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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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伊爾將掛表擱至墻上,郁悶地嘟囔。 自顧自地說結束了,根本就沒開始過好嘛…… “你在說什么?”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伊爾嚇了跳,轉頭看見是弗蘭茨,“怎么是你?” 弗蘭茨挑挑眉,“你以為是誰?海因斯?” 在伊爾開口之前,弗蘭茨就接道:“他出城了,不過你找他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去了哪里。” 伊爾皺眉,奪回戰已經迫在眉睫,這個時候海因斯怎么會離開營地,不過……“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伊爾貼好考勤表,沒好氣地瞪了眼弗蘭茨。 弗蘭茨看著走遠的伊爾,彎起嘴角,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他去索沃克了,申請了叁天的假期。” 伊爾腳步一頓,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遠。 東線駐地雖靠近黑暗森林,但受到光明神殿的庇佑,大多時候天氣十分晴朗,白晝永長。伊爾推開緊閉的辦公室房門,燦爛的光線滾著細塵,照射出原封不動的屋內陳設。 今天早上奧威爾就將漢克一些人調離了海因斯所領導的先鋒小隊,內娜也要走了,弗蘭茨和11軍的成員籌集贈送了一些錢財給她,伊爾也出了一份力。從弗蘭茨口中她才知道內娜和海因斯的母親薩拉本來一起在黑街上從事著風俗生意,離開黑街后輾轉嫁了人,卻不料前幾年丈夫得了肝病,她走投無路只好重cao舊業,但醫藥費依舊昂貴到入不敷出,這才找上了彼時已經‘聲名大噪’的海因斯。 伊爾將幾封報表放上海因斯的桌案,光線打在桌后的靠椅上,伊爾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聲悠長的嘆息從空落的房間里傳出。 不多時,一匹黑馬從營地奔出。 幾天后。 索沃克近郊旅館,一個女人風塵仆仆地牽著馬走進來,她穿著件細麻紗襯衫,腳登皮質筒鞋,出手卻十分大方,一下子預付了叁天的食宿費用。 旅館老板娘熱情地招待了她,“從我們這里進城非常方便,只要一頓飯的時間。” “多謝。”伊爾摘下斗篷,她現在迫切想去洗個澡再進城找人,畢竟趕了幾天的路,她感覺自己都能吃灰了。 正暗自抱怨自己為什么要跑來受這個罪,伊爾就看見旅館下面來了一伙騎馬的男人。他們全都戴著黑色面罩,持矛攜盾,跟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用的是靠背式馬鞍,一件斗篷從肩到腳遮得嚴嚴實實,身邊還有兩個徒步仆從。 “最近城里奇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聽說都是從海的那邊過來的,是來參加咱們皇太女的婚禮的吧……” 伊爾聽著底下酒客們的交談,腳步頓了頓,而后才若無其事地跟著老板娘進了房間。 海風將夜色送進小旅館。 一盞孤燈搖曳下,刻意壓低的聲音卻一絲不落地送入門外人的耳中。 “遣返方案是議院以九比一通過的,這沒什么好質疑的。” “而且聽說大公已經決議廢除新公約,這一點'陛下'也已經同意……”房內對話的兩人將目光轉向坐在一旁的女人,她全身上下裹著嚴密的斗篷,是罕見的白發藍眼,神情卻是十分呆滯。 門外的伊爾五指緊攥。 波普.萊恩,他怎么敢! 新冰海公約是梅貝特半輩子的心血,他怎么有權利推翻! “誰在那里!”屋內驟然燈火大亮。 伊爾一驚,拉上斗篷迅速離開,卻不料在轉角撞到一個人。 那人飛快地捂住她的嘴,一綹金黃的發絲從他罩衣下露出。 伊爾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瞳孔微縮。 * 仆從們拿著照明燈在旅館下面走來走去,晃動的燈光在樓頂天臺交匯,映出兩張神色各異的面孔。 “這么久沒見了,就沒什么想說的?”低沉暗啞的嗓音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波呂斐.萊恩摘去斗篷,露出金子般的短發和一張英俊的面孔。