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被脅迫的從犯
“那我先回去了!” 向暖看到外面的人也有點意外,可是他已經站在那里,便低著頭跟他們兄妹打了個招呼。 霍星客氣的跟她點了點頭,霍澈還是沒理她。 向暖也不期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了,便下了車,溫之河立即抬手去扶著她的手臂:“沒事吧?” “就是著涼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車子從她身后迅速離開了,向暖下意識的回了回頭,不知道怎么的,正巧看到他冷的駭人的臉,心里緊巴巴的看著車子走遠。 等覺溫之河在看她的時候她才回過神,看著溫之河問道:“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你說你燒,我能不來嗎?” 溫之河帶著她往里走,向暖卻覺得胸腔里有點悶悶的。 “之河,我們結束了!” 某一刻,她突然停下腳步,認為自己得跟他講清楚了這件事。 好像從來沒有像是這一刻這樣,這么認真的說過他們結束了那段關系過,向暖覺得自己可能早該這么做。 溫之河低著頭笑了笑:“那我們也是拍檔,我也有責任來看看你,我得監督你早點好起來,繼續為公司賣命!” 他是這樣說的,向暖也是這樣聽,只低著頭跟他進了電梯。 一回去溫之河便叫她坐在沙里休息,自己去給她燒水。 向暖坐在沙里看著那邊他的身影,看了一會兒才又低了頭。 時光荏苒,一晃就是八年。 他們陪伴彼此那么久,久到好像成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 卻沒有到地久天長。 “之河!” 向暖沒什么力氣的喊了他一聲。 她一直以為他們之間其實不太需要這種交談,一個眼神,他們就明白對方在想什么。 溫之河走過去,“怎么了?” “覺得你在這里照顧我有點多余!” 向暖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跟他說著,并沒有任何不好的情緒,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溫之河看著她:“什么叫多余?” “你想啊,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曾有時間這樣互相關心,不管是生病還是天氣惡劣,什么時候阻止過我們進步?只除了互相關心我們從來做的不足的。” 向暖還是微笑著,決定要跟他這樣推心置腹的交談。 “我們之前的交往,好像真的不算戀愛,我們只是在不停的鼓勵對方去努力,卻沒跟對方好好地聊聊天,這也是我后來為什么說你跟胡小糖般配的原因,你跟她就可以聊天的,說說笑笑的,任何事,可是咱們兩個,在學校的時候聊題,在社會上聊工作,從來沒有問問對方我這個女友或是男友稱不稱職。” 向暖繼續說著,溫之河坐在旁邊默默地聽著,他不能否認,向暖說的是事實。 “我一直以為,像是我們這樣客觀的人,是不太需要在那些亂七八糟的家庭瑣事上浪費時間。” 溫之河低喃著,也在思考。 “看吧,你是這樣想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一對戀人在一起,不談瑣事,也不去玩耍,那還叫戀人嗎?” 向暖又笑了笑,覺得他們這場戀愛談的真的是太失敗了。 “可是我愛你!” 溫之河說完才抬眼看她,他最近都這樣,不太敢看她,總怕她怨他跟別的女人生了關系。 “我們都不夠愛對方,也不夠愛自己,我們都太愛那所謂的成功了。” 向暖看著他解釋。 “可是我們這個年紀,不就是需要奮斗嗎?你也說過的,我們要很努力。” 溫之河望著她,眼里閃爍著疼痛。 向暖想去摸他的臉,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他們倆很可憐,可是又不是在拍言情劇,她笑了笑:“我們還是要繼續努力,但是下一次遇到愛的人,好好地跟那個人愛一場。” “我只要你!阿暖,再給我一個機會,不管你想要什么,情侶間該做的事情,我們統統都去做一遍,好嗎?” 