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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要吃早飯,直接吃阿司匹林太傷胃。 沒想到早點居然有煎餅,還是加了一個煎烤腸那種。 幾個蛋? 兩個。他將豆漿放桌子上。 味道很香,是紅棗味的,聞著都覺得腸胃舒服很多。 似乎它們都如此健康,至少還在渴望食物。 不錯啊,沒白在我那里蹭吃蹭喝那么久。 我只蹭住,吃喝是你蹭我的,他哼了一聲,總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掃剜了我一眼,快點吃,吃完帶你出去走走。 我有點不大樂意,春光如此好,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韓理事昨天說的話都忘了么!小孩子總是脾氣一陣一陣的,你要是想殘廢就自己待著吧,反正跟我沒關系。 那個藥會讓肌rou乏力,如果長期注射,確實會讓人從此貼在床上。 想想后面很長時間可能都要與床為伴,現在果然還是應該出去走走。 童男善女,去的自然是上香之地。 我虔誠地跪拜每一尊佛, 齊琪則是抱手臂站我身后,偶爾扶我一把。 他與葉霖一樣,不信鬼佛,不信神明。 不同的是,他不會嘲笑我的信仰。 最早常常陪我上香的人便是他,那時候兩人倒是很像師徒。 我到廣告公司一年左右時候,因為葉霖原因,從地區負責人調到了南城分部,他便被發配過來。 因為年終匯報之時與他父親有過接觸,留下印象還好,老狐貍又想通過我與葉霖多有接觸,便將這小子托付給我照應,順便給我提拔到了大客戶部門的總組長,正好給他兒子空了個位置出來。 那時候大客戶部門剛做,不過五個人小組,每天忙到焦頭爛額,而這小子當時不過二十出頭,紙上談兵可以,實戰經驗不夠,提出的方案常常被否決,故而總是認為我刻意為難。 一開始還能私下解決,再后來到公開場合也會有明顯摩擦。 他覺得我并非有真才實學,不過是借了金主的力。 那時候齊家小公子憋屈地住我那個兩室一廳,除了周六周日或者我在葉霖那邊過夜時候會不見面,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長得好看的孩子其實很招人喜歡,除了工作帶他頭疼,偶爾會撞到他帶女朋友回家過夜,其他時候養著這么一個孩子也還算是有樂趣的事情。 畢竟很多事情適合兩個人做,比如吃飯,比如燒香。 他喜歡前者,不喜歡后者,稱我這是因為心中有愧才如此。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和葉霖是自由戀愛,雖然用到了他的資源,但是自己也并沒有辜負。 我們的小組采用科技與中國風方式,做了奔馳的新媒體宣傳,轉發與關注過億,在行內一炮打響名氣,乘著外國奢侈品牌入駐的東風,大量的大客戶委托到來。 在齊小公子到來的短短半年,小組從最開始的5人擴展到30人,從傳統工業到奢侈品牌,覆蓋全面,收益頗豐。 與此同時,中小企業客戶分支也正式打開,戰略上全部布局正式開始。 中小企業這組便是由齊琪單獨去帶,和我那時候一樣,從零到無。 不一樣的是,我這個還算有經驗的被拉過來打輔助。 他本來就是少東家,小小廣告傳媒不過是他的試兵場而已。 不過商場入戰場,從來都是戰果為上,他必需打出成果才能服眾。 中小企業的量大,收益廣,覆蓋面廣,又是當下國家支持的項目,是個很好的開端,只要戰略方向得當,資金不出問題,這一塊都可以做得很大。 跟著一個注定為王的人當小兵,怎么說將來也可雞犬升天,我自然也算樂意。 有之前大客戶部門的工作成果,他也算是服了我一些,我們公開場合不怎么互懟,倒是私下懟的比較多。 他看我的私生活越來越不順眼,對我更是各種嫌棄。 而我則郁悶這個小老板己所不欲,強加于人。 我們最為和諧之時,就是上香時候。 他從不跪拜,只是在我身后看著,等著,再一起離開。 不覺得我迷信? 人總是需要有一些信仰,他難得認真,我沒有資格嘲笑別人的信仰。 那時候我想,或許會和齊琪成為朋友。 我告訴他自己的信仰是從別人那里借來的,而今想想有的東西不能亂借,大概也是并非真心實意,如今才落得這般境地。 寺廟的櫻花開得極好,自由地生長在土地之中,藍天之下,我忽然想走走看看。 齊琪與我一起,不時幫忙拿下頭上掉的花瓣,不過手勁有些大,差點沒給假發扯了。 你不是不喜歡這種不結果子的。 春色畢竟難得。 更何況這可能是夏未至的最后一個春天。 櫻花美而又嬌弱,香味并不襲人,反而是清新淡雅,如此看著,似乎能理解為什么人們常用粉色形容女子。 突然有些遺憾,還沒有與人一同再去千鳥湖看一次晚櫻。 曾經一個人過去,總是覺得少了味道,又趕上下雨,風景總是差了一些。 沒有做的事情其實還有太多,甚至不知道該先選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