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1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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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分開之后第一次聽到葉邢之的聲音,沈一笙愣了愣。 和歐洲人唇槍舌劍、討價還價了一整天,總算是簽下合約的葉邢之,坐進車里,臉色難看的讓周圍人以為他這份合約沒有成功談下來。 替他買了杯咖啡回來的粱爵差點要跪下了。 他戰戰兢兢的將咖啡送到面色鐵青的葉邢之面前,低眉順眼道:“老板,您的咖啡。” 葉邢之接過,掃了他一眼。 粱爵立馬說:“我先走了!” 他瞬間消失在葉邢之面前,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順便用眼神提醒了司機小心為上。 誰知道他們老板今天又是怎么了,這氣壓低的也太可怕了些,讓人看一眼都嚇的夠嗆。 沈一笙重新坐回高腳凳上,順便報了自己的坐標:“我喝酒呢,你要不要來?” 葉邢之沒有立馬回她,而是直接對司機重復了地址。 沈一笙笑的瞇起眼:“那我等你來接我啊。” 葉邢之握緊了電話,表情也越陰沉。 他聽出來,沈一笙有些醉了。 她酒量本來就不算好,只要喝醉了,那肯定是和平時不一樣的,只不過那種不同,并非每個人都能夠現。 “笙笙。”葉邢之耐著性子說,“你就在那里等我,哪兒也不準去,聽到了沒有?” “哦。” “還有,把手機交給你旁邊的人。” 沈一笙也沒有真的醉到糊涂,她意識仍然是很清醒的,看看身邊的尤易安,糾結要不要把手機給他。 尤易安像是看出了沈一笙的掙扎,直接從她手心把手機抽走,放到自己耳邊:“喂,你好。” “麻煩你幫我照顧笙笙,我十五分鐘之后就到,我希望到時候看到的是安全的她。” 尤易安一本正經道:“當然,以我和笙笙的關系,肯定會好好照顧她了。” 葉邢之的手背凸起青筋,前頭的司機不用去看都能夠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的駭人氣勢。 司機在那個瞬間很想辭職了,工資再高又怎么樣!他還想活命好嗎! 沈一笙狐疑的看著尤易安:“我和你什么有什么關系。” “沒有嗎?好歹做了十年的同學,也算是半個青梅竹馬了,你就這么無情無義?”尤易安斜眼睨她,一個男人竟然也能露出這樣風情萬種的模樣。 沈一笙打了個冷顫,看電話已經掛斷,才說:“我覺得你剛才那句話很刻意。” 可惜她此刻腦袋轉的沒那么快,所以沒搞懂尤易安到底想做什么,以及他話里的彎彎道道。 尤易安丁丁注視著她:“有嗎?” 沈一笙被他看的有些懵,在她記憶中的尤易安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中學時代是因為他的外形讓他看起來就脾氣溫和,大學之后是因為沈一笙和他不熟了,偶爾從別人聽到尤易安名字的時候,也多是夸獎的話,所以此刻的沈一笙有些措手不及。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生了改變,尤易安的俊朗外表下,好像還藏著別的東西,那種隱秘不的侵略感,讓沈一笙下意識的感覺到了危險。 而且尤易安盯著她的眼神很熟悉,她時常從葉刑之眼里觀察到,至于這眼神的含義沈一笙腦海中浮現起葉刑之冷冷淡淡的表情,覺得寧愿看他。 尤易安在某些小姑娘眼里應該魅力十足,但沈一笙看著他就總是想起他還是胖子的時候,根本沒法忘記,實在是有些出戲,沈一笙還心虛的感到有些對不起他。 “算了,和你說不下去,今天謝謝你請我喝酒,我得走了。” “等等。”尤易安伸手攔她,“你的那位朋友,讓你就在這里等他,不要亂跑,我也答應了要幫他守著你。” 沈一笙說:“我知道啊,我出去透透氣,在外面等他。” “不行,你還是呆在這里吧。”尤易安壓低聲線,故作曖昧的說,“你看看周圍就會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了。” 不少男人都有意無意將目光投向他們坐的這里,無一列外在看沈一笙。 她此刻臉頰泛著紅暈,眸子蕩漾著水波似的,很難有人可以做到完全忽視她。 沈一笙不太高興:“我怕什么啊,不行,我真得出去了,這里悶得要死。” 