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寶寶
早上,霍宅。 “這就是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的孩子?不僅把星星趕走,現在連我也要趕盡殺絕?” 吳秋曼還穿著制定的睡袍,走到臥室門口指著外面對從洗手間出來的男人質問道。 霍賓白穿好襯衣想出門辦事,眼看著吳秋曼這樣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也無奈:“你別那么偏激,這件事未必是他做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向暖嗎?那個女人真有那個本事?” 吳秋曼更是生氣了。 “即便不是向暖,也有可能是別人啊!” 霍賓白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提到。 “有可能是別人?好啊,你倒是說出個名字來給我知道?” “那,萬一是向平淵呢?” 霍賓白想了想,其實他又何嘗想得出。 “簡直是好笑,向平淵要是那么有骨氣這件事我還真就算了,但是你我都知道絕不可能是他,霍賓白我告訴你,既然你兒子已經下了戰書,我吳秋曼不會退縮,我們走著瞧。” 吳秋曼說完后便轉身出去了。 霍賓白抬眼看著,心想你穿著睡袍能去哪兒? 然吳秋曼卻轉身就去了書房,從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機,她是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氣的,既然霍澈已經完全不顧及她這張老臉,那么她也不用顧忌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回去:“你兒子根本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本來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 霍賓白抬眼的時候就看到門口那個女人咬著牙跟對他抱怨,霍賓白突然心里一陣揪痛,那一年是那樣的。 —— 吳秋曼一下子陷入了輿論的風波,不斷找人制造謠言來傷害自己的兒媳婦,惡婆婆的罪名一下子落在了身上,城內人人皆知。 —— 向暖看到微博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那時候她已經在書房辦公。 隨即如思又來找她,跟她說:“徐毅成說是你老公在幕后cao縱的,感動吧?” 向暖沒說話,因為關于那件事她跟霍澈后來不了了之了,并沒有詳談,但是很明顯,霍澈全都知道了。 “徐毅成說霍澈能做到這份上,就是下定決心要跟你度過余生了,他是真的不管老宅那邊的面子了,老向,以后好好對人家啊!” 如思站在旁邊提示她。 向暖抬眼看了如思一眼,然后又垂下看著電腦屏幕上:“我明白!” 如思看她像是有心事,忍不住好奇的端詳著她,靠在桌沿彎了彎腰盯著她問:“你怎么回事啊?你老公這么愛你,你還不開心?” “只是沒有想過,自己跟霍澈這樣的人,會為了一份婚姻而做那么多原本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向暖對自己,還有霍澈,全都很不理解,他們倆都是很理智的那種人,可是后來很多事情做出來之后她都很意外。 她是個不相信什么轟轟烈烈的人,那都是小說,是連續劇,是電影,怎么會真實的存在?那不過是筆者對愛情的一種向往罷了,怎么會真實存在? 如果現在如思問她愿不愿意為霍澈付出生命,她會回答不會,她心里有他,但是這一刻她覺得他們不在那種上刀山下油鍋的段位。 或許曾經被一時的火花沖昏了頭腦,她在那一刻愿意為他出生入死,但是以后呢?感情這種東西最后還不是要歸于平淡嗎? 等他們將所有的障礙物全都剔除,之后,他們還能像是他們想象中的那么要好嗎? 向暖的心里一點都沒底,只能讓自己享受當下,將一個有責任心,有點溫柔的妻子扮演著。 是的,是扮演著。 因為,她怎么會是個好妻子呢?