 沈一笙在凌家呆了會兒,就又去了陳叔公司。 這回母親不在,是沈一笙特意避開了母親的。 她覺得現在的母親根本就是向著陳叔的,和她說什么也沒用,沈一笙心里有些失望,但也沒辦法。 有很多事情也不是沈一笙能夠去左右的,她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些現狀。 陳叔早就在辦公室里等著,他今天依舊是那種斯文精英的打扮,雖然已到中年,卻依舊有著年輕人的體魄,只不過氣勢早就修煉的波瀾不驚了。 沈一笙并不覺得自己能夠說服陳叔,所以她今天的目的也很簡單。 “您也知道我要說什么了,我不去干涉您做的一切,但希望您可以多為我母親考慮考慮,她現在是您的妻子,您的未來和她息息相關。” 陳叔招呼她坐下喝茶:“笙笙啊,你說的我都明白,但你可能對我也有些誤會,我覺得我們也該坦誠不公的聊一聊了。” “行。” 陳叔便說:“我對你母親的感情,你完全不用懷疑,我對她的好,你也看得到,我自認為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是,我知道。” “至于那些生意,我敢說,做我們這一行的,沒幾個人真的能夠干干凈凈,尤其是做到我這樣程度的,我們敢這么做,自然有我們的底氣,在商場混了這么多年,連這些都處理不好,也不可能有今天。” “我只是怕您一念之間選錯了道路,況且每個人都會犯錯,也許一個小錯,就會葬送所有。” “你的擔心我理解,不過我還是認為,你多慮了。” “既然你這么有信心,那就按照您說的那樣做吧。”沈一笙深吸口氣,也明白不管自己再說什么都無用了。 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陳叔又忽然叫住她:“笙笙,汪先生的事兒,你知道吧?” 沈一笙心里緊了緊,明白他是想要問什么,心頭思緒涌動,便裝傻的問:“您說的是汪先生的哪件事兒?” 陳叔的眼睛盯著她看了半晌,讓沈一笙不由的開始緊張,幾乎是咬著牙才沒有露出半分怯意。 “看你,我還能問汪先生的什么事情?當然是和邢之有關的,聽說那晚你也在場,應該也知道了?” “嗯,不過我也是當晚才知道。”沈一笙沒打算隱瞞這個已經眾人皆曉的消息,而且葉邢之也告訴過她,就算陳叔心里會因為葉邢之和汪先生的親近關系卻不告訴他,還讓他出了大價錢去買畫有些微詞,也不敢作,反而會更加高興,所以接下來陳叔要說的應該就是 “那回我買畫的事兒你也在場,可惜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將畫送到汪先生手里,既然邢之和汪先生關系熟稔,那么不如就” 沈一笙并不想要去找葉邢之幫忙,但如果是現在的狀況,她沒法拒絕。 除非告訴陳叔她和葉邢之根本就不是因為相愛在一起的。 “陳叔!其實吧,我和葉邢之” 陳叔眼神一凝:“你們怎么?” 葉邢之剛才差點兒就說漏了嘴,讓陳叔知道自己和葉邢之就是個合作關系而已,她在話到嘴邊的瞬間忽然就驚醒過來,假如她真的告訴了陳叔,陳叔不會再讓葉邢之去幫忙,但卻有可能再想辦法讓她嫁給葉成。 這個險她不能冒。 “沒有,我就是想說,我和葉邢之最近剛見過汪先生,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試看告訴汪先生的。” “你直接讓葉邢之去說不就行了?”陳叔這個人精,也根本不會被沈一笙糊弄過去,當即拍板,“這樣,你先和邢之透露透露,回頭我再請他吃個飯,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會客氣,是不是?” 不客氣個屁!葉邢之憑什么做這些?你就是想利用他而已! 沈一笙在心里罵罵咧咧,表面還是要露出笑容:“嗯,您說了算。” 好不容易從陳叔公司出來,沈一笙覺得實在有些憋屈。 要不是因為母親喜歡他,加之前幾年,陳叔確實也幫助了許多,她現在何必這么順著他? 甚至還要被他控制自己的婚姻,這就不是沈一笙能忍受的,不然她也不會直接跟葉邢之結婚了。 沈一笙也沒立馬坐車回家,就沿著馬路閑逛起來,跟周圍下班之后忙著回家那些人的匆匆步伐形成了鮮明對比。 不知不覺走了好幾站地鐵的路,沈一笙正想著要不要去哪兒解決個晚餐再回家去,就接到了粱爵的電話。 “太太!” “誒,你叫我名字好不好。” 粱爵直接忽略掉她的話,說下去:“您現在回家了嗎?” “還沒呢,怎么了?” “太好了!既然您還沒有回家,不如來公司一趟吧?” 沈一笙納悶:“我來公司干嘛?” 粱爵說:“老板忙著做事情,不肯吃晚飯。” “他都多大的人了,吃不吃晚飯還要你們哄?”此刻,沈一笙完全忘記了那個需要被葉邢之強制叫人守著吃飯的人是自己。 “他忙起來就飲食不規律。” “哦,那你去給他訂餐,直接送他面前去。” “可是我送給他,他不吃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啊。”粱爵這個特助也是做的十分不容易。 “好吧。”沈一笙并沒有當回事,因為她自己忙起來也經常有一頓沒一頓的,“要不你就跟他旁邊不停的催?” “那是在找死。”