葉刑之在這里的話基本就能看出她現在幾乎處于喝大的狀態了,表面看著還算正常,實際上已經開始處于胡說八道不受控制的地步,要是酒勁再上頭的話,沈一笙基本就會安安靜靜特別乖巧,目前正好處在兩個階段中間,所以尤易安想要阻止沈一笙去做什么,基本不可能,因為她就不會聽話。 沈一笙樂呵呵的下了高腳椅,尤易安扶著額跟上去再次攔住她,這回用了更大的力氣,沈一笙直接就撞到了他肩膀上。 “不是你神經病吧我都說了我要出去了” 尤易安怕她撞疼了,湊近了去瞧,就現沈一笙眼里都包了淚花,那模樣別提有多可憐。 他也只能改變了主意:“那好吧,你千萬別哭,我就和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誰哭了,我才不會哭呢。” 尤易安用指尖觸碰她眼位的一點水珠:“那這是什么?” 沈一笙不喜歡別人碰她,當即后退。 剛好踏進酒吧的葉刑之就目睹了她抗拒的反應,黑了一路的臉色在這個瞬間總算是有了好轉。 葉刑之身上同樣穿著件襯衣,但卻和尤易安穿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味道。 他的煙灰色襯衣設計極其低調,但走線剪裁都細致精巧,剛好勾勒出葉刑之寬闊肩膀到精瘦腰線的完美弧度,衣袖挽起恰到好處的一截,露出他腕上的機械手表。 理查德米勒這個品牌的機械手表向來以價格高昂著稱,已經不單單是奢侈那么簡單。 葉刑之給人的感覺是精英、沉穩、他的眼神淡漠卻又銳利,再鋒利的匕首也擋不過他的鋒芒。 有些人的氣勢,不是學得來的,比如說葉刑之的,他那股子可以蔑視萬物的勁兒,霸道的讓人想要給他跪下,還會覺得是理所應當。 沈一笙當然不至于醉到認不出葉刑之的地步,不過在她開口之前,葉刑之已經先她兩步,直接到她身邊,占有欲十足的將她摟進了懷里。 “這位先生,今天多謝你。”葉刑之頷首道謝,然后看向懷里的沈一笙,帶著幾分責備道,“又喝酒了?” 沈一笙老實回答:“心情不好。” 從葉刑之來了之后,她剛才的胡鬧力氣都消失不見了,安安靜靜的靠著葉刑之,順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乖,先跟我回家再說。” 沈一笙乖乖點頭:“好。” 剛才奮力要讓沈一笙聽他的尤易安,這時候受到了暴擊,包括在酒吧里偷摸覬覦著沈一笙的那些男人,都在心里感到遺憾。 在看到葉刑之以后,那些人連和他爭一爭的想法都沒有了,只能感慨這樣的女人果然早就被更優秀的獵人盯上了,哪里還可能等著他們? 于是尤易安仿佛從周圍人的眼神里看出了眾人對他的一絲同情尤易安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既然你來了,那就沒事了,路上小心,下回見。”尤易安倒是很灑脫的就讓開了路,也毫不在意葉刑之眼里藏著的風暴。 葉刑之照樣不動聲色,在帶著阮惜樂離開之前,還順便掃視了全場,眼神里警告意味十足。 尤易安重新回到吧臺,忙中抽閑的調酒師調侃道:“老板,我還以為您要和剛才那位美人生一段浪漫的感情呢,誰知道人家已經有主了。” 尤易安抿一口香檳,很是淡定:“那又有什么關系?” 調酒師說:“您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別多管閑事,給我好好工作。”尤易安放下酒杯,一臉的意味深長 沈一笙出去吹了吹風,打個激靈,就沒由來的開始羞澀,想要從葉刑之懷里掙脫出去。 “別亂動。”葉刑之捏著她的手掌,“等會兒再教訓你。” “我怎么了?!”沈一笙偷瞄他頜骨分明的側臉,小聲抗議。 “莫非你以為我就不和你算賬了?”葉刑之開始細數她的罪狀,“偷偷跑到酒吧來,還喝多了,不顧自己的安全沈一笙你真是長出息了。” 沈一笙拉開車門率先坐到后座,反駁:“我是偷偷嗎?我是光明正大!而且誰說我喝多了?我這不清醒著嗎!到底你醉了還是我醉了?” “喝多了說話還能這么利索,我真是小看了你。”葉刑之語氣幽幽。 “謝謝夸獎嘿!”沈一笙挺得意的晃了兩下,剛好司機踩了一腳剎車,她沒坐穩,不受控制的往前栽。 還好葉刑之及時把她拉回來,順便又把她抱在了懷里,收緊手臂,都不給沈一笙掙扎的機會。 沈一笙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既然你還沒有醉,就好好和我說說,為什么心情不好去喝酒?” 