她只是個努力活著的人。 她看不到他們的未來,還是看不到! “你想不到的事情日后還多著呢,你今天陪我去趟婦幼吧!徐毅成今天脫不開身,我得去做個檢查。” 如思問她。 于是向暖便陪著如思悄悄地去了婦幼,向暖好奇的問她:“怎么不去找徐毅成的姑姑?” “汗!我現在連徐家的門都沒進,見他姑姑有什么用?而且這里比較隱蔽。” 如思解釋著。 一個小時后,婦幼的檢查室外。 向暖站在窗邊看著如思在里面做檢查,看如思躺在那里被醫生用機器檢測,向暖就想,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躺在這種地方做這種檢查? 她跟霍澈,真的會有個寶寶吧? 直到去了樓上的新生兒監護室,透過錚亮的窗口看到房間暖箱里躺著的一條條鮮活的小生命,雖然只是透過玻璃,但是足以讓她心軟。 這世上的任何感情好像都會變的,所以,連同自己原本純凈溫暖的心臟也變的冷硬無比,可是…… 那些小東西都很安靜的躺在里面,偶爾的動動手腳,出微弱的聲音來。 如思彎著腰看著其中一個,忍不住都要哭了:“老向,你快看啊,他怎么會這么小?我都不敢抱他。” 如思的聲音都變的很細軟,向暖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也歪著腦袋,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也是有些潮濕。 這就是天使嗎? 可真可愛。 就像是一條羽毛輕飄飄的落到了心坎里。 向暖覺得心里軟軟的,又有些燙,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才能表現的平靜一些。 正好護士跟一對夫婦抱著一個小娃上來,如思一聽到動靜,回過頭看到后就忍不住想要湊上去,正巧那對夫妻也認出她,女孩子激動的卻不敢大叫,下意識的低聲問:“你是如思嗎?” 如思正不知道怎么開口抱人家的孩子,一聽那話趕緊點頭:“噓,小聲點,別讓人家聽到,我可以抱抱你的寶寶嗎?” 作為粉絲,當然不會拒絕自己的偶像抱自己的孩子,趕緊的遞過去。 “老向,她好軟,好輕啊,老向!” 如思的眼淚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來,看著懷里那個小家伙的眼神溫柔如水。 向暖便也在邊上看了看,抬手輕輕地碰了碰嬰兒的小嘴,因為那張嘴角已經流口水了。 “你抱一下,你抱一下嘛!真的,這種感覺你不抱一下是體會不到的,我的天,我恨不得立即就生一個出來。” 如思低聲說著,一方面怕嚇著寶寶,一方面又希望向暖能體會到她體會的。 “我,我還是……” 向暖有點尷尬,她沒那個膽量,也怕人家不同意,她長大后沒有抱過小孩子了。 “沒關系的,抱一下吧。” 那對夫妻覺得向暖有點冷漠,但是還是慫恿了她。 向暖還是有些緊張,但是如思將孩子往她懷里送,她下意識的做了一個要抱孩子的姿勢,就那么,到了她的懷里。 向暖覺得自己的骨頭好像都碎掉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只是那么柔軟的眼神看著懷里的小東西:“她好小!” “她會長大的。” 新mama溫柔的提示。 向暖不自覺的就唇角上揚起來,是的,她總會長大的。 新生命在懷里的這一刻,像是新的希望誕生。 也是這一刻,向暖好像明白了大家為什么會喜歡小寶寶,這樣的小天使,誰會不喜歡呢? 向暖跟如思離開醫院后想了想,買了份小禮物送給了那位她們抱過的小寶寶,簡簡單單的長命鎖。 喜歡小天使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向暖開著車,如思坐在副駕駛上,還滿眼都是那個小天使的模樣,她雖然是早產兒,看上去瘦瘦的,還像是有點營養不良,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入了她的心。 向暖面上倒是已經很平靜了,盡管那個小天使,像是一粒希望的種子埋在了她的心底。 再回到小區后如思睡著了,向暖的手機響起來,立即從包里翻找出手機接通,那頭是個熟悉的聲音。 “你能來家里一趟?” 是霍賓白。 “你阿姨在外面暈倒了。” 霍賓白的聲音很低沉,像是有些叫做悲痛的東西在言語間。 “如果您說的是霍太太暈倒了,我覺得您應該打電話給醫生,而不是找我。” 向暖低聲說著,便輕輕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如思其實已經醒來,聽著向暖出去,便悄悄地開了一道窗縫。 “你還是來一趟吧,我希望跟你談談。” 霍賓白電話里這樣講。 “抱歉,我做不到。” 向暖想了想,還是拒絕。 掛了電話后她靠在車外不自覺的看著某處思考,不去才是正確的決定吧! 等她聽到車門響,一回頭就看到了如思。 如思走到她身邊:“走了,回家!” “是霍澈的父親?” 電梯里如思還是沒忍住好奇。 “嗯!” 向暖答應著,只是這次如思沒有追問,倒是她,看著如思那雙想八卦的大眼睛,告訴她:“他希望我去一趟霍家。” 如思抬眼看她,詫異的眨了眨眼。 “第一次是不知情,尚且可以原諒自己,第二次明知故犯,我是什么?” 向暖笑著跟她解釋。 “你變聰明了呢,你當然不能去,至少不能自己去。” 可是她們不知道,當天晚上,霍星便回了城。 霍澈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向暖放著電影,卻在沙里抹指甲油。 “霍太太還好?” 向暖感覺著他靠近,便輕輕問了聲。 “嗯!” 霍澈淡淡的說了一句,在她身下坐好后看著她涂得顏色,黑乎乎的,不過倒是顯得她的大腳丫更精致了些。 她的腳是很薄很細膩的那種,但是就是有點長。 向暖知道他再看,便把指甲油的蓋子擰上,抬了抬腳:“好看嗎?” “還行!霍星回來了!” 他淡淡的一聲,將她的頭龍到一旁,然后壓著她的肩膀上抱著她。 向暖稍微側了下身:“霍太太傷得很重?” “暈倒的時候摔了腰,大概要躺一陣子了。” 霍澈解釋。 向暖點了下頭,想了想又多問他一句:“我們這算不算是不孝?” “她又不是我親生母親,有什么孝不孝的?何況就算是有人不孝,那個人也是我,與你無關。” 他抱著她,聞著她身上他已經很熟悉的味道,心里漸漸地才舒緩了一些,今晚在老宅被七大姑八大姨的,還有他父親的兄弟們給狠狠地數落了一頓,甚至…… 霍賓白隨手抄起一個煙灰缸來便撇到他肩膀上去了,現在還有些疼,不過這些他并不打算讓向暖知道,只是想,能跟她這么平靜的在一塊已經是很好了。 “唉!以后你還是不要為我跟她翻臉了,反正我看現在的網友對一件事情也就三天熱度,最多一個禮拜。” “如果真是那樣你也就不會被他們打。” 霍澈說著又看了下她的脖子上,還好消腫了,這幾天他連親她都得注意著點,小心碰了她的傷。 向暖將腳指甲晾干,然后仰頭看著他:“今天我跟如思去婦幼了!” “嗯?” 霍澈看她那么激動,忍不住疑惑了下。 “陪她去做產檢,檢查結束后我們一起去了新生兒監護室看小天使們。” “小天使們?” 霍澈瞇著眼笑起來。 “真的是天使,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多的天使,真的!” 向暖索性翻過身,很認真的盯著他對他說。 霍澈突然就又嚴肅了幾分,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只是比剛才要溫柔的多:“嗯!所以小天使們讓你迫不及待的想當mama了嗎?” “是的!” 向暖說著便把他推倒了,人壓在他眼前:“不過我們的小天使,一定不會是早產兒,也不會生出來就有什么病,她一定會白白胖胖的,很健康的。” 霍澈躺在沙里,一只手往腦后放去,瞇著眼望著自己面前的女人,這女人現在跟他說這些?通常推倒后的下一步動作應該不是這個吧? “我們七月份就要吧?” 向暖跟他打著商量,剛剛摸過腳的手又去摸他的嘴角,霍澈又瞇起眼來:“霍太太,雖然我不嫌臟,但是你真的不去洗洗手再來嗎?待會兒它是要親你的。” 向暖一聽,頓時想起什么,羞的立即將手拿開,只是人要爬起來的時候卻被他一只手就給摁住了。 “去哪兒?” “洗手啊!去床上等我!” 向暖臨走前又摸了把他的臉,在他額頭上用力親了一下,這才又跑掉了,還沒穿鞋。 霍澈就躺在沙里,并不著急上樓,因為只是看著她那輕柔地身材,已經夠他歇一會兒。 