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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給賀拂明聽得? 她立刻起身迎接。 賀嘉佑將人都攔在門外,自己獨身進來…… 呦呦連忙給他掃椅子,讓賀嘉佑上坐。 他看了一眼呦呦,自覺的坐到了首位,呦呦往下首坐。 二人才落座。 一位窄腰削肩膀的婢子端著茶水進來,擱下了就出去了。 這茶端進來就隱隱香氣撲鼻,呦呦一指尖點開茶碗蓋子,才露出一個小口,立馬茶香肆意,鋪滿了整間屋子。 “這把好的茶給我算是糟蹋了,我又不會品。” 賀嘉佑看著她,一臉嚴肅,眉頭擰的跟麻花一樣。 看了好一會兒,才要張口。 呦呦先搶著說。 “筍子有毒,姨母吃的最后一口菜是筍子……” 賀嘉佑被她打斷,等她說完。 他才繼續說:“廚子死了一個。留信說以死謝罪,只望娘娘與她一同走上一遭。” 說到這里,賀嘉佑的神情巨難看,遮掩不住的怒猶似熊熊烈火,在眼睛里翻滾。 繼續說到:“說是與艾潼有怨,忍無可忍便下手毒殺了。” 說到這里,賀嘉佑神情陡轉急下,不少的傷感心疼爬上眉宇,唇色都白了一些…… 眸子里的色彩依舊濃重。 呦呦抿著嘴。 “廚子自己留得信,再向……向父……向陛下謝罪的?” 這一個“父”字,讓賀嘉佑神思恍頓的表情變得清明了一些,看了她一眼。 賀嘉佑含著悲痛說道:“是――” 廚子因私怨殺人,那怎么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天天是有她的時候下毒? 會不會死了不同的人,那個廚子都會改口? 是不是自己謝罪還兩說! 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謀殺嗎?栽贓嫁禍嗎? 賀嘉佑自由神斷,她不宜多說。 他現在有些頹喪,帶著的滿臉傷心憂心不是假的。他還是有些將曲艾潼放在心上…… 不然也不可能找一處地方作這樣的給人看。 王舟不在,應該還在查。 賀嘉佑應該不知道后宮是有人要殺她的,不然今日借著這個由頭,要查的就不光是這一桌字菜食相關的人,而是整個后宮才對…… 包括,曲艾潼! 呦呦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是對這個姨母有異,本能的心底有異! 其實二人并沒有見過多少次,但是呦呦總覺得這個姨母就是哪里不太一樣。 倒也說不上哪里不一樣,這就是心底的一種直覺…… 那陛下就是在這里等王舟來報殺人的消息? 看著有些倦怠的賀嘉佑,他一手捏著額頭,還有些用力,手背的青筋都有些顯現出來。 閉著眼睛,抿著嘴,還吐息著濁氣。 她將清香的茶水朝著賀嘉佑面前推推。 一股子清幽的茶香鉆入賀嘉佑的鼻息里,神思清明了點,茫茫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呦呦。 呦呦說:“我覺得邊御醫應該沒問題,姨母會好的……你別太難過……” 語氣是相當溫和的慰藉,似春雨灑如田間,正需要的時宜。 賀嘉佑心里難受,卻不是悲痛,只是一種難受。 看著呦呦的臉,此時圈著他,臉上往常的不羈,疏遠,淡漠少了些。 現在看著倒是暖意了幾分。 他從未見過這樣似曲是歡的臉能有這樣的神情…… 一下子又陷入了對曲是歡的念想里。 口中不由吐出。 “你與你她長的真是一般無二……” 此話感慨頗多,懷念滿滿。 呦呦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對著曲是歡生來的厭惡也毫不遮掩的浮在臉上。 重新回到淡漠的神情。 “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 賀嘉佑看著有些思緒飛出去。 突然笑到。 “你們東唐有使者會來,說看看你過的如何……” 呦呦一下怔住,“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 她竟然沒有聽說過。 “才送過來的國書。應該在正夏的時節來……”呦呦眼睛一翻。 也不知道來的是誰的人,又要生出什么事情來。 賀嘉佑看著,“我怎么覺得你并沒有想看到東唐使者的意思?” 呦呦拉扯著。 “他們可是來接我回去的?” 賀嘉佑神色好了些。 “不是說了嘛,只是來看你過的好不好?” 呦呦哼氣著。 “就是如此嘛,我干嘛要期待他來看我過的好不好。” 將‘看’字格外注音加重。 賀嘉佑看著,感覺輕松了一些。 這才端著茶,喝了一口。清香的茶醍醐灌頂,讓賀嘉佑清醒的徹底。 此時看了一眼呦呦。 她被看的背后突然一個機靈。 王舟突然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也打斷了賀嘉佑看她的視線。 呦呦像是小命得保一樣,喘了一口氣。 王舟本想附耳,賀嘉佑推了王舟一點距離。 王舟瞧了一眼呦呦,便躬著腰說。 “那廚子與娘娘并無仇怨。倒是……” 然后王舟的眼光就‘倒是’到她的身上來了。 呦呦眉心一蹙,問。 “和我有關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