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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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輕塵:我日i你仙人板板。 她捂住牛菊花的嘴,把他拖回來,心說,好險,差點暴露我的女兒身:裹帕子我不要,你乖乖的,不吵不鬧行嗎?邊說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這是要摘他腦袋啊。 牛菊花點頭如搗蒜,從慕輕塵的手中解救出自己的嘴,然后噗通一跪,懇求她莫要和長公主置氣,畢竟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天下公主千千萬萬,你要高興天天換。 犯不著為了長公主自殺。 昨日慕輕塵和長公主吵架,他可是目睹全過程的,向來端淑的長公主竟打了慕輕塵一巴掌,嚇得他們這些侍婢齊刷刷的往下跪。 慕輕塵嫌他話太多,無趣地擺擺手,繞到屏風后換衣服。 天氣愈發炎熱,衣料自然得輕薄,她換上件月白圓領袍,外罩蒼青色的長坎肩,腰帶系成雙股結,其間還別香囊和算袋。復又擔心不妥,雙手貼在胸前若有所思:菊花,在給我拿件中衣來。 中衣以白色為主,是穿在最里頭的貼身衣物。 牛菊花沒多想,只以為她是出了汗,想要換件新的。打開衣櫥捧出兩件,一件素白一件印有細密的暗紋,將它們小心搭在屏風頂上:奴才給您備了兩件,您挑挑。 兩件中衣咻的被慕輕塵扯落。 少頃,她從屏風后繞出來,整個人看上去端端的溫潤如玉,清爽雅致,一頭烏亮青絲垂在身后,在一束束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帝京人人都說慕輕塵是一等一的美人,以至于穆寧長公主當年在映紅殿內,于七十七名烏衣子弟中一眼相中她,賜鏤空玉雕比翼鳥,以作定情信物。 牛菊花見機,水桶腰靈活一閃,扶著慕輕塵在銅鏡前落坐,為她梳上一個發髻,又為她戴上一頂鏤空璞頭,突然,他發現不對勁看看銅鏡里的慕輕塵,又轉頭看看慕輕塵本人,視線趁勢下移,移到慕輕塵的領口處。 一、二、三 媽呀,怎么會有三層交領,是把三件中衣都穿在身上了嗎。 您,您,穿這么多不熱嗎? 要不是你,我能出次下策嗎?慕輕塵眼風掃向他,眸底摻有警告:我冷。 可您剛剛還說天熱要打地鋪呀。 雷劈后遺癥,忽冷忽熱不行嗎? 這理由倒是說得通。牛菊花單純的小腦袋很受用嗎:那您直接穿件夾衣吧,里頭填有絲棉,大抵能暖和一些。 這烈日炎炎的,怕是把我熱不死吧!慕輕塵起身撣撣衣袖,沒好氣的覷著牛菊花。她身形欣長,比牛菊花要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的,很有壓迫感。 牛菊花沒骨氣的瑟縮著,換了個話題:您要出府嗎,還是別了,大病初愈需再休養幾日,若長公主知道奴才任由您胡鬧,又要責罰奴才了。他垂眸,看向自己還在發疼的膝蓋。 慕輕塵不以為意,踱步到窗邊,蔥白的指節往窗沿懶懶一搭:沒看到三駙馬在等我救命嗎? 牛菊花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東南方向,一只燕子風箏正跌跌撞撞的飛,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這姿態,頗有點鳥兒麻痹癥的意思。 此乃三駙馬的求救信號! 大華三駙馬亦小白,身姿俊俏,風流無限,號稱帝京第一紈绔子弟。不是在逛青樓,就是在去逛青樓的路上。 而三公主常鳶,不是在青樓抓駙馬,就是在去抓駙馬的路上。 慕輕塵和亦小白同歲,自幼一起長大,感情親厚,慕輕塵曾跟她許諾,若遇到三公主為難,便在東南角放風箏,屆時,她定會出面相救。 而亦小白向她的求救的原因永遠只有一個逛青樓被三公主發現了! 三駙馬可真是頑皮賊骨啊!牛菊花欽佩著,同慕輕塵一道出了房門,扎進熱浪里。 唉喲我去,太熱了,熱得渾身發燙! 慕輕塵猛地縮回腳,疾步繞進左側游廊,她立在廊柱投下的陰影處,以手作扇,替自己扇風。 哎 做人難,做駙馬更難,做一個女扮男裝的駙馬更是難上加難。 