后來霍總覺小霍太很會在床上及時行樂了,只是…… 這女人,好像隨時準備…… 結束后她便翻身去睡覺了,背對著他。 霍澈自己躺在一旁,本來打算去洗個澡的,但是突然就又側了身到她身后,輕輕地擁著她:“小霍太,自己睡不會良心不安嗎?” 向暖笑了笑,沒睜眼,也沒說話了。 霍澈嘆了聲:“跟我一起睡不好嗎?” “你不是還要去沖澡嘛!” 向暖便含糊的聲音反提了一句。 霍澈無可奈何的離開,他的確有這樣的習慣。 不過想想她背對著他,霍澈還是開心不起來,這女人,就得往狠里做,可能才會乖巧一些。 —— 隔天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向暖便早早的就爬了起來,突然來了鍛煉的興致,便開車到海邊去,在海岸邊上跑步,來回的,不斷的,直到衣服都被汗給濕透了,直到再也跑不動了,她才慢慢的扶著旁邊的保護欄停了下來,努力調整著呼吸,吹著海風。 看腕表的時候覺已經八點多,但是路上還沒什么人,而她的手機放在了車子里沒帶出來,所以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打電話給自己。 想著霍澈應該打過電話,她起的時候霍澈還在睡,所以她便悄悄地出的門,所以休息了會兒便扶著腰往停車場那邊走去。 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到手機上閃著光,拿起來看了眼,果然是霍總的電話,三個,還有些累,便喘著氣靠著車門把電話回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了起來。 “你在哪兒?” “海邊!” 向暖回了聲。 霍澈攥著手機在家門口,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再不回電話我準備報警的。” 向暖聽著他的口氣有些嚴肅,不自覺的就低了低頭,不過很快就又望著那海天一色的地方,陽光洋洋灑灑的在海面上,有些耀眼,她低聲說:“就是跑跑步,手機放車里了。” “馬上回來吧!” 霍澈又回了她一句,雖然生氣也不能怎么她。 “嗯!讓金姐給我留早飯,我餓壞了!” 她說完掛了電話,喘了口氣便又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低著頭拖著疲憊的身子關了車門繞過去駕駛座那邊,上車,回家。 霍澈要開會,所以打完電話知道她的去向便走了,但是她這一天,好像不那么郁悶了。 第二天依舊,太陽出來之前她便跑出去了,霍澈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空了,不自覺的就皺起眉,這女人,又去跑步? 第三天還是那樣,她穿著灰色的運動服跑在那條道上,偶爾的跟陌生人擦肩而過。 早上海邊總是沒什么人的,這時候跑步其實是很好的選擇,連續跑了一個星期后,向暖覺得身體里有些黑暗的東西好像都已經被驅趕了出來,順著她流過的汗水。 每天她早起后霍總便也醒來,只是他卻沒去追,因為他心里也想知道,她到底要跑到什么時候。 那天她走后他把枕頭放高,靠著床頭上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她這陣子的壓力大概有些大吧,不然按照以前晚上做那么久,她白天根本不可能有力氣再去跑步。 到了第八天,外面霧蒙蒙的陰著天,向暖依舊跑在那條熟悉的海岸線上,只是還沒跑到頭,便感覺到背后有人跟著自己,等她想要轉身去一探究竟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跟上來,向暖吃驚的差點停下,卻聽到他說:“繼續!” 向暖看著他跑遠,便又繼續跑了。 一般她自己跑的話,速度都控制的適合自己的那種,忽快忽慢的,而霍總…… 嗯!人長得那么高,腿那么長,又跑的比別人快。 向暖心里突然有個疑惑,霍總怎么沒去當運動員呢? 以他那條大長腿的速度,輕輕松松的就能拿塊獎牌。 倆人跑了一個小時,在車旁停下來,霍澈從車里取出一個保溫杯,倒了熱水出來:“喝一點。” 向暖站在旁邊吃驚的看著他,自己跑了這么久最多也就帶瓶礦泉水,他竟然還帶了熱水。 “謝謝!” 