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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看這曲是歡有些魔怔,害怕,驚悚都堆積在臉上,第一次看到還略帶詫異。 莞爾笑起,心道,這副樣子的曲是歡到還有三分親切。 老樣子,鼻息一哼。 疏遠嫌惡的說到:“小毒,趕緊送你的寶貝兒子出宮。我去與父皇臨別,明日我可要啟程了?!?/br> 她朝著殿外走去。 只聽見曲是歡美妙的聲音此時嘶叫著,“枝香,枝香!” 枝香由殿外進來,一進門就撞見了呦呦。 慣性俯身行禮,“辰王……” 話還沒說盡,呦呦不管不顧,輕哼一聲,從她身邊直接擦肩而過。 話直接換成,“小主子……” 整個人愣在她身邊??粗线线h離的背影。 直到曲貴妃下一句叫嚷枝香才反應過來,趕緊連著碎步朝里殿走去。 呦呦在宮里來去自如,抄了最近的小道朝著李邵儀的宮殿疾步走去。 一路上碰見她的宮婢奴才,行禮居然都敢行半禮,而非全禮。 簡直是狗眼看人低。 呦呦感慨,他這個哥哥真是能混!人緣也籠的極差。 嗤笑一聲。 高高在上的辰王殿下,還想替她去南息。這一路的半禮他能走下來面不改色都了不起了。 被奴才們看不起,他當真能健步如飛的走下去?不受打擊才怪。 真是天真無邪啊。 好日子卻養了個廢物,還是個異想天真的廢物。 到了李邵儀的宮殿,安守義正守著門,看見她來,只稍做兩眼,便知道眼前這位是誰。 連忙彎腰,恭請。 “殿下請,陛下久候您?!?/br> 呦呦點點頭。 安守義便替他開了殿門,請她進去。 門開了,又有直接跨步進去。 李邵儀坐在一張九龍戲珠榻上,斜靠正看書。 異述記。 這等野故事也看…… 呦呦上前,直接拉開話題,不想寒暄來打太極去,直接干脆的直述主題。 “我去了南息找到軍防圖就可以回來了是嗎?” 李邵儀合上書,整整齊齊地放在身邊,看著她,目無表情的嚴肅。 點點頭,“是。” 呦呦繼續問:“拿回來了,我就可以拿上空白旨意離開東唐,任何人都不許拿我,是不是。” 李邵儀一臉平靜,繼續道:“是?!?/br> 她點點頭,“那我盡快,你且等著。南息的情報可能給我?” 李邵儀張嘴,才與她正經說話。 “向笙手里,送過去了。” 聲音沉穩,回響在大殿里,帶著龍吟一般,很是威嚴。 她總有不好的預感,“為什么我覺得質子不好當?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沒告訴我?” 李邵儀搖搖頭,只是有些頑劣的回道:“你問這個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做過質子?!?/br> 一句話堵的呦呦啞口無言。李邵儀在她面前偶爾就是這副樣子,不那么正經,不那么一端皇帝做派。 呦呦思索一番,“我可會有生命危險?” 李邵儀點點頭,也皺著眉頭思索一番,認認真真回復到。 “我們兩國目前處于休戰,但是如果在你沒有偷到兵防圖之前,他們想挑起戰爭,你就是首當其沖。要么是個開戰引子,要么就是人質。如若此事發生,你,只死,無活。” 呦呦閉目,心神動蕩的厲害。 和她想的一樣。 和平還好,一旦開戰,她就是必死無疑。 不光她一人,整個東唐此行派過去的使者,皆無一生還,均客死異鄉。 她呼吸不在平穩,有些暈。 這就是賭局,賭上生死自由。 呦呦沉穩下來,仔細詢問對她有利的問題。 “兵防圖在何處?” “不知?!?/br> “我的待遇優劣?” “劣?!?/br> “你可會幫我?” “盡量。” 三個問題過后,呦呦不想再問了。 她已經清晰得知道自己在南息的日子…… 李邵儀不知道兵防圖,她屬于摸瞎。 且她是質子,隨時可舍棄犧牲的質子,去了南息,境遇不好。至于差到什么程度,還得去了才知道。 李邵儀由于路途遙遠,無法協助她,給她有利的相關幫助。 不由得埋汰起李邵儀。 “你去年就知道今年使臣會到,你沒做什么準備?純讓我摸瞎?那你去年從誰哪里知道今年南息今年夏季會來使臣交換侄子?是不是有什么眼線?” 李邵儀突然眼睛睜大,面上露了個虛,被呦呦精明的發現了。 呦呦詭異的笑起,“果真有線人,告訴我是誰?!?/br> 李邵儀卻搖搖頭,不告訴她。 “你屆時出了問題,他自會出現。” 她點點頭,想了想,還行,出了問題有人能幫她。 只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人家能幫多少?簡直又是不可知…… 全是不確定因素…… 那活下來,還需要本事。活的好,需要腦子。 呦呦毒光掃過去,你坑我,這個表情,看的李邵儀哈哈大笑起來。 心里直道,這個孩子真是有趣。 笑著,笑著。 他突然收回了笑容,看著離他距離頗遠的孩子,心一軟,朝著她張開雙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