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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嘉佑故意輸給她哄逗她開心,卻從來不提曲是歡。 每當賀嘉佑想到曲是歡的時候,都會讓王舟送辰王回去。 呦呦覺得跟賀嘉佑下棋,看得出來,賀嘉佑布局凌厲,大氣,求平衡…… 玩得一手好平衡。 進退有度,大局分寸拿捏的很平穩,不急不躁。 每一顆子都會用盡,故意的舍棄小面贏得大局……走一看十。 但是呦呦從不會到會,也是簡單的,下棋,說白了就是布局,就是吃子,就是輸贏。 這些,她與生俱來的生存手段,自然不會愚鈍多久。 但是她不能跟賀嘉佑好好下,不然賀嘉佑會一眼將她看個清。 賀嘉佑說教她下棋那一日,她就知道,賀嘉佑要探她! 探她的大局觀,性格,習慣,專注力…… 所以每日下棋,她看似懵懵懂懂,輕輕松松,心里不知道多吃力。 畢竟賀嘉佑是帝王,看人的眼睛可是毒的很,一招棋差,滿‘盤’皆輸。 不與賀嘉佑見面時,呦呦就是個睡,偶爾被賀秉修叫去喝喝茶,吃個點心什么的。 也想套她的話。 在施幼南面前,她小心翼翼地觀察施幼南,想摸些東西。 施幼南也在細細凝視著她,想瞧出些她什么。 互相想將對方剝干凈看清楚。 結果都是霧里看花,模糊不清。 誰也沒把誰瞧清楚,看明白……只是知道對方陳府都深。 即便呦呦佯裝的很好,施幼南敏銳地直覺告訴他,辰王不簡單。 空凈散漫慵懶的皮囊再占優勢,施幼南的眼睛從來也不是這么淺…… 施幼南私底下也和賀秉修說,辰王不簡單。 賀秉修還需要他說? 能討得賀嘉佑的歡心很不易! 春日獵的途中,除了陛下心尖寵上過賀嘉佑車過,就只有辰王上的去! 他這個太子,回話都是在車下面。賀淳君沒少拿這個噎他,氣的賀秉修砸了好幾套名貴的茶盞子。 這天途中休息。 好幾日老是在休息的時候看不到蔣木,她這一次專門去找找蔣木。 看看他準備和賀拂明搞什么幺蛾子。 對,一直不受重視的賀拂明這一次也參加了春日獵。 終于在皇家活動上可以露臉。 賀拂明接到圣旨的時候,并不意外,沒有他,才意外…… 他的父皇,終于看到他了。 哪怕一眼很淺,他也讓賀嘉佑想起了他的遭遇。 他出生為質,死活不論的遭遇! 呦呦看人臉,刷刷十幾人,幾十人。 看蔣木,一個背影,或者一個舉手投足都夠了…… 等他看到的時候,他正跪著,跪在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面前,個子比蔣木高。 蔣木此時被迫,仰著頭看著那個小公子,一旁站的是賀秉修和施幼南。 …… 呦呦整個人開始散發一種駭人的氣勢,靜靜地站在樹后,屏息,細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年不見,你真是長本事了,還能當個官兒玩玩……是哪位不長眼的家伙提拔你的?看本公子回去不揭了他的皮。” 聲音頑劣,透著濃重得鄙夷。 嵌著他下顎的手力道不小,就她在樹后看得,指節都有些發白,發青。 蔣木臉上,可能都能有淤青…… 見蔣木不說話,他眸子里的光迸濺了一下。 張狂的不得了。 半身鎧甲蹭蹭發亮,長的倒是不錯,就是人偏點豪放不羈,活脫一個少年將軍的氣概。 就是對蔣木很不客氣…… 呦呦眼神清淡,暗了幾分光彩,突突地透著凌厲似小劍的目光掃在他身上。 那個小公子彎下腰,眼角一挑,笑笑。 嘴里咬著后槽牙,嫌臟一般含著。 “小叔叔,你其實跪下來求求本公子,我讓太子表哥隨便給你安排個什么職位,不好嗎?非要求外人……” 手上力道一甩,蔣木單薄的身子就應力歪倒,摔在地上。 這個小公子,是蔣溫。一直以來不把蔣木當人看的蔣溫。 從歸墟宮出來,這么就沒見到這個人。 呦呦都快忘了,蔣家還有一位這樣的小霸王,嫡孫蔣溫…… 呦呦心里一口氣有些郁結。 淡漠地看著。 “你去給本公子盯著辰王,他有什么動作及時告訴我,或者太子表哥,幼南也可以。 要是什么都不說,小心我回去把你娘丟進窯子,讓你好好找一找!” 說罷,一行三人走了。 蔣木緩慢起身,手還捂在胸肺處,怕是蔣溫這個小王八還動過其他的手。 呦呦沒走出去。 只是在樹后看著他。 不爭氣的在心里罵:慫包。 掉頭回到自己的車上。 賀拂明也在場,在另一頭,在呦呦走后,他出來扶著蔣木,背著人讓蔣木到自己馬車上休息。 夜里天色暗下來,扎營后,他才回呦呦的帳篷。 以免白日天亮,呦呦眼睛又毒,看到了他無法解釋。 回去的時候,呦呦已經睡了。 他倒頭要睡,想著明日早起,不能被她發現…… 結果,一夜到天亮。 他醒的時候太陽掛老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