沈一笙眨眨眼:“我能相信你嗎?” “你說呢?你不相信我,還準備相信誰?今天那個男人?”葉刑之的語氣里帶了些醋意。 “我相信他干嘛?就是個老同學而已,今天就是巧合碰到了他是那家酒吧的老板真的很巧,我隨便選了一家看的過去的進去,就碰到了他是那里的老板。” 葉邢之的手指從沈一笙臉上淡淡滑過,他說:“這樣最好。” 至于他這時候還在想什么,沈一笙就沒有注意到了,她自顧自的說:“我今天請了假去陳叔那里。” “嗯,然后呢?” “我現了他公司的一些秘密。”沈一笙嗅了嗅葉邢之衣領上殘留的柔順劑香味,覺得好聞,就湊得近了些。 葉邢之看著沈一笙往自己懷里鉆,嘴角便勾了勾。 很快,他就正色問:“什么秘密?你今天不開心的原因就是那個?” “對啊。”沈一笙把自己現的事兒告訴了葉邢之,包括她和母親的爭吵也沒有隱瞞,或許是酒精太容易侵蝕人的理智和防備,沈一笙這時候想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煩悶的情緒都泄出來。 就算有可能會后悔,她也沒有心思去在意了。 葉邢之輕拍著沈一笙的后背,冷靜的分析給她聽:“洗錢是沒跑了,他們投資那種電影的目的也就是把來路不明的資金換個干凈的殼子,但是這個錢雖然不干凈,卻不一定會危險,他在這行混了這么多年,不可能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 “可是還是有危險的可能性,對吧?萬一呢?要是再牽連到我媽” “別著急,能被你現的文件,應該也不是那么的重要,這其中的關系,陳叔應該都已經打通了,不會真的有問題。” “你知道的這么清楚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做?”沈一笙的眼神立馬變得犀利起來。 葉邢之面色不變,低頭和她對視:“寶貝,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你擔心的話,要不要來查查賬?” 沈一笙根本沒注意他到底說了什么,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寶貝”這兩個字上面了。 “你,你叫我什么” 葉邢之眼里含著笑,剛要開口,就見沈一笙捂住了耳朵拼命搖頭:“我不聽我不聽!你犯規!” 葉邢之難得有些納悶:“什么犯規?” 沈一笙當然不愿意告訴他,自己心里偷偷的定了個標準,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可以允許葉邢之靠近自己一些。 但剛才她幾乎完全忘記了什么叫做冷靜,更不記得自己之前決定了什么,差點兒就撲上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沈一笙已經冷靜下來了,酒也醒的差不多,她就低著頭往臥室跑,不愿意再和葉邢之有任何接觸。 可惜葉邢之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在沈一笙進臥室之前,葉邢之已經用手將門抵住了。 “睡覺之前,我覺得還有必要和你談一談。” 沈一笙很想說自己不想聽,但葉邢之表情很嚴肅,她很慫的就點頭答應了。 “今天我很不開心,你知道我為什么不開心,對吧?”葉邢之語速極慢,鐵了心要讓沈一笙考慮清楚。 “為什么” “不知道的話,你就自己好好反省,想清楚以后告訴我你的想法。” “啊?” 葉邢之雙手捧著沈一笙的臉,嚴厲道:“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好好考慮,但是你不能逃避,知不知道?” “哦” 葉邢之滿意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好了,去睡覺吧,珍惜這最后的時間。” 沈一笙暈乎乎的躺到床上,還是沒能反應過來,什么叫做珍惜這最后的時間?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葉邢之總不能管她腦子里出現的是什么吧? 沈一笙打定主意,準備耍賴皮了。 因為請了一整個下午的假,第二天到公司,沈一笙要把積壓的工作都做完,幾乎忙的沒有時間喘氣。 葉邢之要開會,很早就離開了,中午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提醒她吃飯。 