溫之河先抓住了她的手,有點激動的跟她商量。 向暖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回不去了呀!” 向暖笑的溫溫柔柔的,卻叫溫之河覺得心臟疼。 后來溫之河離開了,向暖看著桌上放著的白開水,不自覺的又靠進了沙里,抱著抱枕回憶著。 他們在一起的那么多時光,就那么悄悄地遠離了他們。 這世上,大概只有愛情這個東西,如此讓人心累吧? 這時候她寧愿不停的工作,別的什么都不想。 夜幕降臨,向暖聽著有人敲門,猜測著是霍澈,想著下午他就那么氣呼呼的離開,這會兒來見她又會是什么表情? 可是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如思! 如思頭剪短了些,做成漂亮的鎖骨,比平時看上去溫柔了許多。 “嗨!你們家霍總授意,我帶高級外賣來找你哦!” 所謂高級外賣,就是真的高級了! 如思那時候剛到酒店,要跟徐毅成吃飯呢,霍總突然駕到。 “他找的你?” 向暖問了句。 “應該是吧,他說你生病了,恐怕沒力氣煮飯吃,然后我就問了兩句嘛,不知道怎么的就說道給你點外賣,然后他就真的叫人給我菜單,我點了幾個你愛吃的菜,他竟然還審核了一遍,才讓人準備的,還注明你是病人,口味要清淡,唉!你說你這到底是什么狗屎運?遇上這么細心的男人。” 如思把飯菜放到餐桌上,先摸了下她的額頭,然后皺著眉頭一遍打開食盒一遍問她。 向暖拉了椅子坐下,看著那些高級的外賣,其實她沒什么胃口的,但是條件反射的就拿了筷子。 “不過他干嘛不自己來給你送?生病啊,多么好的獻殷勤的機會?” 如思也坐下,然后看著對面的女人問了句,覺得這倆人百分之百是鬧別扭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向暖低著頭說了句。 如思抬了抬眼,只道:“算了,還是先吃飯吧,吃完了趕緊再吃藥,這么燙,肯定是沒退燒,還是咱們干脆吃完飯去醫院掛點滴算了!” 如思自己在尋思著,也沒跟向暖商議,向暖聽后抬眼看她一眼:“哪有人個燒就要去醫院的,沒聽說過生病是排毒嗎?” “你那個可怕的后母跟你說的吧?真是不像話,生病了就要去醫院啊,燒會引起的問題多了去了。” “不過事實證明她說的也沒錯,醫生也這樣說過的。” 向暖笑了笑,想到自己也有扛不住去醫院的時候,醫生也叫她不用大驚小怪,過度緊張的。 “肯定是庸醫,對了,聽說你跟霍總在島上住了一晚,你們……” 如思突然就托著長腔開始擠眼睛,向暖無奈的嘆了聲,吃了口雞蛋羹,跟她說:“別想太多了,這又不是拍電視劇。” 不過話剛說完,她就想到霍澈說的當一天情侶的事情。 有時候生活比偶像劇,可能還叫人意外。 “你別這么緊繃好不好呀?我可是聽說你們倆昨晚是共處一室呢!就真的沒生點什么?霍總難道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關鍵是我沒在他懷里!” 這話剛說完,又想起在沙灘上,她趴在他背上的情景,不自覺的就閉了嘴。 如思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肯定生了什么,便慫恿她講出來。 只是等向暖說出來全部之后,如思卻更不開心了。 “你干嘛跟他說那種話?他明明就是想跟你交往啊!” “可是我跟溫之河才剛分手,而且不是說過了嘛,我們倆不可能的。” “你怕什么嘛,就算東窗事,你頂多也就是個從犯,還是被脅迫的。” 如思心里其實也明白,那件事可大可小,得看霍總知道后決定怎么處理了,他要是雷霆大怒,也的確會像是向暖想的那樣沒好結果,但是萬一他不在意了呢? “算了吧,你看我跟溫之河,處了八年,還不是毀于一旦?” 難道要再跟霍總相處一段時間,然后再被分手一次? “不過老向,你能有這種覺悟,你是不是對霍總,動了點心?” 如思想到自己介紹顧云北給她認識的時候,她一點壓力都沒有,可是一談到霍澈,她就好像很沉重,這樣的差別,應該是一目了然。 “的確挺不錯的,但是我們都未必是真心!” 向暖想了想,又低頭吃東西。 “唉!我懶得管你了,我都替你累的慌,現在只覺得投胎是門技術活,我得好好為自己將來的孩子做打算了,她必須得父母相親相愛才能降臨,并且我們都得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健健康康的才行。” 