牛菊花追上來,繼續喋喋不休:求您了,咱回去吧。 再嘮叨我就撕爛你的嘴! 牛菊花圍著廊柱跑了一圈,胖臉皺出包子褶。 慕輕塵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帶上他一起七拐八繞的踏出府門。 車夫魚伯在車前搭好小梯子,恭候慕輕塵上車,但牛菊花似是不太樂意:怎是四望馬車?這大熱天的,馬車四面都通風,不怕把我們駙馬冷著嗎! 魚伯: 大熱天?冷?他腦子有點轉不過彎,篤定是自己讀書少的緣故,應了聲,說,奴才這就牽回馬廄去換。 換回來的是輛拱廂馬車,除了廂門就只剩兩個狹小的窗口,而且還懸有細竹簾。 慕輕塵狠狠地瞪了牛菊花一眼,撕爛他嘴的沖動越發強烈。 牛菊花對慕輕塵的心里活動全然不知,狗腿子似的為她撩起車簾,服務好評度達到五星。 慕輕塵鮮少吃悶虧,掐住他的臉,夸他貼心小棉襖,直掐得他泛眼淚。 等到慕輕塵上車后,牛菊花揉著青紫的臉蛋躍到魚伯身邊,同他一起駕馬,那一身肥rou,把馬兒震了個趔趄,其不樂意地嘶鳴一聲,以示抗議。 緊接著牛菊花的后腰便結實的挨了一腳,飛身而下,砸得滿地塵土飛揚。 他唉喲兩聲,吃力地爬起來跪好:駙馬,你怎的突然踢奴才,奴才是做錯什么了嗎?從昨夜到現在,又是罰跪又是挨踢的。 慕輕塵懶得搭理他,吩咐魚伯啟程。 車轅緩緩滾動。 慕輕塵在車內閉目養神,又說:先別出坊門,在十六王宅里溜達溜達。讓那些蠢蠢欲動,巴不得她一命嗚呼的人安安心。 十六王宅最早稱十王宅,本身住著十位王爺,往后又添了六位,幾輩下來,倒成了皇子皇女們的住宅區,緊鄰太極宮和大明宮,華帝管束起來很是方便。 慕輕塵卷起細竹簾,把腦袋從窗口探出去,正巧看見路口前一隊黑衣府兵,簇擁著一騎馬的粉衣女子,發足狂奔著。 女子揮舞著馬鞭,狠狠抽在馬肚上,鞭尾割裂空氣,呲啦一聲響。 他們的速度太快,在路口一閃而過。 牛菊花提醒她,駙馬,是三公主。慕輕塵應了一聲,讓魚伯速速跟上。 無奈牛菊花太沉,嚴重拖慢了車速,等一路追到西市時,府兵已經封鎖了所有出口,慕輕塵跳下車,被眼前的陣仗驚了驚。除去三公主的府兵,還有里坊的里衛、街鋪的武侯和京兆府的不良人。 四隊人馬在西市內來回穿梭,把市里市外封鎖的密不透風。 嘖嘖嘖,牛菊花一手揉腰,一手捂臉,三駙馬這回,怕是要被三公主給抽成失心瘋。 慕輕塵忍俊不禁,斥他沒大沒小。 * 昭蓬閣。 常淑端坐在矮榻之上,手肘支在榻中央的小方桌上。她推開初月姑姑遞來的茶盞,目光落在柏木地上的雕花,花式是并蒂芙蓉,花身張揚,作徐徐盛開之狀。 林淵,駙馬究竟如何了。她收回目光,掃過眼前眾人。 林淵頂著那顆大腦袋,行上一禮:微臣以為,慕駙馬的身子并無大礙,只是 沒有只是!常淑打斷他,不怒自威道,把后半句給本宮爛在肚子里。 淵大頭膽小懦弱,最經不住嚇,連連哈腰:請殿下放心,微臣這就重改醫案。 其余人也紛紛附和,豎掌立誓言,絕不對外透露半分慕輕塵的事。 常淑眼里的愁緒散了一兩分,指尖抬了抬,示意他們退下。 初月厲聲呵斥他們趕緊謝恩,喚來侍女,帶他們領賞錢去。 桃花扇就擱在小方桌一角,扇身僅五寸長短,共四十二根窄而薄的竹質扇骨,雪白的真絲扇面上繡有灼灼桃花。初月姑姑將扇子小心展開,為常淑輕輕撫開熱意。 常淑的額頭沁出一層薄汗,輕風拂來,顯出絲絲涼意。她回過神,將桃花扇接過,貼在衣襟處。 初月姑姑知道她素來寶貝這扇子,莞爾一笑:郁華齋的小管事方才來了一趟,說駙馬帶著牛菊花出府了? 出府?常淑焦急起身:她剛醒,又往哪里去,快派人把她給我追回 忽爾欲言又止,笑自己忙糊涂了,緩了口氣道:旺財做事素來穩妥,定是有打算的。 旺財是慕輕塵的小名。 初月姑姑認同的接話:駙馬雖然和您吵架,但心里還是有您,出門逛一逛,讓二皇子三皇子看到她安然無恙,自然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是啊,昨日她出事,我這一派都亂成一鍋粥了,幸好是一場虛驚,常淑言罷,又補了一句,多派幾個人跟著她。 初月姑姑領命退了出去,一盞茶后才回來,說是辦妥了,她陪常淑在屋里散步:您一夜沒睡,可要小憩?再過一會咱們府上就要熱鬧起來了。皇子公主們定都收到慕輕塵醒來的消息,估計現如今正在準備拜帖,要來探個虛實。 