沈一笙敷衍的答應下來,根本沒有按照他叮囑的去做。 到了兩點多的時候,就有個不認識的同事過來找沈一笙了,還拎著餐盒。 “葉總讓我提醒你,必須吃完才能工作” 沈一笙看著對方,半天沒說話。 那人繼續壓低聲音:“你放心,葉總就只告訴了我,其他人都不會知道的。” 沈一笙這才點點頭。 對方送過飯就走了,沈一笙怕自己要是不按照葉邢之說的做,后面還會有“驚喜”等著自己,只能先老老實實的吃飯。 偏偏還有人好奇的問她:“你怎么認識金章啊,他是我們公司的單身一枝花,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歡他呢,雖然長得一般,可是他家里特別有錢。” 沈一笙當然不能說自己也根本不認識他,便胡亂找了個借口敷衍,同事并沒有懷疑,她才松了口氣。 邊吃飯邊消息給葉邢之,沈一笙說:“你又違反我們的約定!萬一被人知道了怎么辦!” 葉邢之直接打了電話過來:“吃了飯沒有?” “正在吃。”沈一笙氣呼呼的,在辦公室不敢講話聲音太大,只能壓著嗓子。 “吃飽,今天吃飯時間太遲了,明天我讓人早點給你送。” “那你還不如直接叫外賣給我送過來呢!你讓那誰送,同事該懷疑了。”沈一笙很不滿,“而且你怎么就告訴別人了!” 葉邢之剛才還有些溫柔的語氣立馬沉了下來:“你是有多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我就這么見不得人?” 沈一笙有些心虛:“可咱們不是剛開始就說話的嗎而且要被別人知道了,我還要不要上班了啊。”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又怎么樣?你是我的太太,我們之間的關系還不能夠公之于眾了?” 葉邢之對待他們婚姻的理念就像是小孩兒得到了一件心愛的禮物,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消息。 但沈一笙完全相反。 沈一笙沒有告訴葉邢之,她的藏著掖著,有部分原因是她害怕。 害怕所有人都知道她擁有,因為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失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通電話就不歡而散了,葉邢之那邊很忙,即使再想和沈一笙多說幾句也沒了時間。 掛斷電話后沈一笙還試圖聯系葉邢之想要解釋,卻也沒法再聯系他。 難不成是生氣了故意不理她? 沈一笙抓心撓肝的,之后的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班之前,沈一笙忽然接到了個電話,讓她有些驚訝。 “小喬?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沈一笙除了崔什之外關系最好的朋友凌小喬,雖然家在京城,卻跟著男朋友去了南方展,大學畢業之后基本只有過年才會回來,她們最近的聯系已經沒有之前多了。 所以得知凌小喬從南方某市回來,沈一笙第一反應就是出什么事情了。 而現實證明,她的預感成了真。 凌小喬在電話里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些哽咽,卻非常的冷靜:“笙笙,程凱陽劈腿了,我和他分了手。” 這個消息給沈一笙的沖擊力實在太大,讓她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小喬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沒有,程凱陽前些日子出差了,我準備著給他一個驚喜,然后今天早上在他的酒店房間看到了他的初戀女友。”凌小喬淡定的重復當時情形,仿佛遇到這種事情的人不是她。 “我現在去機場接你。” “不用這么麻煩,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凌小喬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求助對象都是沈一笙,這時候也毫不例外。 “行,你路上小心。” 沈一笙和凌小喬約好了地點,下班就直接過去等她,順便了消息給葉邢之告訴他自己不回去吃晚飯,讓他暫時別問自己理由。 