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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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陰魂不散。 慕輕塵由怒轉(zhuǎn)驚再轉(zhuǎn)恐,一把捂住臉,嗚嗚地說:完了,完了,我完了。 亦小白怕她失了心智,暴露自個是斷袖,慌慌張張的向姑娘們說了聲中場休息,然后拉著她到了個沒人的角落。 別灰心,鸞鳳樓沒有中意的,我們再去隔壁的乘花閣、紅雨莊、瀟湘館總有一款適合你。 慕輕塵雙肩一垮,整個人都頹了,一扭身一跺腳,將額頭磕在墻面上 ,一下又一下,像只啄木鳥。 常淑把新做的學(xué)士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六遍。 前來送衣服的繡女一如泰山壓頂喘不過氣,只把衣服端端捧著,腦袋低低埋著。 直到脖子和手臂發(fā)了酸,才得常淑一句手真巧。 那一刻,繡女重獲新生了。 回答道:長公主殿下謬贊。 初月姑姑接下衣服,再讓小宮婢打賞了一鼓囊囊沉甸甸的錢袋給她。 繡女欣喜的接下,得常淑準(zhǔn)許,方退出殿外。 常淑的視線還留在那身新衣裳上:不知本宮的眼光可有差錯?慕輕塵穿著合不合身? 初月姑姑望著她:您有這份心意最重要,想來她該是歡喜的。 常淑反而道:你不了解她,在她眼里,全天下都欠著她的,如若衣服沒令她滿意,準(zhǔn)要埋汰本宮。 反正慕輕塵那廝總不把她放眼里。 衣服用一塊布巾包好,常淑帶著它乘車出宮,今日破天荒的成了第一個到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 同窗們還沒來,學(xué)堂里空蕩蕩的,朝陽斜照在地面,像一面泛著光的鏡子。 她趁機(jī)把包袱塞進(jìn)慕輕塵的桌子底下,可又擔(dān)心不妥,萬一慕輕塵不知是她送的怎么辦?直接扔出窗外怎么辦? 還是呆會親自給她吧。 可親自給的話,會不會顯得太矯情,還有,到時候要如何說呢? 慕輕塵,扯壞你袖子,我賠你身新衣裳。 慕輕塵,給你的,當(dāng)做你幫我壓下流言的謝禮。 好像兇了點,再溫柔些吧。 輕塵,送你身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歡,呵呵~~ 輕塵,謝謝你近來的關(guān)照,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快試試合不合身,噗嗤~~ 呃,好做作,甚至還帶點油膩,慕輕塵非踹她不可。 別說慕輕塵,她自己都想踹自己! 失神間,院子里傳來兩三聲嬉鬧,該是同窗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 常淑像要藏起小女兒的心事一般,一把攥緊包袱,回到自己的位置。 她屈膝跪坐,隨手挑了本書冊翻開,包袱貼在腿邊,好似生怕被別人瞧見。 偶爾有人向她問早安,她皆是不太自然的笑笑,再頷頷首,或是眨眨眼。 幾經(jīng)磨蹭后,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唯獨不見慕輕塵和亦小白,她不時回頭張望,發(fā)現(xiàn)除了滿院的空靜外,什么也沒有。 直到夫子拿著教尺,吹胡子瞪眼的說起子曰子曰,她才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 失落寫在臉上,她支著頭,吟道:覺人間,萬事到秋來,都搖落 都搖落 其實,倒也說不出具體的滋味,只感覺滿腔跳躍的歡喜,被兜頭一盆涼水澆了個干干凈凈。 平生第一次有了種求而不得的失落 更可氣的是,這種失落還一直持續(xù)到夕陽西下。 散了學(xué),她便想要去上次放河燈的河邊看一看,走一走。 路上,馬車一晃一晃的,車簾子也跟著一晃一晃的,泛著蔫不拉幾的波紋。 常淑看著它,忽然換了念想,哼,哪里求而不得了,父皇不都讓慕輕塵當(dāng)她駙馬了嘛。 可是她對慕輕塵的喜歡,還沒到愿意托付終身的地步 呀,真煩。 常淑越發(fā)的悶悶不樂了。 她掀開 窗紗,打算透透氣,被一股股濃烈的脂粉味嗆了好幾口,一時咳嗽得厲害,余光不經(jīng)意地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趕緊叫停馬車,窗口探出半個身,仔細(xì)看向那漸行漸遠(yuǎn)的兩人。 沒錯,是慕輕塵和亦小白。 好啊,還以為是抱病告假,原來是溜課逛青樓。 她緊咬住下唇,鉆便出車廂,不等小太監(jiān)為她置好凳子,就兀自跳下車,忿忿追上去。 時值日落,夜色初現(xiàn),平康坊從沉寂中蘇醒。 