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
談曼換了好幾次水,呦呦都不起身,才隔著錦幛問道:“主子昨夜不是說今日有好戲要看嗎?” 呦呦罷罷手,“不去,我暈船,暈的厲害。” 談曼也好奇是什么事兒,就輕輕問道:“我去給您請邊徽子御醫?他常在隔壁房間候著你。” 呦呦慵懶的聲音傳出來,疲憊得很。 “不用,暈著暈著就習慣了。好戲早著了……” 另一艘船上。 枷鎖鎖住了雙腳,釘在原地一個碗大的柱子上。 順著朝上看去,是一個體態肥厚高大的一位男子,面帶愁容,雙眼無神,有些失焦,正在發懵。 伏在案桌上,雙腿跪了許久,僵硬起來。 王舟被人擁護著,打開此間門,進去便看到的是這副場景,皺著眉。 王舟身邊的人得了王舟一個眼色,立馬將看守的兩位士兵給押進來。 他上前,二指并攏朝著那人人中處探去,鼻息全無! 人死了! 死的人正是尚書封思銳。 他為了替連襟李侍郎尋仇,暗害辰王,挑唆兩國邦交,想要興起戰事。 陛下本來是念著他勞苦功高的份上,流放三千里。 結果被人揭發他與淳王結黨營私,淳王當機立斷否了,直指污蔑。 封思銳改判死刑。 那個時候都即將要上船了…… 春日獵是所有臣子都想參加的舉國活動,卻又是害怕參加的活動。 因為在春日獵參加的臣子如若犯錯,死刑基本都是沉海,尸骨無存! 死后永在海上孤零漂泊。 每個人都是怕的。 封思銳留著了海上行刑,與陛下最后一言就是:刑部尚書子車良才數條罪狀容臣列舉。 陛下允了。 他一個人關在獨間,陛下的侍衛親自看押。 王舟看了看押進來的兩個士兵,腰上都掛著一柄大刀,赫赫威武。 但是此時,封思銳死了! 桌子上的列狀也沒有…… 王舟命人挪開封思銳。 身下的紙張帶了一個墨團…… 王舟取出紙張,對著光看了看,將這張帶著墨團的紙張卷好,放入袖籠。 “保存現場,將這兩位士兵和封尚書的遺體帶走。” 他們要去見陛下。 王舟上到夾板,有人揮舞著旗子,示意兩船相鄰。 在侍衛的cao作下。 陛下那艘船尾與這艘船頭相接,搭上木板,抬著人去晉見陛下。 告知一下情況。 結果木板突然斷裂,抬著封思銳的人失足落入海中。 抬著封思銳的尸體眼見也要掉下,突然一跟繩索飛來,將封思銳的腳踝系住…… 王舟看的心都要跳出來。 見封思銳還在,拍著心口,吸了數口粗氣。 封思銳尸體被人撈起來。 王舟繼續道:“這塊板也帶上!” 王舟說罷,立馬有人驚心的繼續放著木板,讓其余人都去到前面那一膄船上。 這次還壓實了。 有人落水,動靜有些。 與陛下同船的人都側目來了,后面一艘是滿朝官員,起身早的也都能看到這一幕。 大家都面面相覷,一大早卯時二刻便由如此詭異的事。 都自知今日怕是不會太平 該躲的躲了個盡數,好奇的也大著膽子去打聽。 王舟叩著門,隔著小聲說:“陛下,封尚書已身絕……此時老奴正都安排在下一層議事的空屋子里,等陛下做著圣斷……” 賀嘉佑剛剛梳洗起來,正與曲艾潼一起喝著周,食著小菜。 門一打開,王舟徐徐叩首行禮。 “陛下。” 賀嘉佑吃了一口,不慌不忙,頭也沒抬,只顧著看著菜色,分揀些好看的夾給身邊的美人兒。 “去,喊幾位皇子一同……” 王舟稱是。 剛起身走向兩步,門都要關了,王舟又將身子轉了回來。 躬身問:“那二殿下?”請是不請? 自從賀拂明救了辰王之后,這個二殿下偶爾在陛下面前也能說的上幾句話。 故而,一向眼睛里沒這個人的王舟也不免問上一句。 現在,陛下最放心的皇子,就是賀拂明。 因為他不能為繼,所以格外放心,再有一些皇子們不能說的體己話,都能與他道上三分。 賀拂明身份不同以往了…… 賀嘉佑不明說,但是王舟能不清楚? 伺候了怎么也有小二十年…… 賀嘉佑給曲艾潼夾著菜,語調散漫。 “能來就請,不能來就送些藥物過去。” 也不慌不忙的。 像是即將發生的事情不太大一樣……一點重視的味道都聽不出來。 王舟心里驚顫。 怕是陛下已有決斷了―― 哪叫皇子們去……是一番試探…… 王舟笑曰:“誒,老奴這就去辦。” 退下。 不掃陛下與曲貴妃用早膳。 王舟親自一一請著人。 太子,淳王,賀羨輕,和賀拂明…… 賀拂明也說去,只是說可能去不了太久,中途可能會折反,很禮貌地問著王舟,這樣會不會太過失儀,打斷陛下議事。 王舟笑三分,語態熱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