但是還是接了過去,輕輕地吹了吹便一點點的抿著喝了點,之后才想起來:“你喝嗎?” 霍澈沒說話,只是鳳眸半瞇著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向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緊:“霍總?” 或什么總? 霍澈只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失憶了,然后握著她肩膀就把她壓倒了車身,瞬間,向暖的眼前就什么都看不清,只清晰的感受到他冷冽的氣息,以及熱烈的給予。 這大早上的,她身上都是汗,臉也沒洗。 她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多少有點潔癖的,很愛干凈,這一身汗他應該是萬分嫌棄才是,可是現在…… 她大概是眼花了,竟然看到有人走過的時候拍了照。 向暖想要推他,卻只能一只手捏著他的肩膀,因為她另一只手里還捏著杯蓋,那里的熱水溫度應該在五十以上的。 所以她真怕濺出來燙著手,而且,如果不順著他,好像更難看。 曾經她跟如思在海邊散步有親眼目睹別的情侶當眾接吻,當時她就很不齒這種行為的人,如思就說她以后或許也會有這么一天,所以別急著瞧不起人家,她當時還以為決不會的,因為當時她已經跟溫之河在戀愛,他們倆也不是沒有接過吻,但是在外面,基本都是那樣輕輕一碰就結束。 而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把外人當人了! 回到家后一起洗澡,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候才一身清爽的又下樓去吃早飯,向暖咬了口餅子,忍不住看著旁邊坐著的男人:“你為什么不坐到對面去?” “坐在這兒你都看不到我,坐在對面你看得見?” 霍總真是不想吐槽,但是這女人能不能多看他幾眼? 但是向暖覺得,她明明一直都有在看,是他自己沒注意到吧? “坐在對面當然看的更清楚啊,我抬眼就是你!” 向暖說道。 她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在以后派上用場,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霍總竟然就喜歡上坐在她對面了。 —— 霍澈去上班,向暖也準備去跟客戶見面,誰知道才要出門,一開門,竟然就有人來找。 “你要出去?” 霍賓白問她。 向暖沒立即回答,過了會兒才說:“是!” “我簡單說幾句,向暖,離開霍澈吧!如果你真的愛他。” 霍賓白說道。 向暖又沉默了,只要是霍家來的人,全都讓她離開霍澈。 “自從你們倆結婚,他跟家里的關系越來越不好,現在你阿姨更是提出要跟我離婚,你知道到了我這個年紀,什么都可以干,唯獨不會離婚了,何況是因為兒子惹她生氣。” 霍賓白進去后也沒坐下,站在沙后面想了會兒便跟向暖說了這句話。 向暖相信這話他應該是已經想了好幾遍,只是不太好開口吧? “因為你們,我就得跟他離婚?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 久一些!再久一些! “你們倆不會有結果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霍賓白煩的搖了搖頭,那雙經歷過多的眼眸又直直的望著她:“你不是一個以感情為重的女孩子,而霍澈是,再就是,你大概不知道,最近因為他跟你阿姨鬧僵的關系,公司里他也有很大的壓力,即便我現在不在公司了,但是你知道霍家還有其他人在公司里占著重要的地位,現在他除非跟你離婚,否則他就會一直被那些人找麻煩,你這么聰明肯定明白,重壓之下的感情,不會長久。” 向暖看著霍賓白的神情,也聽著他的聲音,心跳的一陣陣的用力,她一點都不知道霍澈公司的事情,樓上住著這么多人差不多都知道他的事情,但是他們常常在一起玩,卻沒人提過一個字,她便也只以為,霍澈的壓力,只來自于霍賓白跟吳秋曼,而吳秋曼霍澈是不放在眼里的,便只有霍賓白。 “我跟他阿姨之所以希望他娶像是霍星那種女孩子,其實就是希望他有個知冷知熱的妻子,能在他累的時候照顧他,為他cao持家里的一切事物,讓他專心的工作,你知道我們霍家的產業遍布全球,各種行業都有涉獵,他忙起來,是需要一個賢內助的。” 霍賓白又跟向暖講著,他心里還是希望向暖能聰明些的,畢竟她就是個聰明的女孩。 向暖卻沒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抱歉,我做不到!” 她是冷酷的,是無情的,她對霍家可以沒有任何負擔,至于霍澈的負擔,她想,霍澈自己能擺平,不管再大的。 “你非要逼的我去跟你一個小輩翻臉嗎?向暖,我從來不愿意這樣,你們可以好聚好散,我相信你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不需要靠霍澈,即便你需要幫助,只要你們離婚,你一句話,我什么都可以幫你。” 霍賓白有些生氣了,他真的不喜歡向暖這么倔強的性格,她應該是很圓潤的人,不然她的工作是做不好的。 “可是除了霍澈,我誰都不要。” 向暖想,不管她跟霍澈最后怎樣,但是她現在就想跟他在一起啊,她沒想現在跟他分開,她只想一切順其自然,而不是像是現在,被長輩們逼著,他們有選擇什么時候分手的權利。 “好!既然你這么固執,那么就別怪我這個當長輩的無情了!” 霍賓白說完就走了。 向暖還站在一旁,許久都低著頭沒再有動作,她的心突然一沉再沉的,像是沒入了塵埃里。 為什么她會突然生出一種危機感來。 向勵說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走了,她突然想,霍賓白的意思,是要傷害向勵嗎?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不自覺的就開始找手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跟電話里的人說:“霍家的人可能會對付你,你最近小心點。” “大不了把公司關門,反正我在哪兒干不是干?” 向勵這么說。 “向勵,要是因為我而讓你幾年的心血全部白費,我會愧疚。” 向暖站在電梯里的時候,眼眶有些干。 “愧疚什么?就當是報恩了,當年你不是為我被車差點撞死嗎?” 向勵的車子剛剛開到公司,聽著向暖說愧疚,他覺得好笑,他們姐弟倆到底誰欠誰比較多? 其實一家人之間很多賬都是算不清的,也說不準誰欠誰比較多,但是那年那件事他是一直都記憶猶新的。 向暖突然沉默了些,電梯在下一層停下,徐毅成從外面進來,向暖關了電話放起來手機,徐毅成問她:“怎么臉色這么差?” “不太舒服。” 向暖應付著。 徐毅成卻說:“剛剛在窗口看到一輛車,好像是霍家的?” 向暖…… 不過他要是不提,向暖還差點忘了找他算賬,既然他提起來,向暖轉頭看著他:“其實你也知道霍澈在公司被長輩為難吧?” 徐毅成默了默,隨后才說:“霍氏雖然是家族企業,但是現在里面唯一能做主的是你老公,其余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他在公司被為難我也不用在乎了?” 向暖不高興的追問他。 “如果你真在乎,霍澈大概只會高興。” 徐毅成便回了句,向暖跟霍澈的感情,誰付出的多,在他來說,一眼就能看清楚。 向暖突然貼著梯壁站著不吭聲,徐毅成的黑眸望著對面,只淡淡的說了句:“他要是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了,就不可能接管霍氏,他要是真受不了,自然就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了,現在什么都不跟你講,就是自己都能對付。” 他是能對付,但是那些壓力都是因為她才帶給他的。 向暖只要一想到這里,就會很難受。 她這輩子都不想給什么人添什么麻煩。 但是卻在這段時間不斷的給霍澈添麻煩。 他們是在一起了,可是她不愿意成為他的負擔啊。 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們是夫妻,一起吃飯,一起睡覺,無聊的時候聊聊天,生病的時候互相照顧,他們甚至可以有個很健康的寶寶,除了讓彼此覺得疲累。 