她顧人不顧路,不小心撞上好幾個青樓姑娘,怕把前頭兩人跟丟了,也顧不得道歉,疾步如飛:慕、輕、塵。 兩人循聲回眸。見是常淑。皆做驚恐狀。 亦小白如臨大敵,大喝一聲,斜跨出一腳,展開雙臂,橫擋在她們二人之間。 慕輕塵則迅速背過身去,死死捂住雙眼。 別過來! 別過來! 第99章 番外相知(5) 常淑身形驟然一頓, 堪堪剎住腳。 她看著亦小白那一臉的如臨大敵,又看著慕輕塵那小媳婦似的忸怩作態(tài)。 然后懵了。 奇怪她倆見到她為何跟見了鬼似的, 忙不迭地摸了摸臉,確定眼睛鼻子耳朵嘴一個沒少, 還是以往那好看的模樣。 又抬起胳膊嗅了嗅,不臭呀, 每日都抹了花露,香噴噴的。 你們 亦小白撿起腳邊的一枚小石塊,高高舉起:我警告你,別過來, 不然 她毫無章法地?fù)]了揮手里的東西。 不少路人從旁邊路過時, 都放緩腳步, 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常淑眉頭微蹙, 似有慍怒, 抱臂而立道:再兇就不給你抄我功課了。 亦小白當(dāng)即把石塊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 搓掉掌心的灰土,臉上寫著我剛才什么也沒干。 常淑對她報以無止境的鄙視。 這樣的人可莫把慕輕塵帶壞了,以后當(dāng)了駙馬可是要學(xué)皇家規(guī)矩的, 到時候千萬別糾正不回來。 這一刻,她思量著許多東西,不由瞅了一眼慕輕塵, 復(fù)又怨自己想多了。 慕輕塵哪是會被別人帶壞的主,她不把亦小白帶壞都謝天謝地了。 所以以慕輕塵的品行,一定是她慫恿亦小白來此煙花之地的。 慕輕塵你放肆。常淑責(zé)罵道。 她話說到中間, 短暫一頓,慕輕塵趁機(jī)開跑,兩條腿跟車輪一般,骨碌骨碌,那速度,好像火燒屁股似的。 常淑猝不及防,像是被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回遇見敢在她說話時跑走的人。 放肆,太放肆了! 她花了普通人兩倍的時間,才反應(yīng)回神:站住! 氣沉丹田,輕功一提,躍上了房梁,在梁下的人潮中尋找慕輕塵的身影。 整個人宛若一陣清風(fēng),足尖在泥瓦上輕輕一點,便朝前躍出一大截,落下時再次躍起,躍起后再落下,幾經(jīng)之下,追到了隔壁街。 她像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人,目光一掃,慕輕塵便無所遁形,然后一個空翻,準(zhǔn)確的落到慕輕塵身前。 快閃開!慕輕塵驚呼。 常淑驀的現(xiàn)身,她反應(yīng)不及,又因慣性使然,一時頓不住腳步,直朝常淑直愣愣地?fù)溥^去。 常淑胸口被撞得生疼,唉喲一聲,仰身向后倒去。 如若在話本子里,此時此刻,會有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大俠沖到她身邊,用結(jié)實的臂膀箍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與她深情對視。 二人如一対蝴蝶纏綿,在風(fēng)中旋轉(zhuǎn)、旋轉(zhuǎn)、旋轉(zhuǎn) 可惜幻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別說大俠,常淑連慕輕塵都沒等來。 就那么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嚴(yán)絲合縫的,與堅硬的青石板路,來了一親密接觸。 從肩膀到后背,再到腰,與路面撞擊的每一塊骨頭,都發(fā)出了痛苦的哀鳴。 常淑的第一反應(yīng)是捂住臉。 因為這樣就沒人瞧見摔在地上的是誰,等同于沒人看到她摔倒。 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大華長公主的顏面。 可是真的很疼。 五臟六腑仿佛在這場撞擊中,近乎碎裂。 常書,你沒事吧慕輕塵焦急問道。 她蹲在常淑腿邊,抱住雙膝,卻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撿來一根枯 樹枝戳了戳常淑,隔了一會,又戳了戳。 常淑被戳得不勝其煩,嘟嘟囔囔地罵了慕輕塵一句,聲音很小,聽不清罵的是什么。 她月牙衫子上占滿塵土,更蹭破好幾處。忍著疼,捂著腰,吃力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宮城的方向走,殘陽余光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看起來辛酸又狼狽。 我?guī)闳メt(yī)館看看吧。慕輕塵扶住她道。 常淑推開她爪子:不要你管。 慕輕塵憋屈,很憋屈,哼,好心好意關(guān)心你,居然耍脾氣。 但咬咬牙,忍了。 