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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日的毒。 今日又有人在用。 兩個事件怕不會是同一人所為。 到底是誰在他的船上生事?還一次又一次! 呦呦自然知道,賀嘉佑突變的神情是為什么。 因為毒是紅袖! 昨日她用這個毒替蔣木解了圍。 今日便有人用這個毒毒殺貴妃。 有人知道昨日是她動的手腳不成? 那為什么沒有當場拆穿,為什么? 今日還用這個給她加上一道罪……是想來個兩罪并罰還是有其它意圖? 昨日之事如果當場點出來,她在魚桶里下毒,那就是有意放縱此次行駛不順利,讓南息一眾人皇親國戚,輔國重臣陷入危機,國家敗破。 南息重海,海上的祭祀可和東唐泰山封禪可相擬比。 那重視程度,帝王不可改。 如果昨日當場點出來,她是東唐的皇子身份也不一定能把她保到哪個程度。 更何況,賀嘉佑也不能明目張膽用‘他兒子’的身份亮出來保她。 呦呦看著賀嘉佑變色的臉,自己心有也覺得不太好。 這個推出來擋事的廚子一死,背后的人直接隱匿,船上這么多人,找這樣的人形如大海撈針。 她又不似賀秉修,有施幼南蔣溫協助,除了陛下,誰還不給他三分臉面。 又不是賀淳君,朝中諸位都能調遣挪派,這條船上行走無阻。 也不是賀拂明,背后有許多隱蔽的人手可以幫忙,還有蔣木這個活腦筋。 她就是一人……也沒有關系,礙于這個身份,盯她的人異常繁多。 賀嘉佑要看吧,施幼南也在,賀拂明此時在她隔壁,做什么倒也是方便,卻不想他知道。 賀拂明知道,就等于蔣木知道。 蔣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不想讓他幫忙插手…… 也不知道談曼手上的人,能否觸及到這條船上的人。 呦呦不說話。 王舟正看著她,那個老賊總想看些什么出來。 自然不能讓他如意了。 呦呦端起茶,用茶蓋子拂去茶沫,一下又一下,動作輕緩…… 時不時看了一眼賀嘉佑。 他呆滯了好一會。 他現在就算想找出紅袖毒在哪里,下毒之人是誰,賀嘉佑哪怕等調動一船的人,可毫無線索,也只能無從下手。 怕是難忍在這里。 下毒的人厲害的也在這里。 既能下毒,也能逃責推脫。 毫無蹤跡! 讓他這個帝王,也有觸及不到的地方…… 賀嘉佑隱了隱眉心的黑氣,嗓音極沉。 “所有接觸得到膳食的,統統沉海。” 王舟眼皮子一抬,尊了聲:“是!” 然后王舟走了。 真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呦呦覺得,這些人死的必定是冤,她直覺是,主謀不在,一定不在! 呦呦抿著嘴,不說話。 只是茶端起來,喝了口……與賀嘉佑一起等著,等著邊徽子給消息。 呦呦是沒什么異樣心情的。 只怕是這兩位表姐,應該是哭的厲害…… 他們等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午飯都未食。 晚間了,賀嘉佑走了,走之前,他穩穩地拍到呦呦肩上。 “你莫怕,我不會教人再害你了。” 然后抖了抖衣袍,被王舟攙扶著回去了。 終于,一天一夜之后,邊徽子傳來,曲貴妃娘娘救活了,只是玉體受損嚴重,不休息個五六個月,怕是下地都走不太穩。 舉船同慶。 齊齊叩拜陛下,道喜。 賀嘉佑懸著一顆心可算是放下來了。 呦呦這一日還去過兩位表妹的住處,可是二位皆只顧著傷心,沒有好好的待客,呦呦只是小坐了一會兒,就離去了…… 賀拂明腿聽說恢復的不錯,沒有感染,沒有高熱,很平穩的度過了。 賀秉修和賀淳君兩人為了工部與刑部尚書之位爭的頭破血流。 賀嘉佑厭煩,全部趕到后面的船上了。 說回了廣陵才能再議此事! 二人悻悻的閉了嘴,帶著自己的行囊坐到后面的船上去了。 不過蔣木與施幼南卻還在這里。 施幼南是施家平德候家的嫡孫,怎么也算得上先帝重臣,那是有不少殊榮的。 蔣木不用說,自己的‘jiejie’是皇后,‘身份’算得上顯赫。 單單只有兩位黃子挪到后面的船上。 待又過了兩日,邊徽子說,娘娘大好了。 賀嘉佑才是真真正正的能露面,與大家一起同樂。 這才開始比賽,誰釣的多,誰釣的奇。 呦呦每日一醒,上甲板去溜達的時候,就能見到三層船樓周圍被坐滿…… 這也倒是一奇景。 皇親國戚,輔國大臣都坐在一起不是商議國家大事,而是垂釣,想想都覺得好笑。 實在難以接受,南息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獵物節日…… 相對比,她還是覺得騎馬奔走在林間獵物更好些。 真真是覺得這些很奇怪。 但是這也是人家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呦呦不便說什么。 喝了談曼給她沖泡的那個茶,她暈船的狀況要好上許多,正常行走算是沒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