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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輕輕小酌一口茶。 嗯,茶香肆意,相較水含的沖泡,這杯茶能喝出隨心來。 而不像水含的官茶,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沖泡手法,規(guī)規(guī)矩矩的味道。 少了這一種喝茶的心境。 “小主子,談曼是何人?” 呦呦笑開,一只手伸出去,勾住“水含”的下顎,微微拉進。 “你在我入營的第一日便來到本王身邊,一直沒拆穿你,是想知道你會不會主動找本王。看來不會,所以,我來找你了……” “水含”看著呦呦的視線果真起了變化。 原本的神情因為眼眸的變化,也微微看著有些不和諧…… “主子恕罪。” 說罷,直接俯身磕頭,跪拜下去,行的禮,還是東唐的大禮。 呦呦晃了晃手上的茶盞,一臉擔不起的樣子。 直呼:“別別別,這禮,本王擔不起。” 這禮,是行給太子的…… 她就算是李清辰,也只是個王爺,當不得太子禮。若被人知道,這是什么,豈不是她在肖想嘛。 更何況她還不是李清辰―― 也不知道這位談曼姑娘,是李邵儀的人,還是曲是歡…… 跪在她下面的女子,伏地,傳來的話語卻是:“殿下當?shù)谩!?/br> 呦呦手上的茶盞一放,清脆地響了一聲,直擊談曼的心尖,嚇得她一口氣反噎回肺里,頓的她異常難受。 額間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徐徐細密的汗。 談曼自詡什么樣的大人物沒有見過,今日居然會在一個只有十五歲的毛孩子手上驚了一驚。 有兩分好笑。 便將自己的心穩(wěn)了穩(wěn)。 還未抬頭,便聽見辰王曰:“刺殺是你聯(lián)合誰動的手?我母后?我父皇?” 這無疑就是在問她直屬孝忠的是誰。 談曼此時剛穩(wěn)住的心,卻突然砰砰直跳起來。 “聯(lián)合時事!奴婢孝忠的自然是東唐,是陛下。” 呦呦看著她虔誠的模樣,先叫了起身,毋需一直跪拜此禮。 談曼起身后,呦呦看著她這長臉就覺得奇怪,十分不順眼了。 嘴里卻依舊聞著正事。 “看似是忠于陛下,但這條密令我卻不信是李邵儀發(fā)出的旨!倒像是曲是歡……” 呦呦直呼二人名姓,嚇得談曼跪下再次伏地,心里只是駭然大驚。 “殿下不可直呼名諱。” 談曼是聽都不敢聽。 整個人有些發(fā)顫,問題也不敢回答。 呦呦罷罷手。 “茶涼了……” 談曼依舊不敢起身,在呦呦叩響茶盤兩次后,她才慢騰騰的起身。 呦呦看著她沖泡香茶,嘴里嗤了一聲。 喊個名字而已,權當做稱號罷了,何須嚇得如此厲害。 緊接著問道:“是不是曲……曲貴妃?” 呦呦見談曼聽到曲便開始有些僵直不自然,便改口,沒有直呼曲是歡的名姓,改成了曲貴妃,照例沒有喊母妃。 這個稱呼,她覺得她是一輩子也喊不出來的。 談曼一邊沖泡,一邊提著心尖。 微微屈身,回道:“是。” 呦呦突然隨手取了個茶盤上的物件便狠狠丟出去。 “啪”地一聲碎在遠處。 就他娘的知道是曲是歡。 果真曲是歡是不負她的期盼,每每下起手來又意外又狠戾,哪里像是生她的親娘? 誰家親娘干的出來這事兒? 那次刺殺,如若一個沒留神好,那就是要她的命! 好歹也是從她的肚皮里出來的,怎么就能如此狠心。 談曼被嚇得,手上器物還沒放下,又跪拜起來。 心里真是驚寒一片。 怎么這位主子年紀輕輕氣勢卻這般嚇人……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兩口口水。 身子控制不住地有些打顫。 呦呦突然悵然,喟嘆一聲:“不要再跪我了……方才,一下子沒把持住……抱歉。” 然后讓她起身繼續(xù)沖泡茶。 但談曼心里卻始終拎著,不敢放輕松。 呦呦嗓音略顯疲憊,此時也正捏著額角。 “陛下讓本王找你,問南息還有多少人可用。你盡數(shù)告知吧……” 談曼正好茶沖泡好,雙手遞了過來。 呦呦松下按著額角的手,結果茶盞,浮了浮茶沫子,吹了吹,喝了一口。 嗯,比剛才的肆意更有些味道。 厚重許多。 呦呦抬頭,看了看茶碗,又目光深沉地看了看她。 “你還有條件不成?” 談曼坐直,目光灑過來,嘴角含著笑。 呦呦看著“水含”的臉笑得如此詭魅,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將臉上的東西拿下來說話,本王看著難受。” 談曼一震。 伸出手,在耳邊摸索了一會兒,用小指甲刮開一片翹起的皮兒,細細,小心的撕開。 一張臉這才露出來。 呦呦看著她手上的東西,有些感興趣,多瞧了幾眼。 談曼收好,放進懷里。 笑著。 “殿下,不是談曼有條件,是陛下有話要問……” 在談曼收好假面后,她的視線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收回,也沒有多看兩分。 聽到是李邵儀有條件后,眉角一吊,額心蹙成了小‘川’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