繼續(xù)道:找個地方休息一陣吧。 常淑目光忿忿,抬手指著天:天都快黑了,上哪休息去。 看這天色,暮鼓即將敲響,她得趕在宮門下鑰前回去。 上次在宮外留宿,父皇老大不樂意,再有第二次,非龍顏震怒不可。 早知是現(xiàn)在這等狼狽樣,她就該吩咐小太監(jiān)牽著馬車在原地等她,不至于披青掛彩后還沒個代步的。 思路往前一捯飭,她方才想起追趕慕輕塵的目的,倏然站定,向慕輕塵勾勾手指頭。 慕輕塵猶豫著把耳朵湊過去。 常淑捏住她rourou的耳垂一扯,興師問罪道:慕輕塵,你膽敢背著我逛青樓! 語氣頗像誰家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兒。 慕輕塵疼得面部急抖,暗罵這小妮子忒下得去手,試問她逛青樓是因為誰啊:什么叫背著你逛嘶,輕點。 常淑指尖的力道加了些,慕輕塵吃過她的教訓(xùn),知道她身手不錯,又時刻記著老爹慕國公的話,不敢隨意招惹她。 改口說:是我背著你行了吧,大不了下次無論去哪處青樓,我都帶著你。 本宮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嗎。 常淑松開手,沒好氣道:你就不怕穆寧長公主知道你這事,治你的罪! 別和我提她,慕輕塵忽然沒了好臉色,揉揉耳朵道,我說過,死也不會當(dāng)駙馬的。 常淑的眼神倏然黯淡了,雖說對慕輕塵的喜歡不至于托付終身,但亦是有些失落的,心臟甚至有點酸酸脹脹之感。 還有,話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訔壥呛我馑肌?/br> 人家長公主哪里差了?常淑質(zhì)問。眉目里流露出一股深切的幽怨,像只受傷的小麋鹿。 她水性楊花!全帝京都曉得她和京兆府尹的兒子向子屹有一腿,卻反而看上了我。真要娶了這樣的子珺,一如頭上戴綠帽。 你胡說! 罵誰水性楊花呢! 你又不是長公主,憑啥指責(zé)我胡說! 常淑: 她恨得牙根癢癢,要不是理智尚存,一準(zhǔn)亮出蝶鴦印以示身份,然后把慕輕塵就地凌遲了。 慕輕塵見她吃癟,很是得意,攤攤手挑釁地說:怎么,沒話說了吧,這就叫事實勝于雄辯。 常淑:事實你個頭! 常淑是趕在最后一聲暮鼓落地時回的宮,穿過含光門,遇上那為她駕車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把她跟丟了,不敢一個人先回呼蘭殿,一直在此處等她。 見她渾身狼狽,以為她遇到了事,飛跑過去跪道她腳邊:長公主,您,您這是 他急了出眼淚。 常淑滿腦子都是慕輕塵欠扁的臉,硬邦邦地說:無礙,摔了一跤。 您是千金之軀,可是哪個不長眼 的推了您 常淑順著他的話往下:沒錯,有個眼瞎的混蛋欠教訓(xùn)的緊。 那一跤著實摔得不輕,她后腰現(xiàn)在還發(fā)疼,撐著墻停下,緩了口呼吸。 最后意志力潰不成軍,她選擇了妥協(xié),讓小太監(jiān)去傳步輦子,將她一路抬回寢殿。 惠翼聽聞她在宮外受了傷,即刻差人把今夜值班的太醫(yī)傳來。 口口聲聲道,看吧看吧,就說國子監(jiān)不能去,這金枝玉葉放在宮外頭,就相當(dāng)于把幼崽放進(jìn)豺狼堆。 常淑被她聒噪得不行,心力交瘁地趴在羅漢榻上用手堵住耳朵。 無奈天要亡她,一波還沒鬧過,另一波又來了三公主常鳶駕到。 再然后,就是華帝,他老人家好容易應(yīng)付完前朝那些老臣,本想歇口氣,不料有人來傳話,說長公主受了傷。 他放下剛及嘴邊的茶盞,起了鑾駕到呼蘭殿。 跨過門檻,發(fā)現(xiàn)寢殿內(nèi)擠滿了人,俱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嘰嘰喳喳的,像是混亂的鳥群。 他正欲說點什么解了這熱鬧,冷不丁因常淑的話愣住。 不止他,殿內(nèi)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更有甚者連呼吸都斷了。 目光不約而同的具到常淑那紅紅的臉蛋上。 她已經(jīng)翻身坐起,神情堅定,眼底藏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情緒。 華帝不確定地問:淑兒,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常淑與他對視:兒臣懇請父皇賜婚。慕輕塵是兒臣選中的駙馬。 第100章 番外相知(6) 選駙馬不能草率, 雖說是一道圣旨的事,但華帝貴為天子, 有諸多考慮,比如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是以該有的過程還是要有。 畢竟慕輕塵沒有一官半職, 更無功績,憑甚尚主, 且尚得還是尊貴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