她一直覺得一段感情,一旦累了,就該分開了。 可是他們累了嗎? 好像他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這段感情多久,就到了這種境地。 后來她開車去公司,路上接到向勵的電話:“我公司被砸了,難道霍家這么快動手?” 向暖的車停在了路邊,開不動了。 “不過這也沒關系,我先報警,即便到最后沒結果,但是我也沒什么損失,你知道這件事就行了,不用跟你老公生氣,他站在你那邊就算個男人。” 向勵說完后掛了電話,然后看著自己被砸的公司,還有兩個朋友只穿著短褲從里面跑了出來,跟他一同看著那塊破了的招牌。 倆人還在睡呢,以為做夢呢,乒乒乓乓了一陣,等他們倆回過神來,公司里早沒有那群來砸店的人,但是他們的公司里,之前的東西全被砸了,窗戶也破了,倆人看著門里,不由自主的感嘆:“特么,真幸運!” 幸運的是現在是夏天,要冬天,還不得凍死? 向勵看了看自己的兩個朋友,無奈的嘆了聲,抬手勾著他們的肩膀:“此處不容爺,自有容爺處,哥們帶你們換個地方繼續睡?” 倆人一聽,也不廢話,趕緊去套上外套,然后拿了重要的東西便跟他上車離開。 他們這個年紀,經歷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是經驗,他們是不怕事的,來了事,就硬著頭皮上就是了。 也或者正是因為三個人都有這樣的精神,所以才能一塊干下去。 向勵的公司就那么沒了,不過沒了就沒了,只是周諾知道后氣的血壓升高,要知道,她還背著向平淵偷偷給向勵使了錢,之前向暖也投了兩千萬,這公司說沒就沒了? 向平淵知道公司沒了之后倒是沒說別的,反倒是有點開心,對周諾說:“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 周諾不解的看著他:“你想干嘛?你可別再跟兒子動手了,再說你現在真以為你還打的動他?” “我打他怎么了?我當爸的打他兩下,他還得還回來?再說了我這次不是要打他,你打電話就是了。” 向平淵又催促。 只是這晚,不只是向勵,周諾也是驚的厲害。 “怎么樣?回來幫我重整江山。” 向平淵很胸有成竹的問向勵。 向勵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又把向暖賣了是不是?你有賣女兒的癮是不是?” “我現在哪有資格賣她?她已經向媒體宣城跟我斷絕父女關系你也不是不知道,這筆錢雖然是因她而來,但是終究也是我自己種的因。” 當年要不是他非逼著向暖嫁給霍澈,也沒后來這筆財富了。 “你簡直瘋了,我就算餓死都不會回來的。” 向勵說完就離開了飯桌。 “你給我站住!” 向平淵見向勵要走,突然喝住他。 “單小姐來了!” “嗯!” 門口突然傳進來陌生的聲音,向平淵提醒周諾:“你去迎一迎。” 周諾聽聲音熟悉,便轉眼看了眼,然后放下筷子去找人。 “呀!這不是單小姐嘛!” 周諾吃一驚,這個女孩子跟她兒子差不多年紀,家世是相當好的。 “伯母您好,叫我小蓓就好。” “哎呀!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快進來,向勵剛好在家呢。” 周諾立即開心壞了,覺得今晚都是好事,趕緊的拉著她的手往餐廳走。 向勵扭頭看了眼,然后不自覺的皺眉:“單曉蓓?” 單曉蓓沖他眨眨眼,然后在長輩面前卻又十分乖巧:“向伯父您好。” “嗯!小蓓還沒吃飯吧,不嫌棄的話坐下一塊吃點?” 向平淵點點頭,也是和和氣氣的。 向勵這才又坐了回去,倆人正好做旁邊,向勵忍不住斜了斜身子問她:“你怎么來了?” 向平淵跟周諾看兩人那么親近就知道他們倆關系應該不錯,心里更高興了,只是沒過一個小時,向勵就跑了。 向暖跟霍澈正要去徐毅成那里斗地主,結果向勵突然跑來,一屁股坐在沙里:“向平淵那個老東西不但賣閨女,現在連兒子也要賣了。” 向暖跟霍澈互相對視一眼,霍澈低聲問她:“要不要管他?” 向暖往里看了眼:“要不先去打牌?” “可以!” 霍澈點頭,手輕輕地搭在向暖的背后,跟她關門,離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