這時候沈一笙也沒有什么心思去管葉邢之了,她和凌小喬做了這么多年朋友,不會有人比她清楚凌小喬有多么愛程凱陽,不管現在凌小喬的狀態看起來有多好,沈一笙都知道她不可能真的那么平靜。 程凱陽帶給凌小喬的傷害一定是致命的。 沈一笙在路上就差不多把凌小喬的經歷想到了,而關于程凱陽劈腿的對象,沈一笙甚至都是認識的。 沈一笙、凌小喬、程凱陽都是高中同學,一個班的,凌小喬是沈一笙的同桌,程凱陽是班上的體育生。 沈一笙幾乎見證了凌小喬和程凱陽在高中時代的感情經過,她看著他們走到一起,再到大學時候仍然繼續戀愛,她前段時間還在想,已經互相見過家長的他們,應該快要結婚了。 可這才沒有多久的時間,他們就再也沒辦法回到過去。 沈一笙有些無法想象,程凱陽竟然真的會劈腿,即使他劈腿的對象是他的初戀。 在初三的時候,沈一笙曾經去上過課外奧數班,在那里認識了謝柔。 她們常一塊兒坐地鐵回家,謝柔和她說過,她有個男朋友,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但是最近吵了架,分手了。 沈一笙那會兒還安慰過謝柔,和她說如果有緣分,不會就這么分開的。 沒想到一語成讖。 上了高中以后,沈一笙就沒再和謝柔有聯系了,但可以從微博和朋友圈里看到謝柔的生活,沈一笙偶爾會給她點個贊。 直到某天,凌小喬神秘兮兮的給她看了張照片,并且告訴她,照片里就是程凱陽的初戀女友。 沈一笙才不禁開始感慨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很小。 但她們誰都沒有去在意,那時候的凌小喬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凌小喬和程凱陽從高一下半學期開始戀愛,直到高三畢業,沈一笙是看到這對年輕人的愛情有多么濃烈浪漫的。 程凱陽每天早上放在凌小喬桌上的早餐,突然降溫的時候他怕凌小喬感冒直接翹課去給她買衣服,無論什么事情都慣著她寵著她。 沈一笙也覺得,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很幸運。 可現在,所有的過去都變成了嘲諷。 到約好的咖啡廳,凌小喬選了個包廂,沈一笙推開門就看見她,眼睛紅紅的,腳邊放著個行李箱。 “小喬。”沈一笙走過去擁抱她,“在我面前也不用憋著,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和我說。” 凌小喬就靠著沈一笙肩頭哭出來,眼淚把沈一笙的衣服都打濕了。 等她哭夠了,沈一笙才開始問她:“你之后準備怎么做?” “我不打算挽回了,沒有必要,就當我之前那些年都喂了狗吧。”凌小喬揉揉眼,她笑起來時臉頰就會有個小酒窩,但這時候酒窩里也沒了迷人的光,顯得極其黯淡。 “你之前知道嗎?” “我知道謝柔和他聯系過,但程凱陽表現的很坦蕩,甚至直接讓我看他們的聊天記錄,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我也就沒有多想。”凌小喬輕輕嘆口氣,她現在才驚醒,或許是她太過自信了,以為她和程凱陽的感情已經足夠他們走完這一生,卻沒料到大學才畢業兩年,他們這段感情就走到了終點。 “程凱陽沒有和你解釋?” “他能解釋什么?”凌小喬自嘲的笑笑,“我眼前那些不是假的,他后來追出去,和我說了對不起,就沒了。” 在酒店房間看到的畫面太過戲劇化,凌小喬在飛機上都還想著有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其實根本沒有出現那樣的事情。 但等到下了飛機,她就收到程凱陽的消息,他說:“對不起小喬,我們分手吧。 他根本無需多說,凌小喬就能明白他的全部意思。 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走過那么長的歲月,凌小喬也不需要誰來給她判死刑,程凱陽的心在不在她身上,她很清楚。 沈一笙認真聽凌小喬說話的時候,葉邢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今天晚上我要加班,可能不回家了。”葉邢之的嗓音壓得很低,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哦好,我知道了。”