粱爵欲哭無淚。 沈一笙這下也沒招了:“那怎么辦啊?” 粱爵很擔憂的說:“老板他有胃病,所以真的不能餓,萬一病了” 沈一笙沒有注意自己的語調陡然拔高:“他有胃病?!” “是的” 她皺著眉:“那怎么可以不吃飯呢,這個人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電話那頭的粱爵覺得有戲,當即趁勝追擊:“我有個辦法,但是需要您幫忙。” “嗯,你說吧,什么忙。” 快八點的時候,葉邢之把粱爵叫進辦公室:“笙笙回家沒有?” “她沒有告訴過您嗎?” 葉邢之看了眼私人手機,并沒有來自于沈一笙的消息。 他搖頭:“你出去吧,我聯系她。” 粱爵當即回答:“好的。” 邊檢查郵件內容邊撥電話給沈一笙,葉邢之俊朗的臉龐在燈光里越帥氣。 “喂?”沈一笙接了電話,那邊很安靜。 “回家了?”葉邢之眉頭松開,眼中的疲憊也全然消失了。 “還沒呢。”沈一笙語氣特別輕快,“還在外面。” 葉邢之抿了抿薄唇,語氣有些沉:“你在哪里?” 聽出對方又不太高興的調調,沈一笙樂滋滋的繼續說:“就在外面啊。” “和誰在一起?” “你猜?” “笙笙。”葉邢之聲線更低了,“告訴我,別胡鬧。” 沈一笙很淡定:“你才胡鬧呢,我都說了我在外面” 葉邢之的眉心間又重新布上了陰云,而此時他的辦公室門被推開了。 葉邢之抬眼朝門邊掃過去,怒氣眼看就要作:“誰準你不敲門就” 他的話鋒驟然止住,眼中立即浮上了一層笑意。 “不敲門就怎么啊?葉老板?”沈一笙挑著眉,大步踏進葉邢之的辦公室,背著手沖他笑。 葉邢之站起身,語調柔軟的不像話:“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 葉邢之勾唇:“隨時恭候,暢通無阻。” “那不就得了。”沈一笙打量打量葉邢之的辦公室,冷淡的風格和他的性子協調統一,一看就是屬于他的地方。 沈一笙走過去,也沒再藏著,把帶來的晚飯放在桌上,在葉邢之微微錯愕的眼神里說:“還沒吃飯吧?不管你現在忙什么工作,都必須抽出半個小時來給我,吃完它們。” 葉邢之瞥了一眼門邊,在那里偷摸觀察的粱爵立即把頭縮了回去。 他無聲笑了笑,倒是決定這回不和粱爵計較了,算是做了件貼心事兒。 沒再問沈一笙怎么知道自己還沒有吃飯,葉邢之難得的順從,看著沈一笙忙前忙后,把所有東西擺出來,還把碗筷都準備好了給他。 接過沈一笙遞過來的筷子,她絕對是第一個這么做的人。 以葉邢之的潔癖,絕對不可能觸碰別人碰過的餐具,但因為是沈一笙遞過來的,他欣然接受。 什么潔癖?沒有的事,不存在的。 因為自己也沒有吃晚飯,所以沈一笙就和葉邢之一起坐下開吃,小的矮幾就在落地窗旁邊,外面就是整個城市的華光溢彩,外面所有的喧囂熱鬧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而這個世界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加班的時候都不按時吃飯的嗎?” “偶爾。” “所以你胃病也是這樣餓出來的?” 葉邢之頓了頓,才說:“沒有確切原因,不過都是老毛病了,現在沒有太大影響。” “你要是再經常餓著自己,沒有影響才怪。”沈一笙現在對健康生命很重視,雖然父親是車禍去世,但只要是事關生命的,沈一笙都極其在乎。 悠閑的喝著水,葉邢之漆黑的眸子里仿佛跳躍著迷人的色彩,他說:“你在關心我?” 沈一笙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道:“我就是出于對合租伙伴的關心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葉邢之并不拆穿她,點頭:“嗯,我明白了。” 沈一笙小聲嘟囔:“你明白個屁” “你說什么?” “沒事。”沈一笙微笑,“你繼續吃飯。” 因為還有些收尾工作,所以葉邢之并沒有立即回家,而是選擇完成之后再回家,沈一笙來都來了,自然就等著他一起。 坐在沙上,沈一笙因為閑的太過無聊,注意力不自覺的就開始往葉邢之那里飛過去。 他就像是巨大的磁場,讓沈一笙這么一小塊磁鐵,仿佛遵循本能,不能做出任何抵擋的朝著他奔去。 意識到這點的沈一笙只能夠在心里警告自己,絕對不要就此淪陷了。 凌小喬遇到的一切還在她面前擺著,她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當初所有人都認為程凱陽是最好的伴侶,如今最殘忍的人卻也是他。 雖然葉邢之不是程凱陽,但沈一笙也會下意識的產生畏懼心理。 況且葉邢之這個磁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她怕自己稍微靠近就再也無法逃離,永生永世都會陷落在他的心里。 在她神游天際的時候,葉邢之已經做完了最后的工作,關上電腦,走到了她面前來。 葉邢之蹲在她身前,凝望著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