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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飽喝足,還有火盆傍身,已經過去了……那幾日的地獄日子過去了。 隨著門清響,殿中只剩她一人。 她沒有起身吹油燈,可算是見著光了! 她看著火,都五日了……可是這么多天,她度日如年,為什么沒人來救她? 向笙?蔣木?為什么沒有人來?她有些想不通。 但是最想不通的就是曲千屹為什么會在宮里。 他不是私自在酒樓之中嘛?特意為了此事進宮嗎? 無論多少問題,現在也不會有人給他解答,只好枕著胳膊,隨遇而安,準備重新睡覺。 今日睡得格外踏實,因為有飽腹感。 待天亮,曲千屹又給她端了早膳。 都六日了,為什么賀嘉佑會不來見她?這很不正常……有什么事兒不成? 她才拿勺子正要吃,突然太皇太后到了。 一身凌厲,頗有怒火的走進來,盯著呦呦。 呦呦不知道怎么了,但是這是太皇太后,怎么都太禮遇。 便同曲千屹一同朝著她行了禮,問安。 呦呦見她是沖著自己來的,就問:“太皇太后可有什么事?” 那銀發老嫗,怒氣之中帶著悲痛,被呦呦一問,更是情緒膨脹。將攙扶著她的宮女推搡開,指著呦呦。 狠狠惡道:“明日國安大婚,為了替你求情,她今日穿著嫁衣進宮,要嫁與你!” 咬牙切齒,既恨又怒。 呦呦一個身形不穩,便將身前的粥給打翻在桌面上,鋪開流淌…… 這種蠢事賀瓔魚也做! 呦呦眉頭一皺,昨日聽王舟說,廣陵已將她罵的厲害,今日這一出怕是…… 怕是以后廣陵都容不下她了…… “郡主在哪里?容本王前去勸阻。” 太皇太后目眥欲裂,手指狠狠指對著她。 “國安一片情誼,你還只是勸阻?而不是成全了她這一番情深義厚嗎?” 呦呦身形一震。 這是,娶她嗎? 呦呦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曲千屹,曲千屹壓根不動,更沒看她…… 她殺了李清辰喜歡的人,李清辰知道賀瓔魚這樣癡心‘李清辰’,還不折騰死她? 呦呦眼色一卷,重視地說:“太皇太后告知國安在何處,本王親自與她說。” 太皇太后聽著,嘴角笑得陰毒,雙眼如蛇,直覺著好笑。 “你當哀家是小孩子,好糊弄是嗎?有什么好說的?娶還是不娶!” 賀瓔魚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她’身為男子,還不能有點心嗎? 但是呦呦這邊的事兒,太皇太后不知道。這不是娶不娶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 萬一李清辰小心眼,一命抵命,那她就是害了賀瓔魚一條性命。 如何能答。 但是逼問如此,呦呦只好回答道:“不娶。” 太皇太后氣的步履蹣跚,晃了晃。 心疼的直言:“李清辰啊李清辰,你簡直是瞎了眼,瞎了心。” 還要說什么時,一位宮婢碎步急行到她身邊,附耳小聲說了些什么。 直接將太皇太后氣的臉色直接泛青,抽搐了幾下,暈厥過去…… 那邊突然就忙做一團。 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老點的嬤嬤聞著來人,依舊是耳言過后,身形也穩不住,跌坐在地上就開始哭起來。 一團亂。 一邊哭,一邊被人攙扶著起身,準備與太皇太后一同離去。 結果那個老嬤嬤轉身朝著呦呦厲聲厲氣說:“國安郡主殤了。” 然后由人攙扶著捂嘴哭著。 非帝王駕崩,宮中不得嚎喪! 呦呦整個人跌撞在桌子上,手撐在桌面,消化著方才那位老嬤嬤說的話。 誰殤了? 國安? 賀瓔魚嗎? 這怎么可能,幾日前剛見過―― 足下拔步,完全不顧及宮內不能跑這一規矩,追上去問那老嬤嬤。 太皇太后那邊怕她沖撞了,直接有侍衛隔開她。 呦呦腦子空白一片,只是喊問到:“郡主在哪里?你告訴我!” 那老嬤嬤,就這才一會功夫,哭的已經雙眼血絲遍布,通紅的有些嚇人。 粗著嘶啞腔調:“宮門口。” 呦呦撥開他們,朝著宮門沖過去。曲千屹叫喊聲她也是充耳不聞…… 就知道賀瓔魚為她求情會出事,最多也就是婚事鬧沒有,怎么會搭上一條性命? 一路風雪一腳深一腳淺……跑的飛快。 當她到宮門時,譽王正抱著一位女子,周身嫁衣,閉目在他懷中。 譽王正哭的震耳欲聾,嚎啕之聲搖上九霄。 不遠處賀嘉佑也在,站著說些什么……但是譽王聽不到,就是抱著賀瓔魚發出嘶吼。 呦呦心一墜,掉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雙腿灌鉛。 她一步步走近。 賀嘉佑率先看到她,連忙拉住她,讓呦呦不要再往前走,如果譽王看見…… 這怕是小名都要交代。 但是呦呦不知道那里來的力氣,硬是將賀嘉佑的手甩開。 繼續朝前。 走近,跪在了賀瓔魚身前。 賀瓔魚一身嫁衣,繡了龍鳳,繡了并蒂蓮,繡了很多很多成雙成對的東西,寓意極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