沈一笙撇撇嘴,她也沒有任何權力去讓葉邢之做什么,他其實本不用和她報備。 轉了個念頭,沈一笙又忍不住想,莫非葉邢之還在生氣? 因為自己那些話,這人這樣算是離家出走嗎? 為自己的想法惡寒,沈一笙趕緊甩開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但她還想再說些什么,葉邢之已經把電話掛了。 “掛電話倒是掛的這么快” “怎么了笙笙,有事兒要忙嗎?沒關系你可以不用陪我” “沒事兒,現在就是天大的事情都沒你重要。” 沈一笙把手機放下,也沒再去管葉邢之了。 “你剛才說你其實有些預感?為什么?” “笙笙,你知道一個男人在負罪感特別重,感到愧疚的時候,會怎么做嗎?” “怎么做?” 凌小喬打開微信,給她看了看她還沒有刪掉的和程凱陽的聊天界面。 “我當時還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給我轉這么多錢,現在明白了。” 當這個男人心里愧疚的時候,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用物質去減輕他的負罪感。 所以在程凱陽出差的這幾天,每天都會給凌小喬紅包轉賬,順便再帶上幾句動人的情話。 在今天以前,凌小喬不會想到程凱陽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還算有點良知,知道他耽誤了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那幾年青春,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賠罪。 可惜凌小喬并不會感到安慰,反而有些惡心。 “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他和謝柔又是怎么勾搭上的了,反正他不會再屬于我,我認命。” “程凱陽就是個渣男!”要不是程渣男現在還在幾千公里之外的南方城市,沈一笙絕對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還有謝柔沈一笙實在有些失望。 凌小喬沒有那么容易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沈一笙決定這段時間要多陪陪她。 喝完咖啡,沈一笙陪凌小喬回家,但這時候凌家還沒人,她已經通知了父母要回來的消息,不過因為太過突然,他們還沒有做準備。 “今晚咱們去喝酒吧,好不容易失個戀,不喝點都對不起我這悲慘的經歷了。”凌小喬彎彎嘴角,笑容很燦爛。 “好,我陪你。” 因為凌小喬并不希望去太過于熱鬧的地方,所以最后選擇了城中一家堪稱銷金庫的娛樂會所。 凌小喬豪爽的說:“姐妹兒這兩年存款也不少了,今晚別和我客氣。” “行,不如我再給你找個人出來?” “成啊,把崔什叫上,我和她也好久沒見了。”都是認識的朋友,凌小喬也不會介意。 當然,沈一笙想要叫上崔什的原因是怕她們真的喝多了,而崔什是著名的酒仙,千杯不醉,所以至少喝到最后還能有個清醒的人送她們回家。 崔什比她們到的遲一些,她來了之后放下包就開始點單,把酒水單上從上到下瀏覽了一圈,也點了一圈。 旁邊的侍應生眼睛都瞪大了。 崔什斜眼昵著他:“怎么著,怕我付不起賬還是喝不完?” “哪里,哪里,我馬上就給您送來。”侍應生被崔什柔媚嬌俏的眼神盯得身子一顫,趕緊低頭帶著酒水單離開了她們在的卡座。 這里因為價格昂貴,所以客人并不會太多,而且大多數客人都會選擇更加私密的包房,像她們三個這樣大辣辣坐在卡座喝酒的很少見。 沈一笙坐著鼓掌:“崔小姐好氣魄!” 崔什笑著坐下,翹著二郎腿,從包里摸出只女士香煙來,問她們:“抽嗎?” 沈一笙搖頭,凌小喬說:“給我。” 崔什就伸手將煙遞給她,紅唇微張:“你呢,不管用什么方式泄都好,就是不要憋在心里。” 凌小喬了然:“不會的。” 崔什斜靠著沙,撐著額頭說:“程凱陽這家伙還真挺有出息啊,轉了這么多圈,又回初戀那兒去了。” “說不定這么多年,他都只是把我當成備胎。”凌小喬苦笑,“就我自己傻乎乎的。” “傻的人可不止你。”沈一笙插話,“我以前可是覺得程凱陽是模范男友。” 