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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怎么沒有跟你的相公成雙成對呢? 呦呦伸手過去探鼻息,明明人中還是溫?zé)岬?,怎么就是一直沒氣? 怎么就沒有氣呢? 她沒有抬頭,不知道譽王正用一種怎樣恐怖的眼神看著她。 突然嗅到了一股味道,很輕很輕。 呦呦朝前,貼近賀瓔魚一嗅……整個人愣住。 她身上藥湯味濃厚,將一股子很輕的奇香掩在里頭,這是――紅袖。 還是那個人嗎? 呦呦驀然睜大眼睛,只見賀瓔魚雪白的頸項上有三個釵戳的血洞,不少血跡打濕了胸前的衣裳…… 再朝下,她手中握著一支金釵。 是她以命相抵要為她求情嘛? 呦呦手撫上賀瓔魚的臉,這么傻了?這樣喜歡嗎? 早知如此,就該告訴你我是女子,不值得你喜歡就好了…… 譽王忍不住,將賀瓔魚握有金釵的手捏在掌心,帶著她的手,金釵直接嵌在呦呦脖子上,直接劃出血。 呦呦不為所動,跟完全不知情一樣。 目光流連在賀瓔魚臉上。 這是怎么回事了? 只聽見譽王說:“瓔魚喜歡你,又因你至此,你陪她吧?!?/br> 說著正要用力,賀嘉佑情急之下大喝:“住手?;实埽菛|唐的太子,不能殺!” 這釵插入了微末,血順著釵流下……兩人的血在金釵上融合在一起。 國家大義,不能再起戰(zhàn)亂。 譽王收手了。 只是雙眼血紅,更加的悲鳴嘶吼了一聲。 呦呦輕音,跟自言自語一般:“她是中毒而死,不止一種……” 因為這釵上,血中的味道不對。 “叫御醫(yī),驗!” 呦呦這時,忽然冷靜下來。 人死不能復(fù)生,但是害死她的人,是一個都不能跑! 眼前的賀瓔魚是呼吸已絕,一身明艷。 呦呦看著,悔恨不已。 心思繁復(fù),眸子里的眼色陰沉,看不出心底的意思。 只是譽王,中年喪獨女,‘罪魁禍?zhǔn)住谘矍皡s不能手刃。 聽清楚了呦呦的話,他一臉頹喪悲切卻猛然問:“下毒?” 呦呦將譽王手從項上挪開,反握住賀瓔魚的手,這一陣冰涼讓呦呦的手都端不穩(wěn),抖了下,才細細的捏住。 力道輕柔,跟碰什么易碎的瓷骨般。握著賀瓔魚的手將金釵放到鼻端前嗅了嗅。 真的有紅袖這毒! 她眼中光芒溺下去,有些戾氣渾然散開,離的最近的譽王感知到什么,看向呦呦的目光一震。 慢慢在她身上看到了殺氣,籠罩了周身。 但每每有目光落在賀瓔魚身上,卻柔和許多,歉意許多…… 原生對辰王的那種恨,似乎少了些。 但厭惡依舊。 譽王目光疏離,將賀瓔魚的手從呦呦掌中抽出來,釵子劃開了呦呦的掌,一道淺薄的血口。 她滿不在乎,手準(zhǔn)備伸到賀瓔魚頸項處摸摸,譽王阻礙的手還未及時阻攔。 一只紫袍的手伸過來,將呦呦的腕子用力捏住,狠狠甩開。 她這才抬眼。 蘇羿。 只見蘇羿口吻充斥著恨,碾著悲憤,低聲喝到:“請辰王對本候的夫人尊重些,她也是你能碰的人?” 呦呦看了看腕子,嗤笑一聲。 正好邊徽子來了,立在賀嘉佑身前行禮,又走過來逐一行禮才候在一旁。 而郡主死在宮門口這么大的事情,發(fā)生的第一時間,王舟就命人封了這兩條街道,給譽王府和蘇府遞了信。 曲千屹這個時候也從九方閣出來至這邊,與賀嘉佑臨近站著,紅色官袍換成了一身月白禮服,也隆重的緊,就是顏色素些,不太扎眼。 呦呦哼鳴,鄙夷地看著蘇羿:“你夫人?” 蘇羿這才起身,給賀嘉佑與譽王行禮,才傲然抬頭直視呦呦。 “是,本候的夫人。即便國安郡主今日殤了,蘇羿亦將她抬入我蘇家的宗祠。” 呦呦輕蔑一笑,鼓起掌,“啪啪啪”地響起了。心底倒是贊了蘇羿一聲有擔(dān)當(dāng)。 只是,賀瓔魚說過,想嫁給她。 只是她身為女子,娶不得。 李清辰,可以! 她轉(zhuǎn)過身,看到曲千屹之后,對他說。 “上表,本王要娶國安郡主為太子妃。 他日登基,賜封康慈皇后,上玉碟,入皇陵,此生只娶一后。” 曲千屹震得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言。 清醒過來的太皇太后才來,正好聽到了這話。 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無聲無息的安靜。 呦呦蹲下身子,看了一眼賀瓔魚,多漂亮的姑娘,以后再也看不見了…… 六日前一別,竟是永別。 竟是永別―― 她又緩緩道:“賀瓔魚生在南息,長在南息,我若帶走,日后思念故里該怎么辦? 譽王,她喜歡這身嫁衣,看看,都是成雙成對,那將這嫁衣給我。百年后與之同衾?!?/br> 呦呦的話語低睨,帶依念之色。 讓譽王又是一怔,像是有幻聽一般……辰王,說什么? 蘇羿惱羞成怒。 “本候的夫人,你憑什么說入玉碟就入玉碟?說娶就娶?” 呦呦眼都不抬,“你配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