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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拂明不動聲,只是聽她說,眼睛里笑意潛藏。 這丫頭如此記仇!沾邊的皆不放過…… 使團被人帶下去,去了宮外。臨行時有三人看了她深深地一眼。 就是席間那三人。 一位女子,一位少年,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雍容婦人…… 當所有人都走盡,蔣木才出現在呦呦面前。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一頭陰霾的呦呦看到蔣木,直接飛笑起一絲嘴角。 “你躲在那么后面做什么?”她問。 蔣木推著賀拂明走進,口里邊說:“這不是怕掃了辰王殿下的威儀脾性嗎?” 呦呦白了他一眼。 他們三人立馬在九方閣呦呦愛閑坐的榻旁邊,支起了桌椅,火爐,準備夜話一般。 蔣木習慣性的掏出了一本書就開始翻,而賀拂明習慣性的沖泡著茶。 唯有呦呦是有優待,水含給她端了一碗魚粥,席間她什么也沒食。 蔣木手壓在一頁,看著呦呦說:“使團里有三人看你很奇怪!” 呦呦一邊吃,一邊點頭,說:“我知道,除了一個我認識,剩下的兩位我好似沒見過。” 蔣木一邊看著,一邊說:“那就有些奇怪,怕是會與你有關,會出事!” 賀拂明通常在他們二人對話之時,異常安靜,該不差嘴時一個字也不會說。 呦呦點著頭,“我也覺得會出事。” 蔣木整個臉有些泛青,局促起來。會出什么事兒,誰也不會知道,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著呦呦一副毫不上心的樣子,蔣木心里就緊張。雖然她厲害,但是這心還是會跟著提起來。 呦呦五口做三口快速的吃完魚粥。賀拂明正倒第一盞茶,呦呦就伸過手接了去,跟搶奪一般,吹了吹牛飲起來。 賀拂明水壺一放,“你與蔣木一樣,牛飲,糟蹋了我的好茶!” 呦呦放下茶盞,眼神清明起來。 “你們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語氣不似散漫,有些正經。 蔣木抬頭,聞之看了看她……賀拂明也看著她片刻出神。 “只是看你席間如此離席,不放心,來看看你――” 蔣木話吐清風。 呦呦一只手撐著下顎,作無恙狀。結果賀拂明與蔣木全都看著她的手,面色驚變。 她的手掌邊血rou翻開,模糊一片,單單看上去還是有些嚇人的。 蔣木書直接放下,連忙從懷里去了一只小罐,開始拉住她的手給呦呦涂起藥來…… 不碰還好,一碰,呦呦疼得只吸氣。 她夠著脖子,越過視線看過去,她的手破了……好像是方才劈桌子的時候…… 是說當時怎么麻了,竟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沒事,這算什么……” 蔣木抿著嘴一直沒有說話。就這樣看,她只能看見蔣木低頭時的五官。 除了眼睛是重瞳之外,他其實這一身文弱書生的氣息,加上眼中的凌厲,相交錯起來,看的讓人也挺心動的。 滿腹丘壑。 呦呦心中‘嘖嘖’兩聲。 看著蔣木這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纖細,漂亮的厲害。這樣的手翻云覆雨,經天緯地,該是何等風姿? 呦呦沒見過。 蔣木在她面前,除了溫柔至極,就是拒人千里。至今,還從來沒有看過蔣木的手段一次呢。 在她面前真是軟毛的兔子和遙遠的星辰。見不著他對付施幼南的手段。 呦呦這么突然興起。見他看著自己的傷越來越黑臉。 她突然軟糯了一聲:“蔣木,我還沒見過你的手段了。要不,這次我就站到你身后去?” 涂抹藥的蔣木一愣,失神片刻繼續涂抹著藥。 而一旁的賀拂明也是一怔,就覺著他們的情愫,似比自己想的要深…… 這樣的女子,甘于在人后被護著?而不是舉著劍自己將敵人屠盡? 蔣木涂抹好了,拿了一方帕子,將傷口細細包扎起來,才說。 “你要真做得到就好!” 蔣木不信呦呦會完全靠他,自己一點也不出手! 呦呦訕笑,了然無聲。 蔣木繼續問:“今日席間你到底是看到誰,才如此情緒?” 書頁又開始翻起來,呦呦挪過去看了一眼,喲,這次居然沒有看名人札記,□□定國的濟世之書,竟然看起了民間故事…… 她神色一凜,一息之后才吐:“枝香。曲是歡身邊的貼身婢子,真沒想到她會在使團里來南息。” 這身份賀拂明與蔣木都有一愣。 她母妃的貼身侍婢千里迢迢來這么遠,怕是真的有大事!二人默契的拎起了心肝。 蔣木不用說,自然知道她為什么這么異常。 多半是與之前在東唐做替身有關,與她最厭惡的母妃還要演母子情深的戲,自然相關的人物都會排斥。 蔣木心憂。“你今日為何不換東唐的服飾?” 這樣東唐會有意見的,會不會影響她? 呦呦劈手將賀拂明手中的茶壺搶過來,給自己續了杯水,給蔣木也續了一口。 “賀嘉佑想看罷了。今日他是不是開心?” 二人緘口,這是真的開心!笑了整個宴會。都這還不忘逗哄著賀嘉佑,為以后成事做基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