兩個人吃完飯如思又坐了會兒,聽到門響的時候,向暖在廚房洗水果,如思便起身去開門。 “霍總?” 如思一開門就大吃一驚。 霍澈嗯了聲,往里看了眼。 “老向在廚房呢,進來嗎?” 如思問他,看他是想進。 “算了,她也不想見我,她身體怎么樣了?” 霍澈問如思。 “哎呀,還是進來吧,反正這房子也是你的,至于她的身體狀況嘛,你自己去問她。” 如思把霍澈拉了進去,然后自己拿了包招呼也沒打就溜了。 倒不覺得自己是急著去見樓下那位了,更想給這倆人留點時間,因為霍總說話的時候那幽怨的小眼神,她簡直沒眼看呀,真可憐! 向暖端著水果出來,一抬眼便看到走到餐廳來的高大的男人,頓時,心跳漏了半拍。 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冷靜,端著果盤走過去放下在桌上:“你回來了!” “嗯!” 他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她的眼神也像是一眼萬年那種。 “那女人走了?” 向暖覺得尷尬,又往外看了眼,然后將手里的叉子放在盤子兩側。 “她說有事!” 霍澈說了句,走過去拉了椅子,卻沒急著坐下。 向暖低了低頭,拿了塊蘋果咬了一口吃了,才說:“她能有什么事?肯定去樓下了!” 霍澈看她那樣子,才坐在她對面。 “吃一點嗎?” 向暖問他。 霍澈拿叉子插了塊蘋果,不過沒吃,只是在手里慢慢的轉動著,他的眼也看著那塊被她削的很漂亮的蘋果。 “燒退了嗎?” 霍澈突然想起了,問的時候已經抬眼看她。 向暖嘆了聲,感覺自己的氣息都是guntang的,卻笑了笑:“這點小病對我來說沒什么!” “過來!” 霍澈慢慢放下叉子上的蘋果,幽暗的眸子睨著對面的向暖。 向暖詫異的看著他,有點尷尬的撇開眼看向別處,尬笑著:“不用了吧?” 所以,她坐在那里,看著那男人漸漸地到了她眼前,她仰著頭,看著他低著眼眸睨著她,看著他的手抬起來,然后就看不到了。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那guntang的溫度比上午并不差多少,他有點煩悶的嘆了一聲:“找醫生來給你掛點滴。” “不用,我吃了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了!” “萬一不好呢?” 他已經在摸手機。 向暖沒動,看著他打電話。 之后他突然又低頭看著她,叫她:“向小姐!” 向暖一怔,只吶吶的望著他。 怎么突然成了向小姐? “我們的一天情侶還沒到頭吧?” 分明是詢問句,但是從他的眼里愣是看不出一點詢問的神情來,反倒是讓她覺得他是在提醒她而已。 “是不是該有個晚安吻才算結束?” “……” 他雙手在兜里,卻已經彎下腰來,就那么直直的盯著她看。 向暖覺得自己的兩個耳朵又開始嗡嗡作響,耳沿也癢得厲害,可是她的手像是被釘在了桌上動彈不得,只那么別扭的姿勢看著他。 眼前的光線又暗了下去,她的心,又再次怦怦怦的狂跳著。 這種感覺,讓人不安! 當他的唇瓣離開她的時候,他的唇角上揚了下,轉而她就覺得自己被抱了起來。 “你生病了,所以加一項,抱你上樓!” 向暖只呆呆的看著他,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遇見,生這樣的事情,她大概能生吃了他。 可是,他們的遇見卻是不普通的。 他的腿那么修長,臂膀又那么有力量,抱著她絲毫不費力氣的樣子。 那么冷峻的容顏上,那么精致的五官,他不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他是她認識的霍氏集團總裁霍澈,他冷毅的外表下,是體貼周到的內心,是容易打動女人心的男人。 向暖覺得自己活了將近三十年,好像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會撩的男人。 之前也有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對她說些酸溜溜的話,故意撩撥她,可是從來沒人能像是他這樣,讓她覺得這輩子,這輩子好像都在等這一場遇見。 