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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飛鏢時,李碎每中一個紅心,辛然都會在一旁鼓掌歡呼,李碎舉起飛鏢對準辛然的腦袋:閉嘴。 看電影時,辛然興沖沖地湊過來,被恐怖鏡頭嚇得尖叫,李碎一掌撥開她:滾。 這樣下去不行。 我心急如焚,突然想起李碎生日那天,他表現的好像很愛吃番茄炒蛋。我立即教辛然做番茄炒蛋,沒想到她廚藝比我還爛,洗個菜都費勁,我只好親自下廚,只是這一次沒再放那么多鹽,絕對比上次好吃一萬倍。然后信心十足地讓辛然裝成是她做的端到李碎面前。 李碎視若無睹,連筷子都沒動。 我在一旁幫腔:嘗一口嘛,是辛然好不容易做出來的。 李碎皺著眉吃了一口,然后起身,將整盤番茄炒蛋都倒進了垃圾桶。 難吃。他面無表情道。 我忍不住爆發:你有病啊?隨便踐踏別人的好意很有趣嗎? 李碎似乎沒想到我會發飆,表情微怒,與我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 辛然怯聲說:那是沉小姐做的。 李碎怔在原地,眼里的怒意瞬間消失了。 僵持片刻,我忽然覺得跟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置氣很沒勁,便想去屋外冷靜一下。 剛一轉身,李碎就抓住了我的手,他慢慢靠近我,垂下眼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軟聲道:對不起。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不敢當。 我懷疑他有精神分裂,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在冷血和溫柔之間反復轉換,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碎忽然蹲下來將手伸向垃圾桶,似乎打算把剛剛倒掉的番茄炒蛋弄出來。 我連忙阻止他,詫異道:你干嘛? 李碎沖我彎起嘴角:那是你做的,我要全部吃掉。 這個瘋子。 我心里涌過很復雜的情緒,將他的手拽出垃圾桶,用紙巾擦掉他掌心沾上的污穢,嘆了口氣:我重新做就是了。 你不生氣了嗎?李碎聲音微啞。 我們之間的氣氛有點異樣,一旁的辛然滿臉疑惑,我連忙咳了咳,特意強調了一下我們假兄妹的身份:meimei哪敢生哥哥的氣。 李碎低笑,眼神愈發溫柔。 持續幾日后,我開始陷入深深困擾,無論怎么努力,李碎跟辛然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如果不是見識過他的獸行,我一定以為他是性冷淡。難道變態的審美比較別致,不喜歡漂亮小姑娘,偏喜歡扔進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類型? 等一下,我為什么要貶低自己?或許我身上也有種獨特的氣質呢? 我不禁走進衛生間照了照鏡子,迅速打消了自己可能美若天仙的念頭。丑倒是不丑,可跟辛然比起來,還是遜色了太多。 那李碎為什么偏偏喜歡我呢? 等一下,李碎喜歡我?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大跳,李碎怎么可能喜歡我? 這個變態真的懂什么叫喜歡嗎? 禁錮,占有,私欲,哪一點都跟喜歡毫無關系吧? 可他對我的態度似乎又挺膩歪人的。 胡思亂想間,我發現李碎正衣衫半解地站在浴缸旁直愣愣看著我。剛剛光顧著照鏡子,忽略了衛生間還有個人在準備洗澡。 氣氛一時間非常尷尬。 我大窘,掉頭就走,身后傳來李碎低沉的聲音:渺渺,幫我拿條毛巾過來。 這混蛋又叫我渺渺了! 我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回頭瞪住他:好的,碎碎。 看誰惡心死誰! 李碎身形一僵,眼中閃過些許局促,迅速轉身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通紅的耳朵卻暴露在了我面前。 我冷笑,大尾巴狼裝什么純情小白兔。 走出衛生間,我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毛巾,塞給正趴在床上看電影的辛然:我哥讓你遞條毛巾給他。 辛然瞬間臉紅:我不敢 他又不會吃人!我違心道。 我相信,如有必要,李碎是很有可能吃人的。 辛然扭扭捏捏地拿著毛巾進了衛生間,我馬上沖出石屋,為他們騰地方。 我坐在秋千上思考,酒后最容易亂性,如果找機會把李碎灌醉,再安排辛然跟他共處一室,是不是就容易多了?不過既然能把李碎灌醉,還用得著撮合他跟辛然嗎,直接跑路不就是了? 我突然又覺得對不起辛然,她看上去傻乎乎的,年紀也不大,都是爹生娘養的,我卻一次次把她往虎口里送。辛然滿心以為李碎是善良紳士的好人,才會毫不介意,如果有一天知道了李碎的真面目,她定會對我恨之入骨。 我拍拍臉,逼自己清醒,這種時候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何況我已經提醒過辛然無數遍李碎的殺手身份,是她自己不相信。 你在做什么?李碎像鬼一樣,幽幽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嚇了一跳,沒好氣地說:蕩秋千。 看來今晚的計劃又失敗了,本以為讓辛然闖進衛生間,李碎會低吼女人!誰讓你進來的!,辛然連連道歉,因為看到了李碎健碩的rou體而羞澀臉紅,轉身想跑,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邪魅一笑道怎么?你打算白看?,然后兩人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