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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今日,直至此時! 此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不論權貴世家,案件涉及者一律拖到大堂審問。 任你花多少銀子折罪,錢照收,罪照罰,銀錢全部上繳國庫。 最近也頗得陛下心意,廣陵的新進的紅人! 他晏落如此神志不清,甚至有些瘋癲,心頭大痛,雙眼欲淚。 口角都不太利索,“晏兄?你還識得小弟不曾?” 結果晏落不知道為何,雙眼恐懼的看著施幼南,悲聲大呼,求饒畏懼。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 然后朝著施幼南就跪趴磕頭,施幼南也是被此人嚇了一跳。 退后一步,凝神地看著地上朝他磕頭的晏落。 許久不見,朝堂上叱咤風云的晏大人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實在有些嚇人。 想想當初他身兼二十余職,乘風御云一般的人物,怎么如今螻蟻不如,跪在百姓當中…… 這一幕施幼南只是大嘆不好,但是在魏津眼中就不是,昔日提拔之恩的人,連酒都未暢飲過,登天之人變成這樣,他這耿直性子實在接受不了。 勢必是要還晏落一個公道的! 他的視線果不其然的就移到了施幼南身上,含著詢問。 施幼南此時不好有什么動作,悶胸一咳,連忙蹲下身,伸出手也不現(xiàn)現(xiàn)在晏落的腌臜,想去抬他的臂,讓其起身。 結果手才伸出衣裳,晏落立馬哭出聲,猛然磕頭,聲聲力盡,磕的青磚上濺出血。 這樣子格外嚇人。 他哭著說:“施世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肖想您手上的職位。求你饒我一命……” 施幼南此時臉色大驚,如果說剛才那些話是他神志不清而說出口的,可現(xiàn)在這說的是什么呢? 伸出去的手凝結在空中,進退都不合適。 魏津的眼光一下子寒涼威嚴起來,整個身屈繃的筆直,誠然開口。 “世子可有時間來我們刑部坐一坐?商談一下……” 他悲慟的一指地上磕著頭的晏落,雙眼不忍看。 施幼南此時一懵。 中計了! 他目光倏然挪在一處,段進已經消失,他眼神一毒,黯下幾分。 而辰王還暈眩在地,幾位士兵正守著,心里略微有些安慰。 今日本就是為了辰王而來,這晏落是意外,本以為是個意外之喜,卻沒想到是個陷進…… 他此刻辯解不得力,主要是這個晏落此刻牽起了魏津的情緒,現(xiàn)在強行注解,實在會引起魏津更大的情緒,還是要跟他走上一遭的。 施幼南眼神一睨,冷冷看著,嘴角抽動兩下。 手一招,那長袍的仆從立馬到他身邊來,附耳就近過去。 施幼南輕言說:“將辰王關至地牢。” 說著就準備跟著魏津離開的架勢。 魏津著人將晏落攙扶著,士兵也開了一條路供他們出去。施幼南蔑笑,卻是跟著的。余光只是在看,自己手下的兵怎么抬辰王的…… 這時,賀拂明突然出現(xiàn)在人群里,他坐在木制輪椅上,后面一個人推著。 見到魏津有禮的打了一個揖。 魏津回禮,一句話也不說,就準備同施幼南并肩一道回刑部。 結果才轉身,就聽見賀拂明驚呼。 “魏大人?你有看見辰王殿下嗎?我邀她一道來輕音樓吃飯,怎么燒成這樣?可有看見辰王?” 話語溫潤,卻帶著急切慌亂,真摯的很。 魏津駐足停下,回身,與賀拂明相隔不遠,問:“殿下說的可是東唐的那位質子?” 賀拂明點頭,“正是,魏大人可有看見?” 魏津目光四掃,搖搖頭,聲音中正。“可能那位殿下回去了也不一定。” 說巧不巧,呦呦轉醒。正看著自己被人抬著,翻身準備躍下,結果一長袍衫子的人將她一遮。 明明動手不重,看著輕飄,卻將她直接推回抬的木板上。 呦呦仰頭一看,這是施幼南身邊的那個小廝,手上這勁道似有武功。她隱隱覺得不好,如臨大敵。 準備喊叫,卻見那人快速的胸前一點。口是張開了,聲音卻是出不來。 右手的匕首□□,直接用力刺去。那人眉眼如云,清淡至極,手背將她腕子一處一磕,匕首就掉落下去。 他迅速的下掌,將起拿住。 從頭至尾,一個字也沒有。這時眼神一打,抬著她的趕緊走,立馬有其他官兵擋著這一幕。 眼見著呦呦被人抬走…… 此時向笙突然出現(xiàn),兩腳將抬她的前后數(shù)人一一踹翻在地。 起手便與這長衫人斗下幾招,將呦呦的匕首奪回。 向笙沉著嗓子:“你們要對殿下如何?” 畢竟是動了手,這邊動靜就鬧的不小了。 阿阮推著賀拂明走近,只和大吃一驚的樣子,驚呼:“殿下怎么在此?” 然后巡視了攔在呦呦面前的官兵,目怒一瞪:“你們是哪一道的兵?準備對辰王做些什么?” 言辭帶著皇子權威,赫然出了氣勢。 那幾人被斥問的有些膽戰(zhàn)心驚,連忙跪地,大呼:“辰王受傷了,我們準備帶他去醫(yī)院治療。” 賀拂明哼笑,指著呦呦說道:“即使如此,為何遮掩?為何方才我問有沒有人看到辰王你們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