所以在他放下她的時候,她忘了松手。 就那么癡癡地看著他的容顏,就那么靜靜地勾著他的肩膀上,感受著自己的心跳,感受著他的呼吸。 霍澈低眸看她,莫名的就又貼近了她。 向暖情不自禁的回應了他的吻。 這一夜對她來說注定是難熬的,好在后來的消炎藥里好像有有助睡眠的成分,她漸漸地睡了過去。 起先霍澈在客廳跟陳醫生坐著,陳醫生取笑他:“不是假結婚嗎?又沒領證,動心了?” 如果是以前,霍澈會說是因為愧疚,也不會覺得自己矯情,但是這次,他突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可是她之前那個男朋友據說大學時候就開始談了,就算他們現在分手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她能放得下嗎?就算你不在乎家里,她心里要是放不下她那個前男友,你也不在乎嗎?” 陳醫生覺得自己看的很透徹,關于向暖跟溫之河,他聽朋友說過。 “我沒想那些,她生病了,身邊又沒別人。” 他后來那么說,所以陳醫生笑了笑然后走了,還嘆了口氣。 向暖在他回到樓上前努力睡了過去,然后他坐在沙里看了會兒手機,疲倦的時候捏了捏眼眶,抬眼便看到她掛的點滴快要結束了,才走過去。 好像除了母親生病的時候,還是第一次守在別的女人床前這么照顧著。 霍澈低了頭看著自己的手上,突然想起那年來,醫院的走廊里,那個被男人牽著的小女孩,編了兩個小辮在肩膀兩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孤獨又害怕的樣子。 —— 等第二天向暖醒過來的時候他早已經不在身邊,房間里空蕩蕩的就她一個人,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身心的卻放松了些。 手輕輕地搭在額頭上,覺竟然已經退燒了,更是有輕松了幾分。 陳曉雯給她打電話問她今天去不去公司,吃過早飯她便開車去了公司。 只是出門的時候一抬眼看到隔壁關著的那扇門,心里又忍不住瞎跳了幾下。 溫之河正在跟客戶通電話,看著她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今天看上去倒是比昨天精神了很多的。 向暖也看到他,不過因為同事先打了招呼,她便笑著點了個頭:“早!” “你來的正好,有件事剛好跟你商議一下!” 溫之河看了她一眼,然后投影大屏幕上一張個人簡介。 hv在c城區總裁郝建民! 向暖看了眼那個人的簡歷,然后雙手環胸嘆了聲,若有所思的問:“哪一家酒店想要挖他?” “自然是咱們c城跟hv并駕齊驅的虹豐,你也知道這兩家酒店的斗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虹豐的總裁前陣子因為心臟病住進醫院,恐怕是不太好了。” 所以就去挖對手的管理者? 這是什么邏輯? 向暖第一次對這樣的事情有了憤慨的感覺,但是也沒多說,只是轉頭看向溫之河,問他:“什么意思呢?” “如果你能做的話當然最好了,我這邊幾個客戶有點忙不開,他們又都是新手,面對這么強大的對手恐怕還有點面對不了。” 溫之河手上有單子她知道,其余同事的能力她也知道,但是這件事讓她去做,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覺得后背有點虛,無力,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個身影來。 他坐在沙里駝著背,低著眸,神情失落,卻不言不語的如一尊雕像。 “你要是為難,我們就交換,你熟悉下我這邊的客戶也是一樣的。” 溫之河看她神情有些煩悶,便提議。 “不用,我去抽根煙!” 向暖把包放在一旁,拿了藥便到了樓頂的露天陽臺。 溫之河跟上去的時候就看她靠著前面的保護欄那里抽煙呢,便走了過去,但是并沒有急著靠太近。 這樣的向暖讓他也心里很不舒服,她像是在想另一個男人,昨晚他就想問她,是不是對那位霍總動了情,若不然怎么會突然對他說了那么心如刀絞的話? 今天她又因為這一單子而愁眉不展,就更讓他那么想了。 還是向暖先注意到了他,又抽了口煙,低頭靜靜的等他走近。 “是因為那位霍總嗎?所以讓你覺得為難了?你知道,郝建民這筆生意做成了的收入是多少,以前你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而且你最喜歡強大的對手。” 溫之河走過去,與她面對站著,也點了根煙。 向暖低頭淺笑:“或者吧!” 溫之河點了煙卻忘了抽,一時就那么木吶的望著她,接著,神情也變的越來越失落。 “如今讓我去做這筆單子,就好比是讓我親手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覺得自己有點卑鄙。” 向暖一邊尋思一邊說著,說完又抽了口煙,然后望著遠處滿是陰霾的天空。 “你對他動了感情!阿暖!” 溫之河低著頭說的這話,捏著煙的手摸了摸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 向暖的眼睫顫了顫,但是沒有回應。 她倒是不覺的她是對霍澈動了感情,只是人無完人,當人家對你那么好之后,你好像就不忍心再對人家做太多壞事。 “我早料到會有今天,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了……” 溫之河苦笑著,看向她惆然若失的神情,頓時有種想要將她藏起來的沖動。 可是自打那件事以后,他但凡還有一丁點的清醒也不敢那么做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若是不能像是這陣子這樣風平浪靜,便是要散了。 而他,情愿這樣,也不愿意再不相見。 向暖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著:“你想多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聽的人很想當真,因為她一直是那樣一絲不茍的人。 溫之河想要走到她面前去,像是以前那樣摸她的臉,要她一個擁抱,可是最后,卻只是跟她隔著一段距離站著。 向暖又轉頭看向遠處:“可能會下雨!” —— 果然,下午一場雷雨交加,把人們困住在各種場所。 又過了幾天后,一樣是大雨磅礴。 霍氏辦公大樓前,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下,司機從里面撐著傘出來,幫后座的人打開車門,一同進入大樓。 霍星看清上到頂層的人的時候吃了一驚,趕緊的站了起來:“爸,您怎么來了?” “我來找你哥,他在吧?” 霍賓白朝著霍星點了點頭,又低著頭往前走。 霍星陪在他一側,低聲回著:“在的!” 但是霍星此時心里有點彷徨,不知道霍賓白突然來這里做什么,生怕他要找霍澈的麻煩。 在霍家,霍星自然是最向著霍澈的,哪怕這老兩口對她再好。 吳秋曼說她是女大外向,好在向著的人是霍家的人。 之后父子倆坐在沙里,霍賓白看著自己的兒子嘆了聲,才又問:“這個女人幾次三番幫別的公司搶咱們霍氏的人,你就沒什么想跟我說的?” 霍澈坐在單個的沙里看著旁邊坐著生氣的老父親只微微輕嘆,聲音依舊低沉有力,“那是她的工作,如果你需要,也可以請她幫忙挖你想要的人才。” “你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那是她的工作,她就不可以斟酌著做?她現在可還跟你掛著夫妻的名頭,她要是真的把你郝叔叔挖走了,你臉上有光?” 霍賓白氣的臉色有點差,但是說話并不是那種很極端的類型。 “對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霍澈想了想,還是很坦白。 “你無能為力?難道非要我親自去找她談?” 霍賓白又問自己的兒子,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無能為力,對一個女人。 要知道霍澈剛進公司的時候多少人看不慣他,他那時候那么年輕的雙手還不是把那些人治的服服的,連那些老油條都折騰不過他,又何況一個比他還年輕的女人。 “您要去找她談的話,請隨意!” 霍澈幽暗深邃的眸子望著桌上的清茶,聲音寡淡而又耐人尋味。 