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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故意的! 此時此刻廣陵正滿城風雨的鬧著‘他’與賀瓔魚不清白的謠言。 蘇羿卻如此正大光明的在他們都未回都成時,跪在宮中請求還郡主清白。 ! 當真清白需要‘還’字一說?? 還在賀嘉佑與譽王不在之時求。求誰? 就這樣干巴的跪在宮里等著他們回去,鬧的動靜可不比百姓小。 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他還有點腦子,做的如此面上干凈,背地里卻給人隱形的直言,一直沒人處理這事情,那就說明賀瓔魚真的出事了。 回去無論賀嘉佑怪他還是譽王怪他,都占不著理。 他大可直接說自己只是怕謠言欲盛才做出了如此頭腦不清的行徑。 賀嘉佑與譽王怪罪不了不說,還不能退親,依舊巴巴地將賀瓔魚送過去嫁與他。 這經商的人,心真臟。 呦呦一團火簇簇的升著火。臉色比較難看。 走進門,王舟立馬將門一關。 賀嘉佑此身面上陰晴不定,她捉摸不透。 只聽見他說:“這回你娶不娶?”調子不陰不陽,十分中和,像是在看她笑話一樣。 呦呦心里郁悶,這回更不能娶,不然坐實賀瓔魚的流言還得了?只是蘇羿那廝 她往前走著,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仰頭喝下。 “蘇羿人不好,換個夫婿吧。” 說的好像是在市集買白菜,這顆不新鮮,另選一顆換上。 賀嘉佑自然通過這件事兒也看出來了些蘇羿的一些端倪,但也不全是壞的。 自己未婚妻子與他人孤男寡女共宵一夜,是個正常人多少都有些反應,這是必然的。 如果他是不怒,還能喜笑顏開的欣然接受,這才是更大的問題。 賀嘉佑筆一端,在折子里批了一行話。 連著問:“你又覺得他哪里不好?哪誰好?你且說說。” 說話沿慣了他一直的風格,很是不上心的隨意聊聊。但是問的話卻不是隨意聊聊的話。 誰好? 她如果逐一分析出來,這豈不是證明了她對南息的人脈了解的很清楚? 永遠都是這樣,看似隨意的話總是一個又一個陷阱,但凡聊天稍不注意,直接就被賀嘉佑摸到許多東西來。 呦呦眼神深了一些。 接著又倒了一杯水,給賀嘉佑端過去。 在他面前,南息的任何事件她都不能插嘴。全部裝聾作啞才是上策。她這個身份在賀嘉佑這邊十分尷尬,只得萬分謹慎了。 “那廝” 一樣嘴上沒把門,把心里的稱呼給喊出來,引得賀嘉佑抬著眼看過來。 無甚表情,卻總有些涼颼颼的感覺攀延至她的全身。 她一手握拳抵在嘴上,輕咳一聲。 “蘇小侯爺不入我的眼,他配不上國安。” 這話說的有些滑稽。賀嘉佑硬是笑出聲。 “你拿什么身份說人家入不入你的眼?配不配得上這話。那日擇婿你也在,當時怎么沒說?” 呦呦茶水遞過去,賀嘉佑沒接。她臂膀一斜,直接放到了賀嘉佑案桌旁邊空處。 “那日我睡著了,鬼知道你們選的誰。” 賀嘉佑沒說話,一手挑起一張折子,翻看。 她本想繼續說下去,后又噤聲閉了嘴。譽王都不惱那廝,她確實是多管閑事了。 “我與她清白著。” 賀嘉佑頭也沒抬,突然說。 “國安的事兒不要再說了,你不娶就與你無關。如果是為了說這事,那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賀嘉佑居然不想理她……真是頭一遭。 呦呦眨了眨眼,十分尷尬。 “我就是想讓你……” 賀嘉佑抬起頭,冷冷掃了一眼。 呦呦該換了稱謂。 “我就想讓……父皇……讓那侍衛在宮中不必保護我,我有向笙。” 聽著呦呦發音極其怪異的‘父皇’二字,滿意的繼續批閱奏折。 這一筆沒寫,像是十分難做抉擇一樣。 好半響才說:“那不行。毒殺你兩次的人朕還沒揪出來……” 呦呦心頭一憾。 賀嘉佑都沒能抓出來?這人的手著實太干凈了些,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看來她是礙了誰的眼吧。 呦呦也想知道是誰,但是賀嘉佑的暗衛影響她行事,能走必須走,留不得在她身邊。 “無事,這樣才好再出手。你何必護成這樣,難道哥哥們也是如此這般?” 這一聲‘哥哥們’說的呦呦胃里都酸起來,難受的緊。 賀嘉佑一筆流暢地落盡。 “那倒沒有,他們身邊都有自己的人,毋需朕出手護著。” 呦呦順著話就攀上去。 “我也有,同我一道長大的向笙。至于毒殺我的,我都說了,想自己做餌揪出那人。” 整個人往奏折堆上一趴。 賀嘉佑抬起頭,看著湊近的臉。 比之曲是歡多了許多不羈,規矩真是少的可憐,人看著漂漂亮亮的立在那里,卻總覺得沒什么正形。 “那你生死無怨就好。比如昨日!要不是他們回宮稟告,今日一早怕是還找不到你們。” 說著,朝著她身后擺了擺手。 與回身過去,外頭天已經黑了,寶樹燈燭已經點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