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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當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之時,她絲毫不掩蓋面上的煩悶,直接起身。 “本王身體不適,先行離席。” 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意,直接起身離開了―― 她誰也不顧,直接起身就走了。死煩的眼神白了一眼使團。 賀嘉佑目光凝重的看著她的背影,原想喊,卻住了嘴,淺漠的笑了笑。 心道:這小子! 她一身白衣金帶,是南息皇族的妝扮,沒有換使團送來的東唐皇子明黃服飾。 這個做法,讓東唐的使團自覺顏面無存,反倒是南息的氣焰高漲。不少人看使團的笑話。 她才出去沒多久,賀瓔魚也在席間稱酒醉出去吹風。一路碎步疾行,最后在一出涼亭找到了呦呦。 她遠處駐足,目觀許久而不敢近。 呦呦一個人在涼亭里,扶額心煩。那使團里的一人面目久久在她眼前揮之不去,頻頻出現…… 越想靜,越靜不下來。 最后一掌劈在石桌上,手麻的有些不能動彈……方xiele胸中郁悶之氣。 石桌上的茶盞被劈碎,她的手掌流血,滴在了地上,自己卻不知道。 遠處的賀瓔魚看到這一幕,眉間一蹙,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似以往,看見呦呦就能近身。她現在是有婚約的人,須得時時刻刻謹遵禮法,故而,遠眺不得親近。 呦呦再警覺,也不能在如此心緒大亂的時候細致的警覺著一切,所以并沒有發現賀瓔魚在附近。 心態平和了些之后,她往回走。沒有回宴席,而是慢步在宮里獨身閑逛,溫吞的朝九方閣走…… 步態閑散的跟光菜市場一樣,一點為皇子的身份相應的儀態也沒有。 半途中還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南息的大宴均在夜間,此時宮道甬長。 海風自海上往宮里吹拂,一陣入秋時的冰涼陰面刮來,有些瑟瑟…… 突然覺得身后有動靜,呦呦一下子閑散的步子就正經起來,細細的側耳聆聽,右手的匕首也落在掌心蓄勢待發…… 可身后的聲音在她注意之后才覺得那人并未完全隱去蹤跡,或者說是不善隱藏,步子個三五步便會有細小的摩擦之聲。并且一直沒有摸近。 難道是…… 她皺起眉,突兀的一個轉身,背后的人閃躲不急,被呦呦看了個正著。 她啞然:“國安?你怎么在這兒?” 賀瓔魚手腳無措,離呦呦一丈遠……她已然被發現,便不會在藏藏躲躲,敢做敢為的挺直腰身。 眼中流顯出悲傷,卻被刻意的抑制,口中佯裝的無礙也是破綻百出。 說:“我馬上就要成親了,請你去參加喜宴。” 賀瓔魚語帶閃躲,有些難忍。挺直腰背想直視的眼神,這個時候也錯落到其他地方去。 呦呦聽聞,“你不想嫁?他因為上次的事欺辱過你?” 賀瓔魚沒說話,掉頭就準備走。 呦呦原想去追,踏了一步,又停在此處,看著賀瓔魚遠去…… 人家的親事?怎么老是見不得她不好? 這事如過眼云煙一般,直接被呦呦拋諸腦后。一回到九方閣,殿門前一大串的人……正是宴會上的東唐使團。 她視而不見的從他們身旁走過,進殿。 水含有話要說,卻沒張嘴。向笙什么也不看,只看她。 他們二人都沒有任何立場讓呦呦去接納東唐的人,所以沒有開口說話。 反倒是使團里出現一聲朗朗男聲,語帶譏諷,跟刺一般。 “辰王殿下在南息住了近七年,怎么,還成了南息的皇子不成?” 諸位大人其實也想有此一問,卻都不敢開罪,哪知他日會不會入主太子之位? 東唐國內諸位皇子斗的是如日中天,遠在南息的辰王殿下卻安然無恙的活著。 任憑東唐斗的你死我活,他漁翁得利也未可知。 這個時候,東唐大部分人才知道,原來辰王當日送走是為了保護!而非是犯錯到他國思過! 后知后覺至此! 呦呦轉過身,很沒好氣的說:“要不你來南息,看看這么華美的九方閣你住是住不進來?” 隨后目光一沉,“關門!” 整個東唐的使團,全部被她拒之門外。 這個行為十分不妥,大家都知道,卻無人出來說話。 因為一個他國質子,想在異國他鄉混成辰王這番模樣,那是十分不容易的。 無論做了什么,都須得合人家國君的心思,才能有如此殊榮! 正巧,要關殿門,賀拂明出現在門口,輕聲幔喚一聲,“殿下……陛下讓我問你,他們能否留在九方閣內?不留,該住哪里。” 整個東唐的目光飄然落在這位二皇子身上,雖雙腿有疾,卻能與賀嘉佑近身坐著,十分不易!席間還看不到南息的太子出息,只余留空位,說是病了。 但誰的心里不是跟明鏡一樣?皇都之內的事,其實有一部分都是透明的,只是大家都知道看破不說破罷了。 但是此刻,他們整個使團的去留卻要問辰王!而非南息的陛下作主!就這,大家就知道,南息的國君待辰王有多不一般! 呦呦唇間哼笑:“九方閣殿小,容不下這些許大人。還是去宮外的使館。當年本王只身前來南息時,住的就是那里,遂又被關了六年廢宮,如今各位使臣住的,定比本王當年要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