霍賓白不太了解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上次吳秋曼找向暖談了一次,他回去便跟吳秋曼大吵了一架,而現在,又說他這個當父親的可以隨便去找向暖了? 外面的大雨漸漸地停了,霍賓白無奈的嘆了聲,終是沒了剛來時那樣囂張的氣焰,反倒是有點無可奈何的,又換了口吻問他兒子:“阿澈,你總要好好談一場戀愛吧?哪怕是跟那個姓向的。” 霍澈倒是有點意外,不自覺的抬眼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爸爸不想你因為爸爸再婚的事情就對感情的事情徹底失去了興趣,其實愛情,是很微妙的感情,你或許可以試試看。” “然后好讓那個人在我死了以后立即再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霍澈冷冷的問了聲,絲毫沒有任何感情的。 霍賓白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因為他再婚,就毀了他兒子的愛情嗎?他這個當父親的也不甘。 “爸爸承認跟你后媽的感情來的很快,但是那并不代表爸爸沒愛過你mama,你那時候已經懂事了,應該明白我跟你母親曾經很相愛。” “你跑題了!” 霍澈剛剛還只是淡漠的眼神,突然變的陰沉冷鷙,就那么直直的睨著一側的男人。 霍賓白茶也沒喝,不過半個多小時便從霍澈的辦公室里出來。 霍星去送他,他在電梯口叮囑了句:“好好照顧你哥!” “嗯!” 霍星答應著,這份責任對她來說,更似是一份榮耀。 霍賓白走后她便想去霍澈辦公室的,她總覺得他們父子倆談的不愉快,當然,很多年里他們父子倆都沒有愉快的交談過,她想去安慰他,可是卻又怕看到他冷冰冰的臉。 每天按時上班,是霍星一連幾年里最喜歡做的事,她從不遲到早退,只要那個辦公室里的人在。 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助理剛好找她對材料,她便又認真工作起來。 霍賓白的車后來停在了向暖所在的那層辦公樓下。 此時已經是細雨蒙蒙,司機沒再撐傘,下了車直接進了辦公樓,找到向暖所在的那一層。 向暖正在查資料,聽著敲門聲只以為是還有同事在,一抬眼看到一張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他穿著黑西裝,很儒雅,客套,對她點了點頭。 向暖下意識的就將手指間的煙蒂給掐滅了,像個好學生一樣坐好。 “您是?” “向小姐,霍先生在樓下等你。” 霍先生? 顯然他口中的霍先生并不是霍澈,霍澈找她不用這么麻煩。 向暖想到了霍賓白,總覺得這樣的見面不妥,但是過了沒半個小時,附近的咖啡廳里,她已經與霍賓白坐在里面較為安靜的地方。 “據我所知,我那個寶貝兒子對你還不錯!” 霍賓白跟她聊了會兒后開始了一場,貌似是迂回的戰術。 “是的!” 向暖沒辦法否認這件事。 “一個對你這樣好的人,你卻準備卸了他的左膀右臂?” 霍賓白跟她說話的口吻,可謂是很有禮貌,很客套了。 向暖低了頭,看著手里端著的咖啡杯。 “我聽他那些朋友都稱呼你一聲小霍太,你知道小霍太這三個字代表著什么嗎?” 霍賓白繼續問她。 向暖有些詫異,對這番談話,唯有選擇沉默。 “雖然你們倆的婚禮霍家沒有人參加,但是想必你也可以了解當時的情況,我們霍家人也的確不便參與,那個叫向……” 霍賓白一時想不起那個女孩的名字。 “向晴!” 向暖看他一眼,回到。 “對!向晴,那個叫向晴的女孩當時攪的我們全家都不得安寧,而之后她又意外死了,你可能也不信,她的離世跟我太太沒有任何關系。” 霍賓白又對她講著。 向暖不自覺的又看向他,這個年長的,穩重的男人。 她不信嗎? 向暖心里有點惴惴不安,想著,其實真的無知的人,恐怕是你們霍家人。 只是這些話她卻沒辦法講出來。 后來霍賓白走了,向暖站在咖啡廳門口目送他的車子漸漸地看不見之后才進去付錢,再出了咖啡廳的時候她點了根煙,背著包便走便抽。 以前向暖覺得溫之河才是她的劫數。 那么,霍家呢? 會不會是她另一段在劫難逃? 毛毛雨還是不停的飄著,有些毛茸茸的小水珠落在她那又長又厚的頭上。 晚上開車回到小區門口,她停下車在旁邊的便利店里買了點啤酒,然后拎著又上了車。 