男人在還喜歡你的時候,那些溫柔深情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可等他不喜歡你了,就會露出青苗獠牙的真面目,那時候你才知道,他們就是吃人的怪獸,偏生你被蒙住了雙眼,直到遍體鱗傷了才現自己上了當。 但是卻沒有什么好辦法去解決,到頭來只能怪自己瞎了眼沒看清人。 太憋屈了。 凌小喬這么想著,猛吸一口煙,接著就嗆得咳起來。 “好了,小家伙,再泄也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方法。”崔什把煙搶了回來摁滅,開始勸慰她。 等酒上來之后,她們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凌小喬目的就是把自己灌醉,而沈一笙就屬于舍命陪君子。 到最后酒杯擺了一大張茶幾,只有崔什的眼神還是清明的。 她看著喝醉之后就抱著瓶香檳開始哭泣的凌小喬和呆呆坐在旁邊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沈一笙,長嘆口氣:“看來我今晚任務還很艱巨啊。” 崔什看了眼時間,她安靜了整晚的手機就毫不意外的響起來。 “十二點了,你說這個時候會回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冷漠如冰,不帶有一絲回轉余地的強硬更是沒有遮掩的表露出來。 “十二點了嗎?”崔什提高疑惑的語調,“哎呀,沒注意時間,我馬上把笙笙她們送回家,然后就回來。” “司機在外面,有事找他。” 說完,男人就把電話掛了,聽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崔什卻并未擔心,反而沖著手機憑空飛吻,臉上始終帶著笑 讓人幫忙將兩個醉鬼送上車,崔什吩咐司機先送家近一些的沈一笙,然后就問她:“你現在回家沒問題吧?葉邢之在家里應該能照顧你。” 已經長時間處于當機狀態里的沈一笙聽到葉邢之這三個字,就仿佛被開啟了電源。 她說:“葉邢之離家出走啦,今天不在家。” “哦?”崔什很意外,“你怎么招惹他了,居然把他氣走了?” 沈一笙很委屈:“我沒有。” 崔什不信:“就他對你的耐心,肯定是你惹他了。” 沈一笙不說話了,過了會兒,就把手機摸出來,花了好半天才成功撥出去了電話。 “喂?”葉邢之磁性的嗓音讓沈一笙又短暫的愣住。 沈一笙沒有反應,還在通過視頻會議和歐洲那邊合作伙伴進行拉鋸戰的葉邢之只能暫時起身離開,讓秘書幫他盯一下。 “笙笙,說話。” “嗯” 沈一笙明顯不對勁的反應讓葉邢之本就皺著眉頭擰的更緊了:“你在哪里?今晚又喝酒了?” “嗯。” “沈一笙你真的一點都不聽話。”葉邢之面色閃過幾分慍怒。 “你都離家出走了,憑什么讓我聽話啊?”沈一笙特別可憐的說。 這下換葉邢之愣住:“我什么時候離家出走?” “你晚上都不回家了可不是離家出走嗎?你就是不想見到我唄,我知道我惹你不高興了。” 葉邢之柔聲哄勸:“我沒有離家出走,我只是在工作。” “真的?” “我保證。” 沈一笙這才笑了:“好吧,那我相信你。” 興許是心里頭最后的郁悶消失了,沈一笙美滋滋的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葉邢之又喊了幾句,仍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他眼里出現擔憂情緒,已經準備先把粱爵叫過來吩咐他們負責后續談判,他就先去找人了。 沒有人比葉邢之更清楚沈一笙喝醉之后的模樣有多勾人,絕對不能被別人打了她的主意 好在之前他往沈一笙手機里下了個定位軟件,是可以隨時知道她所在方位的,葉邢之能夠很快就找到。 “喂,葉邢之?我是崔什,笙笙現在和我在一起。” 沈一笙沒了反應之后,崔什看不下去,替她去和葉邢之說:“我現在送她回家,不過家里沒有人照顧的話,我就不把她送你那兒去了,我帶她回我那里去。” “不用,我現在就回家。”葉邢之沉聲道,“麻煩你了。” “行,那等會兒見。” 這時候生意談判已經到了最后關頭,但葉邢之并不打算繼續留下來。 粱爵小聲問:“您走了,他們肯定又要坐地起價” 今天葉邢之熬到現在,也能夠證明他有多重視這筆生意,但現在說離開就離開,沒有絲毫的猶豫,作為助理的粱爵都無法理解。 “接下來該怎么談就怎么談,我走了不一定是壞事。”葉邢之眼神幽幽,一副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