常淑覺得她說得有理,由她陪著回了郁華齋,一進屋,就因地上的被褥生起悶氣。 初月欲要讓人進來收拾,被常淑叫住,她柔聲說:由她鬧,鬧過就好了。 她合衣睡下,發泄似地拍了拍旁邊的枕頭,像是打在慕輕塵身上似的。 她想不通,以往和慕輕塵吵架,兩人頂多是互不理睬,隔日就能和好如初,怎么這次慕輕塵偏偏對她禮遇有佳,顯得很是生分? 難不成是冷戰新招數? 還是她那一巴掌打得慕輕塵心灰意冷了? 她把手掌攤開,舉到眼前,搖曳的燭光中,修長的手指泛著瑩瑩白光,光芒四溢中,她的面容顯出頹敗,酸澀的情緒,在胸口滋生。 第3章 契約駙馬上線 西市,帝京最熱鬧的的地段之一,這里以兜買舶來品和大宗貨物而聞名,是各國商客的聚集地,口音最是繁雜,大秦、拂林、新羅、天竺應有盡有。 三駙馬換地方了,以前都是在平康坊里風流的。牛菊花偷著樂。 平康坊里滿是秦樓楚館、樂坊舞肆,亦小白每每風流都是選在那,偶爾也會在曲江池畔瞎晃,倒還從沒來過西市。 聽聞上月來了一隊波斯舞娘,高鼻深目,妍姿妖艷,跳起胡旋舞來更是婀娜嫵媚。其舞肆就開在西市。想來亦小白是紈绔性子作祟,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一睹這些胡姬的風采。 西市人頭攢動,高聲吆喝的里衛、武侯和不良人在其中橫沖直撞,像是一池清水里丟進了數尾魚,攪得無波無瀾的水面急急晃蕩起來。 商客們都避之不及,三三兩兩的擁在一起,議論著是出了何事。 西市署的署丞跑出來查看,跌跌撞撞的跑到坊門前一瞧,方才發現高頭大馬上的粉衣女子。 三公主!署長向她磕頭行禮。 常鳶把馬鞭蜷在手里,靈巧一躍,從馬背上跳下,根本不搭理腳邊跪著的人,徑自往坊內張望,厲聲對身后的府兵命令道:務必封鎖所有出口,也別總在街上找,這些商客鬼機靈,把屋頂都改成的了平頂,用來堆放貨物,藏個人甚是方便,讓兵衛們也竄到屋頂找找看。 末了加了句,我還不信找不到了! 頗有把西市翻個底朝天的架勢。 她橫眉倒豎,朝地上猛甩了一鞭子,抽得塵土四濺,手腕的清風鈴也隨之發出急促的脆響。 府兵領尉忙行叉手禮,稱了聲是,他右手握住腰間懸著的鐵尺,往外疾步狂奔。 署丞也算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久跪不起,實在吃不消,他撐著地,試探性地爬起身,見常鳶并未斥責,膽子不免大了些,又道:三公主!坊內魚龍混雜,您金枝玉葉小心傷到自己。是哪個不開眼的刁民沖撞了您,您說于微臣,微臣立刻派人捉拿。懇請您開恩,將人馬都撤回去吧 西市繁華,那么多帶刀帶劍的兵衛在里頭亂竄,倘若出個什么事,他定得吃上頭的罰。 常鳶不等他說完,呵斥道:說誰刁民呢,你才刁民,你全家都刁民! 哼,敢說本宮的小白是刁民,討厭! 署丞見她發怒,驚慌的想要求她寬恕,話剛及舌尖,就被走到跟前的人嚇了回去老天爺呀,慕輕塵,居然是慕輕塵!這身子骨可真好,天打雷劈都能沒事! 署丞連退兩步,退到人堆里不再言語。 常鳶。 常鳶應聲回頭,喜不自勝:輕塵,你怎的在這?什么時候醒的! 她聲音高了一個八度,圍著慕輕塵足足繞了三圈,提起慕輕塵的兩條胳膊打量:還以為你會一命嗚呼,沒想到今兒就醒了。 她好奇心起,抓住慕輕塵不停地問被雷劈是啥感覺?是疼?是癢?。 說著像是想起什么,臉色一變,話鋒突轉:說,你為啥休我皇姐?本宮告訴你,你若敢欺負她,我定讓父皇做主! 她的曾祖母是胡人,到她這一輩,五官已然漢化,但睫毛又長又密,鼻梁挺翹,右眼角還掛有一顆瑩瑩淚痣,即使生著氣,也帶有少許獨屬于異域美人的嬌媚。 慕輕塵答非所問:我四下閑晃,散散心,從昨晚一直躺到現在,乏累得很。你到這處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抓負心漢唄! 慕輕塵裝作恍然大悟,眼風掃過一旁臉色煞白的署丞:你這么鬧,小心父皇責罰你。 怕什么,都是亦小白的錯,父皇要怪也是怪她。 說的也是。慕輕塵嘖嘖兩聲,抬手指向西北邊,天熱,我身子還沒恢復,便不多做耽擱,先回府了。 臨上車時,常鳶卻突然喊住她,眼角眉梢滿是狐疑。 慕輕塵似笑非笑的回身看她,靜待她下一步動作。 常鳶倒也不跟她多廢口舌,上前兩步,用鞭柄一把掀開馬車的車簾。 里頭的牛菊花嚇了一跳,一咕嚕的滾下地,向她請安。