相較于少年時,成年后的他面容棱角分明,體格也更加健美高大,而金色眼尾那道細小的十字傷疤則給他增添了一抹成熟男性的魅力。 數年的時間,他們都已改變太多。 伊爾垂下湛藍眼眸,“你我之間,客套的話就不必了吧。” 波呂斐深深地看了眼她,“畢業前夕的那天下午,我以為那是最后一次見你。” 伊爾抬起眼,“所以呢,現在又看見了我,失望嗎?” 波呂斐打斷她,“不,我一直都不認為你死了,就算所有人都這么認為。我只是沒想到你今晚真的會出現。”他那雙暗金色的瞳孔微露出一絲笑意,“果然……你不可能不在乎梅貝特陛下的事情,看來我賭對了。” 伊爾卻微沉下臉,“因此他們說的是真的?你們決定廢除新公約?” 波呂斐沉默了一瞬,而后道:“你應該知道,從很早開始,這一切已經不受我控制了。” 伊爾倏地拔出隨身長劍,尖冷的劍鋒對準微愣的男人,“那么,我們就是敵人了。” 波呂斐看著在夜色下泛著冰冷光芒的劍刃,皺了眉,“伊爾,在你心里,我就只能是敵人嗎?” 伊爾沒讀懂男人眼中復雜的神色,她冷著一張臉,“不然你今夜誘我出現是為了什么?” “你認為我是為了抓你?”波呂斐抬手握住劍刃并逼近,鋒銳的劍鋒劃傷了他的手指,血色沿著冷劍蜿蜒。 伊爾看著他流血的手掌,剛皺起眉頭就聽他說:“我的確是為了找你,但不是為了把你交給我父親的人。” “那你想做什么?” “跟我回去,伊爾。”高了伊爾一個頭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暗金的瞳孔難辨神色,英挺的眉宇間凝著一股無形的壓迫。 伊爾忽而嗤笑,“回去?變成你們新的傀儡嗎?” 波呂斐抿嘴,“如果你不愿坐上那個位置,我還有一個辦法。” 伊爾還沒作出反應,就聽男人低了聲音,金色瞳孔中閃爍起奇異的光點,“你嫁給我,到那時候就算是父親也不會再對你做什么,而你也可以留在卡斯特洛。” 伊爾聽完,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波呂斐,直到波呂斐被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她才聲音變調地吐出一句,“你瘋了吧?” 波呂斐:“……” 他面色忍耐地摁摁額角。 “別再說這種瘋話了,如果我沒記錯,你會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履行和艾琳娜的婚約。”伊爾收起刀刃,瞥了眼在夜色中佇立的男人,“你好好對她。至于卡斯特洛…我自然會回去,但那要憑我自己的力量。而你們萊恩家族,再見面時我一個都不會留情。” 波呂斐眸色沉沉地看著女孩輕巧地躍過防護欄,卻在即將下樓時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下去。 一雙堅實的手臂,及時撈住了她的腰身。 頭昏腦脹的伊爾驚訝地回過頭,看著摟住自己的波呂斐,“你……” “是艾澤維斯研制的一種藥物,專門對付我們獸族的。”波呂斐的面容似乎在夜幕下變得模糊不清了,連聲音都在遠去,“不過你放心,這藥沒什么傷害性,只會讓你睡一覺。睡一覺,我就帶你回去。” “混賬!”伊爾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保持清醒。 “隨你怎么說。”波呂斐倒扛起女人,“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跟我走,伊利格爾坦。”他刻意加重了她的名字。 “放我下來,波呂斐!”伊爾奮力掙扎,但拼盡全力也像是小貓抓撓一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波呂斐充耳不聞。 就在這時。 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兀地在只有兩個人的天臺上響起。 “你打算把我的部下帶去哪里?” 波呂斐站住腳步,目光緊盯著突然出現的黑發男人。他悄無聲息地抱臂立在危險的護欄邊,猶如一只暗夜獵豹,黑夜般深邃的眼眸中盡是陰郁的光芒,令人直覺危險。 “海因斯?” 伊爾嘩地扭過頭,可因為波呂斐扛她的姿勢什么都看不到。 “海因斯……”波呂斐咀嚼著這個名字,眸中閃過一絲什么,他抬起眼,暗金瞳孔對上純黑眼眸,“原來是帝國利刃,久聞大名。” 海因斯面無表情,手中短刀已然旋了個花。 “喂,放我下來!”伊爾捶著波呂斐的后背,見他紋絲不動,伊爾都懶得翻白眼了,“你打不過他的。” 波呂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