八點多,如思從片場直接到她的住處,兩個人開了啤酒,吃著向暖烤的rou。 簡簡單單,卻又很夏天。 啤酒在冰箱里冰過,一打開,一層氣冒出來,如思喝了一大口,爽的啊了一聲,然后放下啤酒罐又拿起串烤rou,問向暖:“今晚霍總不來一起吃?” “沒說要過來!” 向暖想著那晚兩個人生的事情,嗓子里有點緊巴巴的。 “你們倆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每天都得有點小矛盾?” 如思看她一就被烤出來的rou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向暖聽著笑了笑,喝了點啤酒。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兩個女人下意識的往門口看去,然后含著rou的如思又轉眼看向暖:“霍總?” 向暖心里怦的一聲,像是煙花散開的瞬間,等那火花都沒了,她才站起來去開門。 陸志明跟劉凌冬站在她門口,手里還拎著菜肴跟酒。 于是兩個人的晚餐,便成了四個人的時光。 劉凌冬說:“看你回來的時候去超市買了啤酒跟rou串,就猜想你可能要做燒烤。” “這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燒烤,不過我們倆很習慣這個味道,你們要不也嘗嘗?” 向暖看劉凌冬跟陸志明其實也沒打算客氣,而且兩個人拎了小龍蝦跟麻辣香鍋過來,也是她跟如思喝啤酒時候的最愛。 “我們霍大少爺怎么沒過來?你又惹他了?” 陸志明那雙大眼睛望著向暖直問她。 向暖聽了嘆了聲:“為什么你們會認為我會惹他?難道他就不能是有什么應酬嗎?” “通常他要是有應酬,我都會在場。” 陸志明看向劉凌冬,劉凌冬便摸著自己的胸口跟向暖解釋。 向暖…… 如思聽后笑了笑:“今晚徐毅成有應酬啊,或者是霍總陪徐總去應酬了?” “怎么可能?” 陸志明反問了句。 如思便也想不到原因了。 “不過今天他父親去過他辦公室,說不定是因為他父親。” 劉凌冬突然嚴肅了些。 而向暖聽到霍澈的父親,不自覺的就少喘了一口氣。 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那個男人今天跟她的談話,她就覺得自己特別不是東西。 唉!受了人家那么多好處,還瞞著人家那么大的事情,還總是去挖他的墻角,實在是…… 她都不忍心罵自己了。 陸志明拍了張照片,了個朋友圈,配字是:“跟美女一塊吃吃喝喝,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了哦!” 如思開玩笑說:“其實我的照片很貴的!” 惹來三個人不給面的白眼,陸志明說:“想當徐太太,以后得多給我跟凌東貢獻點照片了!” “正解!” 劉凌冬喝了口啤酒,口吻里都帶著些豪氣。 不到十分鐘,陸志明的手機便響起來,陸志明看了眼,然后給其余三個人做出噤聲的手勢,擦了擦手,接起電話:“喂?少爺,什么吩咐?” “她前幾天還在燒,你今晚跟她喝酒?”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冷又沉,嚇的陸志明條件反射的尋求向暖的幫助。 向暖沒事人一樣給自己夾了塊藕片吃,不過她也真是沒聽到他們兄弟的聊天。 “呃!那個,我不知道啊,今天看上去很健康啊!” 陸志明說話的嗓音都有些緊繃了,還有點遲疑的,因為他不太確定向暖此刻是否真的健康,按理說燒的人喝酒的確不太好的,而且桌上他們帶來的食物又都是辣的。 “看上去很健康?陸志明!” 電話那頭的人更生氣了,陸志明覺得自己現在幸好沒被抓到,否則大概會被大卸八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走,行了吧?不過小霍太的酒可是自己買的,她要喝我反正是攔不住的。” 陸志明心想,我還不是為了你?讓你趁她醉了好方便行兇啊傻瓜。 “你把電話給她。”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低聲命令。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