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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不自覺的對著賀瓔魚說話都隨意些,哪怕故作冷淡,也冷不起來。 因為賀瓔魚那張臉實在讓人說話恨不起來。 又加之呦呦難得有一位這么向往的人……說起話來就像面對著蔣木。 再硬都是假的。 賀瓔魚放下筷子,用雙手掐了掐自己的腰,然后比劃給呦呦看。 “我的腰不粗!” 然后呦呦沒理她。 賀瓔魚就端坐好,看著呦呦吃飯…… 看的呦呦都吃不下去,直接重重地放下了碗筷,擦了擦嘴。 “你今日又來找我做甚?” 賀瓔魚擺著手。 “今日我只是路過你的門口,和你打聲招呼而已,是你讓我進來的!” 反客為主。 還賴上她了…… 明明就是你先敲的門!呦呦一個白眼,徹底沒理她了。 面對著賀瓔魚最近的頻頻出現,呦呦也有些束手無策。 冷言冷語問:“那書你都看了?” 賀瓔魚點頭,腰板挺得筆直,腦袋一揚,眉角一勾,帶點微微得意的神情說:“我看了。” 呦呦心里一飄。 現在談曼應該拿著地圖要出宮集結人了,夜晚就要動手。 嗯…… 呦呦往太陽堆里的貴妃榻上一躺,翹著二郎腿在空中不停的抖著。 模樣十分痞,跟個不正經的地痞流氓一樣。 不過又是一身錦衣華服玉腰帶,看著就像是一位身帶一股子痞勁的浪蕩公子一樣。 賀瓔魚從未見過她如此沒有正形的模樣,一下子有些看呆。 小臉的表情凝固著。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吃驚。 呦呦不管她,想著一會兒討不到趣兒就會走。 她今夜要出宮去堵段進,因為呦呦不覺得談曼會老老實實將段進交給她。 她信不過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的談曼。 賀瓔魚沒走。 呦呦一早就給譽王書信,讓他好好管教女兒,別老是往她身邊湊。 也不知道賀瓔魚做了什么,譽王居然不管她,還讓她跑得更勤了。 基本上是天天一遭! 無論呦呦怎么冷她,拒絕她,她就跟不死心一樣,還是一個勁的貼上來。 這么好的姑娘,要真的是李清辰在這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娶回東唐做王妃。 呦呦閉目養神,不知道閉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賀瓔魚正安靜的在她身邊看著書。 呦呦越見她,越覺得是在害她,等不著譽王出手,那她出手吧…… 呦呦睜開眼睛,虛吊著眼角,語氣平淡的喊了一聲:“國安郡主。” 雖然喊的是她的封號,但也沒有聽見語氣中含有多少的疏離。 讓賀瓔魚心懷期待。 直接放下手中的書,拎著裙子走到呦呦身邊,動作輕緩,羞澀。 小臉有些泛紅,眼眉低垂…… 走到榻前,呦呦坐起身子,一只腳還踩在榻上。 她說:“國安郡主,一直以來本王好言好語相勸,從未惡語相向,你懂本王的意思嗎?” 是讓你離開的意思! 語氣里隱隱含怒和厭惡,讓賀瓔魚一下子沒適應過來。 辰王跟她說話,是冷淡非常。可從未如此帶過怒,帶過這樣的不耐煩和討厭。 她以為只是面上冷,心里總還是顧著她兩分。顧著她的名節,顧著給她挑書…… 怎么突然之間成了這樣?賀瓔魚有些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輕聲呢喃:“清辰哥哥……” 呦呦連忙抬起手,赫然打斷。 “你要是認個哥哥拜個兄妹倒是可以,其它的,你想也不要想。” 呦呦覺得賀瓔魚最近老是出現,還要顧忌她,實在麻煩,干脆直接快刀斬亂麻。 免得賀瓔魚再有什么肖想。 別得蔣木還以為她吊著國安郡主有什么想法呢。 賀瓔魚突然聽聞至此,捂著嘴就哭,只見眼淚嘩嘩的劃在手背上,潤濕在指縫間,瞳孔深處還印著她的身影。 也不動,就是不出聲的哭。 呦呦蹙了下眉,說按照賀瓔魚正常的情緒,應該掉頭就跑才是,怎么會站在她面前這樣嗚咽? 一旁有個婢子看著她家郡主這樣一臉的擔憂,時不時目光還戳她幾下,剜得格外兇狠,跟要吃人一樣。 呦呦見,這里頭必定是有情況的。 不然賀瓔魚是這樣的反應? 呦呦指著老是瞪她的那名婢子。 “她為什么只哭不走?” 那婢子接連惡狠狠地瞪了她好幾眼,看著自家郡主,語氣十分不友善的說。 “你問我們家郡主!” 然后閉口,臉撇到其它地方去。 果真有什么事兒。 賀瓔魚哭的正傷心,又聽到這里,坐回了身后石凳,趴在桌子上繼續哭。 還好,還好她不哭出聲音,只是嗓音里偶有嗚咽之聲。 呦呦滿不在意,繼續倒下去閉眼曬太陽。 賀瓔魚哭完這一次,應該就很長時間不會找她了,挺好。 見辰王這樣寡淡的反應,那名婢子實在看不過眼,將自己郡主一攬,脾氣挺大。 “郡主,走,我們回去!” 賀瓔魚拒絕,拒絕這名婢子拉她離去。不停地擺動身子,讓那婢子無法拉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